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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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道长虹一样贯向高空,燕子的翅膀扑闪扑闪的,十分好看……
信步走在柔和的夕阳里,方青梧只觉得觉得宁静和美——这,也许就是人世里的幸福吧!
走着走着,只因无意间的一瞥,方青梧便楞了下:右前方,叶舒正面含微笑迎面走来,然而这笑并不是对着她的,而叶舒也不是一个人。叶舒的左手牵着一个两至三岁大小的女孩儿,小女孩的左手牵着一个女人的右手,叶舒正笑着对那女孩儿说着什么,那小女孩儿又偏过头去逗那牵着她的那个女人笑,于是三个人都笑了……毋庸置疑,那小女孩儿是依依,那个女人是徐倩。
楞了一下,方青梧打算走开:他们是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啊!
“青梧?”叶舒已看见她,并出声叫住了她。
方青梧停了下来,心中有些气恼,十分无奈地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叶舒,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是你啊!和女儿太太一起来散步?”
说话间,徐倩已带着女儿走了过去,站在了叶舒身旁,朝方青梧友好地笑了笑。
“倩倩,这是我一个好多年没见过的朋友,方青梧。”叶舒指着方青梧向徐倩介绍,又叫依依,“依依,叫方阿姨。”
“方阿姨。”依依很听话地叫着方青梧,声音嫩嫩的十分好听。
“依依真乖。”方青梧笑着摸了下依依的头,又问道:“依依今几岁了?上幼儿园了没有?”
“依依今年三岁零四个月了,是红苹果幼儿园里最乖的小朋友!”依依答得十分认真,粉嘟嘟的样子十分可爱。
听了依依的话,三个大人都笑了。又寒暄了几句,方青梧便告辞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青梧并没有十分难过,觉得今天这样相遇其实挺好的。然而有些想不通叶舒了,既然家庭如此幸福美满,那天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
还没等她走到宿舍,叶舒的电话就打来了,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想也没想,方青梧便拒绝了。
刚走到单位宿舍所在小区的门口,方青梧便看见了叶舒,楞了一下,转身打算从另一个门进去。
“青梧!”叶舒已看见她,便迎了过来,“一起去吃晚饭吧。”
“我说了不去。”方青梧心中有些恼火,语气十分不善。
“你生气了?”叶舒没有恼,只是目光柔和地望着方青梧。
“我是生气了!”方青梧半是生气半是老实地道:“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自己明明有老婆孩子,日子过得挺幸福的,干嘛又来招惹我?”
“今天看见你,我也没想着要叫你的。只是看见了你,便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叫出来了才有些后悔。”叶舒还是没有生气,只低声解释着,眼睛里满是伤痛。
“叶舒,你听我说,”方青梧的火再也发不下去了,“你已经有妻子有孩子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不要再想着什么娶我的鬼话,毕竟你们已是那么多年的夫妻。毕竟现在你肩上有要为你的家庭负的责任。而我,也不想当个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第三者,我的良心受不起那些悲伤伤和谴责。”
“你真的以为我很幸福吗?”叶舒楞了一下,苦笑着反问方青梧,见她楞在那里无言以对,便又笑了,“走吧,陪我吃顿饭,就当是让我开心一场吧!”
方青梧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叶舒上了车。
晚上回到宿舍,方青梧就开始不安了。晚饭期间,他们倒没有就之前的事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像老朋友一样随意地谈着自己的近况,气氛倒也十分和谐欢愉。可就是这和谐欢愉让方青梧十分不安。
她是真的不想叶舒离了婚再娶她,这倒不是因为她不爱叶舒了。她只是觉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家,不能就这样因着她的缘故而散了。再说依依那么乖,要是离婚了这缺爹少娘的日子可又怎么过呢?而且,并非气话,她着实不认为自己有泰然当第三者的潜质。
于是,她觉得她得断了叶舒这个念想。
于是,她又拨通了宋一泽的电话。还好,这次是晚上十点,不算深更半夜。
“宋一泽,我这次惹大麻烦了。”电话一通,方青梧便开始诉苦。
“说吧,是多大的麻烦啊。”等了半天不见方青梧出声,宋一泽有些急了,问道:“你把报社的稿子弄错了?”
“不是。”方青梧还在纠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摊上人命官司了?”宋一泽才调侃了一句,便更急了,“你倒是说啊!”
“貌似有一个家要因我而毁了。”方青梧鼓起勇气往下说,“叶舒要离婚这事是真的。我这次可惨了,你说这要是真的,我可怎么办啊?”
“这事啊,我也正准备打电话给你说呢。”宋一泽的心一沉,但答得还算顺畅。
“什么?你知道了?该不是叶舒都已经在找律师了吧?”方青梧大吃一惊,“不是吧?今天见他,才估摸着他是不是真的想离婚呢,他动作哪能这么快啊!”
“甭估摸了,他是真要离婚了。”宋一泽又补充道:“他已经张罗着在请律师了,已经联系到的律师正是我们所的。”
“不会吧?”方青梧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心一下子就乱了,“他怎么能这样呢?当年结婚一声不响地结了,现在想离婚了又一声不响?”
“你不想他离婚吗?”宋一泽总算听明白方青梧的真实意思了。
“谁想他离婚啊!”方青梧叫了起来,“我这辈子最讨厌这两个字,没事好好的闹什么离婚啊?我今天还看见了他们一家三口了,和和美美的,他离什么婚呀?”
“那你打算怎么办?”宋一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定要阻止他。”方青梧说得十分义正辞严的,“我总不能真去当第三者吧?虽然从本质上来说,我不是第三者。你说这叶舒做事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你不爱叶舒了?”想了想,宋一泽问道。
“等了他五年,这心中怎么会没念想呢。”沉默了一会儿,方青梧苦笑着道,“爱他是一回事儿,我爱他,但我不希望他因为我,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毁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你觉得他会听我的劝吗?”
“不知道。”宋一泽沉默了一会儿,才挤出这三个字。
“唉,你说,我要是五年前没有遇到他,或者五年前遇到他了,但五年后没有遇到他,该多好啊……”方青梧感叹着,却也十分无奈。
生活总是这个样子,倒是无情却有情,可又总让人捉摸不透那几分真,几分假。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我昨天被问起既然是冷文,为何会有动力写下去,我当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我当真只是把它当作是一种任务来完成的,写完了它,可以说可以了却我的一桩心病。
是啊,动力这种东西很重要,可是我现在剩下的,只是一种固执的坚持了。
、珞城故事
下午的阳光透过咖啡馆茶色的玻璃照过来,很有些陈旧而苍桑的味道。咖啡馆装修得很复古,是那种西式的华丽复古的崔灿水晶灯,金黄色的壁纸,悠扬的轻音乐……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看老照片,一点都不现实,可是方青梧就喜欢这家咖啡馆的味道。
与叶舒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方青梧来得比较早,便随意地拣了一个靠墙角的位子坐下,向侍者要了一杯咖啡。老实说,方青梧并不懂咖啡,约在这里只因这里环境幽雅,人比较少,比较方便聊天罢了。
离方青梧不远处的窗边坐着一对情侣,方青梧无意间望过去的时候,那个男孩正在喂女友吃芝士蛋糕,待那女孩咬了一大口吃下去后,还温柔地替她拭去残留的蛋糕屑。茶色的阳光在他们明媚如花的脸上,一下子也就活动了起来,流转着迷人的光彩。
缓缓收回目光,方青梧笑得有些心疼。
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么幸福的一个女子,待在叶舒身边让他宠爱着。若要问她这五年遥遥无期的等待是怎么过来的,唯一的答案便是昔日甜蜜而温婉的回忆。她记得叶舒初时的无拘无束,亦记得与叶舒相恋时的点点滴滴。那个在峨眉山洗象池度过的情人节是她一生也不会忘记的,五年过去了,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光很好,清幽极了;那个在江边过的生日,她亦是无法忘记,那一夜的她和他都是那么欢快,数着萤火虫儿,唱着小曲儿……她一直记得叶舒那天晚上唱的歌,许下的诺言,这五年来,只要一想起那个生日,她便要伤心落泪。
每每想起这些,方青梧都会忆及纳兰性德的那首《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菱叶闭弦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好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是啊,寻常时过的日子再有意思亦只是寻常罢了,不寻常的日子便只是一缕回忆,一个眼神,一点心绪却已是不寻常了。
若说方青梧这五年来对叶舒没有半分期盼,那是假的。就算此生再也无缘见到叶舒,叶舒也会永远活在她心里,毕竟那是她第一次那么被人宠着,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想要信任一个人,想要依赖的一段感情。
若说方青梧在五年后再见到这样的叶舒没有伤心失望,那也是假的。有些时候,方青梧笃信这样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不见还能留些想念。这话诚然不假,尤其是再次见到叶舒之后,方青梧更是深信不疑。如今的他们,再见面还能怎样呢?恐怕是连好朋友也没办法做了的。
可是,爱恋归爱恋,怨恨归怨恨。方青梧不想叶舒因为她而一时冲动,以后再来后悔——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她只希望他们彼此都能够幸福,好好地过完这辈子。两个人冲得头破血流,遍体伤痕地硬要凑到一起是不会幸福的——那中间有太多的伤疼,太多的负疚是爱情所无法冲淡或掩盖的——那样的爱情太苦,便已不是爱情了,而是执念。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甜蜜而幸福的。
想到这里,方青梧不觉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些都是理论上的,要实践起来,恐怕还是颇为困难,人与人之间若没有那么多执念,这世界就不会是如今这幅样子了。
“你等了很久了吗?”叶舒坐在方青梧对方,一边叫待者一边问。
“没多久,我也刚到。”不知为何,看见叶舒时,方青梧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一杯咖啡都喝完了,还说刚到。”叶舒望着方青梧笑道:“你最不耐烦等人的。今天,可真让你等久了。刚刚我临时有事儿,不然也早到了。”
“呵呵……”方青梧干笑两声,一时间竟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这么好心约我喝咖啡?不单单是为了喝咖啡吧?”叶舒的咖啡已经送上来,他一边往咖啡里加方糖,一边道:“你胃不好,不要只喝咖啡,吃一些点心吧。”
方青梧闻言一怔,望了叶舒一眼,便又迅速低下头去,摆弄着拌咖啡的小勺子,隔了很久,才慢吞吞地问:“你真打算离婚?”
“是的。”叶舒说话时很平静,淡淡地望了方青梧一眼,又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你考虑清楚了吗?你们的女儿都那么大了。”方青梧的心里有点乱,想了想便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懂得珍惜婚姻。”
“这事儿,我都想了五年了。能不想清楚吗?”叶舒答得十分轻松,仿佛现在他们讨论的是别人的事,“该珍惜的,我肯定会珍惜;不该珍惜的,你叫我怎么珍惜?”
“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