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沧海-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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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皇室文会”的机会,如果你真实水平只算一个玩票儿的票友,那肯定是要混穿帮的。但是无奈钱惟昱运气好啊,他是吴越的王子,吴越的宗室虽然文化水平也都是很高的,毕竟在诗词一道上比李唐皇室要差那么两成,靠着钱惟昱自己的真实学识,尽是混得过去的。
何况,如今的钱惟昱还有最大的一招大杀器他在为亡父守孝啊!任何娱乐活动,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参加,也就没有人有机会给钱惟昱“命题作文”让他写诗作词。只能是他想写啥就写啥,想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不想写的时候一句“最近思念亡父,心情悲伤、毫无灵感”就打发过去了。
……
但是,这个万全之策,今天却被一个小萝莉抓住了隐患:你可以不参加文会,你可以不做别人出的“命题作文”,但是你既然说你在学诗,而且每年每季都有明显进度,这中间你总有一个“过程量”的吧?学习,总是要时时练习,把练习之作都算上,总不至于只有三年十首的总量?敢把那些练习作拿出来晒晒不?
“这个……待小生回去,异日拿给你便是了。”钱惟昱的眼神中难得地闪过一瞬的慌张,没想到他的作伪布局当中那罕有的破绽点居然被人怀疑了。一直以来智商碾压别人、从未被人识破,今天却被几个女子反怀疑,实在是很挫败,“有些拙劣之作,现在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堪入目,也就没有去记诵。如果是近期的作品的话,倒是可以有的,当然,水平也不会差太多。”
“好吧,那些拙劣之作,就等着下次吧不过你可别拖着借故不来花时间补做,你这人的素行,家姐可是听吴王爷说得多了,除了读书,很少拜访别人,一句守孝,就几个月闭门不交游如果真拖那么久,就算是现在没有的,都被你做成了有的。”
“我钱某人在你们眼中就是如此不堪么……刚才还说赏识我呢,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便十日好了十日之内我定当再来太傅府上拜访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这些拙作交给……这件事情太傅定然是不知道的吧,如果被他知道了,你们如此失礼,岂不是害得你们要受家法?”
“我和家姐总有人有办法来取的,这个不劳您担心了。”小萝莉很大气地甩了甩团扇,羞花玉面难得地露出了其全貌当然只有一瞬间,仅如惊鸿一瞥随后续道,“不过,今天走之前,就留诗词一首,先聊以证明一番吧就用今日你的际遇作诗词一首,词牌格律都不限你,哼哼,如此奇遇,相信你也预料不到,不怕你预作准备。”
钱惟昱心中大急,这事儿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而且古人哪会给你一首“偶遇天才小萝莉”之类题材的诗作呢?以他自己如今几年读书学诗攒下的文才虽然也能勉强应急做出来,但是半个月之前他刚刚抄袭了一首“明月几时有”,水平一下子变次地太明显,也说不过去吧。正要穿帮的时候,心念电转,居然被他生搬硬套嫁接了一个……
“遮面雄谈态自殊,美人巨眼识穷途。尸居余气杨公幕,岂得羁縻女丈夫。”
钱惟昱淡淡吟诵了四句口占,心中暗道一句好险。前世伪装成装逼文青,《红楼梦》好歹是看过二三十遍,为了泡妞,里面歌颂形容女子聪慧美貌的诗词也着实记得不少只不过上辈子的一身肥肉让这些东西没法发挥罢了。如今,只能是牵强附会抽一首过来搪塞了。
“这……这不过是说的红拂女这种……呸呸!辱人太甚!况且谁知你是不是早就写好了的怀古之作,如今顺口念来这完全不是应景之作!”
“如何不应景?令姊如果不是慧眼觉得我才华堪过吴王,又怎么会舍富贵而求问于我这个落难之人呢?姑娘你今天这般亲近于我,莫非也是女丈夫吧。”
小萝莉听完,“啪嗒”一声轻响,原来是她手上捏的团扇落地了,她双手姿势如爪,虚托在两腮之下,像是要托住腮帮,又似是想要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但是还没捂住嘴的时候时间静止让她的动作凝固在了那里一般。
好险,暂时是过关了。钱惟昱见小萝莉的团扇因为惊讶而坠落地上,很潇洒地从自己白玉腰带上的一个狭长的安吉丝囊里面抽出一柄象牙为骨、生缣帛为面的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做了一个承让的姿势。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养移体居移气,他已经不是爱装逼之人,但是今天被一个小萝莉给逼急了之后好险才过关,突然出了一口气的心理落差带来了不可抑止的暗爽。
小萝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短暂的羞怯和暗怒,随后一晃脑袋,马上收摄心神注意到了那把扇子。
“这也是扇子么?看上去好生……奇怪,可给我看看么。”
这个时代,汉人的扇子,无非是团扇等形状,女人用的,就是丝质面的团扇,男人么,有钱人装逼的,都喜欢用“羽扇纶巾”的装束,最差也要鹅翎,好的就要学诸葛亮的“驼绒扇”。穷人么,就只有用蒲扇了。但是不论材质如何,扇子的形式,都是类似于团扇的。
折扇,在这个时代,还是东瀛的日本人发明的,汉人也还很少有花钱进口这种东西。钱惟昱手上这把,是他让蒋衮找了东瀛的高手匠人定制的,用材上等,他还非常装逼地自己在绸面上写诗作画。
“那去吧,对于美人,小生历来是不吝惜的不过你今日刁难我许久,如今嫌疑暂释,不该表示表示么?”钱惟昱一手递过扇子,一面挤眉弄眼地诡笑。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周太傅府邸,别忘了你在哪儿!”
“你想多了吧……我是想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啊,认识一场,名字都不说,不太符合礼法吧。”
“哼哼……这算哪门子礼法,真是不学无术不过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你难道不知道我一个小姑娘,才这么几岁年纪,都没有取名字呢,乳名又不能示人,所以就不说了吧。”
切……骗谁呢,古代女人不取名字那是很多的,但是这里是周宗的府上,你一看就是周宗的女儿,就算万一猜错了,是个侄女儿或者侄孙女,也不可能地位太低,怎么会不取名字呢?不过钱惟昱并不打算揭破,只是继续问道:“那你刚才都提到你‘未来姐夫’了,想来令姊年纪不小了,总有名字吧,你们姐妹这般折腾,该不该礼尚往来呢。”
“这关家姐什么事,我才不告诉你家姐叫周娥皇呢!”一说完,小萝莉一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想,“哼,还真以为本小姐是犯笨了呢,本小姐这是故意卖你一个破绽。”
“就知道你是傲娇病犯了,还真以为我会以为你是犯笨了么?”钱惟昱望着对面一扭一跳的背影,邪恶地脑补着。
小萝莉几步转过假山,随后脚步声就彻底消失了,钱惟昱还在觉得奇怪,虽然一开始脚步声随着渐行渐远逐渐变低,也不该……
正想到这里,只见假山背后那张小脸又露出来半个,还有半张腮帮子气鼓鼓的小嘴。
“喂!呆子!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是故意说漏嘴的,对不对。”
“你希望听到哪个答案?”
“哼,气死我了,果然不管干什么都被你料到了,装呆子装成你这样,还真是……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在这里和我闲聊了快一炷香的时间,都没人来喊你走么?
算了,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本小姐这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爹和吴王爷聊完之后,吴王爷肯定还要找机会和家姐邂逅一番,所以,他才不会那么快走呢,你和郑王爷,不过是他带来的幌子罢了。啧啧,原本每次我爹还要煞费苦心给郑王爷安排玩乐的东西稳住郑王爷。”
“你这个……算是‘投名状’?”
“我都告诉你吴王爷是我‘未来姐夫’了,凭着这条消息,我和家姐作弄你的事情不就扯平了么。”
小孩心性,纵然天资聪慧,也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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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外因成熟
被恰逢其会支开的钱惟昱和早就习惯了被单独招待的郑王李从善陆续回到了正厅,吴王李从嘉也满面红光颇为振奋地在那里等候了,几人再一次对周宗表达了一些敬祝他早日康复的台面话,就各自告辞了。
钱惟昱心中雪亮,看来这李从嘉和周娥皇认识一定是有一些时间了。按照古人的礼法,加上周家的家教,提前勾搭成奸是肯定不可能的,但是暗生情愫什么的……至少从李从嘉这面来看是肯定的了;周娥皇的话,凭借她今天派遣妹妹来刺探消息的情况来看,欣赏李从嘉的才华学养那是必然的了,至于有没有发展到生情的程度,就不好说了历史上周娥皇嫁人毕竟还有一年半呢,而且周娥皇这样的大家闺秀家教又好,所以还很难说。
钱惟昱坐上马车重新从玄武门出城,回到自己城外的府邸。时间已经过午,当下在府中用过午膳,下午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又让伺候的小厮和十八娘收拾了渔具到玄武湖畔垂钓想事情。结果,他两个时辰什么都没钓到,倒是十八娘和伺候的小厮有所收获,可见他完全心不在焉。
此后几日无话,钱惟昱在家每天除了读书习武,又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利用自己的水平再水一些质量低劣的诗词出来,以应付周嘉敏十日后的检查。四天后例行再次去集贤院考校的时候,他也没有贸然请假,而是乖乖去了,上课的果然只有徐锴,说明周宗的病还没好。
……
堪堪到了第7日晚上,钱惟昱照例还在习武的时候,出去假装鬼混逛窑子实则和吴越商人接头的顾长风又高来高去的回府了,为钱惟昱带来了一些消息。
“逛窑子就逛得像一些,明日出来之后再回来回报也就是了,哪有你这般不敬业的。”钱惟昱端起院子里石桌上的一碗茶水递给顾长风,一边调侃地说道。
“嗯……卑职这身武艺,也不光是祖父的家传武艺,小时候还得过龙虎山一位得道道长的点拨,可是要练童子功到弱冠之年,方才精熟非凡,大有裨益。小王爷就别取笑卑职了。”顾长风咬着牙强自憨笑一下,马上开始说正事儿:
“好教小王爷得知,您让打探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当今大王的王长子半月之后就该周岁了,如今正在大张旗鼓准备庆贺事宜呢。还有宰相吴程上书启奏言事:说自忠献王薨逝,两年余来,国中多事,刑戮过重;牵连之人,充塞囹圄。不如假借王长子周岁的时机颁布大赦以安定人心、示范新王垂拱之意。”
“哦,如此大弄?倒是远超常理啊。王长子的姓名可打探到了。”
“已经打探到了,名叫钱惟治。”
钱惟治!果然是钱惟治么!钱惟昱心中暗暗有些激动,难道这是九叔想要帮自己一把!
为什么钱惟昱在听说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三四岁的堂弟名叫钱惟治的时候要如此激动呢?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钱惟治是什么出生!
钱惟治,史为吴越忠逊王钱弘也就是如今已经被胡进思废掉的那个‘先王’钱弘了的嫡长子。历史上,钱弘被胡进思废黜之前两个月,其正妃已经怀孕了,只是怀孕早期的时候迹象还不明显。被废后,钱惟治被胡进思弄到越州软禁起来,他妃子的肚子才明显大起来。钱弘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住,而且当时未出世的胎儿很容易就会被胡进思找机会下毒手毕竟对于胡进思来说,他连钱弘本人都想杀掉,之所以不杀是怕吴越宗室勤王,而杀掉一个吴越旁支宗室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