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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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枫下巴支在她的肩窝里:“一只不够,再画一只。”
麦嫣后背紧贴着他宽阔厚实的胸膛,嘟了嘟嘴:“再画一只,画面就满了。”
“再画一只。”他的唇落在她的脖子,啄了几口。
她暗暗叹气,提笔又在原本那只的斜上方添了一只。
“嫣儿,这画名字是什么?”
麦嫣想了想,说:“荷欢。”
“好名字。”他在她脸上热热一吻,捏过笔头,在画的下侧写了两个字——
合欢。
她脸上大热,丢了画,扭过脸去瞪他。
赵枫顺势一搂一压,俩人滚在草丛里。
……
过了一会儿,麦嫣喘息不停的推开他:“这里脏死了。”
他笑着翻个身又压回来:“那我们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赵枫载着她穿过城心旧房一条僻静的巷子,停在一座家院前。
这是一座清末旧宅,四周皆是青砖灰瓦的老式大宅。
麦嫣仰头,见那家院门上挂了块匾,上头行草“蓉园”。
这是个空宅子,他买来专门给她当画室用的。
蓉园宁静整洁,雕花小窗,自然阴影,光线美妙。布置了一切绘画所需的物件——纸笔木夹,颜料器皿,还另有一张两米见方的花梨木桌,上头铺着毛毯,展着一幅画。
那是一幅工笔国画,画幅很小,笔触精致生动。
这画用的是没骨法,下笔轻细,敷色柔美。画的正是花苞初绽的时分,嫩黄的花蕊,浅粉的花瓣在碧绿的荷叶映衬下格外清妍秀丽。落款“出水芙蓉“四个字,除此外无作画者名号,无年月。
麦嫣是行家,一见这画激动得心惊肉跳。这是古画里头画荷花的顶尖作品啊。
“哪来的?!”她惊喜万分地摩挲着画面,抬眼去问他。
赵枫一直在旁边看她,听见她问话,才悠悠踱着步子走过来。
“送你的。”他咬着她的耳珠子,双手紧紧圈着她。
“嫣儿,这花像不像你?宋朝的荷花小品,我一见它,就扣下了,多少钱也得买回来。”他的舌尖卷入她的耳朵里,搅得她痒痒的。
她将这画看了又看,心中赞了又赞。
“喜欢吗?”
“嗯。”她弯着嘴角点头。
赵枫欢喜得一把掰过她的身子,眼里全是热切期盼的光:“嫣儿,你也送一幅画给我,好不好?”
她搂着他结实的腰,与他鼻尖相对:“你喜欢我画什么呢?”
“我。”他黯哑着声:“画我。”
……
阳光一丝一缕从雕花的小窗探进昏昏的房里来,有微小的尘埃在气流里沉浮。窗边背立着寸缕未着的男子,随意而散漫的姿态。
她面红耳赤地眼望,光影将他的侧脸隐在阴暗里。这躯体在她脑海里不知早已偷偷描绘过多少次,他的宽肩、背肌、腰腹…翘臀、长腿……今日头一次这样毫无遮掩的展露在跟前,她两眼发烫,双手轻颤竟不知应从何处落笔。
捏着笔头,在纸上一来二去的划,心越划愈乱,恍若置于壁橱木炭中,燥热不堪。
赵枫听见她扔了笔的声音,拾起地上的浴巾随意裹了下。身,眼荡笑意地走过来。
“真抽象。”他瞥一眼画幅上的几条黑线,似笑非笑地转脸看她。
“画家,要心静。”
麦嫣一听,赌气别过脸,坐在长凳上不去看他。
他弯腰捡起那可怜的笔头,轻轻放在画架边沿,过来搂着她坐下。
她不说话,转个身,背对着他。
他低笑,紧紧贴上来,亲吻着她的脖子和脸颊:“不是说自己见过大风大浪吗,嗯?”双手不规矩地在她腰上摆弄揉捏:“不是说只是个男人的躯干吗,嗯?”进而伸手进她衬衣里摩挲她的肌肤,柔缓向上:“不是说心如止水波澜不起吗,嗯?”
他的手指按上她的唇:“伶牙俐齿,怎么不说话了。”
她张嘴去咬他。
他怀硬似铁,将她紧拥,她在他双手肆无忌惮地游走中喘气,感觉烙铁一般的坚硬紧紧抵着她后脊,浑身蔫软,情迷意乱无力拒绝。
赵枫丝毫未给她答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抱起,旋转着放在画桌上。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从未这样吻过她,时而轻含慢吮,时而急切迅烈,摧毁着她的神智。她前胸被他压得微微发痛,又兼有胀痒,这陌生的感觉迅速席卷全身,叫她难耐又惶恐。
赵枫喘着粗气,一把扯落腰间的浴巾。衣衫渐落,余留一室春光。
她将他纳进来时,全身若爆裂似的,不由得抬腿紧紧缠着他,心被填得满满的,满得有泪滑过脸颊。
他未见过她柔媚蒙雾的模样,仿若冷墨勾勒的白莲,经他层层分染,晕上粉粉的红。她软若无骨,任随他肆意冲撞。他动一下,她轻吟一声,一声二声,声声如珠子串联,而后愈发狂浪,在那灰瓦白墙,青砖宅院里,香汗垂渐的桌面,噬魂勾魄。
赵枫在那白光灭顶的时刻,死死抵着她的深处,连叫带吼:“嫣儿,爱我吗?!!”
麦嫣声音沙哑眼神涣散,捧着他的脸,像捧着她收藏很好的心。
那一刻,眼神迷蒙一片,她听见自己颤着声应答——
“爱。”
“赵枫,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承诺过的清明节加肉~~~~~
很辛苦啊……写得手发抖。删掉一大截,不要被和谐……
、喃啵74 枫5
那日之后,二人如胶似漆。
如同世上任何一对坠入情海的男女,稍稍分离便心焦难耐。赵枫闲暇的时候就在蓉园里等她过来,原本是用来作画室的房子,却成了二人恋意浓浓的爱巢。门栏边、窗沿下…画桌、长椅、白墙,青砖……处处留下欢情的影迹。麦嫣外冷内热的秉性叫赵枫爱她爱得发疯,次次恨不得将她揉到骨髓里去。麦嫣亦在他浓烈的爱意里沉溺,万劫不复。
……
“你再要这样,我可怎么交作品,时间不多了。”她气息不稳地嗔他。
他下。身纠缠着她,又用力把她往怀里摁,指尖揉着她光滑细软的脊背,慢慢滑下去。
她觉察他的默默进攻,微微扭了扭身子,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捶。
“再闹我就走了。”她伏在他怀里,贴着他汗津津的胸肌,细微地喘着。
赵枫坏笑着伸手下去捏了捏,麦嫣酸软得惊呼,下意识用腿去踹他,却被他绞得牢牢的,动也动不了。他捞起她抚在胸口上的手,放在唇上吻,深情绵长。又将那描绘过千百幅画作的葱白纤指,一根一根的含入口中,浅吮、轻咬。麦嫣脸颊蹭着他的肩窝,指头被他灵活的舌弄得痒痒,轻轻地哼笑。
手指间忽然一凉。
她睁眼看。无名指上不知怎的套了一枚戒指。
戒指一看就知是古物,平平淡淡的式样,镶了一粒柔白的宝石,椭圆形的。
“又是哪儿淘来的古董?”她翻来翻去地看。
他侧了侧身子,双手将她团在怀里。
“祖上传下来的,我爷爷给了我奶奶,我爸给了我妈。”他说的平静。
麦嫣的心骤然狂跳。
他展着她的手,捏了捏指环,自言自语:“松了,改天去改改。”
麦嫣不语。
他没等到想象中的反应,垂下脸去细看她。她翻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他往她那边拱了拱,伸出舌在她脊背上一溜舔下去,她心里被搅得乱哄哄的,又喜又臊,翻了身过来推他。
赵枫吃笑。连装傻都不会。他捏着她的下巴迫她仰起脸与他对视。
“嫣儿,嫁给我。”
赵枫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认真,混着他骨子里的彬彬气度,情浓时或深或浅的顽痞,麦嫣跳跃不止的心如同一只蜂巢,每一个小坑都被他注满了蜜汁。
她望着他的眼怔愣,过了许久,缩进他怀里。
“呸。”
赵枫双腿夹着她软软的身躯,扣着她的脑壳,笑个不停。
麦嫣离开蓉园时,夕阳斜照珍珠巷。青石板的路面泛起金黄色的光泽。赵枫倚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在远处消失,才揣着幸福得发烫的心回家。
赵枫刚把车子在院中停好,就听得身后俏亮地一声:“枫哥!”
他回头,见廖伯的小女儿廖蕙妍依着门框,手里捏着一支玫红的蔷薇,笑靥盈盈地望着他。几年不见,成个大姑娘了。
她梳着与D市姑娘不一样的发,简单新潮,头发一侧别了一枚瓷片一样的发夹。
那夹子若是别在嫣儿发间,一定很好看。
他那时这样想。
家里来的客人,是与远房伯母沾亲带故的廖家。
廖家在香港是大家族,做房地产生意起家,如今已是那弹丸之地屈指可数的富豪家庭。
赵、廖两家久有往来,不仅人情脉络,生意上也有合作。廖伯与父亲早年是棋友,又好收藏些古物,一来二往的就熟络了。
饭桌上谈笑风生,廖伯带了海蟹,说是早上刚从海里捞起来的,母亲欢欢喜喜吩咐佣人下锅蒸。
海蟹上桌了,红澄澄一个个,母亲一面给廖伯倒酒,一面给他使眼色。赵枫有礼地微笑,呈了一只大螃蟹给廖伯,又夹了一只给蕙妍。蕙妍有些受宠若惊地瞅了他一眼,埋下脸剔蟹肉。
是哦,从没带她去吃过海鲜。他忽然想起这档子事。
这发呆,身边的人默默将一壳子的蟹黄递过来,动作轻巧灵敏,赵枫愣了一愣,扭头看她。
蕙妍仿若什么事没有的,专注地啃着一根蟹腿,睫毛长而卷翘,脸颊映着蟹壳的红。
赵枫抿嘴笑了笑,将一壳子的蟹膏吞进肚子里。
晚饭后他陪蕙妍去河边散步。蕙妍在家长跟前文静乖巧,玲珑懂事。可一旦离了她老爹,马上显出另外一种样子来。
她是廖家的千金小姐,上头几个哥哥,最小是她。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跟着父兄见多了世面,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年纪不大已很有自己一番见解。
赵枫拿当下生意上的一些事与她闲聊,发觉她虽不大通行情,分析起事物来却是一针见血。有时候言辞犀利而诙谐幽默,夹着几句英文,令他心悦诚服之余捧腹不已。
他招呼她,D市前景很好,有空过来玩玩。她扳着手抿嘴笑,说:“你可要好吃好喝招待我!”
睡前母亲自然而然问起他的意思,说廖家的女儿怎样聪慧,两家知根知底,生意场上又是一个阵营,倘若……
他闲散不羁地仰在睡椅中,摇着一把梅花冬雪的绢面扇,打断母亲的话。
“妈,我有女朋友。”
……
赵枫带她回家的时候,并没有事先告知她。等他将车子推进一栋古香古色的大宅子,又有佣人上来点头问好时,麦嫣才知道,她走进了赵家的门。
她转身要撤离,赵枫却笑嘻嘻地牵过她的手,拽着她往里走。
麦嫣从来只知赵枫是赵家独子,D市风光无限的杰出青年。却不知这赵家竟是如此富贵,一般人眼扫而过的桌椅摆设,在麦嫣这半个行家眼里,样样皆是传世精品。哪怕是她现在屁股底下坐的褐黑斑驳的凳子,少少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她忽然觉得心中无底。
……
一顿饭,麦嫣维持着良好的家教,敬茶奉汤。赵家伯父与她畅聊古典作品,她应答得颇有分寸。他问她在学校都学些什么画?
她微笑说:“各种绘画都学过,现在主修西洋油画,偶尔做些雕塑”。
“西洋画哪里比得过国画?精工细作,多少底蕴的沉淀在里头。”
她不以为然,说国画自然有国画的意境,西洋画同样也能表达美好。除了些小众人士能够欣赏的抽象作品,写实的亦很精彩。又举例说了些现代的优秀作品,赵家伯父摆手:“那些东西,过个几百年再拿出来谈论。”
麦嫣顿时噤了声。
赵枫若无其事地为她布菜,悄悄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摩挲她。他掌心的温度热乎乎地蔓延上来,支撑着她沉静地用完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