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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海市凝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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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覃焕下厨煮的面,江缇情绪不高,随便吃了两口就没再动筷子,覃焕也没劝着她多吃,只说:“累了就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回乡下。”

第36章 夜会(6)

细雨绵绵,不肯停歇。

乡里的路不好走,车也有些多,江缇开得慢,差不多两点才到姨姥姥家。姨姥姥守寡的早,家中只有一个女儿也远嫁了,知道江缇要回来小住两日,早早就把房间收拾好了,虽然条件一般,但也不失家庭的温暖。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姨姥姥的普通话讲得十分勉强,和覃焕交流基本得靠江缇当翻译。不过覃焕时不时打个手势,也还能过得去。

中午吃过饭,江缇要上山祭拜。

姨姥姥不肯,拉着江缇说:“这雨下个没停,上山的路太滑了,很危险,还是等明天晴了再去,你有这份心,你妈会明白的。”

江缇望了望天,阴霾的一片,于是同意。

下午就是陪着姨姥姥聊天,也有一些乡里来家里闲坐,江缇怕覃焕听不懂方言,没意思,便让他回房间休息着。到了四点,端了姨姥姥现做的小点心上楼给他吃。

没想到他没休息,坐在旧式的木椅上,看着窗外的细雨愣神。

她原是不想打扰他,又恐费了姨姥姥的美意,于是敲了敲门,说:“刚炸的糯米丸子,尝尝吧。”

外焦里嫩,入口果然好香头。

覃焕多吃了几个,江缇却又拦着他,说:“糯米胀肚,乡下地方可没医生能问诊。”

他又塞了个到嘴里,说:“这里空气好,石板路也好散步。”

她没再拦他,又下楼倒了杯热茶给他。

是有些破旧的瓷杯,可看着挺干净,水清,茶叶也新,香气淡淡扑鼻。

她解释说:“这边没别的,就只产些绿茶。”

他啜了一口,只觉得余香缠绕,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她见他大概喜欢,便说:“可以带些回去,喝久了普洱,偶尔尝尝这个也新鲜。”

入夜还下着雨,姨姥姥说好了给村口杂货店周婶子家送些自家酿的米酒,江缇心疼她手脚不灵便,加上天黑路不好走,便要替她去。

覃焕先江缇一步拿了雨伞,说:“吃撑了,走动走动。”

姨姥姥眼见这情势,十分高兴的把两人退出了老宅子。

天虽暗了,可隔不远就有路灯亮着,石板路走起来也不滑,只是家家户户都是静着的,空气里也透着一丝清冷的味道。

杂货店的周婶子见着是江缇给送来了,拉着絮叨了好一会儿,又拿了家中做的猫耳朵给她,非让带着回城里吃。

她一路走着,顺手掏了猫耳朵给覃焕,却又收了收手:“你还撑着吧?”

他笑了笑,拿了她手心里攥着的猫耳朵:“都拿给我了,这会儿又不许我吃了?”说罢,往嘴里送,咯嘣咯嘣嚼了起来,最后给出结论:“挺好吃。”

她抬眼看他,细雨随风倾斜,蒙湿了她的视线,而这青山与旧宅子之间无端端生出一种祥和的美。

她想到一个词,岁月静好。

他察觉出她的目光,侧首看她,下意识摸了摸嘴角,问她:“有东西?”

她摇头,重新把目光投到路面,提醒他:“石板上有青苔,小心脚下。”

结果这话刚落了音,她脚底就打了滑。

他眼极快,当即伸手扶住她的肩,紧紧圈在怀里:“小心。”

她有些窘,大概的离他太近的缘故,他的气息,热热的,笼在她眉眼之间。

她稳了稳脚下,手肘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下腰。

他十分明白的松开了扶住她肩膀的手,然后说:“路确实有些滑。”

她怅然若失,旋即又缓过神来,只觉得有些人、有些事,一早便知道是要失掉的,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曾得到。

第二天雨停,可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倒应了这节该有的情景。

也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上山祭拜,大凡祖宗的事都还是记挂在心的。

江缇的外公外婆和妈妈差不多葬在一处。

覃焕一直以为城里的人不能土葬,虽有疑问,却也不好开口问江缇。却是江缇自己提起来,说:“外公以前当过村长,威望很高,入城后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百年之后没地方葬,所以早早就交代了,一家人去了都得葬在这片土地上。地方也是一早就选好了的。”

覃焕答不上话,放眼四周,这觉得这块地方倒是选的极好,背后是高山,前边有水,树木也繁茂。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江缇妈妈墓碑上的照片。

大概是因为年岁有些旧了,照片不大清楚,隐约只看得出和江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面容要稍微和蔼一些。

他对着墓碑鞠了躬,又唤了声:“妈。”

江缇正在墓碑前摆置果盘酒水,闻得他一声,稍稍颤了一下

她点了蜡烛,又烧了香来拜,期间并无言语,只静静在山上站了许久。

这样的情景,覃焕没打扰她,只在一旁陪着。

下山的时候,天又飘起了小雨。

来的时候没捎上伞,这会儿只有硬挨雨的份。

覃焕脱了外套给江缇搭在身上,回到姨姥姥家,她马上给他煮了碗姜汤喝。

结果到了晚上,覃焕一点事没有,她却开始流鼻涕犯困了。晚饭也没吃什么,就往被窝里钻。

覃焕和姨姥姥干坐着也尴尬,于是跟着江缇回了房间,八点不到就卧床了。只是睡不着,于是掏了手机出来浏览新闻。可信号又不佳,大半的时间都是握着手机对着发白的屏幕发怔。

江缇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见他无趣着,问他:“回来的时间太长了,耽误你不少事吧。”

他见她醒了,帮她掖了掖翻开的被子角,说:“最近不忙。”

她眯了眯眼,又试着问他:“我听说你哥不知因为什么事恼了你爸,要被调出北京了。”

他看了她一眼,停了片刻,才说:“是犯了些事,外调也是一时之计。”

她轻声说:“那你以后更辛苦了。”

他仿佛有所感:“京城那帮元老确实不好应付。”

她吸了吸鼻子,难得温柔的抬眼看他:“覃焕,我有些冷。”

他愣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到一旁,伸手从被子里圈住她整个人。

他身上那样热,她却仍觉得凉,最后靠在他心口,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

“我遇到沈留苏了。”

房里一片寂静,唯有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越发显得清晰明亮。

她想起前些日子同他一起散步,玉兰花都开了,香头极好,他们前面有一双年逾七旬的老人,手上长满了皱纹,可握得极紧。她一下子红了眼,他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淡淡笑了笑,告诉他,起了风,被沙子迷了眼去。

他没有动弹,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一颗心都在颤抖,可整个身子却冷静异常,连声音都是缓缓平静的。

她说:“我忘不了他。覃焕,我成全你,你也成全我,好吗?”

第37章 夜会(7)

莫海伦觉得江缇清明回来之后表现十分异常,最明显的是,先前没再提过的公寓房的事情不但被重新抬上了桌面,连需要提前三月订制的家具也在这个时候被一一搬进了小屋。她抱着对江缇的关心,且夹着一点疑问,提了胆子问:“江缇,你这是和男朋友分手了?”

江缇忙着铺床单,都没正眼看她,只说:“入伙饭想到哪里吃?”

莫海伦没被这问题转移了,追着问:“真分了?”

江缇手抖了一抖。

她和覃焕结婚的时候有不说明的协定,分开了,也谈了不少条款。当然,这次主导是她。总的说来,原则是不离婚,细则是各自过各自的。她告诉他,明和和连家一同开发的新地皮,虽然是连家占了先机,可现下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她虽不喜欢连家的身份,但也不愿连家因此而受了牵连,唯一能两全的计策便是人前夫妻人后陌生人,如有非同时出席的场合,也得配合着对方行动。等过个两年,利益交织没那么紧密了,自然就可以把真相公之于众。

覃焕一直没发表意见,只在最后问她:“他同意这样?”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不经意接触到他的目光,她说不清他眼里透着的是怎么的讯息,只狠心撇过眼去,停了片刻,才说:“我同意即可。”

他从来不逆她的意思,而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损伤他的利益,他就更没有必要反对。

她回家收拾东西,余管家不敢多问,平素里心眼直的陵艺哭着一张脸问她:“太太,您不回来了吗?”

她笑了笑,安慰着说:“最近工作很忙,搬到公寓住比较方便。”

下了楼,余管家告诉她,覃焕在花房。

她想着是该去打个招呼,走进花房,却见他端了一小盆铜钱草给她:“这个好养,也好看,可以放在窗台上。”

她怔了一下,才接了过来,说:“谢谢。”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车钥匙给她。

她猜着是那辆极光,便收下了,又说了声谢谢。

他点了点头,终于朝她露了个笑容:“有事给我电话。”

那盆铜钱草现正摆在窗台上,根茎大半被水泡着,透着玻璃小缸子看得一清二楚。

莫海伦问不出个究竟,注意力也落在了青葱翠绿的小草上头:“这什么植物?挺好看的。”

江缇这会儿倒爽快起来,告诉她:“铜钱草。”

莫海伦嘀咕着说:“样子倒是好看,怎么取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

江缇已经铺好了床,问她:“要不要去吃饭?”

结果莫海伦见到江缇的新车又是一阵惊讶:“你好本事啊,概念车,还是白色的。怎么弄到的?难不成是分手礼物?”

江缇颇有些无奈,但转而又朝莫海伦点头:“你真聪明。”

莫海伦正准备把江缇的男友夸一通,却看见陈白玖开着车从另一边过来了。她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然后热情的给陈白玖打招呼。

陈白玖也被极光给吸引了,停下车来,称赞着:“这车真不错。”

莫海伦附和着说:“开到街上,回头率百分百。”

陈白玖笑了笑,又问:“出去吃饭?”

江缇十分低调的点头,莫海伦却像蹦豆子似的告诉陈白玖:“今天是江缇的乔迁之喜。”

陈白玖拧了拧眉毛,片刻又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凑个数?”

去吃莫海伦喜欢的泰国菜,酸酸甜甜还伴着些奇奇怪怪的香料味,江缇不太愿意恭维,全程都是将就着吃了些。

末了,陈白玖告诉江缇:“这周天我姐生日,她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江缇觉得奇怪:“她不是不会做饭吗?”

陈白玖诚实的告诉她:“她不知又从哪儿请了个保姆,又会带小孩,又会做饭,家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江缇说好,却又愁着生日礼物的事。

莫海伦提了一大箩筐可参考的,江缇觉得送胸针倒是不错,又想起陈丽英有件宝蓝色的毛衣,大高领,花字也好看,若是配上一枚胸针,应该很完美。

没想到去挑胸针的时候会遇上粟芳铭。

她躲闪不及,两妯娌撞了个正着。

粟芳铭表情不比她自然,但脸色转的极快,拉着她一双手,口气亲热:“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小缇啊。”

江缇微笑着唤了声大嫂。

粟芳铭旋即大方表示:“看上什么了,大嫂送你。”

江缇不喜欢这口气,只转移了话题,问她:“大嫂什么时候来的上海?和大哥一起来的吗?”

粟芳铭面色稍沉,但还笑着说:“我一个朋友办喜事,过来凑个热闹。”然后凑到江缇跟前,压低了声音说:“是以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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