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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天下无极-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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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谷则有“十大恶人”:“不吃人头”李大嘴,“不男不女”屠娇娇……而最有趣的就是小鱼儿,由“十大恶人”从小就教以各种恶技恶术、“十恶俱全”却心底善良的小鱼儿。   
恶人谷虽无法与帝王谷比,但也有家居,店铺,洞府,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但这刀帝谷简直是一道荒无人烟的荒谷。要不是行者了一加以指点,告诉三师兄“大劈山”轩辕昆仑住的是什么地方,二师兄“无影刀”薛泪住的又是什么地方,以及众人最感兴趣的刀帝谷主方生死又住哪里,言之凿凿,人们真以为是走错地方了。   
刀帝谷在哪里?   
刀帝谷在一个不像是刀帝谷的地方。  
第十三章 奇门高手    
一   
风花雪月。   
玉树临风,花间把盏。踏雪寻诗,月下探梅。   
这是何等风流潇洒的事?   
风花雪月。   
五陵少年走马章台,美人如花,香随风来。雪腮度绿鬓,玉颜映春月。听琴讴曲,停杯赏舞,花笺题诗,索琴传曲,亦骚人墨客之所雅。倚红偎绿之余,及至干金买笑,灭烛留髡,伴云眠玉,虽为风流余绪,然也是许多男人所企盼的。   
有几个人不爱风花雪月呢?   
有人不爱风花雪月。   
至少武林中、江湖上,有人不爱。   
而当“风花雪月”代表一个组合、一股力量时,武林中、江湖上,肯亲近的则更少了!   
因为“风花雪月”,代表着神秘的杀手、剑士、身世、武功、情仇、暴富、死亡。   
天下有风。   
风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力量。   
风在风洞——   
风洞,据说是天下之风放出来收进去的地方。风洞有大口袋叫风袋。袋口一张,则风出,袋口一收,则风收。   
但武林中,江湖上,人们怕的“风”,是一批武功奇高的杀手。   
这批杀手像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平地起风。   
空穴来风。   
风说来就来,无地不可至,无所不可为!   
这就是这批叫“风”的杀手最可怕的地方。   
“砍头只当风吹帽”。这是绿林好汉、江湖弟兄放在嘴上的口头禅之一。   
对“风‘杀手来说,砍头就是风吹帽。   
当他们像“风”一样在某处地方出现,吹过去时,便有一个人的头像“风吹帽”一般被砍去了!   
被“风”杀手选定为刺杀目标的人,很少能逃得过杀的命运。   
——即使他们躲到天涯海角,世上最偏僻隐秘的旮旯;即使他们躲到深宫禁城,世上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也不能!   
因为谁即使再躲,也躲不开风的。   
连死人躺的棺材、埋的坟墓,也有风进去。   
——事实上,“铁面财神”朱七爷就是躲在棺材里被“风”杀手杀死的。而“天王伞,地王枪,人王七星梭”宝大公子,北地三大镖局局主的总后台、身为大将军之子的宝庆,则是在自砌的“坟墓”里,被“风杀手杀头送终的。   
“风”,就是代表了“风杀手”这股神秘的势力。   
这股神秘的势力,叫做“风洞”。   
“风洞、花宫、雪天下、月亮船”。是武林中十大奇门中的四家。   
另外还有精于毒药的“海中村”、擅长易容的“变脸坊”、“土中仙”苗家、奇门遁甲之尊“时家”等。   
“风洞”的洞主不姓风,外号也无“风”字。   
武林中有名的美女风四娘、刀客“风郎君”、“风眼”等,都是武功一流的高手。   
但他们都与“风洞”无关。   
“风洞”的洞主历代都无名字披露江湖。   
只有这一任才有了例外。   
这一任洞主姓戴。   
当年山阴王子猷,某日喝酒读诗,偶动相思一念,雪夜乘舟访问的,便是这戴洞主的祖先。   
但这位戴洞主戴先生并不住在郯溪。   
“五百年前是一家”。即使当年同姓同族同支乃至同一房中分出的同胞,历数百年变化,往往也成了天各一方的陌人了。   
但这也并不妨碍戴洞主承继他祖先的风流。   
尽管武林中,江湖上,能与“风、花、雪、月”四奇交往的人很少,但江湖上还是传出了两句关于“风”“花”四奇的口号:   
“老来风流是戴五,   
花魁娘子擎红灯。”   
老来风流,说的就是这戴洞主。   
他排行五,以排行名世。   
武林的“花”指“花宫”。   
“花宫”,不同于当年的“移花宫”。   
“移花宫”宫主姐妹与大侠燕南天、绝代双骄花无缺、江小鱼及“十大恶人”的故事,已隔得太远了。“移花宫”的武功与大侠燕南天的“嫁衣神功”也早已失传。   
“花宫”是这六十年间冒出的一大武林奇门门派。   
就像没有人知道“风洞”在哪里一样,没人知道“花宫”、“雪天下”、“月亮海”在哪里。   
但“花宫”鲜花时不时在世上出现。   
“花宫”的鲜花和世上其它地方的鲜花并无多大不同。   
最多,它送到你的手里、别在你的衣襟上、插在你的门环上,或放在一只小巧玲珑的花篮里放在你的门口白玉阶上时,比别处的鲜花来得清嫩些、清新些、鲜活些、明艳些而已。   
也就是说,它比别处送的鲜花只不过少了一点灰尘,多了几滴露珠;少了一些枯竭的枝叶,多了几瓣花瓣、几个花骨朵而已。   
不同的不是花,而是人。   
送花的人。   
“花宫”送花的人都是女人。   
不管这女人是六七十岁的老媪还是十六六岁的少女,不管是十二三岁豆蔻年华的女孩,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都有一点可与其他女人区别开:   
清。   
“花宫”送花的女人都有一种清丽、清雅、清新、清朗的气质,让人感到清迈脱俗、清高超逸的出尘之美。   
这样的花,这样的人,如果将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如何?你是不是一定觉得心里很愉快?这样的花,这样的人,如果这样的人送这样的花给你,你是不是一定很开心、很乐意接受?   
但武林中、江湖上,这世上,有人怕这样的送花怕得要命。   
他们怕得要命,是因为送这样的花通常都表明要他的命——如果他曾做过亏负过女人的事。   
——譬如赵钱仗着一张小白脸,又年少多金,还会几手武功,在诱好了张裁缝的女儿后又把那可怜的女孩卖到窑子中去了。   
——譬如孙李带着一帮手下砸了白云庵的门强暴了美貌尼姑后还逼她还俗嫁人。   
——譬如中了举人的周举人一脚踢开了跟了自己多年、贤惠的结发妻子,入赘中堂大人府当了二任新郎;或者土家吴财主强占民女小红,使小红羞辱之下跳了井或悬了梁……   
或者武林江湖中的采花盗与烧杀好淫坏事做绝的匪徒……   
这样的人如收到“花宫”送的花,那就是他已活到头了!   
紧随着花朵到来的,将是死亡。   
“花宫”的人杀了人,都会在杀人现场留一支花,一张纸,纸上所写的,就是死者生前的罪行。   
因此,人们都把“花宫”送出的花叫:死神的请柬。因为花中将会附一张纸,写着杀你的最后时限。它如写了“今日杀你”,那你就肯定见不到明日早晨的太阳了。   
人们把“花宫”杀人后留下的花叫“死亡之花”。   
人们习惯上把“花宫”与专为女人们报仇复恨的“红灯教”联系起来,称“花宫”是“红灯教”的变异。   
可不,当年“红灯教”不也是这样的行事方式吗?只不过她们用的是红灯!   
“红灯教”把红灯笼插到谁家的门上,三天之内,一定会有一个提红灯的女人,以高超的武功来取这一家家中该死之人的命!   
难道“花宫”一脉是当年“红灯教主”万俟明妙、“红灯女”上官飞雪所传下的“红灯教”分支?   
如不是如此,为什么“花宫”宫主“花魁娘子”现身江湖时,总在夜里,总擎着红灯呢?   
而今,“风花雪月”将齐现刀帝谷。既然连绝少现身武林的“雪天下”人物“满座衣冠似雪”和“月亮海”的“月亮船”也来刀帝谷,这阵仗,还小得了么?   
何况还有苗家。   
“土中仙”苗家。   
以地遁术的神出鬼没和一旦缠上对手不死不休而令天下武林头疼的苗家!   
如果这五大奇门都打宝车美人的主意,小杨与伊豆豆、苏我赤樱是否能带着宝车离开刀帝谷,就很难说了。   
二   
小杨、苏我赤樱、伊豆豆、吴婆娑、敖断雁五人坐车而行。   
鼓刀老人柳铁瓦与行者了一在左右相陪,唐亮与冯刚,一在前面引路,一在后面护卫。   
听说“风花雪月”与“土中讪”苗家已到了左近,如给五大奇门掳走一人或者拆去一根车辐、杀死一匹拉车的马,那“刀帝谷”丢的人就大了。   
一行人正向风雷洞出发。   
风雷洞是刀帝谷主方生死两大得意弟子之一的“大劈山”轩辕昆仑所居住的地方。   
风雷洞在刀帝谷“风雷瀑”侧,是“风雷瀑”的中腰。   
不要说在风雷洞听瀑布奔泻飞溅声,即便在老远,也自听到瀑布溅落的风雷隐隐之声。   
据说,“大劈山”轩辕昆仑练刀时,能一刀把中腰两丈的瀑布给拦住、格开!   
到风雷洞,必经枕流台、漱石亭。   
枕流台横伸向瀑布,似欲伸臂揽瀑布入怀。   
台广十余大。   
白上四周长满了挺拔的苍松翠柏。   
当人在台侧经过,看着断崖巨岩的石缝里那刚劲有力的松柏之根,虬结、扎根在石缝里,紧紧抓住山石不放,就会想到两个字:坚忍!   
面对这样的松柏,你能不为自己浑浑噩噩、稀松糊涂地混日子感到惭愧?   
小杨他们一行到达枕流台下,想不到会听到久违的江南丝竹之声。   
台上,正有人奏乐宴客、起舞侑酒。   
如此空山。   
如此空谷。   
前不巴村。   
后不巴店。   
是谁,竟有此雅兴,特来藉这青山十里、寒松百桃以飨高朋呢?   
一个著葛丝轻袍的高冠老人,相貌清雅,一部五柳美髯,迎风飘拂。此时正分杯敬酒,嘴里念念有词: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为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太白你诚我千古知友,当坐首席!”   
“‘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丈夫生世会有时,安能蹀躞垂羽翼?’鲍参军,你这诗写我三十年前雄心,当坐二席。”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哈哈,这恰好是老夫写照,‘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露,又何妨?’正是正是,喝酒还要问什么年长年少?谁不该喝?坡公坡公,你当坐这第三席……”   
他说至此,忽抬头道:   
“何方高人来此,请同喝一杯如何?”   
这话一说,便有人应道:   
“阿弥陀佛,贫僧了一,苦行修道,不敢有碍施主高致。”   
另一人则笑道:   
“我也不是什么高人,只不过屠沽之辈、引车卖浆者流,恐有负先生雅兴。”   
答话的两人,正是行者了一和鼓刀老人。   
“既是修行高僧,且留下让老夫奉些素食山果,一聆禅佛真言。至于这位老大哥,所谓‘仗义每多屠沽辈’,‘英雄不问出身低’,还有两位壮士和车上的各位,如看得起老夫,也请一共赏光!”   
这样一来,这一行人便被全留下来了。   
高冠老人肃客就座,便有唇红齿白的娉婷女子,婀婀娜娜地为众人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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