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沧海-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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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设施搞起来后,过上一年半载地再开始找矿挖矿不迟,这也可以避免早期就发现金矿的话,其他基建人员太多、不好保密的问题。
……
在礼宾官歇息调养了几天,也应答了一番日本朝中公卿对他又一次升官的恭贺应酬。
这一日,钱惟昱一早收拾好了自己的装束,只稍微带了几个“侍女”,没有带护卫,就准备去贺茂斋院。前一晚,他已经提前下了拜帖,想来选子和清子都会在那里等候的。
至于他随身带的“侍女”,自然是蒋洁茹、陈玑、还有刚刚被他收入府上的安倍素子了,三个女子不论大小,都头戴纱帘斗笠。贺茂斋院里都是巫女,服侍选子的也都是女人,带男人去自然是有些失礼,也多为不便。
此前虽然两人也有三五次见面了,但是毕竟都是以在宫中为主。而他此前去贺茂斋院的那次,则是选子已经被酒吞童子掳走之后、安倍晴明以阴阳寮主官的身份去那里设坛占卜、降临式神的时候。故而如此想来,这竟还是是他第一次去贺茂斋院见选子了。
在女人受到过度惊吓之后,适当地表达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方法。钱惟昱虽然对于对付女人不算在行,何况选子如今的年纪也还不能算是“女人”,不过这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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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少女心
贺茂斋院位于平安京城北,在鸭川上游支流贺茂川的东岸滨水而建,背靠比睿山。要是放在后世,那也是个背山面水起景观别墅的宝地。不过如今这年头,这地方还是清幽有余、略嫌荒凉。
因为没有带其他男人随行,钱惟昱也就没有摆起排场、车马列队。便只是带着三个女子权当郊游一般信步而去。同时,还少不得陪陪自己的女人逛一下。
从东四条的礼宾馆出来,因为不能从皇宫穿过,所以钱惟昱一行需要从二条町(也就是后世室町幕府时代、幕府将军所居的二条御所所在地)西边绕一下然后才北上。经过主税町、西阵町和紫竹町等处,随后出城沿着贺茂川溯流而上、直抵斋院。
主税町所在的三条,本就是日本朝廷的八部卿官署所在。从东到西,除了宫内省的官署在皇宫之内以外,其他的一溜儿排开。而主税町顾名思义,就是专管朝廷税赋、租调的大藏省所在,相当于中国的户部。
自古以来,户部因为管钱,所以一国都城当中,户部附近的坊市自然也商业繁华一些。商人都喜欢往有钱人多的地方聚集,而不愿意伺候清水衙门,一直都是人之常情。主税町北面的西阵町则是日本古代最著名的宫廷内造纺织品——西阵织的产地。大多是生产西阵织的作坊,也兼有不少做布匹绸缎买卖的豪商在此开设商座。故而从西阵町到紫竹町,一贯都是平安京最繁华的所在之一。
陈玑年纪小,平时足不出户;蒋洁茹虽然十三四岁,却因为心性如同薛宝钗型一般谨守礼法,所以除非是钱惟昱带着她,等闲也不出来闲逛。今日随着钱惟昱出门的三个女子,只有安倍素子因为原来就是女阴阳师;虽然还在见习期,却好歹逛过几次平安京内的街町,今日的“导游”自然是她了。
蒋洁茹任由钱惟昱搂着她地细柳腰肢,整个人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斜斜倚靠在钱惟昱怀中,既不过于狎昵令人侧目,实际上却又不会显得生疏、依然可以上钱惟昱感受到少女体温的体贴。钱惟昱的手掌隔着绸子摩挲着少女腰间的细柔皮肤,也不得不感慨女子腰肢的柔韧性:明明下半身站得挺正直,步态筱袅,上半身却要如弯柳欹梅一样靠上来。
陈玑比蒋洁茹小三岁,身高还不够到钱惟昱的胸口,自然是只能由钱惟昱拉着她的小手在另一侧闲步。
这样一来,钱惟昱一左一右倒也全部被占了,可苦了在一旁独自一人走的安倍素子。
安倍素子也是眼色颇好的,知道自己当初在大江山上为了向钱惟昱“纳投名状”,不得不使出献身的手段取信于人,定然是惹恼了久跟钱惟昱身边的这位蒋小姐了。这蒋小姐今日对殿下这般细致入微地狎昵,便是向自己示威也说不定。
于是这一路上,安倍素子也只好站在陈玑的外侧,拉着陈玑的另一只小手做出一番贴心姐姐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恨不得钱惟昱等人可以问她一些西阵町、紫竹町附近哪里有好逛的好玩的地方之类的问题,为她解除一些尴尬。
……
素子心中暗暗凄苦,回想着这几日来的遭遇。当初她一开始虽然在大江山上急中生智,想到了以献身之法“纳投名状”取信于钱惟昱、使自己免遭被杀灭口之祸,但是也不能说她对钱惟昱并无半分真情实意。
好歹钱惟昱本就俊朗不凡、身材更是比这个年代的日本人挺拔伟岸不少;而且文才之名最近也在日本如日中天。再加上亲眼见到钱惟昱手刃酒吞童子的飒飒英资,素子作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被钱惟昱耀眼的光芒征服倾心也是很自然而然地事情。
以安倍素子的身份,她是阴阳寮主官、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女儿,其父官职和普通官宦人家论交倒也足够,但是和戴着“殿下”头衔的男子交往,却是明显卑微了一些。
所幸,安倍素子原本在遇到钱惟昱之前,这辈子也就打算承袭父业。研修天文术数、易理阴阳,做个女阴阳师或者观星的天文学家。这个时代日本的女阴阳师都不能嫁人,因为按照传说,女阴阳师如果嫁人就会失去法力,从此就占卜不准,也无法再请得式神降临。但是就算不嫁人,私下里与心仪男子结下私情的人也是有的。
故而,那日在大江山上表示愿意献身的那一刻,素子心中除了一丝少女对未知的惧怕之外,更多的竟是期许——反正本就没有妄想有机会成为钱惟昱有名分的女人,哪怕只是妾侍。既然不计较名分,那么想来也不用管钱惟昱身边有多少女人,她们会不会吃醋、将来会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了。
只要这位令人仰慕的殿下愿意要了自己守了十二年多的清白身子……哪怕仅此一次,从此往后自己便要为其一生守身,安倍素子也觉得胜过与庸夫俗子过一辈子了。毕竟刚刚处在萌动年纪的少女,对于一次如樱花之灿烂、短暂的情感总是非常憧憬的。做事也是很少顾及长远后果,她们的人生阅历也不足以支持她们看那么远。
然而,那一次之后,事情发展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安倍素子的意料。
钱惟昱接受了她的投效,也把她带在了身边,对她颇为照顾。不过在追击酒吞童子余孽、救回选子内亲王的途中,那几夜钱惟昱都没有动她的身子。那时候,素子还以为钱惟昱只是忧心选子内亲王的安危,关心则乱,故而没有心思念及男女之事。素子察言观色,也不会贸然提出煞风景的事情。
后来,选子内亲王被救出来了,由钱惟昱护送着一路返回了平安京,素子想如今大势已定,钱惟昱奔波劳碌许久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便准备尝试献身侍奉。她作为阴阳师,也是有一些施行幻术所用的秘药的,其中颇有可以催动人心、使人用后欲仙遇死的奇药。但是就在她试图侍药献身的时候,却被钱惟昱身边的蒋洁茹撞破喝止了。
原来,蒋洁茹自从素子跟着钱惟昱回到府上之后,蒋洁茹心中就不是滋味,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暗暗戒备。此前的周娥皇虽然年纪稍长、风姿成熟一些,但是蒋洁茹毕竟没见过,何况对方身份高贵,蒋洁茹下意识也不敢嫉妒;
而钱惟昱其他交往的女子,无论是选子内亲王还是清少纳言、周嘉敏、陈玑等人,她们小的六七岁,大的十一岁,不管身份如何,首先蒋洁茹就都把她们当成小妹妹看待,不属于眼前的威胁,自然也要和谐得多。
只有这个新来的安倍素子,看上去姿色虽然比自己略差一两分,但是其气质却另有一股亦真亦幻的媚态,似乎是无论扮清纯还是装妖娆,都可以得心应手一般。蒋洁茹不知这是一个修行得法的美女阴阳师所特有的气质,自然对安倍素子没有好眼色。
再加上最重要的一点威胁——这个安倍素子年纪也有十二周岁、快十三岁了,只比自己小了一岁左右,正是已经可以被男人采撷的年纪。所以素子自然而然就成了蒋洁茹这几天来日夜盯防之人。
那一天,安倍素子试图拿出助兴的药物的时候,被一直偷偷盯着她的蒋洁茹当场喝破。蒋洁茹一副大义凛然地“圣母”模样,用一种如同当年薛宝钗劝诫林黛玉休要看那些《西厢记》《牡丹亭》等“不良读物”的语气,委婉地告诉安倍素子:殿下颇为注重养生之道,正在修习一些固本培元的功法,不可以太早失去童子之身……
听到蒋洁茹那番话的时候,素子心中如同雷击巨震,有一种巨大的羞赧之感,但是又有些……窃喜。在如今平安时代的日本,宫廷贵族和公卿大夫阶层多是奢靡又早熟的,贵家公子哪个不是十二三岁就和身边侍女或者其他亲近人家的小姐发生了苟合?
这吴越国郡王殿下,如此丰神俊秀、挺拔伟岸,风度儒雅、文采斐然、武功高强……按说肯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子定然不知凡几了,而他却竟然还是童子之身不为所动?听到蒋洁茹那句话的时候,安倍素子几乎激动地两腿之间一热,就要软倒在地。暗暗为自己当初在大江山上的那个举动窃喜不已——
在女色方面如此严谨的一位殿下,想必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话,凭借自己的出身要想投效、求其收录,还是颇为不易的吧。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
“殿下,那边那家商座贩售的,便是日本有名的西阵织了呢。奴家旧日也曾听家父说起过这精美织物,说是和我大唐的缭绫相若仿佛,虽不如缭绫那般飘逸细致,却胜在钩织提花厚重、层次分明。咱们过去看下可好?”
蒋洁茹一阵吴侬软语地微微撒娇,把安倍素子从回忆中惊醒过来。闻声望去,蒋洁茹正挽着钱惟昱的胳膊走向一间贩售西阵织的商座,于是立刻摇了摇脑袋把刚才的胡思乱想抛开,殷勤地跟上去做向导了。
“哦,你家世代是东海豪商,这西阵织不该是常年得见的么?”
“哪有如殿下说得那般奢侈——这西阵织虽有一些我中原织物没有的好处,但是究竟是各有千秋,但是听闻西阵织织造不易,工费更是比大唐内造的缭绫还昂贵,贩卖到中原的话,也少有愿意花这个钱买的。故而家父每次最多稍微带一两块给家中女眷自用,不曾拿来贩售呢。”
“竟是如此的么?那本王今日到是要顺路看一看这西阵织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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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西阵织
一面通体匀称的厚重锦缎,质地绵密细润,花纹浑然精美,提花层次丰富,以至于上面形成的飞禽走兽花纹直如跃然欲出一般生动。
看着蒋洁茹把玩的那面西阵织,钱惟昱心中也是暗暗赞叹。他虽然是一个大男人,也不在乎这些织物美丑;但究竟养移体居移气、作为吴越国的郡王,身上每日穿的都是最上品的杭锦苏绣湖丝,基本上算是把整个华夏大地上绝大多数精美的绫罗绸缎都穿遍了。因此,一匹丝织品的质地好坏工艺精疏还是很容易看得出来的。
“这西阵织,该是和杭锦差不多吧,都是厚薄均匀一致、没有褶皱绣块的痕迹。”
“殿下所言甚是呢,不过却不仅这么简单——与杭锦相比,这西阵织可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