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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九十度烧梦-第59章

小说: 九十度烧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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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地,这姑娘哭起来可一点不含蓄,啪啦啪啦,豆点大的泪珠一颗一颗不间断地往下掉,“就是俺妈不在,你,哥你就欺负我。”
“好了,你别哭了。”又气又脑形容的正是这种情形,“你这招没用了,等吃过饭,我亲自送你上火车。”
“哥,”这次索性赖在地上哭,“咱家什么情况我能不清楚吗?已经念到高中了,不能再连累你和二哥了,我不念了,我要出来打工。”
“你!”随杨很怀疑自己是怎么收住要打她的手,后脑勺一闪而过的是简单说她反对一切暴力形式去解决家庭争端时冷冽的眼神。“家里面的事我有数,这学你必须给我上。”他灰心地坐在地上。这在晚饭点的川流不息的易大大道上,没什么可奇怪的。“一定要有人辍学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我,大哥大学也念了,又是家里的老大,这研究生念不念完,没多大要紧。”他轻轻抚摸妹妹的头发,在家一定没吃好饭,和那群姑娘比起来,自家妹子怎么算不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可是那种日子会过去的,很快,哥哥答应的,随杨暗暗笃定决心。
沙师傅看着副驾驶上临近冰点的简丫头,越发觉得好笑、怀念,年轻人,还有力气吵架,还腾心思、腾时间鼓着气的谁也不肯先低头。就这点,她脑门上就被贴上了‘年轻气盛’的标签。换了平时,一口一个‘沙老师’喊得温馨。今天权当他免费司机和空气,爱理不理的,亏自己大晚上的跑来忙她的事,敢情讨不了半句好。可是,相对于没有人情味的单身公寓,他这个失婚男性宁愿出来陪‘爱徒’工作。这个点,在校园内竟然也堵车,还有大马路上坐路中央的‘不要命’。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看的当街杂艺,简丫头倒是来了精神,我看她盯着那对民工男女瞅了很久,握着包袋的手紧了松,松了紧,看那小眼珠转的,准是在思考什么。犹豫了?决定了?我特地在经过他们时放缓了速度,那丫头果然怜爱地关注他们,刹那间,会让人恍惚身处一种残酷的绝望降幕中。她幽然闭起了眼睛,这一路再也没睁开,善良的姑娘,对弱势群体都那般关爱。沙老师心里默念着。
假寐了一会儿,还是无法入眠的,便是近期的睡眠质量不好,我也没有心情搜集这些‘边角料’的时间来睡。工作和我之间做出选择,听起来很讽刺,他臆断我的意思了。他却不知道,退一万步讲,如果让我选择,我选择你。所以纵然看到潦倒到几乎失去重心的随杨,作为朋友兼曾今老板的我也可以装作是不为所动的陌生人。
通宵赶工,没有被瞌睡虫打败,却输给了情绪。沙老师准备了许多咖啡、巧克力、坚果,似乎都不见功效。我看他都要给我打兴奋剂了。果然是老前辈,对于任何工作都尽心尽力,也因为是老前辈,他真的帮了我很多。这跟他本人的性格有关,不吝啬,乐于施教,要不是易大教师的薪水太低,我想我会建议他去面试的。要说了解,我对他,还真算不上。公司内部传言,其前妻是演艺圈的,两人当年也称得上金童玉女,只是这演艺圈的人吧,大多都不安分。沙老师退役了之后一直在解说这行摸爬滚打,也曾在没落小球队执鞭过,但日子肯定不如意,时间长了,家里那位熬不到头了,劳燕分飞了。这大概能解释,这么好的夜晚,一个热爱生活、朋友圈广泛的大老爷们没事做来陪我开一夜的工,还美曰其名‘学习’。他是寂寞了?失眠了?没法儿打发漫无边际的夜,碰巧全单位只有倒霉的我要‘额外’加一晚上的班。
太尽责了,我用一晚上的时间来这么形容他。在距学校最近的面包房买了早饭,关于按点吃饭这件事,他比我贯彻地更为精准,忙得昏天暗地地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我早就忘了还有吃早饭这一回事。我很奇怪他怎么那么清楚我的口味,我几乎不主动在单位吃任何主餐、零食(苏打水除外)。不主动的意思是,被动的情况还是有的。譬如说,吃编导大姐带来的牛肉粒,倒不是真的要吃,一来是联络感情,二来是总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憋着劲儿减肥的死样子实在不利于单位内部团结。沙老师贫嘴恭贺我知名度上升,他哼哼了两句‘百度’知道,万恶的互联网络,将人出卖的彻头彻尾。
浑浑噩噩地走到宿舍楼前,是我眼花了还是?那个随杨的妹妹正坐在宿舍大楼前的台阶上,半弓着身体,似乎在睡觉。而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宁可找点事做,也不要不舒服地睡。
“简单姐姐,”听到了脚步声,虽然我极力控制走路的步伐,不要打搅到别人,但不可阻止高跟鞋与地面的激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那时候抓着我的手就像抓着救命稻草。
我疲惫不堪地望了眼同样疲惫不堪的她,稚嫩的脸庞掩不去泪痕滑过的足迹。“你好,你是,随杨的妹妹吧。”她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精神点。“你叫什么名字?”
“宝瓶。”宝瓶?真是奇怪呢?他们家那个地方已经按星座取名字了吗?
“先进来吧,去我宿舍梳洗一下,顺便吃点早饭。”掂了掂手里的早饭,沙老师和我的米老师一样,夸大了我的饭量。“对了,随杨知道你在我这儿吗?”是的,我自作主张地认为她是来找我的,“我看我还是给他去个电话报备一下好了。”
“不可以,请不要这样做。”怎么突然间,她结巴了。“我是背着哥哥来找简单姐姐的。”
好吧,每个青春期的女孩儿都会叛逆,是这样吧!千万不要让我头疼欲裂的脑袋再去考衡17岁少女早恋的问题,否则我就选择自杀式喝咖啡。替她备了新毛巾和洁肤品,她在卫生间捣鼓了很久,还是打破了黄婧媛和小布一人一瓶香水。这已经超出钱能解决的范畴了。原因很简单,我在短期内是没有去法国的打算的,一鼻子的灰是碰定了。





、第十九章(三)

卷了窗帘,把不知道是谁的躺椅挪到窗下。她们总是这样,新买了什么,几乎让我辨不得所属,只把原先旧的扔了便是,不然这个房间不论平面还立体,都非要膨胀了不可,难怪收旧货的老头老太没事总在我们楼下瞎转悠呢!
这个时节的太阳也是顶好的,如果你对此不是挑剔到设计师对颜色的那般地步。我只稍轻轻在那儿一躺,酥得我骨头架子都像睡觉。
“怎么了,小丫头。”最讨厌这种场合,其实自己也没比人家大多少,至少没有足够大到可以说出那里六个字。可是出于要给信任自己的对方那种直觉,不得不。
“我家条件不好,我不想读书了,可哥哥不让。”没说出两句话,又哽咽开来,这姑娘前世住潇湘馆的。
“我来问问,你多大了,现在念中学几年级?”我自我感觉还是挺有范儿的。
“17岁,高一。”怯懦地答道,但愿不是被我的语气和态度吓到,我是最不会对付这种女生的。她不是美少女战士,不会明着眼地跟你吵,不会指桑骂槐地骂骂咧咧,那样的话,简单大可以大门一关,一清二白。坐我对面的随宝瓶小姐,动不动哭哭啼啼,且让你有理由相信她不是在无理取闹,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似的,一副我见犹怜,犯了小错误也可以被原谅(例如打破两瓶纪念版香水该为此负责的必定是我这个监督不力的长者)的楚楚模样,我哪里对她还有说教的前景。
况且她这么年轻,按简家家训来说,是决不能放弃学业的。可是,连我本人都厌倦了那番说辞。接不接受高等教育,不见得对每个人的命运都有致命的影响,甚至无关紧要,就像我。“宝瓶,”自己做主,先这么称呼着,“这件事首先是你的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不方便过问。其次,它是一件大事,我也不能三言两语聊八卦似地给你乱出主意。”
“简单姐姐怎么是外人呢,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嫂子呢!你也喜欢我哥哥的吧!”
打住,打住,双手做了个‘XX’的手势,“记得昨天在办公室的那个叔叔吧!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什么时候结婚,在哪儿定居,想要几个孩子,可我肯定和我结婚的对象一定是他。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出说什么‘嫂子’‘喜欢你哥哥’这样的话来。”
这个丫头真是奇怪,前头没怎么唬她就把她吓得泪眼汪汪,现在厉声纠正她,反而只是怔住了,不哭也不用委屈的表情折腾我了。恍惚之后,点头诚恳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简单姐姐,请你帮忙劝劝我哥哥吧,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知道,”她小声道,“他一定会听你的。”这话她原本是想烂在肚子里的,斟酌却还是说出来了。
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到,她在畏惧我的恼怒,而我并非咬文嚼字的人。纵然是,看在她如此小心翼翼的份上,着实不该对她发什么火了。
“我来问你,退学之后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如果是从经济成本考虑的话,你退不退学,对你们家影响不大。”
“怎么会影响不大。”她弱小的铿锵地反驳我,“我要去工作,我要养活自己,还能给哥哥们存一点钱,将来留着娶媳妇。”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应该强忍住的。一个17岁的少女说出这种话,难免幼稚了,“嗯?工作,存钱,听起来是很不错的计划。你有身份证吗?看你这瘦小的身杆子,怕是出卖体力劳动也没人要你,要说脑力劳动,你一没文凭,二没技术,谁要雇用你啊?”
“不管前进的道路上有多少荆棘,我还是要继续。”九年制义务教育语文教科书般的标榜语言。
“难道,这些日子,家里亲戚朋友都不伸手帮帮你们吗?”有必要好奇,家里刚去了位唯一的长辈。按着常理,叔伯姑姨对着三个父母双亡的小辈,没有疼惜,也是该有些拂照的。且我前段时间不也拿了10万给随杨,没道理宝瓶现在还在为钱犯愁啊!
“能借的都借了,爸爸走那会儿留下一屁股债还没还清,俺妈又是病着走的,医药费到现在还空着呢!每年我最讨厌和最喜欢的都是开学,我多想和其他人一样开开心心地去上课。可过不了一个月,两个月,老师们就要来催我缴学费,我总是班里最后一个缴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因为妈妈要先筹两位哥哥的,然后才是我的。可是,每次看到同学们看我时异样的眼神,我就会好难受,好自卑,好想找条地缝钻下去。埋怨过妈妈,她也不打我,也不骂我,就抱着我哭了一晚上,后来我也陪着她一起哭。妈,妈妈,简单姐姐,你说我怎么那么不懂事,我为什么要和她吵啊,现在我好想她,可再也没有人让我吵了。”说到家境的时候,宝瓶的情绪没什么变化,可能是近期哭累了,伤不起心了。可是说到母亲,她还是失控了,我一直无法想象失去至亲的痛苦,意而故意将它与我的生活边缘化,那样就不必平添无谓的庸人自扰了。而当我真真切切地看着别家的阴晴圆缺时,那些莫名的担忧似乎多了一重。人类总是避免不了地在失去先人,我能做的,或许,趁着周末去看看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一天一个场,带上米桀,距离我安定下来还很早,可我不想被时间留下任何遗憾。
主动去拥抱她,这个拥抱和她母亲能给她的任一物品来比都相去甚远。为什么彼时我们的感觉那么像访谈节目的主持人和嘉宾,说不定我将来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带她去附近的商城买了些衣服,她原来的那些真的‘惨不忍睹’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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