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晨若梦-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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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还是会把我们交给陆以辰处置。”
沈芩又看向押着方以宸的两个人,“把我也一同带走吧。”
方以宸顿住,“沈芩……你……”
“小宸,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沈芩微笑。
方以宸知道,沈芩为了沈氏公司付出了多少,竟然被自己连累,心中愈发愧疚。可事实上,沈芩此人却比方以宸有手段得多,怎么会如此粗心将沈氏推入险境?只因为她有底牌罢了。
她料定,此番她同方以宸一起被徐天泽带走,不仅不会让自己有事,反而会让陆以辰和陈家都对沈氏忌惮三分。
陈以晨微微睁开眼,看见抱着自己的竟然是徐天泽。
“哥哥……你别怪以宸。”她恍惚听到了刚才方以宸的话,可她不怪方以宸。她的精神似乎已经不太正常了,就像之前自己得自闭症一样。她完全被偏执和憎恨淹没了本心,陈以晨知道,这是因为她对世界已经彻底绝望了——只要让她知道,世上还有许多关心她的人,她就会变好。
这样……泉下有知的爸爸妈妈才能安心呐。
陈以晨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过方家村,也很久没想念过逝去多年的爸爸妈妈了。可是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想起那些,陈以晨的心里还是一片柔软和温暖。仿佛发酵成了回忆里的珍珠,不管多少年过去,她失去双亲的痛苦可以随时间淡去,可这片温暖她永生难忘。
终归是她疏忽了,才让方以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受了这么重伤,别说话!”徐天泽的好脾气快要宣告殆尽!他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姑娘!以前在美国为了个男人拼死拼活的,摔断了骨头也不吭一声;现在为了个曾经想要拉她去同归于尽的女人也掏心挖肺!
“哥哥……”
“死丫头!她曾经拉你去同归于尽,她欺骗折磨你,你竟然还护着她?!陈以晨,你是被四哥宠成傻子了吗?!”
话音刚落,正在一条偏僻公路上行驶的汽车忽然急刹车!
徐天泽连忙护住了陈以晨的脑袋,待巨大的惯性冲力过去,他抬头正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听见前面开车的手下胆战心惊道:“徐少!是……是雷帝!”
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辆摩托车,挡住了徐天泽车子的去路。最前面那辆摩托车上,男人充满异国风情的大红色长袍刺目耀眼之极。
那个男人正用他比女人还要艳媚的眉眼对着徐天泽笑,目中是倨傲嚣张的光芒。
“徐……徐少!怎么办?”
“靠!雷帝怎么了,至于吓成这样?!”谦和公子徐天泽竟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就不明白了,自接手大哥的势力以来,他对这个难缠的灾星千防万防,他却总是能狡猾地逃过他的重重严密防守,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眼见着雷帝已经下了车,朝这边走来,徐天泽欲哭无泪——大哥啊大哥,你带着美人享清福去了,可是留了个大烂摊子给我呀!
等到陆以辰的航班到达B市时,迎接他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宝宝,而是负荆请罪的徐天泽。
“四哥,你家宝宝被雷那个家伙抢走了!现在定位系统都失去联系了,大概是他把装置从晨儿身上卸下来了。”徐天泽那张俊脸上满是青紫破皮,就连站立都是被沈芪扶着的。
“四哥,这不怪五哥,”一旁的沈芪看到陆以辰骤然难看到极点的脸,发现原来四哥这张好看的脸发起怒来也很恐怖,“我去接应时正看见五哥挨揍呢!其他几十个兄弟都负了重伤。他连家伙都带了,而我们早就不能用违禁枪支,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事后,沈芪与蜜月归来的楚青杫说这事儿,结果换来他的一个爆栗,“那是你没用!去接应不知道备齐家伙!还敢找借口!难怪四哥要罚你!”
陆以辰听他们说完,身侧的手掌已经用力握得青筋暴突,脸冷得吓人,半晌都没说半句话。
“四哥……我看那个家伙对晨儿挺好的,晨儿暂时大概没什么危险。”
陆以辰淡淡瞟了一眼徐天泽,于是徐老五不说话了。
“你,去医院躺着去。你,给我去面壁。人我自己去找。”
面……面壁?沈芪抬首,只看见陆以辰大步离去的背影,泛着几分森然。
面壁,不是古人所说的面壁。他们兄弟几个之间的“面壁”其实是把人关进一个小房子里,然后裴老大手底下最能打的几个人轮番上阵,陪人练拳脚,直到一个昼夜。
那会累死人的啊……
陆以辰打了裴阑私底下留给他的电话,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电话里传来裴阑低醇浑厚的声音,“雷行事乖张诡异,又冷厉残暴不顾别人的死活。好在他对那丫头比较特殊,想必不会伤害她。只是,他这一离开肯定已经去了南洋,那里是他的地盘,要想找到他的巢穴还从他手里救人,不容易。”
陆以辰心里凉了大半——去了南洋,他的宝宝一个人被劫去那么远的地方,肯定很害怕……
“大哥,人我是一定要救的。”
那头传来一阵低笑,“我知道。雷的势力最集中的地方是缅甸和泰国,他一年里待得最多的也是内比都、仰光和曼谷。你去那几个地方看看,就是找不到人应该也能有线索。”
“好。”淡淡的声线却透着坚定的决心。
“要我出去帮忙吗?”裴阑又问。
“不用了大哥。我会找到她的。”
已经丢失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让她又流落在外?
、chapter72
两个月后,缅甸仰光。
这座位于缅甸最富饶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的热带城市,以到处矗立的各色佛塔而著称,不知吸引了多少佛教朝圣者。它像一个巨大的花园,植物花草遍布,佛庙尖塔上镶着各种神灵雕塑,时而飞过嬉戏的白鸽。身着红色袈裟半露左肩的僧侣在街上赤脚走着,有着这座海滨城市独特的异域况味。
在偏北部的高级住宅区里,有无数英国殖民者留下来的红色双斜面屋顶的房子,老虎窗、女儿墙,乍一看会以为这里是伦敦近郊。只是,那群房子后面还隐藏了一座类似于高迪抽象自然风公寓,蓝绿色调的大楼外墙,水波纹路的阳台与窗沿,透着诡异与神秘。
平民没有机会来到这座楼前,上流人物则对其避而远之,所以这座公寓如同孤岛,被隔离了人世喧嚣,如童话里将公主囚禁的古堡。
事实上,这里也的确软禁着一位“公主”。
陈以晨趴在造型特异的窗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底下清澈翠碧的茵雅湖,湖边有嬉戏的孩童和妇女,远处,有着巍峨矗立的世界和平塔。
一切都如此安宁,如果忽略掉这座楼房的主人已经自己被软禁的事实,她或许是很享受这片没有喧嚣的乐土吧!可是,如果就是如果,不可能成为真的。
此刻,她如此讨厌这副安静,讨厌到想要大吼一声,撕破这片虚伪的安宁。
“啊——”
没忍住,她果真对着窗外大喊出声。
门外一直守着的辛格尔立刻推开门进来,看见她还好好的,再才放心。
这些日子里,陈以晨统共见过的人就两个。雷帝每天会来看她,而这个沉默寡言的印度男人则天天守着她。
她被圈养在这个房子里已经六十多天。开始的几天她还可以满公寓跑,后来一次翻窗偷逃被发现,活动范围就缩小到房间一隅了。
她摸不透这个恶魔的心思,他没有如她所想的将她开膛破肚取脏器,而是好吃好喝地供着。每天来都给他讲故事,把他与他那早逝的爱人的故事说得详尽无比。
想来,这个恶魔心里唯一的人性就是那个薄命的女孩了吧?
可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被逼着天天听故事?
好在,她烦闷平乏的生活里,还有辛格尔这个“玩具”。
最初陈以晨一直以为这个恶魔的侍从也该是个二等恶魔,却没想到这个矮小的印度男人不仅不残忍,还很有趣。他仿佛来自原始社会,对现代文明很多都一头雾水,就是身手不错,难怪可以混到雷帝的身边。
“喂!你别走啊。”她见他要转身出去,连忙叫住,“过来咱们再玩猜谜游戏啊!”自从发现这个人特别笨从来猜不出谜语后,她就喜欢以此捉弄他。
辛格尔昨天晚上因为与陈以晨玩耍而被抽了三鞭,雷帝的手段从来是狠戾的,他哪里还敢玩?躲还来不及呢。
“小姐,你别为难我了。大人会杀了我的。”
她好奇“为什么要杀了你?”
他垂首躬身,如同古代的奴仆一般,“小的也不知道。”说着,匆匆就关门出去了。
看着房间再次成为空荡荡的监牢,她眼里满是冷然寥落。忍不住就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几张写满字的纸拿出来。
这段时间她每次一想陆以辰,就会在纸张上偷偷地写他的名字,就如同他在六年里写她一样。她将它们藏到枕头底下,睡觉时枕着,几张薄薄的纸竟也能带给她丝丝的暖意。
陆以辰,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又举起左手来,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心里隐隐地痛。
“小姐!大人说晚上有一场酒会,要带小姐一同去。”辛格尔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紫色缎子扎着的方形盒子。
她默默地拆开,里面是一套紫色鱼尾长裙礼服。
造型师被请到了楼下,陈以晨下去时意外地遇到了方以宸。
她和沈芩是跟着雷帝一起回来的,陈以晨后来才知道,原来方以宸做过雷帝的情妇。
“你为什么还待在他身边?”陈以晨不解。
方以宸亦是一身盛装礼服,“我不待在这里,回去让陈家剥皮吗?”她既然做了绑架陈以晨的事,就做好了不回陈家的打算。
反正那个家,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跟着雷帝做事,至少许多小混混还得看她的脸色。
方以宸只是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倒像是真坐起来雷帝的手下,经常会在雷帝不在的时候来看陈以晨,每次都是不发一言,神情冷淡。
陈以晨任由发型师摆弄着她的头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发呆。
陈以晨不知道的是,方以宸之所以能留在雷的身边,是因为雷知道她与陈以晨是“姐妹”,怕陈以晨被关在屋里孤单,所以让方以宸经常来陪她说话解闷。
说话解闷?
走出公寓的方以宸冷冷地笑,如今她竟沦为陈以晨的逗笑仆佣了么?只不过她在雷帝面前答应地极好。想到自己寻求庇护还要以陈以晨为借口,真是讽刺。
在去宴会的路上,车子在一个荒僻的地段抛了锚。辛格尔立刻打电话叫车,可是车还没来,十几辆黑色军车就呼啸而来,将他们的车子团团堵住。
下一秒,每一辆军车上都下来数个绿服军人,动作迅速敏捷,整齐划一,站成了一个庞大而肃整的队伍。
陈以晨心都快跳出来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当最后那辆军车打开,熟悉无比的颀长身影映入眼帘时,她激动地伸手就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子狂奔过去!
可是她的动作怎么也快不过辛格尔这个打手。他追下车,三两步将她抓住。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心里一惊,再也不敢挣扎。
辛格尔劫持了陈以晨,枪口对准了她的头。
而对面,陆以辰的身边,一向嚣张跋扈的红衣男人被左右两人困住。陆以辰看见辛格尔的动作,从其中一个绿军装的男人手里拿过枪,也指向了雷。
若不是那熟悉的邪魅笑容,陈以晨险些忍不住雷。前几天还白到毫无血色的皮肤如今是微黑的小麦色,五官似乎也变了不少,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阳刚。
总之,他变得像个男人了。
“还不放人吗?”陆以辰的脸森冷森冷的,雅致的眉目此刻严肃异常。他的语声带着镇定自若,拿枪的手没有一分游移。
长达两个月的寻找和策划,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