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季夏露彼时洛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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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地闭眼,用手按着太阳穴。如果梦也可以选择,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过去,那个将一切都扭曲得支离破碎之前的过去。然后重复着,再不醒来。如果有如果,如果有选择,如果他还能有这样的梦。
好久,他才忆起好像梦中还有一双温柔的手,不断抚平着他的创伤。他记得这双手……不是夏洛特,那会是……
他终于把脸对向芙瑞雅,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轻轻说:“谢谢。”虽然我知道,那温柔并不是夏洛特,但我还是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遥远的梦境。还有,对不起……
芙瑞雅莞尔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致谢。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想是为了在一夜之间治愈自己费了不少力气吧,洛瑞斯看着她如是想。
“你……怎么来这里。”
“哦……我,我碰巧路过。”“嗯……”
芙瑞雅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还是禁不住在心底叹息。怎么会有那样碰巧的事呢。若不是当年对他一见倾心,偷偷在他体内种了幽忧蛊,使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危机,那么像昨晚那种千钧一发的情况下,无论怎样她都来不及救他。还是通过了这蛊瞬间闪现到他身边替他挡住了艾璐茜一半的攻击,如果不是这样,他……芙瑞雅咬了咬下唇。因为太过匆忙,还没有凝聚成形的灵体便被那女人的攻势冲散,找到洛瑞斯后又一刻未停的替他疗伤,折腾了大半宿总算将他身上的伤治好得七七八八,自己也迷迷糊糊累倒在他身旁。
看到他没事,芙瑞雅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芙瑞雅想,不管他心里有没有自己的位置,不管他心里住的谁,不管自己为了他要付出多少,只要确定他是平安的,是否有回报原来一点都不重要。因他的开心而喜悦,因他的悲痛而哀伤,因他的幸福而幸福。自己可以无所谓,只要能够让自己心爱的人满足。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洛瑞斯站起身,微微活动了下手脚,觉得并无大碍,除了几处受伤比较严重的地方依旧有些疼痛之外。他拆掉了身上缠着的绷带,露出好看的小麦色的皮肤。精壮的背上却伤痕累累,光是看着便让人心惊。
仿佛是注意到她惊讶的目光,洛瑞斯一声不响地拉过他的外袍,遮住了满是是记忆的创伤。他走到芙瑞雅面前,伸手用她的外套将她裹住,看向她的眼光微微有些复杂,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她,“丫头,我没事了。”
芙瑞雅感受着头顶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些微醉。但是她知道,他一直拿她当小妹妹看,即使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的心意,他也只是习惯地拍拍她的头说一句“傻丫头”。洛瑞斯啊,你可以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洛瑞斯看她不说话,以为是累坏了,便又拍了拍她的头,说道:“起来吧,哥哥送你回去。”
芙瑞雅敛了敛神,抬头问道:“回去哪儿?”
“送你回家。偷跑出来的吧?回去吧,你母后该着急了。”
“不,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乖,听话。哥哥还有任务要做,你回去好好休息,等我空下来了,去找你,好不好?”洛瑞斯柔声哄着她。
芙瑞雅低头不说话了。她也知道他在哄她,且不说洛瑞斯什么时候有空,就是真的闲下来了,那时间也都用来思念夏洛特了吧。洛瑞斯,我不怪你,芙瑞雅想。因为我爱你,就像你爱着夏洛特一样,不在乎自己如何,只想让最爱的人得到幸福。也许做一个懂你的人比做你爱的人更幸福。只怪我自己,没有早于夏洛特先认识你。
“不了,哥,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你自己多注意。”她抬头对他笑。洛瑞斯,即便我不是夏洛特,不能给你你要的爱,那么,我就用我的方式,这样来爱你。
洛瑞斯默。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说:“那你自己保重。”洛瑞斯看向芙瑞雅离去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狠狠的揪了一下。以前那个总是在他背后“哥哥,哥哥”地追着他跑,动不动总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也变得足够坚强了。
芙瑞雅……洛瑞斯在心里轻叹。对不起,以及……谢谢你。
我谢谢你一直伴在我身边,一直默默支持我鼓励我照顾我,懂我……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不管我的做法对或错,你都始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给我鼓励让我固执地走自己的路,谢谢你一直帮着我一起任性。谢谢你在我难过的时候默默坐在我身旁陪着我,因为你懂得,所以即使我们什么都不说也一样那么有默契。
可是芙瑞雅,我负担不起你给我的那份感情,它太过单纯美好让我觉得如此沉重,我无法让夏洛特在我心中远去,所以抱歉,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回应。我不能践踏你的那份纯真,我只能尽力的保护你,竭力弥补我对你的亏欠。在我心里,你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被人百般呵护着。可我已经伤痕累累,这样的我担不起你的感情。
我多希望能亲手替你找到属于你的,我给不了的幸福。芙瑞雅,傻丫头……
如果没有曾经破碎的伤痛,是否可以拥有彼时耀眼的花开……
洛瑞斯回到陆梓辰病房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没有看到艾璐茜的身影。不知怎么洛瑞斯心下有些叹惋,但愿她就此罢手,别再回来了,洛瑞斯想。
陆梓辰看洛瑞斯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还以为是因为艾璐茜不在的缘故。“你和小艾……你们吵架啦?”
洛瑞斯抬眼望去,陆梓辰眼里有亮亮的东西闪过,嘴角也不自觉地挂着一弯弧度。
他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也不去解释陆梓辰的误会,但大脑还是禁不住去想艾璐茜伤的到底有多严重。昨晚他算是拼尽了全力,身体在面对危及性命的危险时自觉地开发所有的潜力。最后一击的余力反噬到现在洛瑞斯还觉得手腕不是很灵活。虽说昨晚仅仅是吓唬她,但多少也被伤到了不少吧。
啧。洛瑞斯有些懊恼地揉揉眉心,关心她做什么,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居然还有心思想别人,更何况还是个敌人。
陆梓辰又是一笑,“小艾早上来的时候告诉我,她有些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天。总之会有一段时间得不出空闲来陪我了。”他看了看洛瑞斯有些飘移的眼神继续道:“不过……她说,如果是你的话,她到不介意借给我用两天。”
洛如斯闻言眉头一皱,先是不满地瞪了陆梓辰一眼,咬牙切齿地道:“臭丫头都不问我介不介意,我干嘛要替她收拾这烂摊子。”
“喂,”洛瑞斯很凶地拉过椅子坐下,手臂撑在他床边故意吼道:“陆梓辰,不许笑!”
“嗯?”陆梓辰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说:“怎么?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我想的是怎样?”
洛瑞斯一窒,说不出话来反驳。盯着陆梓辰像狐狸一样偷笑的脸,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啊,不知道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心里现在乱糟糟的一团,怎么都里不出个头绪来,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唔……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不用你们寸步不离的照顾我。相比之下,你还是去哄哄她比较好,女孩子嘛,总是要哄的。”
洛瑞斯被他堵得直翻白眼,索性不理他。越解释误会越深,就让他误会去吧,反正我又不能少块肉。
“艾璐茜虽然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不过我想,是你的话,一定能找到她。”
“陆梓辰,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狐狸!你乱猜个什么?”洛瑞斯一边走一边抱怨,“要不是不能动你,你还真准备骑到我头上来啊?”他微微一愣,胡乱摇摇头,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呢,“我能找到她?我知道那姑奶奶在哪儿啊我?”
洛瑞斯烦躁地抓着头发,一边鄙视陆梓辰的思想一边抱怨艾璐茜的幼稚。抓着抓着,他眼睛忽然一亮,眼中一丝狡黠。说起来,受了伤的人嘛……
五(我的捉摸不定,只因了对你的情愫)
(我是一只刺猬,面前的刺吓煞了许多人,所以没有人敢走到我身后,看那满身的破洞中渐渐溢出的鲜血。)
静谧幽旷的树林。光线十分充足,微微有些晃眼。茂密的树木遮蔽了太阳的身影,即便连那湖水都被照射得晶莹剔透,连树干的轮廓也被这光线模糊,却仍是只见光亮不见日。
好地方啊!洛瑞斯叹道。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躲起来疗伤,唔,难道她是经常受伤的么?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夏洛特做守护使的时候也常常因为与恶魔激战而受伤。那时,总有自己在一旁默默守着她。为了他特地去学生涩难懂的治愈术。而来到魔界,身边少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却多了个曾像自己般傻傻守护自己的人。对着新伤盖旧伤的身体,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修复,仿佛能够帮到他便是对她最大的奖励。哪怕仅是如此微乎其微的琐事。
洛瑞斯细细环顾四周,亏了光线的折射,饶是他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发现了艾璐茜的结界。结界四周散发着于太阳光线一样的柔和与色泽,并着四周景物融为一体,实是难辨得很。其内艾璐茜闭眼沉睡,秀气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洛瑞斯见了也不禁皱了皱眉。看这架势,应该是伤的不轻吧,不然怎么连陆梓辰都不顾得了。就算她笃定他也受了重创,旁边终归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陆子杨呢。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太单纯。
洛瑞斯拍拍额头,唔,专给守护使疗伤用的那个术怎么用来的?这样?这样?洛瑞斯按着记忆里的一遍遍结着印,试着想要结出印象中的那种。
呼,还好,总算没有太丢脸。看着手中结出的伽印以及手下正在被治愈的伤口,洛瑞斯松了口气。看着艾璐茜依旧沉睡的脸,洛瑞斯恨得牙都痒痒。
让你睡,让你睡,好在以前总是帮夏洛特疗伤懂得一些,不然等你想起来再去看,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时候,哭都来不及,我看你醒来之后怎么谢我!
艾璐茜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湖面披着一层金沙,树木的翠叶上也镶了一层曼莎。她睁着眼睛茫然了一会儿。三天这么快就过去了?伸了伸手脚,这伤好的也太快了吧?难不成洛瑞斯那家伙是纸老虎?
正当她挠头困惑的时候,背后一个凉凉的声音道:“别想了,是我。”
艾璐茜一愣,全身绷紧。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攻击身后人的时候,某个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紧张,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说起来,你既然醒了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下怎么谢谢我。”
艾璐茜的背脊又是一僵,半晌缓缓转过来对着他,“你来干什么。”
闭着双眼靠树在一旁休息的洛瑞斯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跟他醒来说的话一个样啊。他眼睛未睁,悠悠说道:“我来看你快死了没,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儿,唔,好像还不错。”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叫你失望了!”
“哎呦,可不是么,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失望呢么。”
艾璐茜一顿,“你什么意思?”
洛瑞斯觉得精力回复的也差不多了,半睁着眼睛,慵懒地看了她半晌,“就是字面的意思啊。”看她僵住不动,洛瑞斯地笑一声,“喂,对待救命恩人,你就这个态度,似乎不太好吧,嗯?”
艾璐茜还是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一会儿阴沉一会儿又这样一副轻松的姿态。
洛瑞斯索性坐到艾璐茜身边,想了想,说道:“艾璐茜,我们有必要谈谈。”
艾璐茜显然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当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我想没那个必要。”
“不,”洛瑞斯非常严肃地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