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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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絮洁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怔怔地望着离去的优雅背影,妩媚的眼里满是彷徨,无助地坐在那里,怔然不语。
小游担忧地望着妈妈,小嘴儿紧抿,沉默地坐着。
…………
今天难得地没有加班,静言回家较早,在电梯里,遇到莫名消失了一阵子的隋缘。
“隋缘,最近好吗?”静言关心地询问。
隋缘慵懒地靠着电梯墙,冷漠如常,却显得心事重重。
“隋缘……”静言担心地再次叫道。
“言言,你说,如果能杀尽这个世上的坏男人,该有多好。”隋缘没有看她,幽幽地回道。
“呃……”静言愣住,担忧地挽住她的胳膊,激动地问:“遇到什么事了吗?我听说是你主动离开那个金主的啊。”
隋缘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露出一抹冷艳的笑容,平静地回道:“当坏男人,变成好男人时,坏女人就该离开。”
静言闻言皱眉,隐约感觉到什么,严肃地纠正:“你不是坏女人!永远也不是。”
“是吗?”淡淡的疑惑,伴随着几不可闻的叹息,她将脸转到一旁,这时,电梯门打开,她率先走了出去。
“隋缘,到我家吃饭吧。”静言想跟她多聊一会儿,感觉她今天很奇怪,让她非常担心。
隋缘没有回头,挥挥白皙的手臂,轻快的声音传来:“谢谢,不用了。言言,记住了,坏男人,永远都是由坏女人来终结。你要做好女人,要幸福……”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也阻隔了两人,静言愣在走廊里,心底的不安渐渐扩散,希望她的预感不要太灵,该找静和圆圆商量一下,说完,她迅速往家里走去。
打开家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饭菜的香气,一室的黑暗,她愣了半晌,打开客厅的灯,发现沙发上侧躺着一个人,正是“宅男”楚泽岳。
这个家伙今天怎么会睡在客厅里?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她走上前,推了推他,发现他脸上的疤痕红得异常,她好奇地碰了一下,热度吓人,还有一股酒气从他身上传出。
这个像清教徒一样的男人,喝酒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楚泽岳,起来回屋去睡,睡在这里会感冒的。”静言在他耳旁大声喊道,试着扶他起来,却始终使不上力气。
“谋杀灵魂……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能再死一次吗?死了这一次,就连灵魂也没有了……”楚泽岳翻身仰躺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子占据整个沙发,又一动不动。
“谋杀灵魂?死过一次?再死一次?”静言吃惊地望着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跟谋杀灵魂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从不看小说的吗?什么时候对网络小说感兴趣了?
“楚木头……楚木头……你说清楚一点……果然是木头,明明就喜欢小说嘛,干嘛在我们面前装着不屑的样子,我又不会笑话你……”静言微笑着调侃,这个男人果然是闷骚型的,大男人看小说,又不犯法,藏什么藏嘛。
睡在沙发上的男人,胡乱地挥手,似要打掉在耳边嗡嗡响的蜜蜂,好吵,不满地抱怨:“我不是楚木头……不是……我是谷镜明……不对,是楚泽岳……也不对,是谋杀灵魂……也不是,快要不是了……”
他断断续续地吐出人名,每说一个,静言的俏脸就煞白一分。
接着,他再次沉静下来,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静言直愣愣地瞪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般,陌生而愤怒。
“再说一次,你是谁?”静言在他耳旁再次逼问,声音颤抖。
酒后吐真言,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子,求求你了,不要承认……男人不全是骗子,至少你不是,求求你不要承认……
楚泽岳不适地皱眉,喃喃地回道:“我是谁?我是孤行原色……不对,我是孤行,她是原色……原色……言言……”
一句他从未叫出口的言言,本是那般亲昵,却将静言的心彻底地粉碎,她干瞪着眼,凝视着沉睡的男人。
命运,再次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20100531 正式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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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画归原主 。。。
翌日清晨,楚泽岳缓缓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洒进客厅,使他本就晕眩的头更加闷痛。他很少喝酒的,酒量亦不佳,但是昨晚他失控了。
他靠着沙发背坐起,盯着身上的毛巾被出神,眼神不自觉地往右侧的主卧室瞟去,怔愣了一会儿,站起身,准备洗漱一下做早餐。
平常的时间,普通的早餐,女主人准时起床,脸色有些疲惫,两人各坐一方,自顾地吃着早餐。
静言眼眶下浓浓的黑眼圈,证明她昨夜睡得并不好,她的神情有些严肃,似乎正在想什么心事,视同桌吃饭的男人如不存在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
“静言,今天是周末,一会儿再去补个眠吧,你看起来很累。”楚泽岳忍不住地出声,她看上去很憔悴。
“睡不着。”静言淡漠地回道。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根本就无法忽视这个男人的存在,因为,他已经像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她非常憎恨这样的自己,不是时时在警告自己男人不可信吗?为什么会傻傻地掉进一个男人虚伪的关心和谎言里。
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欺骗时,该去恨谁呢?
恨自己吧!
如果自己清醒一点儿,如果不傻傻地动心,他根本无法伤到你。
真正能伤你的人,永远是你最在乎的人。
亲情如此,爱情更是如此。
容静言,从现在开始,你要清醒。
楚泽岳被她简短淡漠的回话激得无语,盯着她的黑眼眶,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只能将满腔的关心咽进喉中,隐约感觉到她的冷漠,却不知她为何变得如此冷漠。
早餐就在静默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饭后,静言抱着笔记本电脑偎进沙发,楚泽岳洗好碗盘,泡上一壶安神的花茶,轻轻地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
静言瞟了一眼,眼神变得复杂,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一般,犀利而冷静。
楚泽岳无辜地回视她,她今天的眼神,令他莫名地感到心慌和压力,她发生什么事了吗?突然变得好生怪异。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静言突然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失,轻松地说:“楚泽岳,我给你看一件东西,等我一下,那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
不待他回答,她跳起来跑进卧室,一会儿之后,她拿着一个长长的锦盒出现在客厅,故意不去看楚泽岳怔愣的神情,在他眼前缓缓地展开一幅画卷,赫然是《深山孤行图》。
“这幅画伴随了我十三年,每次当我感到疲累时,感到绝望时,感到不能坚持时,就会看看它。我一直孤独无依,感觉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而作这幅画的人,却宁愿抛弃全世界,也要恣意地去享受那份孤独。孤独对我来说,是蚀心的剑,对他来说,却是养心的乐。我一直不清楚,是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理解他,他才宁愿抛弃一切去独自享受孤独,还是,他根本就是一个自我无欲的人,根本不屑世间的一切,独自享受着属于他自我的世界、孤独的世界。”静言缓缓地吐出存留在心底多年的疑惑,看着画的眼神,柔和而带着深深的眷恋。
“他是因为无人能理解,没有知音,才会将灵魂藏于孤独的世界中吧?”楚泽岳不假思索地回道,似在解释,也似在疑问,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他现在有了知音,不再孤独。
“呵呵……没有知音……我发现你跟它很有缘呢,第一次见它,就能知道作画之人的心态,好像你就是作画之人一般肯定。”静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中闪过某种期待。
楚泽岳艰难地转移视线,这幅画,是在他答应恩师娶谷絮洁的那天晚上所作。当时,他委婉地拒绝了几次,在最终妥协于恩师的固执之中。
那天晚上,他被浓浓的孤独所包围,慨叹世间没有真正能触摸到他的心和灵魂的人。谷家的养育之恩,恩师一相情愿的固执托付,谷絮洁羞涩的默认,都让他感到沉重无比。
他孤独漂泊的灵魂,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于尘世,不管这具肉体被约束于何处,灵魂执拗地在追寻着什么,宁愿享受那份蚀心的孤独,独自远行,也不愿意像肉体一样,只能被动地停留在某处。
现在,他终于知道,他的灵魂一直在追寻的是什么了,就是此刻灵魂相知的那种悸动,即使年纪不再年少,却像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一般,惶惶不知如何面对。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感慨之时,他的嘴里已经吞出答案:“静言说笑了,我又不是画家。听你之前说过,他已经死了。”
静言的笑容渐含嘲弄,眼神一暗,垂下眼帘遮掩着浓浓的失望,淡讽地说:“是啊,他死了……已经死了……”
突然,她抬头仰望着他,大声地说:“我却觉得他还活着。”
楚泽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严酷的脸上浮现一抹暗红,颈际的疤痕变成深红色,他紧张地望着她,怔然无语。
静言见状,耸耸秀肩,将画小心翼翼地收起,状似漫不经心地解释:“你看,所有看过他画作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灵魂跃然纸上。身体虽死,灵魂永生。我们干嘛要执意于身体的生死呢?身体只会被世俗禁锢,而灵魂却不会受到任何约束,除非自己愿意停下来,不是吗?活着好累,如何我们能通过身体的死亡,而从一些烦事中解脱,该有多好?”
“用死亡去解脱?”楚泽岳疑惑地问,脸上一片茫然,深思浮现眼底。
“是啊。当我因生活而痛苦时,特别羡慕那些通过死亡重生的人。现在最流行的穿越小说,大多都是这样写的。能够用另一种身份重新活过,该是多么幸运啊,即使带着以前的记忆,那只会增加你生命的厚度而已。”静言将画卷装进锦盒中,若有所思地将其双手托着,心不在焉地回答。
“重新活过是一种幸运?”楚泽岳震惊地瞪大眼睛,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石突然之间消失了,心怦怦儿直跳,以从未有过的活力跳动着,一直处在迷雾中的眼睛,突然变得清透爽洁,眼中布满震惊、感动、轻松和浓情,痴痴地凝视眼前的女子。
一直纠缠在他心头的恶梦,终于消散了,就凭她短短的话语,就为他解了魔咒。
难道,他的重新活过,就是因为她吗?如果没有前面的“死亡”,他和她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际,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感谢自己的“死亡”。
他能告诉她真相了吗?当她知道就是谷镜明,就是谋杀灵魂时,会是何等的震惊呢?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扬……
“给!”
“什么?”
处于激动中的男人,莫名地看着递到眼前的锦盒,她要干什么?这是她最宝贝的东西,想到这里,他感觉心里暖暖的,相信所有买他作品的人之中,只有她,才是真正地理解了画的意境,也只有她才会真心地去收藏它。
“送给你!我也决定重新活过,所以,要跟以前的自己作彻底了结。觉得你跟它挺有缘的,就送给你吧。”不待他回答,她将锦盒塞进他怀中,抱起电脑回到自己房中。
冷冷的关门声,将他热血激昂的心彻底地冻结,低头怔怔地望着怀中的铁盒,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重新拥有它的一天,还是被人如此“嫌弃”地扔给他。
她是在嫌弃他吗?
她会嫌弃自己一无所有吗?
她会嫌弃自己已婚有女的身份吗?
她会嫌弃自己永远不能再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