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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必剩客的春天-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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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吹毛求疵”沈明斐 (三)

西溪被恩窈的电话一打,整个儿人一激灵,差点儿滚下床来——她电话里跟恩窈说“起来了起来了……”她还没说第三遍呢,恩窈便在那边打断她,说:“算了吧骆驼,我还不知道你。我给你十五分钟。等下我到楼下鸣笛,你必须下来。我过时不候啊……”

西溪还没等到恩窈把那个“啊”字咬死,便已经将电话丢到了床上,被子是绝顾不得去收拾的,她踮着那只好脚,直接踮到卫生间去,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脸收拾利落——比起平常来程序是省减了很多道——幸好要穿的衣服是昨晚已经搭好了挂在那里的,她急忙的穿上那件灰色的外套,来不及系扣子了……

“你干嘛还这么跳哒着?”庹太正从外面进来,看着西溪从饮水机接了大杯水在喝,西溪那站立的动作看上去怪怪的,很不协调,问。“又疼了?还是又不小心崴了?”她把手上的菜篮子放下,皱眉。

西溪被妈妈一说,踮着的脚放下来。这些天她也没实打实的走路,习惯性的总是踮着脚。下意识的躲避脚后跟落地的那种疼。其实已经没事了。

“不疼。”她用了一下力。伤脚还感觉有点儿软,但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打算假期过后回去上班了。医生看过,说已经没事了,还夸她恢复的快。再说老闷在家里,她觉得自己要长毛了。

庹太点头,又问:“这是打算出去了?”

“嗯……”西溪抓了拎包套在手臂上,拿着手表,往腕子上扣,“您上来的时候看见恩窈了没?她过来接我,说十分钟……我走了啊,妈,午饭我不回来吃了……”

“恩窈还没来呢。”庹太让开点儿地方,看着西溪穿上一双平底鞋,“外面雾大,你跟恩窈说开车慢着点儿。”

“行,没问题。”西溪说完开门出去,下楼梯她特意放慢了脚步,走了几下之后,没有不适的感觉,便加快了速度下楼。手机在拎包里响,她顾不得接,看了下时间。等她穿过院门站在街边,正好十五分钟,雾大,马路对面的房子看起来都影影绰绰的,西溪左右仔细看看,并没有看到恩窈那星光闪耀的大S。她刚松了一口气,手机又响,拿出来看看,是连璧城。

西溪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连璧城说:“今天不能去看你了啊,我得去拜我爷爷奶奶……”

西溪眉头一皱,连璧城借给她轮椅的时候,可是说那个轮椅是从奶奶那儿借来的。这怎么回事……她还没问出口呢,连璧城就说:“我赶着出门。我奶奶和爸妈在催了——你明儿上班是不是?明儿见啊。”

他收线收的那个快,西溪一个字都没能插上。

雾太大,西溪觉得空气过于厚重,很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看着手机,半晌没动。直到恩窈把车停到她跟前,按了两下喇叭。她快走两步上车。

恩窈顺手把副驾位子上的布袋子拿过来。

西溪拉着安全带,皱眉道:“还让我十五分钟。你拿的那是什么?”

恩窈扒拉开袋子,又拿出一个梨子来给西溪,“没吃早饭吧?”

西溪接过来,“我以为你会给我个鸡蛋……咱俩碰个蛋。”她看了看梨。

“洗过啦,我妈洗的。”恩窈把布袋子放到后面去。

“嗯,我知道。凡是洗过了,必定不是大小姐你动手。你是能在前襟儿上擦两下就不错了。”西溪咬了一口。嫩黄色的脆梨,皮儿薄薄的,汁水四溢,相当的甜。“真难得,这梨好吃。阿姨给准备的?”

“嗯。”恩窈转了弯,看西溪一眼,“我去年就跟妈妈说过了,晓琪从来不吃梨。她不记得了。上年纪了,记性变差了……”

西溪吃着梨,“你怎么什么事儿都记那么清楚。”她从储物盒里抽了一条纸巾,擦了下崩在下巴上的梨汁。

“脑子太好使了。罪过。”恩窈语气尽量轻松。她车子开的极慢。在大雾中行进,感觉像是进了一个迷阵,没的让人心底生出几分紧张来。

西溪呵呵了两声,笑的很干。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真假。”恩窈搓了搓手。手心冒汗。

“昨儿晚上没睡好吧?”西溪用纸巾包了梨核,裹在塑料袋里,放包里了。

“你扔那儿就行了……我脸色很难看啊?”

“嗯。”西溪应着。抽出湿纸巾来,仔细的擦着手。心想恐怕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昨晚辗转反侧,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你脸色本来也不算好。让你好好儿捯饬捯饬脸、养护养护皮儿,你就是不肯。”

恩窈低声咕哝了一声,末了儿说:“你跟我说这个啊,明知道说了白搭还说;原先就是你和晓琪最能说上来……”

“等会儿我就和她说。”西溪低着头,错柔着湿纸巾。原本洁白的一片,擦过了手之后,泛了灰。

恩窈吸了吸鼻子。

西溪把收音机开了,广播也应节。她不停的换着,好容易换到了音乐台。西溪愣了一下,正在播的歌,是奶茶的《后来》。她的手按在旋钮上,那旋律就像是缠在了她手腕上。

“我有很久都不敢听奶茶的任何一首歌。”恩窈说。

西溪放下手来。

静静的,两个人听完了后半首。

西溪清了一下喉咙,说:“有什么不敢听的啊。”她的喉咙不干,可是声音干。涩的像是拉不动了似的——有什么不敢的?她不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电视新闻里、报纸上看到这个女子那纯净柔美的模样、清亮雅致的一把嗓音,都会突然的一颤?

恩窈不说话了。手心冒汗。真皮的方向盘,湿漉漉的。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讲话。气氛沉闷。

出了市区,雾渐渐的小了些;经过了车流拥堵的重庆路,前面也开阔了些。

恩窈松了口气,车速渐渐提了起来。



正文 第六章 “吹毛求疵”沈明斐 (四)

蒋晓琪的墓地在郊外的一个山头上。比起市区里面的墓园,这里清静。而且,价格也低很多。恩窈想过。蒋家父母选择这里,恐怕也是考虑到晓琪的性格。活着的时候,是个安静的女子;以后,也但愿她少受些打扰——晓琪除了拿起麦克风的时候,偶尔会一首接一首唱奶茶的歌,唱的投入、动情,显得很有表演欲、很吸引人眼球,多数时间,她都愿意静静的一个人呆着。

现在,还有她的儿子陪着她。

车子不让开进墓园。

恩窈和西溪下了车,慢慢的往上走。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戴上了墨镜。款式不太一样,但是效果都很好。

西溪拎过来恩窈拿的那个布袋。还是挺沉的。恩窈默不作声的把手里的花儿塞过去,袋子照旧自己拿了。

“回去咱俩把剩下的水果都吃了……还有俩猕猴桃,麻烦点儿。”恩窈低声说。

“吃货啊吃货。”西溪说。

往山上走的路,弯弯曲曲的,一排又一排的墓,安静整齐。有烟熏火燎的味道。

西溪咳嗽着。眼睛被薄烟熏着,微有泪意。她忍着不拿手帕出来擦眼睛。

恩窈走着走着,觉得呼吸开始困难。

太阳出来了,雾散了,气温升高了。

晓琪的墓在一个僻静的角落。

恩窈走在前面。

她不用特意去想,只要顺着这一排走到尽头就可以,那植着两颗冬青的小小的一方土地……她终于站在了那里——花岗岩的墓碑上,一幅彩色的照片。微笑的母子俩。

西溪蹲下来。

墓碑前的石瓶,已经插上了一束红玫瑰。看样子,已经有几天了。花瓣枝叶都已经干枯了好些。

“有人来的比我们俩早。”西溪低声说。她把手里的花摆放在石瓶旁边。恩窈也蹲了下来,竟是伸手把那束花抽出来扔在了一边,然后从布袋里先掏出一条毛巾,擦拭着石台上的浮灰。西溪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恩窈……”

恩窈低着头,只管一样一样东西往外拿,“脐橙、猕猴桃、苹果、草莓……晓琪啊,这都是你爱吃的水果,就是这会儿吧,是不能给你送樱桃了,你等着啊,今年我还和西溪她们去北宅摘樱桃,要是不能来,在家也给你供上一碗……”

西溪正在擦碑上的照片,听到这里,停下来,只看着恩窈。

年年六月里,她们一起去樱桃节。头几年,恩窈不在国内,就她们几个女孩子去玩,回来就老是想办法打电话啊写信啊发邮件啊,来馋馋恩窈,说她捞不着吃,她们替她吃,还开玩笑说,晓琪替恩窈吃的最多了,因为晓琪最爱这种娇贵的水果,每次在樱桃园里,不吃到酸了牙才不肯出来呢……

西溪咽了口唾沫。

恩窈规规矩矩的,把苹果削了然后剥橙子,她指甲剪得太短,剥的又毫无章法,半天撕不开一个口子。西溪接过来,抽出随身带的军刀,切了个小口子,继续剥。恩窈规规矩矩的在香炉里上了香。

她站起来。

墓上的冬青树,比她上次来,又长大了一圈。买来植上的时候,是因为这个地方,看上去实在是太荒芜寂寥;而她记得,晓琪当年最爱的那句电视剧对白——晓琪说,如果有来世,她也愿意做一棵树——这是两颗长相秀美圆润的冬青,相依相伴,不会孤单。

西溪起来,给晓琪鞠了个躬。

恩窈慢慢的,弯下腰去。她又看到了那束半干的玫瑰花。顿了一顿,她直起身子。忍住了想要上去补一脚的冲动。

墓地干净整洁,没有需要她们做什么的地方。两个人又不想这么早走,干脆在晓琪墓前坐了下来。西溪从包里拿出一小瓶香水,5毫升装的那种,轻轻的喷到空气里。

“味儿忒重了。”恩窈闪着手。香水雨飘飘洒洒的。

西溪不答话。

“我就是搞不懂她怎么喜欢这么个怪味道。”恩窈又说。看着西溪的拇指一下一下的按着,瓶子里粉色的液体渐渐的少了。

“我也不懂。”西溪叹了口气。香水撒光了。西溪拿着军刀,在土地上挖了个坑,把那个小小的玫瑰花形的香水瓶埋进去。“我们走吧。”她拍拍手。抬眼看着照片里的那个微笑的女子,“晓琪,我们走了。”

她起身的时候挽起了恩窈的胳膊。

“等等,我收拾……”恩窈伸手要抓那一盒草莓。西溪一把拉住她。

“唐恩窈!”她咬牙。

“干嘛?”恩窈抬头,很无辜的瞪着西溪。

“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给踢下山去?”西溪拖着恩窈就走。

“信倒是信……那些水果最后都便宜了看山的……”恩窈手里拎着布袋,“哎你放手啦,我不会回去拿啦。”

西溪翻了个白眼。

也就是这个死丫头吧,这是什么地方啊,都能逼的她使蛮力——晓琪同学,你离开之后,唐恩窈半点儿长进没有,你可都看到了?

“你在告我状吧?”恩窈说。

西溪真的抬脚了。

恩窈没躲,西溪这一脚很重,穿的又是硬底的靴子,正正踢在恩窈的大腿上。深蓝色的牛仔裤上,印上了一个鞋印。

“你怎么不躲?!”西溪踢中了,倒是吓了一跳。

“就你这点儿鸟劲儿。”恩窈哼了一声。想到自己最近用这句话骂了俩人了,皱了下眉。

“你最近真是不正常。”西溪悻悻的。

“你才不正常。”恩窈不服气的说。

走在下山的石阶上,西溪看着恩窈腿上那个被她踢上去的黄土印子。恩窈的脚步沉稳,比她这个脚伤初愈的人丝毫不见得快。

石阶两边的树高高的,生成屏障;树上有鸟儿,恩窈歪了下头,是麻雀。山上风大,吹起来尘土,她眯了一下眼睛——迎面走来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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