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游走在护城河之外-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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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年也就要退了,最大的希望无非就是安安稳稳地熬到退休。
可我也无能为力啊,要是当初不是安排我当礼仪小姐,也不会出现如今眼下这种状况,这会我父亲就病重了,再不允假,下一个我直接车祸,还是当不成她们的礼仪小姐。
交涉了许久,双方都没有退让的可能,最后,主任只得掷出一个杀手锏。让我直接向人事科请假,要是她们允假,她便没有意见。
想必她是忘了当初是谁把我们这一批人一手给调教出来的,人事科,呵,我多少算是有些交情。一通电话后,人事果真是如我所愿地放行了。
这把轮到主任无语,她自己说的话,总不能再咽回去,这一劫,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航,有些日子没有上线了,偶尔不在线给他留言,他只说单位安排外出培训,便再无他话,我的生活顿时失去了许多色彩。
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晃荡了一天,傍晚时分,沿着路边徒步回家。路边的服装店门前有一男一女在对话。
女:进来坐坐吧!
男:我抽烟,怕……
女:我这又不是无烟商场啥的
前行不到200米,听见一个女的暴跳如雷地在讲电话。
女:我今天非常气愤,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到模范马路了呢?
男的不知在电话里解释了什么,女的似乎对这个解释非常的不满。
女: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男:家里人……
女:你家里人死了啊?
女:家里死人跟不接电话有什么关系?家里人死了就可以不接电话了吗?我看不是死人而是死心。
满世界都漂浮着暧昧的同时,每天也总是不停的有人在失恋,我要告诉自己,我并不是最凄惨的那个。
39。第四章第七节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回拒当礼仪小姐的无心之举不经意间撼动了胡主任作为一个领导的威信,她下楼开会,时不时就会颇有针对性的提到“纪律的服从性”,甚至义愤填膺地指出,她还算是局里比较开明的领导,平时小事也就罢了,最恨的就是关键时刻属下给她掉链子。
我也郁闷的可以,她怕掉链子?难不成我不怕?归根结底的原因出在她与我的沟通上,在让我做这件事之前,她有没有先问问我有没有不同意见或是困难什么的,不管不顾地把这个大家都不愿接手的烫手山芋硬塞给我,换她能怎么做?
胡主任?!我是不折不扣地给得罪了。
最最要命的是,天气渐寒,我无赖天天挤公车的同时,几乎每天都能在同一趟公车上与她照面。因为单位的地势比较偏远,又没有其他班次的公车可以搭乘,我也只好无奈地接受眼前的现实,每日里提前了思想高度紧张的周期,从踏上公车的那一刻就变得战战兢兢忐忑难安。
开始只是机械的寒暄照面,后来忆起当初员工礼仪的培训内容,找着空位了‘在领导还没坐下之前,我只能在一旁站着’,这一条比较的让人泪奔,要知道这一站可就是两个小时的车程呢!
就胡主任那边而言,开始对我说的做的很是抵触,总是念叨着上回的礼仪小姐的事件,对我的做法嘀嘀咕咕诸多微词,后来许是因由我经久不变的站姿,渐渐收敛了些许先前的抵触情绪。在向我了解局里的当前局势的同时,也会时不时地聊些家长里短之类的话题。
从她的闲谈中,我了解到,她原先只是检修锅炉出身,那个行当里混作为女性的她非常的受人歧视,好不容易,捱了那么多年,总算有些起色,在来这里之前担任的是某个分局的副局长,享受局级待遇。再后来,估摸着是手下的人不服,为着政途机关算尽踩着别人头顶向上爬的人比比皆是,遭人排挤,给明升暗降了,这才有了管理我们这批临时工的主任。
其他福利自不用说,只单挤公车的一项,就够她失落的了,原先都配备的专项的小车司机,上下班啦出去公干啦,一通电话,车辆早就备下。回到局里,别说当权的处长了,连科长私车上下班的出行的待遇都享受不到,只能天天跟我们一样挤公车,只这个每天也够窝心的了。更别提局里其他人眼见着她是这么着上来的,诸事不顺的局面了。
提到家庭,六十年代的人,自是对她那个婆家容忍的可以,我捡了些先前不咸不淡的婆媳矛盾说给她听,她只叫我一味的迁就,忍让,这便是她这些年来解决一切问题的精髓,无论生活上还是工作上,我不想就这个话题与她深入下去,观念实在没有达成一致的可能。她说的,我做不到,我很确定这一点,这就是当时我所想的。
性格决定命运。
胡主任的性格决定了她今天的一切,可我不想,在我还有左右生活能力的时候,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不作为。等到她那个年纪,再后悔惆怅,一切已惘然。
当初招聘的时候,我们楼下是五个人的岗位,她觉得人手不够,不够以后工作的运作。提议再招一个人,同路的时候征询我的意见,为着跟这个命运多蹇的主任有个良好的开端,我只能附和她的意思。后来才了解到她家有着正在下岗待业的穷亲戚,我们现在的岗位她都觊觎已久的了。
好可悲,多年的官场之道,她能练就的只是这身功夫。本想看在大家命运都坎坷的份上祝她一臂之力的念头荡然无存,我误以为我们可以试着达成同盟,临了才发觉我们的所思所想,甚至于方向,截然不同。
当初愿意来这边上班,作息时间规律是一个很大的诱惑点,可这一点,在胡主任上任后的第二个月也彻底打破。
原先只是说是应酬性的聚餐,后来去了一次才明白,无非是找一天领导空闲的时间,陪领导敬酒吃饭,当然敬酒是第一位的,饭你可以不吃,酒却不能不喝。吃喝完,领导心情愉快,皆大欢喜,这一天完事。回头你还要自己找车从某个‘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界把自个运送回来,要知道半个小时之内,我连的士都没看到一辆。
这样的流程走了两遍,第三次我是坚决不愿过去了,推说周六需要看牙,(实际上最近的确有些牙疼的困扰)周日医院没人接诊,想请假不去。天生她不允许周一到周五我们请假,包括病假的。
顺便说一句,胡主任上任三把火中的一把,就是每日把我们的午休改成了轮流值班时间,然后呢每周每个人可以调休半天,我们就必须充分利用好那调休的半天处理自己的私人事件,譬如说看病。可要知道五个人大约要五个星期才能轮上一次,这个病还得来得及时,去的及时。
连蛋蛋都扒着指头算了一下要求我们值班的时间和补给我们的休息时间,完全不成正比,跟主任抗议,结果给驳回了。
没料到周四我一开口请假,胡主任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先是重提了一下礼仪小姐的掉链子事,紧接着又严肃地跟我说,这个事情周五可以先去看一下牙,然后再来上班,周六正常进行。
简直无语了,私企还提倡人性化管理呢,她的“人性化”在哪?
第二日,约见了我的牙科医生,拍了片子,结论是长紧跟牙需要拔出,但困难的是我牙床的位置不够,紧跟牙目前给卡在那,又长不出来,医生的建议是,切开牙床,拔去紧跟牙,再缝合,建议我住院半个月到一个月完成手术。
回到单位,她见着我,也不问,我拿着病历告诉她,她只说医生乱来,想着点子多赚钱,让我继续周六的陪酒。收拾吧,收拾起可怜的自尊,继续那徒劳无益可笑的应酬。
才坐定不到两分钟,楼上的GZ又在呼唤我,上楼才知道不是好事,说是我报上来的企业材料乱七八糟,事情明明是,GZ自己不想看材料,又希望我审材料的时候能够发现企业申报材料上的漏洞,揪着某项技术性的数据大做文章。平时开会从来不用我参与,这个又不是我对口的专业,先前的培训要求也只不过是,看材料全不全,现在一下子就要求我专业,天方夜谭吧?!
看着GZ的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嘴,我的思维完全游离在理智之外,吵架我都嫌累,想必他这个科长刚刚又被处长给驯叱了一顿的,这会完全是找个发泄口,平衡自己的情绪来着,我抱起材料默默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终于到了下班的点,出了办公楼,起风了,所幸气温没有一下子降得利索,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仿若回到了创世纪之初。
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再也不想干这份成天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累得人想死的活了,她只一味的规劝我不要冲动,好不容易进来的,好歹也相当于公务员的同等办公待遇。
妈妈就是不明白,内伤太重,终究有一天会爬不起来的。
还有就是,见TMD鬼的,“同等”。
40。第四章第八节 年终,“友谊赛”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呼吸间,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每天的我依旧麻木不仁地往返于两点一线之间,像个丢失了灵魂的木偶。
人在面对于自己无力去改变的现状,而又逃避不掉的时候,总会找到诸多的借口捍卫继续的立场,像极了受伤的动物们舔舐自己的伤口。也就是说处在什么位置上,所站的立场不一样,譬如昨天还被我唾弃的没有自尊的生活,当我发觉还未想好下一步的出路之前,我只能说人是群居动物,不能让诸如王瑞珏之流看笑话,再或者把上班的每一天都当成是辞职后的最后一天。
人,总归得学会排遣自己困窘的心情。
就这样日子朝着简单而又平淡的方向滑去,转眼到了岁末,公交的车窗外依旧是我每日固定不变的风景,路面上经常已经可以看到覆上的薄薄的一层白色,谁都不确定下一秒会不会愈发的厚重起来。
胡主任,最近很少看到,据说上面委派她分管了车队,总算调遣车辆的小权在握,不用跟我这样一个临时工一而再再而三的照面了,我的神经一下松弛了不少。有一日,她下楼开会,说是每年局里年终都会举办一次多种项目的友谊赛让我们都准备一下,看好项目报名。
起先,大家都没当回事,只是根据个人自身的特长,象征性地报了一两项。我想了下,跟她们一帮子小孩子比赛,体能上自然不是我的强项,技术上的运动项目倒是有可能突破,于是,考虑清楚的我选报的项目是乒乓球。而小利跟小姚,分别报了跳绳、踢毽子跟仰卧体坐,不甘示弱的蛋蛋怀着重在参与的精神,选报了踩自行车。只有王瑞珏申张看看就好的理念,没有看到好处之前绝不浪费一分气力。
“友谊赛”是分天进行的,首先出场的项目就是乒乓球,结果未料到球桌上再次与主任狭路相逢,“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自然没有让她,结果还是输了。不过,好歹争到了第三名,而许飞竟然轻而易举地摘下了男子组的桂冠,即便如此,我依旧在我的世界里忽视他的存在,用“形同陌路”形容应该一点也不为过。
“友谊赛”的序曲,让我们楼下的这帮人后来才了解到,按通常惯例,前三名都是有奖品的,并且今年的奖品据说还很炫目,都是些家庭必须的小家电,包括电热水壶,不粘锅之类的,这样的奖项极大的刺痛了某人的神经。
不巧接下来比赛的几场,小利要提前回家,小姚又高热不退,休了病假在家。王瑞珏问过参赛报名的同事,将所有她没有报名而小利跟小姚报了名的项目全都替代上了,籍着对大奖的渴望,一鼓作气将所有项目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