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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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他与他的几位朋友在山腰的会所小聚。她给他送一份文件。
他的几位朋友尽是至交,通通拿揶揄的眼神打量他俩,赵樊不做声,不置可否的微笑。
琴琴在这揶揄中亦是不置可否。
她的经验告诉她,焦点人物越是沉默,观众越发肯定事实。而这些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们的肯定对于事态的发展方向具有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其中有位人称十三爷的,摇着羽扇扮诸葛提了个绝佳意见,说你俩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为何不自己弄个演艺公司,前途钱途皆是光明呐。
本以为是说笑,一年后,他真的注册成立了这么个公司,叫“樊妍”。琴琴当下立即退掉了手上的合约,转而签了樊妍。
在无数的曝光新闻中,他俩俨然成了一对。赵樊保持一贯的风度翩翩,而她也极为聪明的——不拷问,不强迫。
似乎,事态,真的朝着预想中的方向前进了。
磨杵成针滴水穿石。浅而深刻的道理,精髓只是那一点——耐心。
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所以,她只能比他更有耐心。
王子要回去了,天鹅公主对他说,我等你。
琴琴花了一整个青春期来磨练耐心,从一开始的强迫自己,慢慢变成了习以为常。
从一开始的等待他的目光凝视,到等待他来靠近她,等他有朝一日牵她的手,更是为了等他日后拥她入怀中。
她在等待里成长,蜕变,成熟,日渐一日地体会到母亲当年那份沉甸甸的酸苦的心。
那样的等待,不仅仅耗费身心,还必须面对周身无尽的道德上的考量,良心上的质问,言辞上的攻击。
天鹅公主抚着洁白的羽翼,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太阳。歌声恬静祥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希翼。
“你一定会娶我的,对吗?”
“当然,等我。”
三楼正中的坐席里,容颜娇美的夫人,捏着软巾,泪流得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哦~~~要花花!!
、喃啵64
第三幕
王子的成年大典,受邀而至的各国的达官显贵云集在宫殿里,同时到来的还有各国美丽的公主。
王子无心歌舞,心心念念着湖畔的美丽女子。
恶魔将自己的女儿变作白天鹅公主的模样,带着她呼啸而至。王子欢喜万分,牵着魔女的手对王后说,这是他要迎娶的公主。
群臣举杯庆贺王子的订婚,一直躲在窗外的白天鹅万念俱灰,悲鸣一声振翅离去。
借着妖风大作电闪雷鸣,恶魔狂笑着与魔女显出原形消失。王子自知中计,暴怒,持箭追赶。
扮演着贵客的诸位影视歌唱红星大腕,纷纷竟显才艺。
形形色色的各国舞蹈,配着高科技的舞台效果,光影追踪炫美之极,一时异彩纷呈。
台下观众看得目不转睛,更有甚者合不拢嘴。
魔王的身影在远处的背景幕上闪电般劈过,整个宫殿的灯瞬间一暗又再次亮起。风卷着金色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袭黑衣的天鹅公主娉娉而来。神秘、妩媚,带着迷幻的香,走过人间世俗烟火的宴席,走向原本心不在焉的王子。
若说前两幕充分展示了琴琴的才艺,那么第三幕则是叫世人见识了这位新生代女星的精湛演技。
她将黑白天鹅身上截然不同的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甚至令人不可置信眼前这位风情撩人,张扬妖媚的黑天鹅与方才那位高贵恬静,楚楚动人的白天鹅是同一位演员。
本是一个纵欲邪恶的脸谱化角色,却被她演绎得饱满富有层级。
当王子与她翩翩起舞的时候,她大胆奔放,媚态横生,可转身的刹那,抖落悉数落寞哀伤。
有谁知道,这样的舞,琴琴不止跳了这一次。
那天晚上,是她所属演艺公司“樊妍”的周年庆。赵樊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将她推到了一线女星的位置。
公司为了庆祝战果,请来了诸多媒体开了一个庆功宴会。
她精挑细选,对着镜子比了又比,最终选了红色的长裙。
既是今夜的主角,自然要比旁人鲜艳夺目。
比鲜艳比夺目,又有什么颜色比得过娇人欲滴的红。
琴琴是职业演员,最是懂得怎样在镜头前恰当的表现。
她挽着他的胳膊,对着诸位宾客敬酒寒暄。众人看向他俩,眼里尽是意味深长。
她将这些深意无限的眼神尽数接纳,笑靥盈盈推杯交盏。
酒,一杯接一杯落肚,酒精在俩人体内快速起了反应,激荡起隐匿已久的欲念。她眉眼含情地仰头对他娇笑,却发现他的眼里的光,掉落在大厅一角。
她顺着他眼光坠落的曲线望过去——蒲泽端着一只碟子,拘束地站在那里,想要吃点什么,又不好意思。
她第一次见她穿着小礼裙,远远望着像笼着灰紫色的纱雾,雪肌生寒,似幻似真。
她从没见过他眼里对谁有过那样直白的爱恋,和着酒气,不断地从眼眸里溢出来。
琴琴一瞬间,从云霄坠入谷底,四分五裂。
痛不欲生。
她眼睁睁看着他松开她的手,径直走过去,半路还险些撞上端酒的服务生。
蒲泽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欢喜地俯低身子张开了嘴。
琴琴就这么隐在阴暗里,远远看她羞涩地用手指喂他吃点心。吃了一个又一个。
……
手忽然捂上胸,痛得不能自已。
他眉眼舒展的吞咽,生生的像是吞噬她肚破血流的心。
舞剧的编导是个很特别的人,挑选女主角的时候,只要求演员表演一段黑天鹅的戏。
他说——伪装纯洁很容易,诠释阴暗却需要勇气。
她那天刚下飞机,拿着剧本看了十五分钟,上来就演。
编导大为震撼,他惊奇地赞;qinqin;你把黑天鹅演活了。
她在心里苦笑,哪里需要演?我就是黑天鹅。
台上的黑天鹅公主极尽展现诱惑之姿,同时在不经意之间,流淌着失意怨恨。
王子爱意浓浓地注目着黑天鹅,观众皆知,他不过是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就像那一夜,她与他在众人的瞩目下翩翩起舞,他搂着她的腰,眼神却迷离飘向某一处。
就像此时此刻,我在台上倾心演唱着对你的爱恋,你却在楼上歪着身子,面朝西边。
琴琴一直以为自己是那头顶皇冠的白天鹅,却在某一日对着湖水独影自怜时惊觉,她一身黑羽,赤目凛凛。
……
唐皞果决地断了与赵家的经济往来,父亲显然是支持这一决定的,否则不会挑唆同一派系的诸家撤资。
琴琴费尽苦心架起的桥梁,就这么说坍塌就坍塌了。
D市维持了十几年的和平局面,就在忽然某一天被打破了。
赵氏集团一时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父亲说如果赵氏顶不过未来一个月,就要倾塌。
听说与赵氏相斗的亦是虎龙之驱,手段惨烈,大有你死我活之势。父亲闲心寥寥,坐看龙虎相斗,巴不得两败俱伤,从此赵氏短期内一蹶不振,大唐方可独享渔翁之利。
到那时,赵氏疲塌,潘达败落,D市便是大唐称霸了。
琴琴只是年轻演员,暂可演些男欢女爱,还顾不得龙虎相争这么深奥的人生戏码。
她不在乎谁家地位高些说话分量重些,褪掉明星的光环,琴琴也只是个要人疼爱的女孩子,她只在乎她心上人要不要紧她。
可这么小愿望,眼下都这样难。
……
那天,不知怎的赵樊被揪了小辫子,到云街那种地方捞粉条,被记者拍到,上了无数家报纸。
她扫了两眼,默默上了楼。回到房间里关起门,偷偷哭了一夜。
不是伤心,是嫉妒。
赤/裸/裸的嫉妒。
琴琴从小是明星,明星怎会嫉妒一个凡人。
可是她如今就好嫉妒她,嫉妒的双眼红肿,面目可憎。
她忽的开始怀疑起身为一个公主的爱情价值来。她多么愿意拿头上的皇冠与她交换,换他神情款款的眼眸,换他在云街当着D市人民的面为她捞粉条。
赵樊,我等你那么久,可你心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我不甘心。
……
随着剧团回到D市那天,他来接她。又是豪车又是花,还特特地引了大群记者来造势。
她坐在车里看他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双颊消瘦。
她忽的好心疼。却装作无事地笑问:“蒲泽不给你饭吃呀,瘦成这样。”
他恹恹的咬着牙,嘴抿成一根线,过了许久才从鼻腔冷哼一声。
他们吵架了?分手了?
她止不住开心。
他什么也没说,把她送回去转身掉头,走时下了车窗对她说,等演出结束,他就要正式公开和蒲泽的恋情了。
她心辣辣的,面不改色地笑说:“这样哦,那在D市人民心中,我还能做几日老板你的绯闻女友呢!”
第四幕
《天鹅湖》有三个结局不一样的版本。
一是,王子灭了恶魔和他女儿,白天鹅恢复人形,俩人相亲相爱白首到老。
二是,王子未识得骗局,白天鹅伤心绝望投湖自尽,王子悲愤交加郁郁而终。
三是,王子灭了恶魔和他女儿,却因受骗未能解了白天鹅的法术,俩人投湖自尽后,一干天鹅受益,魔法解除,通通变回了人身。
Maurise的剧目向来是皆大欢喜。
极尽运用了舞台的特点,将科技和布景融合得十分协调。尤其是这戏的高/潮;闪电若白光刺目,天雷轰鸣由近及远。伴着激昂的音乐,俊逸的王子一袭白衣,手握弓箭与恶梦相搏。
公主衣衫单薄,白羽纷飞,被王子护在身后。
琴琴心伤欲绝地站在台上,眼望着台下黑压压一片,时而闪电划过众人的脸,细细碎碎的银色慢慢散散铺开来一片。她知观众在等着什么,不过是等个美好的结局。
她忽而忍不住苍凉地笑,笑这关乎于王子与公主的美妙梦境,没做过公主的人,哪里知道公主的身不由己。
这一刻,
台下,浮光掠影。
台上,浮生若梦。
恶魔飞翔在空中,展开黑色的羽翼。
王子英勇不屈,举起短箭对着恶魔的心脏射去——恶魔从空中坠落,黑色的羽毛漫天飞扬,铺了满满一个舞台。
他滚在地上,抽搐挣扎,最后一刻,挥着黑色的翅膀指向西边,僵直了身体顿了几秒,轰然倒地。
哐当!
雕金的望远镜重重坠落在地板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潘澜吓得扭头看——
蒲泽神魂不在,双目发直,一脸惨白。
黑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直直地朝着她的方向看了几秒。冷厉有如冰川极地、寒冬深处,那阴寒之中的火苗,无论是他披裹着乞丐服还是黑羽毛,她一眼就认得出。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哦……不给花花就罢工哦……
那谁……回来了哦……
给不给花花??!!!!!
、喃啵65
哐当!
雕金的望远镜重重坠落在地板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潘澜吓得扭头看——
蒲泽双目发直,一脸惨白。
黑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直直地朝着她的方向看了几秒。冷厉有如冰川极地、寒冬深处,那阴寒之中的火苗,无论是他披裹着乞丐服还是黑羽毛,她一眼就认得出。
潘澜警觉地扭脸向舞台看过去,深红色的幕缓缓降落,掌声经久不息。
“蒲蒲?!”急冲冲的声音。
赵樊推开包间的门,神色担忧地冲进来。
潘澜瞥一眼元神出窍未归的某人:“手滑,望远镜砸到脚了。”
赵樊一把拨开桌子,俯下/身去扯脱她的鞋,将她的脚捧在手里,打着手机去照。蒲泽大窘,猛地一缩。
“别动!让我看看!”他冷得怒斥,脚被他握得紧紧的。
嘶。
她被他手上的劲捏得疼,连连抽气。赵樊却以为伤的重了,眯起眼低下头去细看。
唐皞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