第一丫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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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睡去。
这天夜里,容华身上一阵疼痛,连忙坐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黑暗里什么东西又朝自己飞了过来,她慌忙躲开,那东西弹到被子上滚下来,却是颗石头。紧接着又一个过来,容华朝外看去,依稀一个人影。心里一喜,原来神仙还是挺眷顾自己的啊,想什么就来什么。
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却不是富贵,而是夏雨荷。
32, 如果你愿意
夏雨荷笑吟吟的看着容华,很少见的眨了眨眼睛,几分调皮的模样。容华叹了口气,多少有些失望,开口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也不安分点,明儿个又要被说了。”
夏雨荷又轻飘飘扔颗石头过来,懒懒的答道:“哪天不被说,有什么区别。今天总共被打了七个耳光,踢了二十四脚,连耳朵都揪的快掉了。”她看了一眼微微愣怔的容华,低声问:“心疼不?”
容华趁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哪里有被打的痕迹,心想又不知道捣什么鬼,便不信,笑着摇了摇头,转了话题:“非得用石头打我出来么。你进去不行?”
夏雨荷好笑的看着容华,问:“这屋子你一个人住吗?我进去闯了祸着急的恐怕是你吧?”
容华心想富贵不就是进去制住那几个的么,心里疑惑,却不好再问。倒是夏雨荷自己接道:“我要是再有本事,进去点了那几个也就罢了。我可没那么厉害。”
原来如此,容华追了一句:“那个很难吗?”
夏雨荷点头,又说:“很难。记得那天晚上院子外面的笑声么,那个人应该能。”容华听她提起那晚,怕她又问自己后来的事情,便不接话。
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言语,夏雨荷习惯性的看天。容华百无聊赖的陪她看了一会儿,随口问道:“你熟悉沐容雪歌么?”
夏雨荷摇头。
容华又问:“你不担心进不了沐府么?”
夏雨荷摇头。
“那个武国夫人……”
夏雨荷叹了口气,回头盯着容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心里烦,别说了。”
容华闭嘴,心里涌起一股怨气。她还真当自己是好朋友了怎么着,心里烦就过来找人陪着。这人,做什么事情都一厢情愿还强人所难,真不亏是有着两朝皇室血统的人。
她这边腹诽的时候,夏雨荷突然开口说:“你说,银河真的有尽头吗。”
容华终于觉得她今天极其奇怪,皱了眉头看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夏雨荷却又自己接道:“那里看星星,真有那么好。我就不信。”说完回头看容华,却笑道:“打小就听夏飞凤说这个。她其实懂什么,又没人给她承诺过。”停了停,也不管容华的反应,又说:“我问过很多男人,很多很多,会不会带我去银河尽头,他们都说会。”
容华一时有些被她吓到,心下却也觉得凄凉,她问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又听夏雨荷叹了口气,说道:“夏美琴什么都有过。她自己得了报应,却要把这些都留给夏飞凤。夏飞凤什么都没有,却信了她。偏偏要生下我。”
万籁俱静。夏雨荷轻轻的哼起曲子,是她们两都熟悉的调子。
容华终究忍不住,想要解开她这个心结,开口打断:“其实,”她看着夏雨荷,夏雨荷也回头看她,笑。
“其实,如果你愿意,哪里都可以是银河尽头。如果你愿意,即使阴天也可以繁星满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坐在这里,就好像是银河尽头。你看天上,星星点点,它们无忧无虑,和我们眨着眼睛,就好像在我们身边一般。如果你愿意,这一刻的感觉,和在银河尽头看星星的美好,完全可以是一样的。不错,万事万物,你是不能随心所欲,但是你起码,可以让自己的心听自己的话,为什么不让自己想开些,快活些呢?我们只有一辈子可活,苦了也是一辈子,甜了也是一辈子。很多事情既然做不了主,为什么非要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能苦中作乐呢?夏美琴,夏飞凤,她们都死了。她们留下的不管好坏,都已经这样了,你追究这些,又何必呢?”
夏雨荷却并不为所动,似笑非笑的问道:“这么说,你足够厉害,能够控制你自己的心了?”
容华点头,又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会努力。我不要让自己受苦。我愿意凡事往好了想。”
夏雨荷微笑不语。
今晚晴朗,天空绚烂。夜空中晶莹璀璨,皎洁的星光洒满大地,两个女子抱膝坐在地上,抬头看天。
很多年以后,容华想起这天晚上的对话,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时候,你们都可以想到,物是人非。不,除了满天繁星依旧,除了容华还叫容华,一切都不一样了。
夏雨荷竟然这么折腾了半夜,容华最后终于没了耐性没了同情,忍不住和她说道:“你若没什么事情,就好好去歇着吧。”
夏雨荷笑道:“这就不成了。可见你不是个好心的,我对你那么好,怎么就不知道感激呢?”
她声音轻轻巧巧虚虚渺渺的,却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容华。容华气结,说道:“这是两码事情,你再怎么着,犯不着在这里无理取闹。”停了下,又恨恨的说:“再者,我并没有求着你对我好。”
她心里其实也是有气的,夏雨荷这般戏弄自己,在自己面前为所欲为的样子,得理不饶人的言语,都让她觉得厌恶。她容华从来不求别人帮自己,凡事都是看两边的,你帮了我,定然是你也有了私心才是,凭什么要我无条件的报答。
夏雨荷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容华转身回屋。后面的目光,就跟着她的背影,最后被门挡在外面。夏雨荷歪了头,一脸的笑。她转了转眼珠,又抬头看了眼天空,敛了笑意,最后还是看回那扇门,眼睛微微眯起,咬了咬嘴唇。许久,才转身离去。
隔天早上,容妈妈刚到院子,黄莺几个就争先恐后的过去说了花忆琴受伤的事情。容妈妈看了眼花忆琴,说道:“这事,得荷师傅做主。”花忆琴低头并不言语,左手包的跟粽子似的。容华努力的吃粥,避免接触任何人的眼神。
荷师傅来了以后,听了容妈妈的叙述,却冷笑道:“这么容易就伤了,可不像个贱民该有的样子。”容妈妈还没答话,花忆琴就屈膝说道:“荷师傅说的是,我今儿个就觉得不那么疼了。”
众人都楞了,黄莺很快接道:“你胡说,昨天那样子,全是血。你一身晦气,脏了饭菜,也丢了我们院子的脸。”
这话说完,容妈妈脸上先就不好看了,点头说道:“这沾惹了晦气,却是不行的。”
一群人都巴巴的看着荷师傅,荷师傅面色却更难看了,骂道:“晦气是么,我倒看看能沾惹给谁。就是她了,你们少给我打歪主意。她一个贱民你们看不上,你们在我眼里,一个一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晦气、晦气!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够晦气!”
她似乎对这两个字反应很大,一时又是暴跳如雷,指手划脚的乱骂一通。容华在后面瞅了一眼,见她眼红脸垮,醉酒的痕迹更是明显,衣服也是皱巴巴不成体统。
众人无语,自行散了。那三个便开始准备自己的菜品。容妈妈打发其他的到场子去晃悠,省的在这里碍事。这时跑来两个小厮喊容妈妈,她忙应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却和容华说道:“沐夫人让你过去,你跟他们两去吧。”
容华一愣,容妈妈又催促:“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去。”容华忙应着跟了出来,心里却七上八下,又想能有什么事情,若是坏事,用不着沐夫人出面,只是又怎么会有好事,好事也犯不着沐夫人亲自叫自己啊,这却实在猜不到了。
一路穿过他们住的庄子,进了一处偏门,容华心里有事,也没注意周围道路,只觉得走了很是一会儿,左转右绕的,终于停了下来。偷偷打量,见是个不小的院子,树木花石,都是恰到好处,很是轩峻壮丽。又等了一会儿,过来一个小丫环说道:“这边过来,夫人叫你呢。”
忙跟了上去,又过了一处穿堂,跨过门槛,那丫环左转站在了一旁,容华停了脚,也不敢抬头,自己想了想,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反正不知道该行什么礼,礼大了总是没错的。谁让自己是个贱民呢。
却听鸦雀无声的,半响,才听到姑奶奶的声音说道:“大嫂,这个就是容华了。”
原来沐夫人一直低头喝茶,并没有理会容华的意思。听了姑奶奶的话,这才抬头,看了容华一眼,说道:“你把头抬起来。”
容华抬头,也不敢正视,看这沐夫人身上一件随意的大红色遍地金的衣服,容华也不认得什么质地,只是觉得晃眼。
沐夫人看了她一会儿,才说:“看着是个懂事的。那天唱那曲子也讨人喜欢。”
姑奶奶一旁笑道:“可不,从一开始我看着进来的,说话办事都是利索的。可惜是个贱民了。”
那边沐夫人放了茶碗,说道:“贱民也就罢了,咱们沐府得先皇看重,委以重任,调教那些个还算明理的贱民,给条出路。原本如你这般的,静了心感恩做事,也是有个盼头的。只是,”她顿了顿,容华的心一颤,想不出自己哪里犯了事情,却听她慢吞吞的问道:“你和夏雨荷,走的很近?”
33, 是不是有惊无险
该来的还是来了。自从认识夏雨荷的那天起,容华心里就无数次的想象过会有这个场景。她低声答道:“是在一个村子里。所以熟悉些。”
沐夫人哼了一声,问:“熟悉到什么程度?”
这话可不好答,况且也不能说实话。容华心里未免埋怨,自己也不是想要熟悉到那种程度的,可是夏雨荷偏偏就有那么股子粘着你不放的劲儿,她想要你知道的,她想让你接受的,硬是能够强塞给你。勉强支吾着说:“就是平时帮忙,来了大选以后,也互相搭照。”
上面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姑奶奶开口问道:“这夏雨荷,似乎总和你亲近,有了空也喜欢去找你。倒是有什么话,总想着和你说呢?”
容华知道这是紧紧逼过来了,再不说清楚恐怕就过不去的。连忙答道:“也不过是教照我如何能够得个好些的成绩。奴婢不大懂这些,便有时候也自己主动去请教她的。倒是她知道的多,奴婢就更想多听些。”
沐夫人冷笑一声,又问:“你那天唱的那歌,可是当时想的。你一个贱民,恐怕也没有这个能耐吧。”
容华一时无语,真是百密一疏。又想沐夫人要真处理夏雨荷了,自己是不是冤枉的,对她们来说根本无所谓,一个贱民,错杀了也就那样,省的不安心。所以自己在这里坚持这个,又有什么意思?罢了罢了,分明清清白白的,却只能自己给自己泼脏水才行,真正好笑。
于是连磕了三个头,这才说道:“夫人明鉴。夏雨荷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经常唱这个的。奴婢不是很懂她唱的那些个文绉绉的词,但是听着好听,听多了,就心里换了词自己模仿。后来大选开始那天又听到这个曲子,就更上了心,这才有了那天给夫人们唱的。”
沐夫人看了一眼姑奶奶,说道:“我就说是个不安好心的,天天和夏雨荷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的。早就沾惹了那些恶习。是不是清白身子,也不好说!”
容华听到最后一句,未免震惊。又听她接着说:“可见夏美琴自己叛国叛家,是遭了报应的。当年那夏飞凤进来了,就一个劲儿的勾引主子,也不顾自己什么身份。现如今,夏雨荷已经是个破罐子,若是进府,就怕是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