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卿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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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官已被英招打得半死不活,吓得没了半条命了,吞吞吐吐地趴在地上道:“太、太子殿下,饶、饶命啊……”
朔隐挑了挑眉,诡异地笑起来:“哦?我可以饶了你的命。”见御官被踩的变形的脸上,展开得赦的笑容,他接着往下说,唇角挂着一丝冰冷残酷:“可又有谁来饶过冥离的命?”
“麒麟是天生是一种孤高不恭的兽,特别是白麒麟血统高贵傲骨,又岂是你这般蠢人可以随意践踏的。”
朔隐皱了皱眉,侧脸的阴影陷在黑暗里,唇角邪恶地勾起来,指间夹着一红一蓝两支药,冷冷地笑看着地上男子道:“这里面一支是毒药,一支是补药,来,你选一支。”
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在哄小朋友说,我这有两个糖果,一个一种口味,都很好吃哦。
他笑吟吟地看着御官,脸上焕发着动人心魄的妖美。
修长的手指因为抚摸冥离的毛发,沾上了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妩媚而又阴深地将御官看着:“你若是不选也可以,我让英招送你去酆泉狱天魔大人那当差,听说天魔大人特别爱食你这样灵秀的仙官,活生生的人割下几片肉来品尝,滋味一定很不错。”
御官看着朔隐直发毛,手指抖了抖,选了那支蓝药水接过来。天魔的恶名广传仙界,御官又岂会不知。二选一,好歹有五层活命的机会,他打开来,仰头喝了下去。
朔隐笑了笑,便转头看着地上的兽,轻轻地说着:“冥离,来,睁开眼睛看看,一场很不错的表演就要开始了。”
御官先是不明所以,当两人一兽的目光同时都落在他身上时,他恍然大悟过来,黑溜溜的眼珠子瞪得浑圆,那里面尽是深深的惊吓。
朔隐斜靠在椅上,单手撑着尖尖的下巴,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轻轻一笑:“忘了说了,你喝那支药是刚配好的,还没来得及做过试验,我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就拿你试试效果好是不好了。”
朔隐说得很是认真,琉璃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唇角弯弯呈现着淡淡笑意。
御官面色惨白:“那……红色、那支?”
朔隐随手捏起红药水,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说:“这支啊,这支可比你喝下的程度轻多了,最多就是烧掉几层皮吧,时间太久远了些,我也有点忘了。”
他的口气说得极为轻松,好像眼前是一场无关生死的游戏,说完,他又绽开一个蛊惑人心的可掬笑容,可看在御官眼里竟不寒而栗。
两瓶都是毒药,不过一瓶程度重,一瓶程度轻一点,朔隐压根就没想过要放他一命。得罪他的人,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这便是元皇大道君的太子,号称天界第一妖孽的“毒公子”。
御官在无限惊恐中,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体内突然窜出的高热赤焰燃成了一具干尸,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的眼睛瞪成了血红色,一双眼睛如同死鱼般暴突着,可他还没死成。
可以想象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只剩下白骨身体上,还连着一只可以活动可以思考有血有肉的头颅,这样的景象,该是多么可怕。
朔隐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真是个失败的作品,英招,把他扔出丢了吧。”
4第一美男子
不去理会御官被拖出去时,一路狠厉诅咒的声音,朔隐将目光又重新投向了地上的兽。
它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耳朵无力地耷拉着,分外的安静。柔软灰色长发,垂落地面,散在它的躯体周边,宛如一只漂亮的蝶。这是一只成年的雄性麒麟。
麒麟是个仁兽,见血便会眩晕。现下满身浸在血污里,而且还是自己体内流出来的血,一向爱干净的白麒麟一族,从未想过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吧。
它乖巧恭顺的模样,令朔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雪白剔透的毛发,手感比凡间最上等的毛料都要柔软得多。
白麒麟冥离则偏着头,用它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俊美的兽颜上封了一层霜冷。
“你们一族因为九天真王的恶名没有留世,甚至于仙籍都不曾记载。可白麒麟一族却是比其他四百六十种神兽都要忠心的种族。”朔隐吟吟笑道:“若不是如此,九天真王死后,也不会放心让你守护素练。我说得对么。”
白麒麟冷冷地收回目光,冰蓝色的瞳孔一暗,那里面仿佛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朔隐的妖眸闪烁出奇异的色泽,那凌厉的眼神,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它的心。“太过忠心,不能背叛九天真王,连感情都压抑着,一千万年了,你守了她这么久,她可曾知道你?”
一直在暗中执行保护,从不现身,矢志不渝地遵守着与九天真王达成的契约,一千万年了,素练竟不知有这么一个人,在默默的守护着她,这个男子该是有多么隐忍。
漂亮的白麒麟默然垂下两只耳朵,委屈的模样楚楚动人。
朔隐幽幽笑着:“为了犒劳你对她万年不变的忠心,我特意在她食材加进了一些‘滋补’的东西,眼下应该要发作了吧。”冷冷瞥了一眼冥离,见它身躯猛地一震。
朔隐的目光深凝,闪过玩味的光芒:“不过可惜……她们的灵魂融合的非常不错,‘媚骨’也伤不了她的。不过也罢,滚油哪里伤得了上神的躯体,我下的药量,恰好如了她的愿。”
白麒麟蓦然挺直前足,僵立站起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由于失血过多,它的四足虽勉强撑起身躯,却在不停地颤抖着。
“这冰雕麒麟只有提到姑姑的时候,才有反应啊。”把御官扔出去丢掉的英招恰好走回来,在一旁不驯地撇撇嘴说道。
朔隐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我可没伤你的素练,你可若是这样子,我可不保证对她用真的‘媚骨’散了她的魂,又或是别的,比如‘销魂’毁去她的容貌,想来都十分有趣。”
从对素练的威胁、下毒,到御官的活人焚尸,不过都是他演给冥离看的戏罢了,他要它知道,他手中掌控的力量,要杀谁都是轻而易举。
朔隐幽幽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迷离眯起双眸:“绕了这么大圈子,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你的守护是无用的,我想她死就死,生就生。”
顿了一顿,他的笑意更浓,甚至于明明白白的将一个阴谋写在脸上:“我跟你做一笔交易。”
——“九天真王已死,效忠于我如何?我替你守护那个女人。”
白麒麟傲骨铮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朔隐也丝毫不介意它的无理,微笑着慢慢走至它身前,俯下身,指尖轻盈一挑,便取下套在兽角上“缚神索”金环解除封印,眼中含着浅浅的媚笑:“我知道你会同意的。”
麒麟的封印解除,灵力恢复,身上的伤不药而愈。
在他俯下来的同时,冥离抬头望见他俊美无铸的容颜,深不见底的浅笑妖眸,以及他眉宇间的一点深红朱砂。
它竟看得痴呆了,一眨不眨地将他看着,冰蓝色的眼睛里翻滚起莫名奇异的情绪,妖冶得如同波涛汹涌的海。
有那么一瞬,它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惊得停止了,站在它面前的人犹如九天之神,不自觉地躬身跪于玄衣少年的脚下,轻声念道:“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以此誓约,尽献忠诚。”
冥离深深的清楚,并非是因为素练,也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达成的交易,而是它一直效忠的人都是他啊。
“傻瓜,你还要一直保持着兽身么?”朔隐略带好笑地瞅着它,眼中有爱怜,嗤笑着:“我听闻白麒麟一族的男子,可都是数一数二的美男。”
唔,那冥离被那个好色的老姑姑瞧见,可是吃进去连骨头都吐不出来的了。英招不由得同情地看了冥离一眼。
但搞了半天英招有点发愣了,朔隐殿下绕了无数个麻烦的弯子,整完姑姑整御官,为的就是得到冥离的发誓效忠?
察觉到英招的不解,冥离起身化作一个人形,靠在墙边,双手在脑后系着自己灰色长发,冰冷地解释:“白麒麟一族选择效忠的人,天命所归,是下一任的天君。”
换言之,白麒麟选择的主上,将会得到掌控整个天界的力量。
一千万年前,九天真王叛乱,白麒麟一族最后的冥离,选择站在九天真王一方,可是那一战最后还是天庭胜了。
英招孤傲地抿了抿唇,疑惑:“既然白麒麟选择的人,是下一任天君,为何九天真王还是败了?”
冥离冰蓝色眼睛一瞬间绽放出瑰丽纷呈的美:“谁说九天真王败了,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相较于朔隐将眼界放在长远的天君之位上,素练眼下所想只是要好好的活着,不顾一切的活下去。
当她睁开双眼醒来,检查自己没缺胳膊少腿,也没有什么遗留病症的时候,激动得双手合十感谢上苍。
也就是这么一个拉扯的动作,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实际上还搭着另一只白皙的手腕,那只手骨肉分明,指骨修长。
手腕的主人正伏在她的睡榻上阖眼熟睡,他的头就枕在她的肩膀一侧,他的手指与她的十指紧扣着,一如她昏迷时那般紧紧交握。
少年衣如白雪,熟睡的姿势仍是十分优雅,长长的睫毛微垂,隽永的美眸即便是闭着也能想象的出睁开时芳华绝世的模样,他的容颜秀丽得好像一个女子,几缕发丝从白脂玉冠里散了出来,软软地拂过他清丽的睡颜,着实赏心悦目。
素练头一次肯定了那个臭名昭著的老姑姑,审美品鉴的眼光确实不错。能将这么一个妙人儿,还是个来历不凡的太子殿下,给华丽丽地充入了后宫。
可惜这么一个绝代佳人就这样被这个色老太婆,也就是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给玷污了。正当素练为此扼腕叹息、悲愤欲绝之时,曜魄醒来了,正用一个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素练尴尬地笑了笑:“你醒来了。”随即又觉得不对,场面不该是曜魄关切地问说你醒来了,她心存感激地答嗯,多谢你的照顾。曜魄该说的话,好像被她抢白了,她无声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
而曜魄则并不关心她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女子,五官、眉眼、甚至于在她昏迷时,他也检查过她的身体,无一例外都是姑姑没错。可是她的神韵、她的微笑、她的尴尬、她的窘迫,都是从前的姑姑不该有的表情。
曜魄自然不会对她说这些,他只是在心里揣度着一闪而过的疑惑,如果她不是姑姑,那真正的姑姑又去了哪里?
这个也叫做素练的女子,她的气质太过清澈淡雅,纯净得好像一眼就能看清她的心思。纵然形貌没有很大改变,但风采言行大相径庭于原先的耀眼明艳、张厉跋扈。
不同,完全不同,简直没有相似之处,除了那一张同样美貌的皮囊。
素练犹自陷在尴尬的处境中,再加上曜魄的沉默再沉默,她的整张脸饱含着微笑,都快要笑得抽搐了,曜魄那厮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素练当然不会知道一切有关她的讯息,已经在他的脑海里万转千回的转上一圈,每每说出一点,都与她完全对不上。
待他将脑海里的信息统统核对了一遍后,他翩然地执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姑姑眼下是无碍的,但也要多加保重身体,这几日便由我指导他们修行吧。”
素练一听巴不得,反手握住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这可是她吃下那锅差点把她痛得折磨死的芙蓉锦鱼羹换来的啊。
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