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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城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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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生命中,有时候生活会让我产生无限激情,也让我非常感动。一直以来,我向往着教师这项神圣的职业,因为它给予我生命的力量。接任教师的第一天,我很早就起床了,当我到达雪山小学的时候,教室里空寂无人。一个时辰后,孩子们陆续来了,我再次踏入教室那一瞬间,心中不觉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激情来,我回忆起童年时代的一幕幕往事……。我的童年是在这片热土上度过的,虽然有时灰暗,但它永远不会褪色,永远留在我的生命里。
当我给雪山村的孩子上第一切课的时候,**着一口纯正、流利的普通话,却让孩子们哄堂大笑了。整个教室里顿然沸腾起来,如同蒸沸的水一般。孩子们惊讶的目光纷纷投向我,那一刻,我心中不觉涌起无限激情,于是我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同学们,努力吧,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祖国需要我们。”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再次回到久别的家中,自从我娘去世后,家里从此冷寂下来了,屋里都空置着,也不再有什么人居住了。我的叔伯们听说我回到雪山小学当了一名让人敬仰的教师,他们都非常高兴,他们热情邀请我到他们家吃饭。
我踏进自家的庭院,庭院里静悄悄的,地上落满了残叶,显得十分的凄凉,庭院里很久没人居住,少了人的气息,地上布满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上,我突然发现几只老鼠在庭院里相互追逐嬉戏,也许它们是在追逐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吧。
那一刻,我觉的非常冷,只发觉有股寒潮向我袭来,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涌出来了。
打开锁,我便进屋去收拾东西,还没收拾好行李,二叔的儿子便跑进来唤我。民哥,爹要你去我家吃饭,饭菜都备好了,一会儿,我的堂弟要帮我收拾行李,我拒绝了他的一番美意,然后随他去到二叔家。
饭桌上,二叔端来自酿的上等米酒给我斟了一碗,又给他自己斟了一碗。二叔说,咱们都盼你回来,这是你的家,你一定要回来看看,自你走后,彩霞她娘让那个牲畜骗走了,一晃有几个月了,也没任何音讯,随后彩霞搬去了她的外婆家,听说老太太最近双眼也瞎了,多半是哭瞎的。
“二叔,贵叔还没疯,他还活着哩。”我一提起胡贤贵,二叔就恼透了。你别提到他,我们喝酒,他不是人,他丢尽了姓胡的脸面。
接着二叔端起碗往嘴里倒,撂下碗说:“下次让我遇上那个畜牲,我非打折他的腿不可,权当没这个兄弟。”我始终不明白二叔对胡贤贵的误会是如此深,甚至断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二叔一碗接一碗往嘴里倒酒,过不了多久,二叔的脸上泛着一片红光,他略有些醉了,还不断打着饱嗝,婶子劝他少喝点,喝多了会伤身体的。二叔瞪着透红的双眼说:“今天叔侄俩人投缘,多喝些也不碍事。”婶子对着我笑了笑说:“你二叔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你不要跟他计较。”婶子还不停地给我劝菜,她说:“难得回来的,虽然爹娘不在人世了;还有这些叔伯兄弟,你别这么陌生嘛。”婶子的话让我心头莫名的发酸,我的眼泪几乎快涌了出来。
我启程的时候,二叔执意要为我拎箱子,婶子从家里拿出半袋干鱼送给我,她说:“天色还早,我们就不送你了,她吆吆嚷嚷唤来我的堂弟,要他帮我拎箱子陪我去学校。”他笑嘻嘻地陪我上路了,俩人出至官道,前面驶来一辆拖拉机,我们拦下一路颠簸到达雪山小学。
入夜,堂弟很早就睡下了,他还不断打鼾和磨牙,我让他折腾得睡不好觉,于是起床披衣出门在走廊上闲逛。夜空旷,漆黑如墨,寂静一片,那一刻,我的心让寂静的黑夜撞击得支离破碎。那时;整个村庄的嗓音逐渐停止了,一切回归了平静。远处,一束束灯光从一户户农家的窗里射出来,洒在空旷而冷寂的田野上,淡黄一片。
我在狭长的过道上独自彷徨,对于这个荒僻的村庄,我并不陌生,因为那里流淌着我的血脉,成了我生命中的起点。我曾为它沦落而消极,因为它带给我无穷无尽的忧伤。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文化情结(一)
   

那里的山川、河流,乃至长期遗留下来的传统习俗,我都十分熟悉。
我沉思了许久,一直以来,我的心中有着无数难解之结,如同一团乱麻一样。同时,我心里也非常矛盾,甚至将贵叔的所作所为上升为个人的思想文化水平存在着极其的关联,是文明,还是愚昧。文化,一种受思想束缚的文化,但我们不能随意贬渎中国传统文化,也许众多的人不知道,村庄里充满着狂野,粗俗的气息,没有任何文化底蕴,包括一群肆无忌惮的孩子。时值严冬时节,寒冷的夜使我无法入睡,我的心里头涌现了一串串沉重的问号。如果要彻底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必须从教育抓起,社会的发展始终离不开教育。
天未亮,堂弟将我吵醒了,他起床穿好衣服就嚷着叫我送他回家,我把他送出路口,他突然笑嘻嘻对我说:“民哥,现在你成了一位教师,以后我上学迟到,你千万别罚我哩。”我笑着说了一句“严惩不殆”;他笑了,笑得脸上灿烂一片。
八时左右,秦校长来了,他找到了我。我才真真实实看清他的脸,他五十出头,一张瘦脸,岁月的风霜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头发濡染成一片银白,显得十分蓬松稀薄。
他在这里打拼了二十来个春秋,是个没有多少学历,但有资历的“将军。”他理所当然可以担任校长这个头衔,秦校长晋升也不忘本,仍旧保持着农民特色,疲于倒塌的教学楼还是保存原来风格,如同一个纪念馆一样。
在我任教期间,有时,二楼教室里的孩子不谙世事,课间十分钟便双腿使劲蹦跳,直害得一楼的孩子蒙着双眼叫苦不迭,泥沙硌着孩子的眼,为此,秦校长恼怒异常。
查明原因,他严审了一个十分顽皮的孩子,孩子哭着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操娘。我带着一种准备受审的心情与秦校长面对面坐着,“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满怀狐疑地说:“小胡,难道你还蒙在鼓里?”你们班里那群娃崽简直乱不得成体统哩!你作为一名班主任,应该有责任。
秦校长说话时的表情非常严肃,目光灼灼一片。是的,是我的责任,我一定竭力抓好我班越轨超纪的行为,彻底杜绝学生们那些不良之风。
说罢,秦校长的脸上才爬上几缕笑容来,小胡,这就对了,在过些日子,上级拨款下来给我们修建学校,从此,孩子们可以享福了。
他又说道:“雪山村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落后就得挨打。”
不出几日,秦校长刚从县里开会回来召集学校所有的师生商议筹资建校之事,这的确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喜事,或许是秦校长有意考验我的工作能力,给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子施展能力的机会,筹资建校一事分成两组:“一由我负责管水泥,钢筋材料的调配,另一组由秦校长负责学校的大小事务。”第一组由我担任组长,其余由秦校长全方面管理。
对于此事,我不便推诿,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但我的心里却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一切都分工落实,趁着放学之际,我陪着施工员去十里之外购买砖。砖主是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匆匆洗过手,脸上还黑着一团,他不断给我们发烟,我道明来意后,砖主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你尽管放心,咱的货好得没法说。”方圆百里,起居造房,都是来这里运。你们瞧瞧砖的成色,硬度、质量就不一般,更何况是修建学校,修建学校是为咱子孙后代积福,这就更不能昧着良心偷工减料了。”
我们俩人仔细看过后,都认为这砖符合施工规格,于是催促砖窑老板加快出窑进度,预期在一个月内完成。
第二天,县技术监督局用一辆大货车运来大批的钢材以及水泥,我从当地请来十几名身强力壮的硬汉将材料卸下,并核实入库。
修建学校所需的各种材料陆续备完,至于在修建途中所欠的材料暂且未备,避免工人在修建过程中铺张浪费。
修建学校是一件大事,不能疏忽大意,但在施工过程中,也遇上了一些难题。由于雪山小学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通往学校的路面让车轮扎了无数个坑,在秦校长和众位师生的积极配合下,施工进行得非常胜利,我又组织学生趁着放学之际,撂出一些时间托砖搬运。同时又积极发动群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当地群众反响激烈,一些群众又向学校捐了大量的财物,令广大师生感激不尽。
两个月后,修建学校工程已竣工完毕,并由上级有关部门检查验收合格。从此,雪山村已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学校,鞭炮声一串串地响起来了;与阵阵欢笑声汇合成一片。洋式雄伟的建筑群在这座小村庄里显得特别光彩夺目,高耸挺拔。
色彩鲜艳的五星红旗徐徐摇曳,一切是那么庄严和肃穆,秦校长悠闲地吸着烟,淡淡的烟气从那嘴里吐出来,然后笑着对我说:“小胡,现在可以留住人了,何愁娶不上媳妇哩?”大伙哈哈地笑了。
秦校长笑着给大伙讲故事。
几年前,一个师范毕业生分配在雪山小学,一开始,他对这里环境不习惯,心灰意冷了,由于交通闭塞,难免让人产生寂寞,不出半年,他四处托人拉关系往城里调,结果,几位年轻教师也担心在这山旮旯娶不上媳妇,也接二连三地溜了。
秦校长玩笑地说:“小胡,你千万别学他们啊。”
我回答:“校长,没人能撵走我哩。”大伙一阵哄堂大笑,我也笑了。
“现在住上洋房,一定要在洋房里美美地睡上三天三夜哩。”秦校长脸上溢着笑说。
从此穷山沟里的孩子也能好好上学读书了,咱们得感谢党,感谢政府。
二天后,秦校长果真搬进了学校,他的老伴用一床洗涤得十分干净的紫红床单裹着一床棉被,他的孙子驮着一袋书,笑容满面地走进他的住处,秦校长撂下肩上的椅子,又从他的孙子手中接过那袋书,然后高兴地说:“乖孙子,爷从此住上洋房,图新鲜,得陪爷睡个安稳觉。”秦校长兴奋地搂着他的孙子,在他的左右脸颊上亲了几口,“爷,您的烟味呛人哩。”秦校长笑着松开他的手,爷疼你。他的老伴说:“别宠坏孩子,去去去……”
我刚搬入新居的第二天,林博雯便风尘仆仆地赶到雪山小学来找我,她一上楼,几乎跟我撞了个满怀。
“胡老师,你不认识我吗?”林博雯红着脸说:“博雯,你怎么来了?”我十分惊讶地问道。
哇!想不到你当起一名让人敬仰的教师来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你在嘲笑我对吗?”教书育人,难道也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对,我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对于一个有志向的青年,一辈子呆在这片贫脊的土地上虚度自己的青春年化,难道不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吗?
胡民,你辞去这份工作吧,跟我回到县城去,让我们一起创造我们的事业好吗?
待我们攒了钱,咱们就结婚,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县城完婚。
不,你不知道,我刚通过考试取得教师资格,岂能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林博雯劝道:“你别固执好吗?”我不敢蔑视教师,一个月仅那点微薄的收入,那点收入对一个成年人而言少得可怜啊!咱们总得生存吧?
林博雯的眼中闪烁着一缕阴沉沉的光芒。她又劝道:“一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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