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教小娘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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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不早了。若谦想起已经和若阳约好了回关家的事,他很快就起身了。依依也跟着起身了,夫君的行为一向是她的行为准则。
她们很快就出现在洛神帮的大厅里,而柳学舟却比他们更早一步等在那里了,显然是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打算。做为一帮少主,学舟也明白这件事对若谦的冲击力是何等的大,但他一贯是个知足常乐的人,所以他不希望这件事对若谦有太多的影响。
得知他们要先回关家,学舟知道这件事没有自己过问的余地,但有话不说不是他的个性,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若谦:“权力是甜美的毒药,别为了得到它而付出你付不起的代价。成为一个王子或是国王,并不一定会让你比现在过得快乐。”他并没有长篇大论,他相信若谦有自己的主张,只是希望他不会被权力的诱惑冲昏了头脑。
若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他为自己身边的人的清醒而感到心安,没有人要求自己鼓动自己去追逐权力,那么他要放弃就会显得容易得多,也自然得多了。
他带着依依踏上了归途,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不久之前,他带着依依离开,那时候他因为无知而不安,现在他回来了,却因为知而更为不安。
一路无语回到了关家。下了马车,一眼看到的是紧闭的大门。四周很安静,在这样寒冷的冬天的清晨,有几个谁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走动呢,若不是情非得已,大伙都宁愿留在被窝里。
依依缩着脖子,想阻止冷风往领子里灌,却徒劳无功。狐裘披风也挡不住凛冽的冬风。若谦心疼地把已经冻得脸通红的依依圈在自己的披风里,才走近大门去扣响门环。冬日里人总是睡得特别沉,门叩了好久,门里才传来颇为不情愿的回话:“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敲啊?”
沉重的大门“依呜──”地响着,慢慢地开了,露出看门人惺松的睡脸。他把着在门缝里一探,连人都没看清楚,就说:“大清早的,你找谁啊?”
若谦无奈地笑笑,叫道:“老刘,是我,少爷。”
“见鬼,少爷早就去江南了。”老刘说罢,双手一合就要把大门关上,就在门合上的一瞬间,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倏地把门大开了,喊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老刘,别问了,快让我们进去,少夫人快冻坏了。”若谦提醒看来还有些不太清醒的老刘。
“哦哦,快进来,看我老刘糊涂得。”他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让若谦他们进去了。
老刘边合上大门,边扯大了嗓门喊:“大伙快起来啊,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对一个已有些年纪的人来说,他的底气可真是十足了。
原本安静得没人似的关府顿时热闹了起来。
最为紧张的莫过于关父关母了,不想他们才送走十数日的人这么快就回转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寒冷的大厅很快就烧旺了火炉子,家里所有的主子都到了厅上,包括秦老爹和青云。下人们忙开了,为主子们准备早膳,在早膳做好之前,及时地为两位风雪早归人送来了点心和热茶。
厅上严肃得诡异的气氛让下人们识趣地全都退了出去,很快厅上就只留下了几个中心人物。彼此言不着意地说着话,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乐融融,但谁也不敢先捅破那层遮住所有事实真相的窗纸。
依依很乖巧地回着话,也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她知道这件事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但总要有人说话,她悄悄地看着厅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却又极力粉饰太平,有几分滑稽。
就在依依快要无话可说的时候,厅外传来了下人的通报,说是门外来了客人。几乎是立刻地,若谦就想到了是谁,他神色大变。他以为自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和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若阳逼得这么急。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在关父没开口之前,先回了下人的话:“请门外的客人进来吧。叫人泡茶。”
进来的果然是若阳和无悔,他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至少比昨天若谦见到他们的时候糟多了,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他们进来,厅上除了若谦神色不变之外,所有的人的脸色都复杂了起来,依依好奇地看着若阳,为他奇特的外表所吸引,其他人则是有些紧张也有些释然,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从来不动声色的秦老爹也微变了脸色。除了依依谁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甚至连关父关母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有紧随其后的无悔,看到他在这里出现,他们都能想到无悔的身份必不简单。
若阳也知道自己出现得太突然了,既然都已经不请自来了,那也就不必得主人来招呼,他自顾自在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无悔就站在他的身后。
茶上来了,上茶的是红菱,她好奇地多看了一眼若阳,想着他和青云多么相像啊。她放下了茶,轻声说:“公子,请用茶。”就退到了一边,像往常一样,准备随时侍候。
不料,关父却喝道:“红菱,退下吧。这里不用侍候了。”红菱很快明白过来,今天的客人来得不寻常。她安静地退了出去,主人的事,没有下人过问的地方。
关父还在迟疑着该怎么开口,他一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若阳识趣地为他解了围:“关老爷,叫我若阳就好了,我今天来就是以晚辈的身分来的。”
“王子,这……”一生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却没见过今天这样尴尬的场面。
“关老爷,我这次来中国,是为了湄姨来的。湄姨待我一向很好,我不想令她为难。所以我这次不是以王子的身分来。请不要再叫我王子了。若阳的名字是湄姨取的,我想在湄姨的娘家,我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晚辈。”
关父等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不可挽救,心中都对这个谦逊的男子有了几分好感。
“若谦,我答应给你时间把事情想清楚,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允许了,我姨娘派人来催促我了。说是国内诸位大臣已经在催促新王登基的事了。中国有人有句话叫‘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道理在哪都是一样的。”
“我,我……”若谦从来不觉得事做一个决定是这么难的事,他求助地看着其他人,可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关父是经历了无数风浪的人,他明白一个男人对权力的追求,但他也明白那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不希望若谦辜负他们二十年的苦心,可未来是若谦自己的,他不能为他作决定,他最多只能说:“谦儿,你要想好了。权力并没有你想像中的甜美。世上只有和美平淡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像我和你母亲这样能一辈子厮守就是一生的幸福。”他意有所指的深看了依依一眼,他知道儿子对依依的爱恋已经深入骨髓,只希望他在关键时候不要忘了,爱情总是能让一个男人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若谦也在看依依,看她低眉顺眼地坐在那里,面容沉静,无欲无求,带着恬淡的神色倾听厅上人的一言一语,仿佛在听一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只是偶尔流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
她抬起眼的时候发出厅上的人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瞳孔稍稍放大了一下,似乎吃了一惊。在若阳落座的时候依依已经想到他是谁的了,他就是夫君说的“若阳”,她知道他们要讨论的事几乎可以说是国家大事,轮不到自己来发言,她本该退下去的,但他们一直都在说话,好像把她忘了似的,她也找不到机会告退,索性安静地坐着,听他们说话。怎么一下子大伙都在看着她了呢?刚才好像没有提到她吧?她狐疑地先看了一眼公公,公公对她温和一笑,什么也没说,她又去看婆婆,婆婆也没说话,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忧心忡忡。那份忧愁触动了她的心弦,她才开始思索,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干系,为什么每个人看起来都很为难的样子。依依本来就不是个愚笨的女子,只是没有太多心思而已,略一思索,她就从昨夜听到的故事是得出了问题的症结是哪里了。她这才转眼去看自己的夫君,他正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带着内心的挣扎,依依想,那是怎样的一种艰难的选择啊,竟让她一向冷静理智的夫君流露出了这样无助的神情,让她看了好是心疼。自己怎么做才能帮他呢?她的双眼看啊,厅上的人还在看自己,他们在等什么呢?等自己说话吗?可是自己能说什么呢?她拿无辜的双眼回看厅上的人。
关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少夫人贤良淑德,从来不越礼一步,在这样的场合是不可能说话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是全家人说话最有份量的人,她不说怎么行呢?
关父第一个退场子,他扬声说道:“夫人,我累了,扶我进去休息。”关母何等聪慧的人啊,她顺从地扶着关父转进了内堂。
秦老爹也站起来了,边走边说:“青云,走,陪师父下盘棋吧。”既然若谦安全无须担心,他也就放心了,他的任务只是保护小王子一生平安,至于小王子想做什么都是他个人的事,没有他糟老头说话的份。青云快步跟上了秦老爹,在出门之前,他看了稳坐在椅子上的若阳一眼,眼神里有些东西是别人不懂的。
若阳看人都走光了,再看看若谦那全神贯注的看着依依的神态,他也很快明白了,他懒洋洋地说:“无悔,带我看看中原的庭园景观吧。进来的时候,我看这关府的庭院银装素裹,漂亮得很呢。”说罢就率先走了出去,也不管无悔跟上了没有。
无悔看着若阳走了出去,并没有跟上,他走近了若谦,他有几句话不说不安心,“若谦,王后不会善罢干休的,而且王后一族在波斯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王子也不一定能帮得了你。”若谦没有反应,但无悔知道他已经把话听进去了,因为他的肩膀僵了僵,那细微的变化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能看得出来。无悔也走了。
依依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走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是有大事要商量吗?怎么都走了呢?再看若谦一动不动地坐着,还在看着自己。她朝门外探了探,确定没有人了,她才从椅子上站走身,走近了若谦,双手扶上了他的肩膀。“夫君,他们怎么都走了啊?”她问得娇憨,那神情是多么的单纯,一点也不为名利所困。
他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走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他们无非是希望他能尽快做出一个决定。其实他已经有了决定了,不为别的,只为了留住他的娇妻这份纯真。只有单纯的环境才能让她活得开心,活得无忧无虑,一辈子为他露出这样娇憨的表情。
人有时候要作出一个决定很难,有时候又很容易,似乎就是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若谦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后,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这更让他明白自己做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他心情好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苦恼。
他把依依抱了起来,侧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环着她的小蛮腰,一只手却是不安份地在她的身上抚弄着,那是一种不带□□的亲昵。依依感觉到了,夫君的心情似乎不一样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对自己表示亲昵了,她像只温顺的猫咪享受着他的爱抚。久违的感觉让她好是怀念,她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忘了自己是在大厅上。
若谦看着她那满足的样子,无声地笑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人,他怎么舍得把她放到血腥而复杂的政局中去挣扎呢?他低下了头,对上她眯得只剩一条线的美目,故作轻薄地问:“娘子,舒服吗?”他的大手在抚过她的胸部时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