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罢不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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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无趣之后,她会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病房里的一切。
在照顾周嘉泽的这几天,她已经瘦了很多。她回去煲汤时,张阿姨才换她的班照顾着周嘉泽。
任淰动作很迅速,很快吃过饭,将煲好的粥提到医院。还没有进病房,远远的就听见又有东西砸在了地上,她的心突的揪了起来。通常情况下,周嘉泽是不会对张阿姨发脾气,在他骨子里还是有着一定的教养,对长者有着一定的尊敬。于是她加快了脚步,走到病房门口时,正好看到张阿姨急急的走了出来。
任淰向病房里面看了一眼,立即将张阿姨拉到一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相信周嘉泽会无缘无故的就发脾气。
张阿姨叹了叹,“我只是看到他今天冲你发脾气,还往你脚边扔东西,就忍不住劝了他几句,也不知道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他立即就激动了起来。”
任淰冲张阿姨微微笑了笑,“他脾气不太好,张阿姨你多担待啊,不要和病人一般见识。”
张阿姨轻轻的叹气,抓起任淰的一只手,“你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到哪里去找,那小子怎么不知道珍惜,还这么对你。”
任淰抿嘴笑,却并不去解释什么。她自己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好的,还不是抱着一定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如果那小子不要你这个女朋友,告诉我,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张阿姨突然发狠的开口。
她突然找到了症结所在,“女朋友?”一种念头迅速从她的大脑中闪过,“阿姨,你对他说我是他女朋友?”
张阿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对,任淰也不想指责什么,“阿姨,你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她苦笑一声,还是嘱咐着,“不过下次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了,他发脾气是应该的,我不是他女朋友。”
张阿姨看着任淰觉得莫名其妙,不是家人,又不是女朋友,那她为何在这里照顾那小子?而且据她所知,那小子并没有结婚,可看任淰那心甘情愿的样子,又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她老了,是理解不了了。
任淰却对自己露出苦笑来,难怪周嘉泽会发脾气,在他心中他的女朋友只会是沈心奕,别人只会玷污了他心中的最爱,他怎么能不生气?
知道他会发脾气,她还是走进病房,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将保温盒放到床头,“还冒着热气,趁热吃。”
周嘉泽一双眼睛直盯着任淰看,突然他冲任淰笑了笑,一伸手,直接用手将她刚放到床头边的保温盒挥到地上。
保温盒里的热汤洒落出来,甚至一部分滴在她的鞋子上。她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的脸写满了笑意,是嘲笑,是讽刺。
她直直的看着他,不开口,只是看着他。
“不懂吗?”周嘉泽收起笑,“我说你不懂吗?”
她还是沉默。
“少这副假惺惺的模样,你觉得我会吃你做的东西吗?恶心的女人。”他一字一顿的指责清晰的传进她的耳里,可她竟然还是只能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趁我受伤的时候主动来照顾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你他妈做梦去吧,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
任淰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我去楼下给你买饭,你是想吃清淡一点还是想吃味道重一点的?”
她这副平静的样子再次让他厌恶,果然是脸皮厚得可以,“听不懂人话吗?给我滚,滚!”
“如果我不呢!”她退后了两步,还是看着他。
他用手抓着东西,可离他近的东西已经被他之前全都扔掉了,他烦躁的拿起自己靠着的枕头,将它向任淰扔过去。任淰还是不躲,枕头顺势落在地上,粘上了地上原本的汤汤水水。
任淰看了一眼那个枕头,没有将它捡起,她看着周嘉泽,竟然笑了,如同挑衅一般,“你继续用力,更用力一点。反正你骨头还没有长好,来个错位,手变得畸形或者腿变得畸形,到时候,看看你的沈心奕还要不要你。”
周嘉泽一双眼睛瞪着她。
任淰见他似乎不打算继续闹了,很平静的收拾着病房里面的东西,地上的玻璃渣,还有一个摔坏的茶壶……她很安静的收拾着,心中不悲不喜,大概已经习惯了被他这样对待,于是就不觉得难受了,就不觉得痛了,跟着就不计较了。
倪芸也许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也来到医院,看到任淰和周嘉泽的表情,什么也不问,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倪芸来之后,任淰打过招呼之后,便将空间留给那对母子,她一个人走到医院下面。
医院很大,下面不时有病人在走动。每一个病人,旁边都站着一个亲属。任淰不停的猜测着那些人与病人是什么关系,夫妻,父子,母子,或者情侣……她悲悯的一笑,恐怕没有一对,会是她这样说不出来的关系。
什么关系呢?倒贴?不对,倒贴人家都还不要才对。
周嘉泽心情烦躁,一天到晚都待在病房里,不能走,只能躺着,虽然医生建议可以坐轮椅出去走走,可他一想到陪着自己的人,本能的拒绝这种提议。
倪芸看着自己的儿子,将一张椅子放到床边,这才坐下。椅子的位置原本离床很远,这是任淰摆放的地方,从来都不敢与周嘉泽太靠近。
“儿子,别这么任性了,你不该这么对小淰。”倪芸摇摇头,只是话语中并没有带着指责。
“我只是骨折,不是残废,不用随便拉个人来将我廉价卖掉。”周嘉泽说不出为何自己感到残废,或许只是任淰那无意的一句话,让他突然真的展开了联想,如果他真的残废,再也好不起来了,会不会有谁对他不离不弃。沈心奕在那个时候,会不会依旧愿意陪着自己,而且不嫌弃自己?
他给不出答案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觉得自己也不愿意以这种姿态要求沈心奕回自己身边。
“你怎么会这么想。”看得出自己儿子讨厌这个话题,于是她也不愿意再提及,“你不想小淰照顾你,那你希望谁照顾你?沈心奕吗?”
周嘉泽张张口,别扭的不说话,他是那么想过,如果他将自己伤出个好歹,自己的家人一定舍不得自己受苦,会帮他去找沈心奕回来,他的确打着这个算盘。在他的人生里,大多数的时候,他的那些小算盘最后都得偿所愿了。
“儿子,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她会回来,早就回来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回来?她已经把你抛到脑后了,去过新的生活了,为什么你还这么的死心眼。”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信。”他想不出来,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以说没了就真的说没了。
“儿子,你信不信都是一样。”倪芸站起来,摸着自己儿子的头,“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优秀的女孩子,你不用非她不可的。看开一些,也不要做傻事。”
“可我做不到,做不到……我闭上眼睛,就想去找她,想问她为什么。”
看到周嘉泽的眼眶红了,倪芸也不太忍心,“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去为一个女人做傻事。”
他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么烦,那么燥,心口那里被用东西堵着了一般,让他怎么都不能释然。
“嘉泽,别把爱情看得看重,你想想安安,她现在也快要结婚了,时间总会是最好的良药。”倪芸拍拍他的肩膀。
周嘉泽没有想到母亲会主动提起二哥的事,想到母亲现在心里肯定不好过,于是也不敢再闹下去了。夏安安,从小就喜欢周嘉铭的那个女子。过去的时候,周嘉泽会同周嘉瑶一起叫夏安安——小嫂子。那般喜欢二哥的夏安安,曾经说过非周嘉铭不嫁,曾经在得到周嘉铭死讯时哭得稀里哗啦,可竟然要结婚了。感情,是不是真的只是我们把它想得太伟大了?而它本来就不伟大。
倪芸离开之后,周嘉泽一直沉默。
这个夜晚,周嘉泽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他想起了他的二哥,想到他们过去一直闹着,他喊夏安安小嫂子,惹得她羞红了脸。他对周嘉铭说,以后他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给他看,可最终他没有做到。他想到自己与沈心奕交往的一切,过往的一点一滴全在梦境中展现着……
他醒来之后,大口的呼吸着,明明不是噩梦,他却觉得梦境中仿佛出现了怪兽。他记得二哥笑着说:我会找到一个我愿意共度一生的人,对她好,对她很好,对她一辈子都好。
周嘉铭说这句话时,脸上洋溢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笑容。那时,周嘉泽在心底轻轻的对自己说:我也是。
不求一生遇到多少女人,不求遇到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只求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然后对她好,对她一辈子好,不离不弃。
希望和现实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好似破了一个大口子,他剧烈的喘息着,猛的将灯拉开,他的眼睛似乎也模糊了,随手抓着什么东西就扔,不断拉,不断砸……甚至连床头的铁架子他都拉出来,推到在地上。
动静太大了,张阿姨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任淰看着几乎发狂的周嘉泽,没有去阻止,反而对着张阿姨笑,“没有什么,你先去睡,什么都别管,这里有我。”
张阿姨还是不放心,可任淰的表情很坚定,让人从心底信任她。
张阿姨离开之后,任淰将另一边的几个杯子全都拿着,走到还是不断哼气的周嘉泽身边,“要继续砸吗?”
周嘉泽抢过她手中的东西直接砸在了地上。
任淰继续,将这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拿给他砸给他扔,只要他痛快,最终整个屋子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碎片,水渍,衣服……
再没有可以砸的东西了,任淰反而笑了,“觉得痛快了?”
周嘉泽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任淰一双原本柔和的眼眸,此刻却锐利了起来,“你觉得你砸光了这里的东西,沈心奕就会回来吗?我告诉你不会,就算你把这里给拆了,她也不会回来。”她指着那边的窗子,“就算你从那里跳下去,沈心奕也不会回来,顶多会在心里不屑你的行为,觉得你懦弱,觉得你恶心。”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任淰哼笑了一声,“你说为什么你受伤了之后,干妈就劝你放弃沈心奕?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啊。你手上这么严重,他们这么心疼你,当然会联系沈心奕,可沈心奕还是没有出现。那是沈心奕不愿意看到你,她不再爱你了,你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却像一个傻子似的做这些幼稚的行为盼她回来。”
“你给我闭嘴。”
她就不,仿佛发泄一般,“沈心奕已经不爱你,否则不会连你住院都不回来看你,她已经用行动告诉你,她对你已经没有丝毫的感情了……”
周嘉泽的眼睛都因愤怒而发红,她几乎不用怀疑,如果他现在没有受伤,大概会直接上来揍她。
“她不爱你,其实你知道的,否则不会那么作贱自己……”
“她不爱你,不爱你了。”
不爱了,一点都不爱了,真的不爱了。
周嘉泽的呼吸声更为的剧烈,“滚,你给我滚,闭嘴,给我闭嘴。”
“为什么要我滚?因为我说了实话。”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怕死一般。
周嘉泽冲她吼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把她当做我最重要的人吗……”
他不断的说着: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任淰勾起了嘴角,能有多爱,也只是很爱很爱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就像我爱你一样爱。”她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
如果不是那么深的爱,怎么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