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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东西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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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进去吗?”她问。
莎子扬这才想起来闪开身。
他的桌面上浮着一层薄灰,不怎么打扫的样子,杯子也随性地摊在床上。
他将花盆放到电脑旁边,看她打量自己房间,有点尴尬地解释:“过去家务都是我姐给我收拾,习惯了·······”
看出他的不自在,东暖转移话题:“你知道什么美剧好看啊,推荐一下。”
他不假思索:“DEXTER,小说改编,在美国本土也很受欢迎。”
“你不是没出过国吗?”她问,“感觉你知道很多国外的事情?”
“我喜欢看美剧嘛,哈哈。”他摸摸鼻子,有些羞涩。
“是吗?可惜无论美剧还是美国电影,中国人总在故事里担任反面角色,看起来不难受吗,为什么你还总要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哈哈,说得好。”
“谢谢。”
他们笑完了以后,发觉忽然没什么可说的。
“我还是先走了,你继续忙。”她识趣地说,然后便关门离开。
他在屋子中央站了一会,慢慢转过身,打开了刚才隐藏的文件夹。
电脑旁边,花开正好。

大清早,大家都没起床,东暖照例第一个起床烧饭,开锅后她将燃气灶上的火调小,去院子里种昨天买回来的植物。
昨天九江院子里的坑刨好了,她倒进去一些缓释肥,将用多菌灵浸泡过根茎的植物一棵棵挑出来。
选来选去,犹豫不决。
这边的墙角,玫瑰、铁线莲、牡丹还有蓝雪花,种哪个好呢?
“我来。”
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植物,他的手那样好看,想象让这样的手沾满泥土,让人心有不忍。
她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对养花有了研究?”
“昨晚。”谢西轻描淡写地说。
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含义,他已经掂量着手里的裸根问:“你知道这个开花是什么颜色?”
“哦,这个粉色加杏色,这个复瓣紫色,这个是豆绿,这个浅蓝。”她指着它们一个个讲来。
他略加思考,缓缓道:“就植物特性来说,阴面还是选择开花后冷色系的,阳面选择开花后暖色系的,光照强烈的地方选择开花后花色浅的,比如黄色、白色。”
她诧异地看着他。
他嘴角温柔地勾了勾:“觉得很惊讶?对我无比钦佩?”
又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神,她不自觉点点头,谢西笑容变得更大,“喜欢梵高的‘鸢尾花’吗?不如我们也种一些,花开了也能写生。”
东暖忙点头。
他的声音温柔地像天空拂过的羽毛,东暖完全被美色迷惑,他说什么答应什么,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间和乐融融。
春风荡漾于树尖,她注视着他,看他从容不迫地将它们一一埋进土里、压实。
岁月静好,两人心里都有种迷离的情绪荡漾心头·····她期待将来它们勃发奔放的哪天,能一起收获此刻的感动莫名。
扶了扶眼镜,莎子扬静静地站在窗帘半掩的玻璃窗后,用一种道不清的眼神默默地注视他们。
······
经过不短的时间相处,虽然在家务上邋遢点,莎子扬平时还是挺幽默的。混熟了以后发现他性格像个孩子,但他对姐姐真的是很拽,说什么都是一副命令的口气,莎姐姐,也就是莎拉,这位当红模特就跟他妈似的,把他宠得不像话,真是令人看不过眼。
莎姐姐是个成熟的知性女性,魅力无边,也难怪大师兄对她一见钟情。两姐弟感情好,她经常来家里看莎子扬,给他整理内务。虽然平时他对姐姐态度差,其实说到底,莎子扬真的蛮听她的话。
姐弟俩五官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放到两个人的脸上就是觉得不同,如果不是他们站在一起,还真看不出他们有血缘关系,但都一样好看。
而大师兄追求莎拉的表现令朱珠丢尽了脸,失望之余她对莎姐姐的厌恶溢于言表,认为她格外做作,因此对大师兄恨铁不成钢。
观察到东暖跟莎子扬的友好程度,联合她共御外敌的心愿终成泡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8 女汉子与女人2

正逢月季开花季节,蜿蜒的藤蔓在谢西的窗外围了一圈美丽的花朵。白色的花瓣包裹着中间一点娇羞的粉红。,直到七十片花瓣层层绽开,“CLBEDENROSE85”这种可爱的花朵,可惜只能开放一季。
东暖抱着最近的习作敲开书房的门,最近二楼简直已经成为谢西专用,而其他人也很乖觉地从不上来打扰。
站在书桌前放下它们,东暖发现他用笔记本正在十分专心地看大数据。
大数据作为一种复杂又每年翻番的存在,大概没有谁会去感性地分析它,或者以艺术的眼光去解它,有一本书说大数据时代最大的转变就是,放弃对因果关系的渴求,而取而代之关注相关关系。
具她了解,这世上唯一能与之并肩的只有传说中的“真爱”。
由此证明谢西应该不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人们的普遍认知是搞艺术跟研究数据是地球上不同人种做的事,一个偏于感性,一个奠基于逻辑。
一个不纯粹的艺术家,还在一心多用的情况下,恐怕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的。
她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看她进来,他阖上笔记本。
“有事?”他以手支颐。
天才也分很多种,比如梵高那样感性的,也比如霍金那样逻辑性,如果梵高的性格像霍金,大概他只能成为一名画商,如果高智商的霍金拥有梵高的性格,八成他会疯掉。每个人都只能在他擅长的领域
当然,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全才,他叫“LeonardoDiSerPieroDaVinci”。
然而历史上,也只有一个列奥纳多·达·芬奇。
大师这个称呼如此遥不可及,一个不纯粹的艺术家等于永远也成不了画坛巨匠,不能站在顶峰对每位搞艺术的艺术家而言,都是一个残酷的悲剧。
虽然有时候她觉得,能画画就已经够幸福了。
她的情绪沉浸在失望中。
看她心不在焉,他开始翻看桌子上的画。
纸上有他的窗户周围开放着花团锦簇的龙沙宝石、下雪时院子的全景,还有嬉闹的喵君以及在院子里列队的Pitt一家四口。
“这是什么?”他翻着画作后面的一沓A4稿纸问。
“四格漫画,一些旅途见闻。”她看了一眼,情绪不高:“你说过的,没灵感的时候画来玩的。你慢慢看,我先出去了。”
目送她关上房门,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是我,半小时后上线,给你看份东西·······”

东暖坐在靠窗的位置,选了一只粉红色的马卡龙塞进嘴里。
咖啡厅广播里放的是一首老歌。
“‘‘‘‘‘‘
Foreverandone,
Helloween,
Iwillmissyou,
However,Ikissyou,
Yetagain,
WaydowninNeverland,
SohardIwastrying‘‘‘‘‘‘”
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自己手心里逐渐变薄的茧子,也许自己追逐物理高度的行为是艺术化的,但是就自己本身来说毫无艺术可言。
莎拉坐在她对面,用勺子搅着面前的浓缩咖啡,皱眉看她吃甜食饮甜品。本身就是艺术的人是她或者董歌那样的,拥有天生好皮囊,美丽、魅力。
东暖把装马卡龙的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她两条长腿换了个位置,脸瞥向旁边,皱眉摇了摇头。
跟朱珠不同,她很有毅力,甜食说不吃就一定不吃,咖啡永远不加糖,但是该讲的话半天不讲,实在把人憋得很难受。
“子扬小的时候我们爸妈就去世了,他从小都是我在照顾。”她喝了口咖啡,“为了他,我不敢谈恋爱,连喜欢的人也错过了,到现在也没结婚。”
终于说话了,东暖松了一口气,往咖啡里加了一勺糖,她巴巴叫自己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瘦骨嶙峋的手继续搅动着咖啡,这种什么都不加的玩易到底有什么可搅的?
“他好像很喜欢我,我有些不知所措。”她仔细地看着她。
“他?”东暖不明所以,“谁?”
莎拉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她:“谢西。”
“这不可能。”东暖肯定地说,莎拉敛住笑容,她马上发现自己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莎拉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屑:“你不会以为他喜欢的是你吧?”
东暖:“啊?”
“虽然你不相信,但是这是他自己跟我讲的,是事实。他忽然这么说,我也吓了一跳,而且他还嘱咐我,让我不要告诉你。”
她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他隐瞒的理由,难道她认为自己会反对?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他的事情:“他让你不要告诉我?为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她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话虽这么说,她不可能真的去问他。
她还在胡思乱想,莎拉站起来,俯视她:“总之,我告诉你是为了将来大家在一起不会造成困扰,我有事,先走了,咖啡钱我付。”
东暖把咖啡喝光,舔舔唇角,她觉得莎拉这样讲,实在有些可笑。像她和谢西这种出身不同,成长差异的鸿沟靠她一人之力是无法迈出去的。而且,她早就忘记了拥有家庭是怎样的感觉,所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一直选择一个人。
忽然想起一句动漫台词:“三天结盾,我拒绝。”
她双臂交叉放在桌面上,抬头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她也有自己的防御结界吧,我拒绝,我拒绝,拒绝······
也许自己早就爱无能了,她想。
音乐还在反复循环。
“‘‘‘‘‘‘TomorrowIllstillbecrying,
Howcouldyouhideyourlies,
Yourlies‘‘‘‘‘‘”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8 女汉子与女人3

一辆酒红色宾利6。8T“咔”地停在路边,车上的女子扶了扶墨镜,“槐树街九号,没错,就是这儿。”
她从车上跳下来,甩上车门,抬起细细的高跟鞋,一脚踢开大门,大吼一声:“头儿,我来了!”
听见声音,谢西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浇水,他懒得搭理陌生人。
饱含花香的空气从大门敞开的院子里迎面扑来,她还保持着踹门的姿态,动作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凝固。
画坛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欣长的青年,他衣服的颜色那么干净,使得夕阳陡然间变得耀眼。他提着水壶,露出一截优雅的手腕,水壶里的水细细地喷洒在蔷薇叶面,点点水珠在花间跳跃,满院层层叠叠的鲜花也只配做他的背景······
摩登姑娘却因这一瞥,闪了神。
“春天来了······”她喃喃自语。
从咖啡馆一路跑到家门口,东暖看见朱珠含着棒棒糖,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摆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东暖皱了皱眉,这什么表情啊吃错药了?自从跟董歌冷战开始,她越来越不对劲。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朱珠朝前努努嘴,东暖顺着她的视线走过去。
摩登女郎还在惊艳中没回过身来,忽然一只手拍在她肩上:“宝儿,甄宝儿?回神——”
“谁拍老娘········”
甄宝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一跳,还舍不得把眼从美色身上挪开。
又拍了她一下:“比约定时间来得早嘛,你又开快车了?”
她这才扭头,看见东暖,回过神来,死死扒着她肩膀,凑到她耳边,紧张兮兮地问她:“他是谁?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我他是你男人!”
东暖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在院子里心无旁骛浇水的谢西,又一个被这小子美j□j惑的?
最近他气色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在春天这样的疾病的高发期也毫无病发的迹象,这要归功于健康饮食和规律作息。
“我回来了。”她对他大声打了个招呼。
拿着水管,谢西嗯了一声。
没有得到回答,甄宝儿情绪有些低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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