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明白你的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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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王小姐您也不必过谦。我当列车员也快二十年了,像王小姐这么有涵养的乘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笑容再次在列车员小姐的脸上绽放开来。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推迟了!”这样说着的时候,王晓梦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列车员小姐没有说话,以微笑做了回答。
“请代我向其他列车员问好。姐姐再见!”王晓梦看着站在车厢门口的列车员小姐笑着这样说道。
“您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姐姐。”王晓梦说完就转身走了。
王晓梦从火车上走下来以后看到的景象让她简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一个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女孩,来到这个城市以后她才第一次见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雪。如今,她已经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十来年了,对于雪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她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看着火车站周围银装素裹的一切以及仍然还在不断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她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虽然列车员小姐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但是当一切都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戴上帽子,围上围巾,拉紧衣服以后,王晓梦只得硬着头皮向着出站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在这座城里,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并没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来接她,而又不让她心生歉疚。
“炒栗子,香喷喷的炒栗子!”刚从火车站走出来,这样一个清脆的声音就清楚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一枚一元的硬币递了过去。一颗炒栗子到了手里。转身离去的时候,眼泪情不自禁地掉落。
把栗子拿在手里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以前还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来接自己的——不管怎样的天气,他都一定会来的,而自己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只是,现在那个人早就不在这座城里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早已不属于自己所有。
王晓梦把那枚剥好的栗子拿在手里看了很久。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一下咬在嘴里的那一小块炒栗子,她就再一次泪流满面了。栗子仍然香甜可口,只是再也吃不出当初的那个味道了。
在人群中等待了大约二十分钟以后,王晓梦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
“闺女,你外地的吧?怎么来得这么早?离开学还有十来天吧?”王晓梦刚一坐下,出租车司机就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他看上去似乎对自己车里的这个女孩很有好感。
“我来学校还有点事情要办,所以就提前来了。大叔您好像对我们学校还比较了解,经常跑这边吧?”王晓梦看着对方五十来岁的年纪,于是这样回答道。
“我每年都会拉到很多你们学校的学生。另外,我闺女也在你们那个学校上学呢。她现在念大二了。”出租车司机这样说着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自豪。
“哦。我说怪不得大叔您连我们学校的放假的时间都知道得这样清楚呢。”
“呵呵。是呀!闺女,看你和我女儿一般大小,我估计你也就念大二吧?”
“呃。。。。。。其实,我都已经毕业一年多了。现在在这个学校当老师呢。”王晓梦有点尴尬地这样回答道。又一次被人误以为是一个大学生,她在心中这样想道。
“是嘛?这我可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不过,我好像听我女儿说过至少要博士毕业才能在你们学校当老师吧?”开出租车的大叔略微有点儿吃惊地这样说道。
“是呀。”
“那你都已经博士毕业了?”开出租车的大叔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嗯。”王晓梦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可不得了。从外表上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可真是不得了。。。。。。”出租车司机在嘴里把这句话连续念叨了好几遍,似乎仍然不太相信对方说的话。
王晓梦尽量微笑着,没有再说话。
出租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继续向前行驶着。
王晓梦一边看着车窗外飘落的雪花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当成一名大学生来看待了。她博士毕业以后已经工作了一年多了,但是她还是一副学生气十足的打扮。她偏偏又是一副娇小的身材,于是在很多地方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误会。每次开始给学生们讲授第一堂课的时候,她总是要花一点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然后才能开始正常的授课。每次认识新朋友的时候,当说完自己的职业和年龄以后,她总是能看到对方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惊讶表情。。。。。。
其实,身边的朋友和同事劝过她很多次了。但是每次她都报以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坚持着自己的穿衣风格。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但是她还是不愿去改变。
突然一个急刹车,出租车停了下来。虽然出租车司机在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刻就立即踩下了刹车,但是出租车还是滑入了道路旁边的一条沟道里面。
“大叔,怎么了?”要不是反应快,王晓梦知道自己这次肯定已经受伤了。
“应该是车抛锚了。闺女,你没事吧?”开出租车的大叔回过头来关切地这样问道。
“我没事。车还能走吗?”
“估计是不能走了。你先别忙,我出去看看再说。”
“嗯。大叔,你慢慢检查。别太着急了。”王晓梦努力微笑着这样回答道。
“雪下得太大了,没看清路况。车子陷在路旁的沟道里面了。”开出租车的大叔重新坐回到驾驶台以后有点沮丧地这样说道。
“大叔,那车现在走不了了?”
“是呀!看来只能让你多等等了。”
“大概要等多久呀?”
“遇上这样的鬼天气,这可真不好说。我估计至少也得两个小时以后才会有救援的车赶来。”
“这样呀。那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吧。”王晓梦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车费递了过去。
“闺女,这冰天雪地的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路上可不好走。”
“大叔,没事的。您看,我们学校就在那儿。我估计也就一两千米的样子吧。”
“远倒是不远。不过,今天这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了。闺女,再等等吧?”出租车司机好心劝慰着。
“不等了。这么点儿路程,我一口气就走过去了!”王晓梦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
“闺女,你可别说大话。一个人就已经够难的了,何况还有一口箱子。”
“大叔,你别看我长得比较小巧,其实我的力气大着呢。”王晓梦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箱子往上提了提来证明自己的力气有多大。
“闺女,咋怎么逞强呢?”
“大叔,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王晓梦说完就转身走了,没再理会从身后传来的出租车大叔的劝阻的话语。
开始的五百米,王晓梦的心中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她心想凭这点小风小雪就想阻挡本姑娘前进的步伐?要是真的听从了出租车大叔的劝告,那自己现在还不得后悔死了?
五百米过后,她渐渐地发现有点不对了。突然间,她感觉雪下得更大了,风吹得更猛了,拎在手上的箱子也越发沉重了,甚至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开始变得单薄了起来。。。。。。
她任凭雪花在自己的脸上拍打着。她听着狂风从耳旁呼啸而过。她听到了自己的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也听到了箱子在自己手中摆动时发出的沉闷声响,还听到了那大得有点儿可怕的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向前挪动着,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看到了榜文后的武松,真的是进退两难。武壮士打虎尚且不惧,难道本女侠还真怕了这小小的风雪吗?王晓梦虽然不断地在心中这样鼓励着自己,但是她发现这种精神食粮产生的能量是越来越小了。
要是在以前,她估计早就已经哭了。哭完再坚强。曾经,她能很随便地以很得意的口吻把这句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但是,现在的她早已明白了生活中的眼泪几乎和笑容一样多的道理。所以,她努力微笑着。所以,她咬牙坚持着。
脚已麻木,手已酸软,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模糊了起来。。。。。。
就在王晓梦感觉自己再多走一步就要倒下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期盼以久的那座房子。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身心都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重逢(三)
3 看起来不太开心的老太太
“奶奶,我回来啦!”王晓梦看着开门的老太太笑容满面地这样说道。
老太太惊讶地看着门外的女郎,想说话却没能说出口。
“奶奶,这是给您的礼物。”王晓梦说着把一个红色的盒子递了过去。
“闺女,是你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太太伸出手来把盒子接了过来以后不但没有说一句表示感谢的话语反而这样问了出来。
“怎么了?奶奶不欢迎我回来吗?”王晓梦故意以调皮的语气这样说道。
“女子,就知道拿我这个老太婆寻开心!”老太太一边领着王晓梦往里走去一边这样说道。
“奶奶你一点儿都不老,年轻着呢。我从后面看起来简直就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一模一样。”王晓梦一边向里走去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花。
“鬼女子,就你的嘴会说!你见过牙齿掉光了的大姑娘?”老太太慢慢地转过身来张着自己的嘴巴这样说道。
“嘻嘻。”
“你妈妈的病好了吗?”
“都好了。谢谢奶奶关心。”
“哦。那就好。”老太太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在她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奶奶,我先上去把东西放一下。”王晓梦说完就准备转身上楼。
“闺女,先别忙!”老太太站起来拉住王晓梦急切地这样说道。
“怎么了?”王晓梦回过头来有点儿惊讶地这样问道。
“你先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老太太严肃地这样说道。
“奶奶,什么事呀?看您严肃的样子,您不会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吧?”王晓梦面带微笑地这样说道。
“闺女,先坐下。”老太太更加严肃地这样说道。
“奶奶,怎么了?”看着对方的严肃表情,王晓梦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你先洗洗脸,洗洗脚,然后再换一双干净的鞋。”老太太指了指屋子里的鞋架和洗脸台。
“哦。”王晓梦这样答应着。现在,她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但是,他又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水还合适吧?”老太太一边用手拍打着王晓梦身上没有去尽的雪花一边这样问道。
“嗯。合适着呢。”王晓梦这么说着的时候正低头洗着脚。
忙完这一切以后,王晓梦在老太太的对面坐了下来。
“奶奶,您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看着对方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王晓梦终于忍不住先这样问了出来。
“闺女呀,奶奶对不住你呀!”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
“奶奶,您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这让我如何担待得起?”看着老太太的举动,王晓梦赶忙站起来走到老太太的身旁把她扶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老太太竟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都要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呀。。。。。。”老太太看起来很痛苦,脸上是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奶奶,您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和刘叔叔又有什么关系呢?”王晓梦一边轻轻地拍着老太太的背一边担忧地这样问道。
“看我这老太婆,反倒让你担心起我来了。这事儿呀,还得从半年前说起。”良久,老太太再次开口这样说道,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就是我离开这儿以后?”
“是呀。就在你离开后不久,我也出去了一段时间。住在乡下的女儿叫了我很多次,让我有时间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