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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爱罢不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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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别人,眼眸永远淡淡的,好似谁也影响不到他。
她微微垂下眸子,也不是谁也影响不到他。
她再抬起头来时,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她不知道,那些一而再强调着“我不介意你过去”的人,会不会像她一样,偶尔发傻的去想那些东西来折腾自己。
“我家人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刚才表现得那么惴惴不安做什么?”周嘉泽终于开口,大概是已经在心底将她发傻的样子嘲笑够了。
任淰安抚着自己的心绪,对他灿烂一笑,学着他平静淡然的样子,“哎呀,成功的把你给骗到了,我在装小绵羊。”
“演技有待提高,在哪所学校毕业的,报上名来,免得那所学校继续误人子弟。”
任淰哼哼了两声,“我自学的。”
周嘉泽这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淰想的却是别的东西,过去她并未觉得他的父母如何,甚至乐于与他们接触,过去在她心里,洪水猛兽的人是周嘉泽,人身份的改变真是奇特,她现在反而在他身边时最轻松,要是在过去,她绝对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生活最神奇的地方也许就在这里,永远猜不到下一步,永远充满着未知和期待。
到了她公寓的下面,周嘉泽将车开稳,和她一起下车。任淰原本想让他直接回去,在看到他下车后,把那念头扼杀了。他似乎要送她上楼,她笑了笑,觉得其实那完全没有必要。
她走在前面,走进公寓的大楼,她伸出手准备去按电梯。周嘉泽却动作快速的将她的手抽回,她不解的打量他,他却拖着她的手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她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楼梯一向很少人走,脚踩在上面,发出浓重的踏踏声,加上没有灯,显出诡异的氛围,真有些鬼片前奏的错觉。
任淰心顿了顿,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交错、纠缠、握紧。
不是第一次牵手,却第一次让她心跳加速,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这个镜头放慢了,让她体会到自己几秒钟深刻的变化。她觉得自己大概很僵硬,还好,没有灯,只能看到彼此的一个大概轮廓,于是不会让自己出糗。
他手心的触感,来得那么实在。
她莫名的就想到,她过去在酒吧送他回去的日子,她每次一个人走上那一步步阶梯时,不是不难受。
两个人的温暖,总是好过一个人的温度。
终于到了她公寓的门口,她抽出自己的手,与他面对面,“嗯,我到了。”
他轻轻的点点头,看着她拿出钥匙,当她的手拿起钥匙去开门后,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扯过她的,让她与他面对面,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手中的钥匙,滴答一声,落在地上,敲乱了呼吸的节奏。
周嘉泽开着车回去,周嘉翼就在院子里坐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直直的走过去。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当然也不算坏,只是好坏似乎没有具体的定义。在周嘉泽看来,就是好的天气,没有阳光,温度适宜,晚间有轻风拂过。
他走过去,坐到周嘉翼的对面。
周嘉翼面前的石桌上摆放了一壶茶,他面前的茶杯还冒出袅袅的热气。
“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会享受。”周嘉泽揭开茶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他原本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觉麻烦,他不喜欢麻烦。
周嘉翼却笑了笑,“闲着无聊的玩意儿,与享受沾不上边,倒是你,才懂得真正的享受。”
周嘉泽抬眸,不清楚这算讽刺还是警告,于是不言。
其实周嘉泽很明白他想和自己说什么,就和家里的他们一样,如果那个人不是任淰,也许他们并不会有这种反应,因为是任淰,于是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每个人都想来问他一次,是不是认真的,不要玩玩……偏偏连他们自己都知道,那些话空洞得没有任何意义。
周嘉翼叹一叹,“以前喜欢喝龙井,不是那种茶就不愿意喝,被你嫂子说真是执拗。突然有一天想喝茶,找不到龙井,只好喝你嫂子放着的铁观音,发现味道还不错,喝着喝着也习惯了……”
周嘉泽拿出手机,随意的点出一个游戏,游戏幼稚,声音也幼稚,只是声音让他们之间的说话声显得不那么单调,他握紧了手机,笑了笑,“你想说如果现在已经喝习惯了铁观音,可如果有一天有人在你面前放了龙井,究竟应该选择喝哪一种茶?”
周嘉翼笑笑,没有说话。
“哪里那么复杂呢!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其实不是龙井与铁观音味道谁更好,也不是它们价值谁更高,完全没有可比性,能让你选择的应该是你当时需求什么。”他倒掉手中的茶,“比如,其实口渴了,最该喝的是白开水,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周嘉翼摇摇头,“以前嘉铭就说,我们常常喜欢把一件事想得很复杂,而你和我们不同,你常常喜欢将一件事想得很简单。”
“因为那原本就很简单。”
“哦,前两天出差,碰到了安安。”周嘉翼喝着茶,淡淡的转移话题。
“她过得怎么样?”
“不错,她丈夫对她很好。”
“这样二哥也该安心了。”周嘉泽配合的说着。
周嘉翼却敛了敛眉,仿若想起了什么,“安安说,她和嘉铭的关系从来都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很抱歉让我们误会了。”
周嘉泽似乎对这回答挺诧异,“这样,不过都一样吧!”
周嘉翼笑了,“看来我们想问题的角度真的不同,比如我就很好奇我们究竟误会了什么。”
周嘉泽眸心耸着,直接自己这位大哥是知道了什么,甚至暗示自己什么,但那时的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



第二十三页


任淰不知道别的情侣是如何相处;她和周嘉泽就是没来由的熟稔;以前或许还掩饰一下自己的缺点,现在也不怎么掩饰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介意对方看到自己的丑态。在新一轮的“运动”结束之后,任淰躺在周嘉泽的怀里;这段时间来,他大多数的时候都会留在这里;那些该做不该做的一套流程当然也就不可避免。

她睁大自己的双眼,观察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长长的睫毛;并不妖冶的眼睛,笔挺的鼻子,微微显得薄凉的嘴唇。觉得看也许完全不能满足她,她伸出书去摸,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下巴,心里灌满了什么似的,总觉得那里暖暖的。这个她看得见,摸得着,并且现在让她靠着的男人,具有如此强烈的真实感。

她的手反复游动,让她有些痒,他用手抓着她的手,“别闹。”语气很轻,还带着一点嘶哑,眼眸半眯着,显得眼睛比平时要小很多。

她趴在他身上不动,大脑大概发蠢,因为她脱口而出的是一句这样的话,“都说很多男人是因性而爱,你是不是?”

她完全没有别的意思,也对那种观念没有是非评价。周嘉泽给她的答案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即带着莫名的笑而不语。

任淰被他这个笑深深的打击了,他这个表情,好像无言的在告诉她,她对自己的身体真是太有自信了。

她歪过头,不去看他。周嘉泽却觉得她现在的表情有趣,带着小孩似的的天真和懊恼,纯粹又干净,连目光都如同一汪清泉。他忍不住用双手将她的脸捧起,逼她看着自己,“听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扭着头,却没有如意,只好入他所愿的开口,“网上。”

周嘉泽看着她顿了两秒,笑了,“来,我们也来做那个月考题。”

任淰只觉得神经,可她更无聊的竟然陪同他真的一起做那个著名的月考题。她做的题,由他改卷子,他做的由她改卷子。他对这个真不怎么在行,她怀着无比欣喜的心情给他不断打着大红叉,充分满足了当老师的瘾。(微博月考:分数过低同学,请自觉加强学习;分数过高童鞋,请自觉端正三观,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

周嘉泽也改的很爽,然后看着那考卷上光有的答案笑得别有深意,“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没事找事儿,原来你属于三观不正啊!”

任淰郁闷,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她。她将他的答案扔过去,“你该继续学习。”

“学习什么?”周嘉泽接住那张纸,“新浪的月考题太难了,我这种智商永远也学不会,得靠你这种人才。”

任淰深呼吸,觉得他那张笑着的脸真是无比无比的碍眼。

周嘉泽却像完全没有看到她那表情似的,啧啧了两声,“哦,你在让我学习像你一样三观不正,早说嘛!”

任淰扑过去,对他一番撕咬,当然没有怎么用力了。可周嘉泽坚持认定她这是蓄意作祟,他得借机报复回来,于是两个人跟孩子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嗯,翻来覆去。

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声音,任淰用毛巾将头发擦干,想到刚才周嘉泽十分暧昧的附在她耳边邀请,“一起洗?”她不由得脸色绯红,当她快速的将浴室门关掉后,才发现他只是逗在自己玩。

任淰深深的觉得,周嘉泽现在的行为,就如同她念初中时那群讨厌的小男生,就喜欢各种故意逗弄女生,故意惹得女生们不愉快。

她这样一想,又为自己的自恋忏愧不已,那些小男生之所以会去逗弄那些小女生,也是因为喜欢嘛!

将毛巾披在肩上,她拿出吹风机吹着头发,嗡嗡的声响并未让她烦躁,反而清醒了某些东西。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值得去爱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或许就该羡慕嫉妒恨,但属于自己了,那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从不会刻意显露出什么来,也不会让她难堪,吃饭的时候,如果是在路边吃东西,他不会怎么和他争执谁付钱,如果那一餐的费用比较高昂,他则会蹙眉,叫她给他留点面子,别让人瞧不起他,在这种地方还花女人的钱,于是她只好妥协。就连这房子,他原本是希望由他来付房租,只是见她不乐意后,便改成了他们一份付一半。他幼稚起来时很可笑,会扯着她的手说,“任淰,你这是在嫌弃我吗?故意想赶我走,不想我住在这里,竟然还敢表现得这么明显,我生气了,我真生气了。”

她没来由的一阵温暖。

头发里传来蓬松的热气,水雾还未消散,而她通常情况下不希望头发被吹得过分干燥。将吹风收拾好,她则躺在床上打着被周嘉泽评论为幼稚又无聊的脑残游戏。

她正打得过瘾,就听到了手机铃声在响。她顿了几秒,才觉得自己确实便笨了,她自己的手机还在手上,自然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爬过去,拿起周嘉泽的手机,向浴室那边喊了一声,“电话……”

好吧,无人回应。

手机屏幕上浮着的名字是“嘉瑶”,她想了想,按下了通话键。

“三哥,我想了很久很久,如果这件事不告诉你,我一定会不安,昨天一直在想要不要说……我……”

任淰蹙着眉头,“你哥在浴室。”

任淰话刚说出声,对方立即停住了那一连串的话,声音立即被中断,就像电视剧里的主角一直不停说话,信号却被突然中断了。如果不是手机上的时间还在继续跳动,任淰几乎会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周嘉瑶似乎做了许多努力,才再次开口,“你是……”在这个时间,是女人接的电话,那种隐秘的关系,似乎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任淰。”

周嘉瑶又顿了几秒,似乎努力做到缓和语气,“很多年没有见面了,我都没有听出你的声音。”

“是啊,很多年了。”任淰能感觉到那种无形中的冷然,只能没话找话。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长变。没有听出声音还没有什么,如果我回来时,你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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