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儿草-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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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只是一场梦梦,没多久袁晗就淡忘了这件事情。
这天中午放学,袁晗像往常一样回家,刚走进大门,就看到屋门敞开,屋里传出阵阵的的欢声笑语,院里乱七八糟的摆了几辆车子。
“嫂子回来了?”一进门,就有人亲热的喊她,袁晗一看是丈夫的几个同事,最让她局促的就是丈夫的单位来人,就觉得自己成了个外人不知道该站到哪里去。
客厅沙发上形态各异的坐着几个人在乐呵呵的聊天,茶几上象征性的摆着几个水杯,舒缓的吐着热气;厨房里“梆梆梆”,菜刀不满意的剁着案板,“叮叮当当”铲子和炒锅永远有吵不完的嘴。
一群可爱的年轻人,男同志在外面伸长了脖子等着用餐,两个女同志在厨房里忙着造饭。
喊袁晗的是丈夫的同事唐玲,中等偏矮的个子,一双稍微有点眯眯的眼睛,扎着一条短短的马尾辫,很温和坦诚的一个女孩子,在把炒好的炒好的菜往外端时看到了进屋的袁晗。
“你们来了,我来帮忙吧。”袁晗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厨房,围上围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了,几道漂亮的菜已经做好。
她倒是喜欢很这群年轻人,年龄和她相差无几,每次来了都是亲力亲为的自己动手做饭菜,不然的话她这个笨笨的家庭主妇真不知道该怎样下手。
“嫂子,来呀,和我们坐一块聊天嘛!”几个人在外面喊着袁晗。
“你们先吃着喝着,我给你们准备饭。”她是不肯出去的,从小养成的习惯,家里来了客人她和姐姐就要呆在别的房间,断然不能和客人坐到一块,成了家还是那样的习惯。
“你们该怎样怎样,不然我会觉得窘迫。”唐玲跑进厨房拉袁晗,她不得已实话实说,大家也不再勉强。
屋外的人笑声宣扬,猜枚划拳。
浩然单位里的人基本上都很豪爽,男男女女都会喝酒划拳,这也是袁晗不肯和他们坐到一起的原因——和她们在一块袁晗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什么都不会,甚至连话也说不好。
一群人里袁晗最有好感的就是唐玲,人看起来很普通,性格随和,时不时会和她钻到厨房里说几句话。对唐玲袁晗见的次数并不是很多,记忆里却很熟稔,多半是因为丈夫经常在她耳边提起这个人,夸唐玲心眼实在、人品又好。唐玲又喜欢和她交谈,两个人自然比其他人亲近很多。
厨房里再也找不出什么要忙活的,袁晗钻进卧室打开了电视,有人在的情况下她一般都是钻在卧室与电视为伴。完全像是去别人家里做客的局外人。
“嫂子,你怎么不和我们一块玩会儿呢?”唐玲拿着水杯进屋里倒水,笑笑的问,算不上俊俏的脸上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们彼此都熟识,聊些工作什么的随便,我坐在那里觉得不随便,也会影响到你们。不好意思,我实在是不知道和你们坐在一块说些什么好。”袁晗觉得有点歉意。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唐玲端着水杯出去了。
时间过得仿佛很慢,屋外的人终于吃喝完毕。
“小晗,出来给我们做饭吧,鸡蛋面就行了。”浩然在外面喊她。
袁晗也盼着这一刻赶紧结束,连忙应声出来进了厨房。
水早就是开着的,煤气灶很旺,,白色的面条,青青的菜叶,红红的番茄丁,黄灿灿的鸡蛋,一大锅鸡蛋面很快就做好了,看起来色香味俱佳。喝的已经差不多的几个人也吃不出个味道,胡乱的吃了几口撤人。
把大家伙送出门,浩然像不是家里的人,冲妻子摆了摆手,和他们一块走了。丈夫的工作忙,这个袁晗清楚。只是看着丈夫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说笑着离开,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进了屋,桌子上杯盘狼藉,终也回归了平静。
“客走主家安”,袁晗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知想起什么,又叹了口气。
第76章 一个电话 噩梦是否成真
又是一个周末,袁晗的外甥女闻闻借着周末来看她的小姨。
袁晗是姐妹当中最小的一个,外甥女、外甥十几个,可能因为年龄相隔不大,没有所谓的代沟,每个孩子和她都很亲近,喜欢来找她玩。
中午,哲安和他的表姐闻闻开心的嬉闹玩耍,袁晗忙着给她们做饭。
她给孩子们做的是她的拿手戏——菜盒子,还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手艺,先将一个面片擀的圆圆的,薄薄的,用擀面杖挑起放到高粱杆子编成的锅盖上,接着擀另一张面片,两张面片大小要一样,然后把拌好的韭菜馅儿平摊在锅盖上的面片子上,接下来再把打好的鸡蛋均匀的撒在韭菜上,最后用擀面杖挑起案板上的另一个面片覆盖到韭菜上,把上下两张面片的边沿按到一块,饼铛里放进油,托着锅盖把菜盒子轻轻地抖进饼铛里,稍停一会儿翻个过儿,两面都烤得焦黄流油后出锅。
一个菜盒子可以被切成四块,外焦里嫩吃起来很可口。
菜盒子做起来很麻烦,要活好面、备好馅儿,菜盒子的边儿还要窄要薄,不然影响口感。
正忙活着,“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妈妈,电话,电话。”哲安一面喊着,一面好奇的拎起话筒。
“这孩子,就爱和大人抢电话。”袁晗疼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从他的手里哄过话筒。
“小晗吗?”是袁晗三姐的声音,语气好像很严肃。
“是我,三姐,怎么了?语气怎么这么庄重啊?”袁晗嘻嘻哈哈的笑着和三姐打趣。
“小晗,今天我和妈妈去看病了,医生怀疑妈妈是和二姐一样的病,要明天再去做个详细的检查······”电话那段三姐的话里充满担忧。
话筒从袁晗的手中滑落,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
梦,那个父亲生病了的可怕的梦一下子钻进她的大脑。
老人家爱说:梦是反的。果然梦是反的?梦见父亲生病难道要应验在母亲身上?不然那份梦里的痛楚怎么那般真切?
瞬间,袁晗脸涨的通红,仿佛血全部涌上了头顶,头晕乎乎的,突然间喘不过起来,她扶着床边无力的坐在地板上。
“小姨,你怎么了?”
“妈妈,妈妈。”两个孩子被她这突然的变化吓坏了,奋力喊着。
袁晗散漫的眼神缓过劲来,看看儿子,看看外甥女,孩子们必须得吃饭,她打起精神走进厨房。
饼铛里一个菜盒子已经熟了,看着被铲子托出的圆圆的菜盒,袁晗有点走神。
以前每次回娘家她的母亲都会问她吃什么,袁晗总会大声的报饭:“菜盒子。”
母亲就里里外外忙活开了,择韭菜、洗韭菜、控干水分,然后切,接下来忙忙碌碌的做。只要是孩子们喜欢的,她就丝毫不觉得累。
袁晗的母亲一生十分不易,在那重男轻女、劳动力至上的年代里含辛茹苦的养大了她们姐妹七个,袁晗的父亲常年在外面教书,她一个女人家所受的劳累是无法想象的。
在她们姐妹当众,最让老人家担心的是袁晗和她的二姐。
当年她们的母亲因为家中没有男劳力,出于长远打算把二女儿琳儿嫁在了本村,指望日后有个依靠,谁知道琳儿嫁人不淑,那个怀才不遇的穷高中生嫌弃她没有文化,加上她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对琳儿非打即骂,琳儿是个善良、孝顺的女子,怕父母担忧,不开心的事总是闷在心里,后来生了儿子,琳儿才得以抬起了头,她的丈夫对她越来越好。
加上两口子十分能干,生活也富裕起来。顺理成章的事,琳儿似乎该幸福的过完她的后半生,结果过去的痛苦压抑在她的心里已经生了根,整日闷闷不乐,后来患上了食道癌,经过两年的治疗还是离开了人世。
琳儿的病一拖就是两年,拖得父亲满头黑发骤然变白,拖得母亲日益消瘦,身体更加虚弱。
琳儿去世后,家里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多么善解人意、宽容的一个人,就这样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琳儿去世的阴影刚过,袁晗嫁了人,婚后和婆婆和老公斗了将近两年,偏偏袁晗没有琳儿的那份沉默,将一切都告诉给了母亲,让母亲陪着她一块伤心落泪。
为人母后的袁晗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不孝,和浩然感情也日益好转的她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让母亲为自己担忧难过,要好好的孝敬母亲、补偿母亲。
此刻,却有这样的消息传来,虽然还没肯定,已经把对父母万分依赖的袁晗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个菜盒子已经出锅,切好摆用锅盖端上了饭桌,看着外甥女和哲安香喷喷的吃着,袁晗没有一点食欲。
她祈祷:上苍啊!但愿明日母亲检查过后一切平安,大家只是虚惊一场。上苍啊!看在母亲一生艰辛不易,如今正是该享福的时候,就让她多享受一下孩子们的回报吧!
第77章 噩梦成真 人生的挫折一波又起
金秋八月,这所在周边几个城市都很闻名的医院景致格外迷人。
“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门诊楼通向住院部的小径旁几棵叶绿枝碧的桂花树,一簇一簇细细碎碎的淡黄色花朵,像是闪耀在层层绿叶间的点点繁星,阵风吹过,淡淡的花香四溢。
转过小径,是一片圆形铺着石板的类似小广场的空地,绿莹莹的冬青树围成的花池里各种的花儿在即将凋零的秋季竞相展露风姿,再往前,是一个两旁立着复古式路灯的石板路,路右侧是一个挨着一个的石板凳,供人休息。
石板凳后面凌霄花爬上了不高的花架子,甩出一片片的绿叶,一串串色彩鲜艳的橘黄色花朵以葡萄一样的姿势,从架子上垂下,随着微风轻抚着坐在凳子上的人们的头顶,美丽的炫目。
在这样令人陶醉的环境里,都是来来往往的人,脸上喜气洋洋的并不多,袁晗姐妹几个和她们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凌霄花藤下,袁晗紧蹙着眉头,最喜欢花花草草的她此刻就像一个贪吃的人面对着一堆的美食难以下咽。
桂花的芬芳,凌霄的鲜艳,她毫无感觉。紧紧的搀着母亲坐在石凳子上,等候着检查结果。
几个姐姐进了住院部,里面有三姐的一个熟人,想找人通融一下尽快的取出结果,这所医院每天检查的人特别的多,按程序等结果不知要等到何时,何况每一刻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啊!谁愿意把这个时间延长?
“小晗,我会是什么病呢?昨天检查过了今天还来?这不是没事折腾你娘吗?”袁晗的母亲,这个十分干净利索的老人十分不满意女儿们这样把她弄到车子上拉来拉去,搞的兴师动众,浪费钱财。“
“没事呀妈,您上了年纪做个体检不正常吗?人家城里的老人都定期做检查呢!就会心疼钱,又不用您拿。这次回去您和爸以后也要定期做检查,学学人家城里人,注意养生保健。”袁晗把母亲拉的更紧,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故作轻松的对着母亲说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打鼓,暗暗的不停祷告。
“算了吧,就这一次,以后你们别想再这么折腾我,这医院能随便来吗?没听说过‘医专医专,小病三千’。”老太太还是心疼钱,她秉性淳厚善良,花孩子们的钱更加不肯。
“哈哈,妈,你现在变得很时髦啊,什么都知道。”袁晗哄着母亲开心。
煎熬中等待,等待中煎熬。时间,一分一秒过得都异常的慢。
姐姐们终于出来了,还有三姐的熟人,竟然是伊凡的哥哥,是这所医院某个科室的主任,医院里教授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