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晨若梦-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话说到这里就被匆匆挂掉。
飞机上,孟京、陆以辰、楚青杫、沈芪,四人一字儿排开,送水的空姐被迷得连连侧目,被沈芪通通打发走了。
孟京森冷阴沉的脸愈发森冷阴沉,活像阎王现世,让人不寒而栗;陆以辰刚挂完电话,俊颜上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皱眉深思;楚青杫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沈芪坐在那里,看着各位大哥,开口道:“要是大哥不听劝执意隐居西藏怎么办?”
孟京看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没有要是,一定要把人劝回来,要不然裴氏怎么办?裴氏底下各种势力怎么办?
楚青杫懒洋洋道:“老七,你年纪小,不知道大哥的裴氏明面儿上是简简单单的裴氏,可私底下的错综复杂,没有大哥根本摆不平。”
陆以辰却只是俊眉拧着,半天,才开口道:“大哥有他的坚持。只怕此行不易。”
“通知老五了吗?”孟京忽然出声。
楚青杫点点头,“五哥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陆以辰却微微摇头,“我看,就是老五来了,也未必劝得了大哥。”
“总得试试吧。”沈芪道,“五哥为人温顺,说话或许大哥爱听。”沈芪是后来才加入的,因裴阑知道他是沈茴的弟弟,所以格外爱惜,便让他做了几人的小弟。老五徐天泽,一直在澳洲,这回遇到大哥撒手不干带着老婆儿子逃跑的奇事儿,他也得回来一起面对了。
整个飞机除了工作人员,也就这么几个人,所以极其宽敞。孟京坐了一会儿,阴着脸,点了一支雪茄,雾腾腾的更加看不清表情。这是此次去欧洲时法国人送给他的限量版大卫诺夫季诺白金雪茄,价值逆天,可他抽着抽着,竟是越发烦躁,伸手就将抽了一半的雪茄扔进烟灰缸。
沈芪看着三哥能冻出冰渣子的脸,瞧瞧跟他拉远距离,以策安全。
楚青杫看三哥的模样,心里偷笑,没想到三哥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哇!他可是不小心才得知,三哥这次去欧洲是为了追一个女人哦!结果从法国一路追到芬兰,也不见佳人踪迹……咩咔咔咔,三哥你惨了!
这也再次证明,女人是个惹不得了东西!想到目露凶相的白家大小姐,楚老六连连摇头,将那张脸从自己的脑海里挥去。
陆以辰呢,本是凝眉想着怎么跟大哥周旋,结果看着窗外的流云,忽然就想起他和他的宝宝一起坐飞机从H市回B市的那段擦枪走火……呃,陆少不自然地动了动,然后若无其事地起身,出去将咖啡换成了冰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更不更呢。。
、chapter45
陆以辰呢,本是凝眉想着怎么跟大哥周旋,结果看着窗外的流云,忽然就想起他和他的宝宝一起坐飞机从H市回B市的那段擦枪走火……呃,陆少不自然地动了动,然后若无其事地起身,出去将咖啡换成了冰水。
飞机在西藏的贡嘎机场停下,几个人迅速地换上了汽车,直接奔拉萨,几辆车子离拉萨不过几公里时,孟京和陆以辰共坐的那辆军用吉普忽然就停下了。
这里的马路本就狭窄,他一停,后面跟着的楚青杫和沈芪也停下了。
“怎么了?”楚青杫从车上跨下来,走到前面的车子旁边,拍着车窗问。
“返回。”副座上的孟京摇下车子,丢下这么两个字,又关上。
楚青杫愣了,搔搔脑袋,见陆以辰已经开始调转车头,他便也只得回去跟着。
陆以辰的车继续开在前面。孟京一圈一圈吐着烟雾,“你怎么知道大哥不会在拉萨?他留给我们的话里不是说他去拉萨隐居?他会骗我们?”
陆以辰淡淡的笑,眼里划过几分无奈,“因为我知道,大哥不会委屈大嫂。大嫂心肺不好,不宜在高原久待。大哥是利用了我们知道他喜欢西藏的这个事实,认定我们会中计。在我们赶往拉萨的途中,他也更有时间摆脱我们的追逐去一个我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他会去哪儿?”
陆以辰沉吟,苦笑到,“那要看大嫂喜欢哪儿了。大哥欠大嫂良多,必然以她为先。”
孟京一阵沉默。
许久,他轻轻吐出一句,“你怎么猜到这些的?”
陆以辰答:“因为我理解大哥的心情。深爱一个女人的心情。”
再次沉默的男人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个女人的话来。
她说:“孟京,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这种心情,名字叫做深爱。”
俩人的车开得飞快,思虑重的二人甚至都没看到,身后楚青杫的车子发生了车祸(^O^)。
一场很小却让楚青杫惨极的车祸。
车祸之前,一辆机车追上一辆军用吉普,擦身而过的态度甚是嚣张,引起了楚司机的好胜之心,开着车子就往前追,结果对此处地形不熟的他一个不慎,恰好遇到一处急转弯,然后车子很悲剧地冲到了栏杆之外……
坐在一旁的沈芪看着恼怒的六哥,不知说什么好。却在此时,前面那辆机车忽然反转过来,对着楚青杫中指向下,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还挑衅地瞟了他一眼!
结果呢?正如大家所猜的那样,楚少、白大小姐,冤家路窄!!
机车上带着头盔一身藏袍包得看不出性别的女人,正是自B市来此旅游的白大小姐……
她瞟他的那一眼,由于乍然认出是楚青杫,太过震撼,哗啦一下就从机车上摔下来!
楚青杫呢,他也看出是白然然了,正在不知是躲还是逃还是做点儿别的。可看到人从车上翻下来,再看看四周荒无人烟的,秉着人道主义精神他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于是,楚少对沈芪说:“你跟着三哥四哥先走,我随后就到。车子给你了。”
楚少抱着摔断腿的白大小姐,上了医院,从此开始了滞留西藏长达半个月有哭有笑有爱有恨的漫漫征程。
这边,孟京和陆以辰的追踪行动还在进行中。俩人经过分析,认为大哥最有可能去江南——毕竟那是梦蝶的故乡,也是她和裴昕最近十几年的所在之处。孟京一查当日B市飞机登记记录,果然发现有一辆小型私人飞机今天凌晨起飞去了南方,而这驾私人飞机曾经录属于裴氏。
两人兜兜转转,数日搜索,终于在一个叫绍兴的江南水城发现了裴阑的踪迹——确切的说,是裴昕的踪迹。说是有人看见一个少年带着几个同伴早上在桥上演奏,这个少年被称作昕哥。在他们的指引下找到的家里,白墙青瓦,简洁朴素一如这里所有的普通家庭,再没有了B市裴少的狠戾刚强与霸气凌然。
孟京、陆以辰和从澳洲归来的徐天泽互相对视一眼,一起进了屋。
屋内有露天大堂,青石板砌成的台阶上,坐着眉目如画的少年。
裴昕看着一同进来的三个人,眼睛里是果然如此的笑意,开口道:“孟三叔,陆四叔,这位想必是有温谦公子之称的徐五叔。我爸说让我今天早上在这里等你们,果然没错。”
“你爸呢?”孟京首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泠泠冷意。
裴昕生得单薄宁静,可却并不如何惧怕孟京的气势,所谓虎父无犬子,大概就是如此。他一字字道:“我爸说,他既已离开便不会再回去。忘各位叔叔珍重。还有,这所房子就是我们家,若是各位叔叔以后实在有什么难解之事,可以来找他,但是现在,几位叔叔就是等得再久他也不会出现。”
这个少年语声周到有礼,但是话里的执着与坚定不弱一分。
第一次见裴昕的徐天泽笑道:“不愧是大哥的儿子。”
“徐五叔过奖!”他温婉地笑,就这么悠然地坐在青石阶上,有少年的稚气,也有作为男人的坚毅的底气。
三人终是无功而返。
陆以辰离开的那天,陈姑娘在家里宅了半天,过到中午的时候,见方以宸从外面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知道她不会回答,所以也就没问。这几天她主动去贴了几次冷屁股,最终都无功而返,两人的关系继续游走在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带。方以宸冷漠,陈姑娘便也作罢
下午与孟紫苑聊视频,知道孟京无功而返,心里略感安慰,想着自己透露她的行踪总算没有害到她。可陈姑娘总觉得,孟紫苑的神色并不若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愉悦。
一双孽缘。
陈姑娘叹气,又打电话给身在西藏的白然然,听说她莫名其妙碰到楚青杫了,然后车祸了,最后住院了。
“本大小姐每每碰到你那妖孽表哥,都要倒霉透顶!”白然然对着电话吼,电话这边的陈以晨被吼得捂耳,可手才刚放下来,再次中弹。
“你说谁呢你?碰到你本大爷才倒霉透顶呢!”中气十足的男人。
陈姑娘果断挂掉电话。
一对冤家。
呆呆看了一会儿天花板,陈姑娘把自己拾掇一番,下楼出门。经过客厅时,陈老正边喝茶边在看新闻频道,电视里清晰的女声说,宇晨幕后老板与世界濒危物种保护协会合作在菲律宾丛林找到了一株白蝶兰,并巨资征得菲律宾政府同意将之移植。
陈姑娘看着屏幕上洁白似雪形似飞鹭的花,登时说不出话来。
“切,这个老板倒是没事儿闲得慌,就为了一株花一掷千金。”陈老不以为然地摇头,打算换台。
陈姑娘不乐意了,哼哼道:“说不定他是有特殊原因呢!”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这么把咱们国家的钱砸给菲律宾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陈姑娘看着爱国情潮再次发动的爷爷,明智地选择不答话,打了招呼就果断离开。
今天在C大有一场建筑模型设计大赛,她知道楚青栎也参加了,便去捧捧场。
邱晓也在,陈姑娘并不惊奇;可没想到秦月也在。
三人坐在一块儿。
“邱黎让我来给他俩指导指导的。”秦月笑得温和,“明明他自己是个设计界天才,却让我来。”
“他是信任你的嘛。”
“陆以辰呢?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出门?”
陈姑娘小脸红了红,“他有事离开了。”
“哦,”秦月神色淡漠,并不关心,“邱黎也有事离开B市了。”
两人不再说话,陈以晨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比赛上。她亦是建筑专业毕业,在美国时看过许多展览、比赛,自认这方面的见识还不错,可也被场上一些出色的作品所吸引。其中给她印象最深的是一座宫殿模型。简约大气的现代主义与宏伟辉煌的古典主义相结合,而细节处却细腻精巧,贴近自然的脉动,铁铸花艺、双柱设计以及大量的壁画和浮雕显得整个宫殿愈发雄浑,美观而具有深厚历史感。这座将诸多风格因素完美融合的宫殿几乎是一摆出就震惊了全场,成为众望所归的冠军。陈姑娘想结识一下这个模型的设计者时,却被告知在场的那人是代替设计者来参赛的,真正的设计者身份隐秘。
“表姐,你很喜欢这座宫殿吧?”邱晓在一旁问。
陈以晨幽怨,“喜欢又怎么样,都找不到设计者。”
邱晓在一旁嘿嘿地笑,然后借口去厕所,给远在江南的陆以辰打电话。
“表姐夫,告诉你个好消息,表姐很喜欢你的礼物哦。”
挂了手机的陆以辰看着眼前的烟波杨柳,心里想的却是某个宝宝的脸。
唔……他想他的宝宝了……
就在陆少还来不及赶回的日子里,B市,陈以晨平静如水的生活竟突起风暴,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受呵护过久的自己,竟然已经变得如此脆弱,她这样想着。
当邱黎的死讯传来时,她有那么几秒钟以为自己正身处在某个怪诞的梦境里。
刚回国的王思言带着陈以晨和方以宸到达邱家时,前几天尚且温暖和乐的家庭,如今一片缟素。
王思语,站在灵堂门口,形容憔悴,一身肃穆的黑。她看见陈以晨,冷笑。
“你竟然还敢来。”
“三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