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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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航远轻轻地为笛儿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开口说话:“其实,宝儿那些话是我教他说的。古一直都说你是因为爱我才留在徐家,我却不相信。这些天,我一直想从你身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但还是没有把握。才会找了宝儿来试探你。看来,我是做了傻事了。”
“为什么?”笛儿声音低低的,那是一种怯懦,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离自己的梦想这么近,她却害怕了。她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想问他为什么要试探自己的感情,想问他为什么说做了傻事,又问不出口,只能问三个字为什么,希望他能懂,又怕他不能懂。
“笛儿,谢谢你,谢谢你十年来的用心,现在该是我回报你了。”徐航远没有回答她有问题。
笛儿心中一苦,但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低声说道:“照顾临风是我自愿的。”
“我不是说临风,是说我。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都忽视了你,看不到你对我的用心。”直到刚才看到她的泪水,他知道自己真的让她受了委屈了。
“我……”笛儿想说,她对他好并不想要他报答,但又怕话一说出口,那就几乎是一种表白了,而她还没有那个勇气。
“嘘,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徐航远用一指轻轻抵住笛儿的双唇。
“你,你知道什么?”笛儿真是如在云里雾里。
“你爱我,不是吗?”徐航远自信满满地说,低沉的嗓音带着隐隐的笑意,说不上来是什么给了他信心,或许是她的泪水,或是她每一个瞬间的慌乱,或是在她眼眸深处看到的自己。
“谁,谁说我爱你?”笛儿抬起头,睁大眼,大声反驳,却在他那样笃定的眼神注视下,怯怯地低下了头。
“笛儿,别怕。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徐航远单腿跪地,身子前倾,将笛儿揽在怀中,轻声低喃。
笛儿静静地伏在徐航远的怀中,聆听着他的心跳,那样稳定、那样有力的心跳,敲击着她的鼓膜。
“笛儿,谢谢你。我是个迟钝的人。你却一直守着我。”徐航远明白自己有多么幸运,在自己独自心伤,无暇他顾之时,却有这样一个女子,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为了这份幸运,他愿意用自己的下半生来守护这个女子,哪怕不爱,也会用心守护,“以后换我来守护你。”
泪再次自脸上滑落,没入他的衣襟,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换得他的回首相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明白了,或许是幸运之神终于愿意眷顾她了,她决定不跟自己的好运作对。就在她几乎绝望地以为自己要单恋到底的时候,徐航远的这样一句话,就像无尽黑暗中的曙光,哪怕只有一丝也足以让她欣喜若狂了。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起你。”徐航远轻轻地拍抚着笛儿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笛儿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徐航远的眼,那眼里的温柔让她如痴如醉,她摇着头说:“徐大哥,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笛儿,你真傻。”徐航远喟叹,他何德何能啊,得此姝如斯相待,而自己能给的却又那样少。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
这些天,笛儿觉得自己如在云端飘浮般得不真实。虽然那天后来由于临风的捣乱,两个人并没有机会说更多的话。但她已经很满足了,一直以来,她独守自己的秘□□恋,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怕徐航远不能接受,怕临风反感。可是一夕之间,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徐航远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只要他知道并且愿意接受她的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而临风甚至一直嚷嚷着要开始叫她妈妈。突然之间幸福就把她淹没了。
其实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是“一家三口”的日子。临风像个超级大灯泡一样杵在徐航远和笛儿之间,虽然他希望能叫笛儿阿姨妈妈,却不希望父亲抢走笛儿太多的注意力。所以笛儿和徐航远能独处的时候并不多,但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眼神、一个问候突然都变得甜蜜了起来,让她幸福得想要尖叫。
笛儿一边哼着歌,一边准备晚餐。临风还没有回来,他今天值日,会晚点回来。徐航远也还没有回来,自从知道他和笛儿之间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刘东川和古俊颜终于不再抢他的工作,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再像之前那样几乎天天都提前下班回家。
秋天来了,天气渐渐干燥。笛儿今天准备做一道滋养的雪梨百合汤,汤名为“离合汤”,取自(雪)梨(百)合的谐音。这名字起得意味深远,一道汤说尽了人间悲欢。以前,笛儿总不愿作这道汤,觉得它过于感伤,无论对她或是对徐航远,都怕触景伤情。今天在超市看到有卖很好的雪梨,突然就想做这道汤了。或许是心情不一样了吧,她竟不再觉得这汤的名字不好了。
徐航远一进门,就闻到了香甜之味,非常熟悉的一种香甜味,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了。他也没深思,放下公文包,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悄悄地站笛儿身后,藏在背后的手上拿着一支含苞欲放的香槟玫瑰。
笛儿一直专心掌控汤的火候,以致于根本没有觉察到厨房里多了一个人,直到徐航远暗示性地轻咳了一声,她吓了好大一跳,猛一转身,才看到徐航远带笑站在那里,忍不住嗔道:“徐大哥,你吓到我了。”
笛儿似嗔似喜的模样,看在徐航远眼中,有说不出的娇媚可人。他忍不住暗叹,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是他以前真的太过于目中无人了,当他开始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笛儿时,才发现她竟是如些风情万种。
他上前一步,拿出背后的玫瑰花,递到她的面前,问道:“喜欢吗?”
笛儿还来不及笑开来,泪就先落了下来,她接过徐航远手中的花,放在鼻端轻嗅,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徐航远不知道所谓,只好手忙脚乱地扶住她的双肩,急切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玫瑰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
笛儿听出了他的慌乱,泪落得更急了,却又破啼为笑,又是哭又是笑,很是狼狈,也不忘解释道:“没有的事,徐大哥。我只是太高兴了,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支花,而且还是玫瑰花。”
徐航远闻言,心下一松,又忍不住心疼不已,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却还会因为一朵玫瑰花而哭泣,只因为自己从未送过。他用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轻柔地拭去脸上的泪痕,正想说点什么,却没有机会。
“姨,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好饿啊。”临风一路喳呼着闯进了厨房,却看到父亲和笛儿正脉脉相对。他反应迅速地用双手抚住眼睛,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喊道:“爸,姨,我什么都没看到。”
徐航远再一次觉得临风实在是个大灯泡,明明说好要帮忙的,实际却是处处捣乱,有他在,自己没有一点机会可以跟笛儿说句贴心话。
笛儿则因为临风的一声吼才想起自己灶上的汤,顾不得羞窘,赶忙推开徐航远,连玫瑰花也塞还给了他,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掀开了锅盖。还好,耽搁的时间不算太久,汤还好好地,只是稍稍有些过火了,味道可能会差点,但相信在场的两个男人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饭后。笛儿在厨房收拾碗筷,想着徐航远和临风在餐桌上争夺最后一碗汤的情形,觉得自己的心柔得快化成蜜水了,一阵甜过一阵。她从未见过徐航远如此孩子气的样子,作为一个37岁的事业有成的男人,在她的眼里,他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还带着一身的忧郁。她知道他是故意逗着她开心的。因为他虽然手在和临风抢夺汤勺,带笑的眼却是看着她的,看到她笑,他眼里的笑意就更深了,并最终把汤勺还给了临风,表现出他当父亲的风度。
徐航远走进厨房,就看到笛儿一边擦碗一边傻笑,笑得眉眼里全是幸福。这是他近来在笛儿脸上看得最多的表情。明明他做得并不多,比起他年少轻狂时追求佳的疯狂,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连热情都还算不上。37岁男人的心态和20岁男生的心态是迥异的。年轻的时候,他的爱热烈奔放,恨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爱情。现在他变得内敛,对感情的表达也含蓄了,感情不再热烈似火,而是温润如水。而这样淡淡的一举一动却能让笛儿的幸福泛滥,让他只能不断地为这个可爱的女人感到心疼。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从背后环抱住她,附在她的耳边悄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徐大哥。”笛儿低呼,他毫无预警的亲密举动她还无法习惯,总是会被吓到,以至一惊一乍。
“笛儿,我吓到你了吗?”他明知故问,呵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畔,然后就看到她如珠如玉的圆润卫生迅速地绯红了起来。
“徐大哥。”笛儿轻吟,声音里有着求饶的意味。这样暧昧的调情,总是让她羞不可抑,面如火烧。曾经她如此渴望能和他亲密相处,如今她却发现,原来不仅美人恩难以消受,美男恩同样难以消受。
徐航远听懂了她的求饶,微微地勾起一抹笑容 ,在用力拥抱过后松开了环抱的双臂,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活。笛儿温顺地任由他抢去自己的工作,而她只是轻轻地靠着他,享受这一刻的温馨。这场景让她有种错觉,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他是一个体贴的丈夫,而她则是倍受呵护的妻子。这种错觉让她有流泪的冲动,但她却不愿再流泪,她只想好好地收藏起这一刻的感动。
“笛儿。今天的汤梨味有点重了。”徐航远突然说道,打断了笛儿甜蜜的幻想。
“梨味太重了?”笛儿不解,梨与百合相对,梨味本来单薄,怎么会太重了呢?
“是啊。以前我也做过这道汤。”当他看到汤时,他就已经想起来了,“佳喜欢吃梨,可是天气一冷,她就不愿吃了。后来我翻了很多食谱,才找到这一道离合汤的汤谱。我第一次做出这道汤的时候,她特别高兴。从此一到秋冬季节,我就时常做这道汤给佳喝。因为佳喜欢梨的甜味,所以我总是格外突出汤中的梨味。佳走了之后,我总忍不住想,是不是我这汤做错了。离合离合,我为什么重‘梨’轻‘合’呢?”他平静地叙述着往事,声音却有痛刻画过的痕迹。
笛儿静静地听他谈及往昔,这是她以前所不知道的。曾经他只是独自沉浸在回忆之中,现在他却愿意与她分享他的回忆,虽然他的回忆里有一个“她”的存在,但笛儿不在乎。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爱的是谁,只要他愿意对她敞开紧闭的心门,只要他愿意在心里为她留一个小小的位置,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徐大哥,这不是你的错。以前我也自责于我爸妈的过世,总想如果不是我硬要他们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也许他们就不会遇上那场车祸了。后来我学着去释怀,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而我永远都记得妈妈说过她希望我能一辈子都快快乐乐地。相信佳也不希望你因为这样的原因而一辈子郁郁不乐的。” 笛儿知道徐航远不需要自己的开导,已经十年了,如果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那么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说,但也没有多说,只是将心比心了一番,希望他能理解。
“傻瓜,不用安慰我。十年了,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仍不免感伤罢了。”徐航远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最后一个擦好的碗,然后擦干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揽过笛儿靠着自己的肩膀。
笛儿犹豫许久,才迟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