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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芜歌-第28章

小说: 芜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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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我都想了五年了。能不想清楚吗?”叶舒答得十分轻松,仿佛现在他们讨论的是别人的事,“该珍惜的,我肯定会珍惜;不该珍惜的,你叫我怎么珍惜?”

“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以后不会后悔。”方青梧想不通那日江堤上看着那么幸福的一家人,怎么就成了叶舒口中‘不该珍惜的’,“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你不要再因为我的出现而做傻事。有些人有些事,我们本以为是念念不忘的,其实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那些事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早已经被忘掉了……”

“你是想说,你已经忘了我了吗?”叶舒突然打断了方青梧的话,望着她的眼神十分凌利。

“呵呵……”方青梧笑了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叶舒眼中的怒气,“你认为此刻,我所说的话是该对一个和我素相干的人说的话吗?是的,我们不该还记得彼此,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在五年前就该结束了……”

“青梧,你不要这么说。”叶舒心中十分难过,他怨恨上天为什么没有再早一点或者再晚一点让他们相遇。再早一点,他不可能离婚。再晚一点,他已经离婚了。然而他再遇见她时,偏偏是现在。“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是我的爱害了你,害你苦苦等了我五年,又害你陷入如今这样的局面。你千万不要想着我离婚是因为再次遇见了你。有些事情,你不懂,就算我没有再遇到你,我也是会离婚的。你不用再劝我了。有时候,我也怨恨你,你做什么事都愿意为别人考虑。可为什么不多为自己考虑一些呢?你应该怨我的,这样,我心里就要好受一些,可就是现在,你还再为我着想……”

叶舒没有再说什么,方青梧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只那样静静地坐着。不知何时,咖啡馆里的音乐已换了,换成了一些经典怀旧的老歌,而此时正放着的歌恰是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藏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

听着那样的曲子,方青梧突然难过得想哭,忙偏着头望向窗边,希望可以抑止住那翻涌的思绪和泪水。然而,窗外的一幕却让她无声地落下泪来:一对情侣在欢快地嘻闹着,许是正是情浓的时候,便也顾不得还是在大街上,两个人就当街在玻璃窗边拥吻了起来,那女子的一个回眸,方青梧便看清了她的模样——那是叶舒的妻子。

方青梧惊讶得连眼泪都忘了擦,回过头去盯着叶舒,满眼的不可置信。

叶舒望了一眼窗外,便收回了目光,盯着惊慌的方青梧,自嘲地笑道:“你都看到了吧?这下你总相信就算没有你,我也会离婚了吧?我和徐倩结婚本就是一个错误,如今这样也好,省得两人见了面像仇人一样。”

“叶舒。”方青梧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叶舒却能容忍,也的确没有想到看似相亲相爱的两个人背后的真相却是这样。

音乐轻轻一换,是一个满是忧郁的声音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像是在诉说着几千年的幽怨:
洛城心芜  和梦醉屠苏
杨柳依依  长歌可当哭
金铃护花  花不解情开且落
水中望月  月亦无心逐波破
流年如歌  日新月异辗转已是天人隔
谁忆风里青衫的落漠
重门已闭  只待清秋复严寒
你已走远  唯有心心亦念念
紫陌开红莲梦里红颜
何时续前缘今生夙缘
再打落那些曾经相爱的誓言
梦醒时刻宛如巫师的预言
你是他的公主   我是她的王子
谁还记得昔日爱人的容颜
洛城秋风起 心随落英荒芜
杨柳玄黄色 风啸依恋成歌
紫陌开红莲 梦里容颜
何时续前缘……





、天之大

五月,龙凤山的三角梅开得很好,那些大红色或者绛紫色的三角梅像是火焰,又像是云霞一样嵌在水墨的山野里,彰显着生命的活力。

天下着小雨,像极了绵绵的春雨,根本不用打伞。骆心芜捧着一束白菊花来到妈妈的墓前,一看见墓碑上妈妈那明媚慈爱的笑颜,泪水就忍不住打湿了眼眶。妈妈的墓前已有一束白色的马蹄莲了,他知道那是爸爸送的——马蹄莲是妈妈生前最爱的花,他不知道爸爸却一直记得,因此每年的今天,妈妈的墓前都会有一束白色的马蹄莲。

妈妈,你可曾怨我?坐在妈妈的墓前,骆心芜的心绪无法平静。

妈妈,你知道吗?我又看见杨柳歌了,我该不该恨她呢?

妈妈,我恨我自己,我恨为什么过么五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杨柳歌,心中还放不下她,还是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欣喜。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再去喜欢她了。

妈妈,您走了已经五年了,我现在都快大学毕业了,您为什么不能一直陪着我呢?您知道吗,去年春节联欢会时,我听毛阿敏唱《天之大》唱到:“妈妈,月光之下,静静的我想你了……妈妈,月光之下,因为有你我才有了家,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时,我是多么难过。您就这么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受悲痛。

想到这里,骆心芜不由自主地唱起了那首《天之大》。

妈妈,月光之下,静静的我想你啦……

泪水无声无息的从眼睛溢出,滑过脸颊跌进埋葬着妈妈的土地,骆心芜无法诉说他的孤独,无奈,后悔和伤痛。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却在离骆心芜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骆心芜没有理会,只是哽咽着向风诉说着自己对妈妈的思念。

停了一会儿,那脚步声又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走到骆心芜身边停了下来。然后,骆心芜的眼睛斜瞟到一个人影缓缓地在他身旁跪下了。不可置信地偏头去看,跪在妈妈面前的人竟是杨柳歌。
“你走吧。”努力克制住怒气,骆心芜的声音十分生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杨柳歌不知道这整件事情,她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她只是知道她必须来到这里,向骆心芜说清楚。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又来缠着我。”骆心芜狠狠地瞪着杨柳歌,既而又笑了,“是因为我现在是武大的学生吗?不过,你可打听清楚了,计算机专业就业并不好,你若想找个好靠山还是另谋出路吧!再说了,凭你音乐学院的出身,好好打扮打扮,傍个大款什么的应该不是难事吧?何苦又来吃回头草呢?哈哈,‘三千越甲可吞吴’?嗯,今日,我便让你绝了这念想,赶紧把你这气势向傍大款的伟大事业进军吧!”

“骆心芜,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吗?”杨柳歌的心头不知是悲还是痛,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真以为那封信是我写的?”

“我不想当着我妈妈的面和你吵架,你走吧。”骆心芜是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便道:“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反正你想要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甚至你看,结果或许还超出了你的预想。如果这正是你想要的,那么你该满意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那封信不是我写的呢?”杨柳歌再也忍受不住骆心芜的冷嘲热讽了,泪水一下子流了了来,哽咽着道,“我要说当年是有人逼我的,你信吗?你难道认为我杨柳歌就是那么无情的一个人,可以写得出那么绝情的信再不辞而别吗?难道你的心里真的不曾有我吗?”

“谁逼你的?他为什么要逼你?你当我是傻子吗?”骆心芜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心中想仰天长啸,可说出来的话却又句句冰冷刺骨,“无论当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我最爱的妈妈已经走了,你说我难道不该恨你吗?‘对不起,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妄想被原谅吗?我原谅了你,谁来原谅我?妈妈已经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我知道这件事因我而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杨柳歌的所有委屈也趋于暴发的边缘,声音渐渐地高了起来,“你可知道当时我被迫离开你,一个人远走异乡,我有多么伤心难过?你可知道再次见到你,我是多么的欣喜却又惴惴不安?你可知道当我听说了你妈妈的事之后,我又是多么后悔,多么自责吗?如果我早知道当初那个自以为是对你好的选择会造成今日之果,我宁愿看着你我一起陷入困境,一起去面对。难道你真的要我一头撞死在你妈妈的墓前替你妈妈偿命,你才安心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风吹干了他们的眼泪,却无法吹走那些伤痛的往事。过了一会儿,骆心芜才幽幽地道:“你走吧,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一看见你就想起妈妈是怎么死的。”

杨柳歌无助地闭上了眼睛,一任泪水落下。过了许久,她突然笑了起来,像约普通朋友一样平淡地对骆心芜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爬丹景山可好?现在这时节,丹景山上的牡丹花开得正好呢。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明天早上8点钟,我在车站等你,不见不散。”说完,杨柳歌缓缓地站起来,没有向骆心芜道别,独自一个人离去。

骆心芜猛地转过头来,只见微雨朦胧之中,杨柳歌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像要走进那山水深处,再也不回来一般。

当年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骆心芜不禁在心底长叹着,却又不知道答案。

早上起来,天便又开始下起小雨来了,轻轻柔柔地没一点儿声音。犹豫了下,骆心芜还是打算赴杨柳歌的约——丹景山上的事情,他又何尝忘记呢!

丹景山也在下雨,一如六年前的样子,只不过六年前是秋天,漫山的芙蓉花在雨中笔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青石板台阶依旧是湿漉漉的,山道两旁依旧是茂林修竹,一幅深遂的样子,山中的游人依旧很少,只闻鸟啭莺啼,说不出的宁静。

一路上,骆心芜都没怎么说话,只听着杨柳歌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说,说她下午下山后,要去吃正宗的四川火锅;说她们学校去年校庆的时候,请了她的偶像吴克群,她还有幸上去和吴克群一起唱了一段歌;说她有两个好朋友,是她才到武汉时认识的,不过现在都在外地读大学,等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了,一定要给骆心芜看看,她们可是真正的大美人呢;又说学校六月有毕业生汇报演出,到时候,一定请骆心芜过去观看。杨柳歌只是把骆心芜当成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努力地向他讲述着分别这么多年来她自己的生活,似乎他们之间一切就像分别前一样,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许是时令的缘故,今年这时节,丹景山上的牡丹花已经谢了,不过大片大片的芍药倒开得正好。芍药也有红白两色,开得比牡丹小一点,但也像极了牡丹。烟雨朦胧的天地间伫立着摇拽着那么一片风姿绰约的芍药,那风情竟也不减牡丹。

逛了一会儿芍药园,也应景拍了几张照,二人便各怀心思地再次登上了望乡台。望乡台上,依旧是那么狭小的方寸之地,依旧只能望见白茫茫的云海,依旧有着生锈的铁索栏杆,铁索上依旧满缀着同心锁。今日的一切和六年前的一切是那么相似,只可惜,他们的心情已不是六年前的心情了。

“你说我们还能找到当年挂上的锁吗?”杨柳歌说着话,便已经开始拨弄着铁索上缀着的密密麻麻的同心锁了,真的开始寻找了起来。骆心芜没有应她,只是站在一块岩石上眺望着深不可测的云海,似乎也想寻找什么。

“啊,你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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