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下的阴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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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你又不认识我,看见我也不会注意的,你可真逗,嘻嘻。”女孩将食指伸出,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
“那你也不认识我呀,你怎么就注意我了呢?呵呵。”
“明摆着想让我夸你不是?没门!我也就偶然注意了一下,刚好看到你了。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注意你呀。”
“哦?都还有谁老偷偷看我呀?”于飞的话音里明显地透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瞧把你美的,跟我来,我几个哥哥想见你。”她将烟蒂一扔,一把拉住于飞的手,拖到角落边一个小圆桌旁。那里已经坐了五个人,三个年轻男子,两个小女孩,看到他们过来,一齐鼓起了掌。
“烈焰”拉过一张椅子,按着于飞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大大咧咧地说:“哥们姐们,我可是胜利完成任务了,得自摸一把,庆祝庆祝。”说完端起酒杯狠狠地泯了一口,又引来一阵掌声和笑声。
“陈浩,在家里排行第六,大家都叫我陈老六。这个酒吧有我的一点股份。”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理着小平头的男子抬起身来,向有点莫名其妙的于飞伸出右手。
于飞也起身与他握手,“于飞,无业游民。”
“这是彪子,丁彪,这是黄仨,大名黄建宏。”相互握手见过。
陈浩挥手叫服务生拿来一个空杯,倒上一杯红酒。“不好意思,刚看到你跳舞跳得挺疯,把全场都带动起来了,刚好真真小丫头说前两天才见过你,就让她请你过来坐坐,喝两杯。”
真真?烈焰吧,呵呵。
“谢了,来,我敬一下各位,算是认识了。”于飞一仰头,将半杯红酒倒进嘴里,然后倒转酒杯,一滴不剩。
陈浩他们也都一口干了下去,也倒转了酒杯。
三个女孩一齐大笑,举杯泯了一口,那个叫真真的还想再喝一口也来个见底,被另外两个女孩强行抢过去顿在桌上,“就显你能喝。”三人闹成一片。
疯狂的音乐一直不断,等再几瓶红酒倒空,四个男人都有了些醉意,相互之间拍手搭肩称兄道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舞池中已没有几个人了,大家相互搀扶挣扎着起身,向门外走去,真真扶着丁彪,眼睛却直往于飞身上瞟。丁彪大笑着推了一下她的头,“臭……丫头,老盯着你飞哥,以为我不知道呢?要……要不晚上你跟他走吧。”
真真嗔怒地抱紧他的胳膊,“你说啥呀,谁盯着他看呢?我才不去呢。”
于飞大着舌头呵呵笑了两声,“我……我招你惹你啦你老看我,你不怕我还怕呢,彪子的女人谁敢碰呀?对……对不对?别害我,我自己会找,要不赶明儿你帮我介绍一个也成。”
“对,对,介绍一个。不成,得从我……我的珍藏品里给你挑一个。”陈老六喝得舌头有点大,“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明儿还来。”
“还来还来,说定了。”在推搡笑骂中,他们分头坐车挥手告别走了,于飞坚持自己回,打了辆车,向东风社区驶去。
此后的一段时间,于飞经常与陈老六等人聚在一起,喝酒、唱歌、洗桑拿、打麻将,玩得不亦乐乎。
渐渐熟识后的一天,陈老六突然得意地对于飞说:“于老弟,知道现在什么来米最快吗?”他用拇指和食指作了个来回辗的动作,海城这边的人经常喜欢将“钱”叫做“米”。
于飞心里一动,试着问了句:“房地产?炒原始股?”
陈老六仰天大笑:“那能有多少米好赚?再说周期也太长,我可等不了。”
他将头靠近于飞的耳朵,“你六哥发财靠的是走私!对了,就是你以前当兵时经常抓的那个,哈哈哈。”
于飞以前的经历陈老六等人是知道的,是他在酒桌上主动告诉他们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陈老六当时吓了一跳,但一段时间下来,他便看出,这个小伙子对部队的感情已经在离开后就慢慢消退了,甚至有时在言语中都带点仇视的口气。
也是,于飞这次的离开部队,说好听点是提前退役,说难听点就等于是被“开除”呀。部队都不爱你了、不要你了,你还爱它个p呀。陈老六感觉很爽。
他之所以慢慢开始看重于飞,正是看穿了他的这种心理,要利用他对有关法律方面的熟悉、对走私活动的熟悉,为他办事。
更主要的是,于飞曾经办过多起大型走私案件,同样也就具有着强烈的反侦查意识!而这也正是他陈老六目前所急需的。
要想把事业做大,就必需什么人才都有,什么人才都敢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陈老六的用人原则。缩手缩脚、疑神疑鬼的,肯定成不了大器。
经过考察,他认定于飞是个可用之人,联系走私货物涉及具体的时间、地点时,他也不再刻意回避了。
而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名义上陈浩是老大,大家都叫他六哥,丁彪他们每次见他都挺恭敬,于飞也跟着这么叫。可实际上大家也都看得出,这陈老六对于飞有些另眼相看,更像是当兄弟待,于飞对他说话挺随意,不像其他人那么毕恭毕敬的。有时于飞开玩笑有点过头,陈老六也丝毫不以为忤,要换是别人对他那样说话,他早就发火了。
这种关系符合两个人的性情,纯属臭味相投。大家只能这么想,不然还能怎么样?要换是你,借你个胆,你敢随便对老板拉脸翘胡子吗?
第四章——奇怪的案件
第四章 奇怪的案件
任晓雯这段时间一直就心气不顺,见谁都想发火。让她特别郁闷的是,于飞自从上次离开部队回家时在海城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他不是说要到海城找工作的吗?到底回来了没有?找什么样的工作?原来的手机号自那次后就由关机变成了空号,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倒是听到几个经常去海城出差的参谋悄悄议论,说好像看到于飞天天在酒吧里跟一帮子乱七八糟的人瞎混,见她来了就赶紧闭口不谈,怎么问都不说,任晓雯的眉头便只好成天都皱着。
夏晨那次明知她从旁边经过,却装没看到,故作小声地跟别人说她是更年期提前了。气得她好几天都不理他,见他就把头扭到一边,更别说去他边管科的那个破办公室了。
这下夏晨着急了,死皮赖脸痛心疾首地在她面前检讨了好几回,要求“党和人民政府宽大处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她再采取一副不顾不理的态度,当他这貌胜潘安的老帅哥不存在,那他就只有自绝于人民了。
任晓雯终于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几天来紧绷的小脸总算云开雾散露出些许晴意。
但夏晨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顾她的情绪,最近他有点忙,支队连续出动,破获了好几起案件。作为学刑侦出身的边管科业务参谋,夏晨是办理这几起案件的主力干将。在支队正在筹备组建的侦查队人员配备选拔中,他也是肖震等支队领导一致认定比较合适的队长人选。
经过缜密安排,支队先是破获一起涉嫌走私的汽车零配件案,整个集装箱里叠放着若干崭新的汽车发动机、轮胎和割断的汽车外壳,组装起来就是几十辆完整的割顶小汽车,品牌大多为奔驰宝马类,总价值约八百万元。
这种安全系数非常低但价格十分低廉的组装割顶车一旦流入市场,将给国家的汽车贸易产业带来巨大的冲击,同时也隐含着重大的交通安全隐患。
登记了相关资料后,按照规定,支队将这批货物全部移交给了海关处理。
接下来,支队又在浦溪县一宾馆中抓获了十六名预谋偷渡去某国的年轻男女,其中两名经证实为组织运送人员。
夏晨他们连夜将这十六名涉嫌偷渡人员送到位于海城市的边防总队拘留审查所,办理手续,组织预审,之后移交边防总队统一处理。
气还没喘上一口,支队又在辖区某海域查扣了两艘渔船,从船上搜出了一千多件涉嫌走私高档香烟。经鉴定,却发现这些香烟全部都是假烟。这好办,会同烟草管理部门将这些烟全部销毁。
为了这几起案件,夏晨他们是白天黑夜连轴转,个个嘴唇起泡面色发青。
在对涉案人员追根溯源的调查中,夏晨发现,有些奇怪的是,两起走私案件中的货车车主和船主对所运的是什么货物、来源、交办人、收货人的情况都一无所知:
装车装船时,他们都被要求回避了,连在哪里装的货、什么货都不知道;
交办人都是年轻小伙子,讲话操的外地口音,一会说姓林,一会说姓孙,连他自己都弄错,很明显是假的;
货物运送目的地也奇怪,要求他们于某天几点几分将车开到什么路口后车钥匙留在上面,车主离开,三个小时后回原地取车。
船的形式也差不多,将船停在什么码头后,离开几个小时再回来。
因为开出的价钱高出行情好几倍,况且看他们那神秘严肃的样子,不像是正当生意,这种事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车主船主便什么都不问,乐得轻松。
这是一个狡猾而老练的对手。很明显,他们熟悉边防办案时顺藤摸瓜的这个基本套路,从而在源头上就将各种线索剪断,让你根本就无从下手。
夏晨将案情分析报告送给参谋长黄嘉轩审阅时,支队长肖震正好在房里。看着寥寥数语的案情报告,他俩不禁相视一笑,同声说了句:“绝!”然后就不再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夏晨满腹狐疑,却又不敢问。
肖震将报告放在一边,招招手让黄嘉轩和夏晨都坐到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下,说:“支队侦查队过几天就要成立,编制已经落实下来了,我们考虑让你去当这个队长,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这可是件大好事呀。夏晨压住内心的喜悦,小心翼翼地说:“服从组织安排。”
“一点想法都没有?前几天让黄参谋长给你吹了吹风,你当时不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吗?既然已有心理准备,那么这人员怎么配备,工作怎么开展,你都没想过?”
“工作上肯定是按照支队领导的部署走,这一点我能保证。至于配备的人员嘛,……我没考虑,你们领导定谁就是谁呗。”夏晨直着身子,偷偷瞄了一眼两个领导,又忙低下头盯着茶几上的水杯看。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尽说些原则话,说,选人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适当考虑。”肖震习惯性地将手挥了挥,点燃了一支烟,又向黄嘉轩和夏晨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烟,示意他们要抽自己拿。
“那我就说说?”夏晨看了一眼黄参谋长,黄嘉轩笑着说了一句:“你看我干什么?支队长让你说你就说嘛。”
“我想在全支队范围内挑人,不管他是在基层还是机关,挑中的就直接下调令,让他们全部一步到位。”
“全支队范围内挑人可以,直接下调令是否可以商榷,比如以借调、帮助工作的形式?”
“成立侦查队的主要目的是加强支队的情报力量,加大案件侦破和辖区防控的力度,提高破案率。我认为,侦查队是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人员必须相对稳定,才能保证工作的连续性和高效率,最好是一步到位,这样有利于他们放下思想包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另外有些事情也好协调些。”
肖震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将大手挥了挥:
“这样吧,我再跟政委商量商量,充分考虑你的意见。不过人员调动是个精细复杂的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