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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微笑殇汐-第42章

小说: 微笑殇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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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明暮霍然睁大双眼,呆呆看她,忽然也笑了,竟一时停不住,不禁握拳举到嘴边,单薄的笑声里有说不出的苍凉,她真聪明,把问题又丢给了他。
他边笑边说:“你爱我,当然爱我……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不爱弟弟的姐姐呢?”
“……”
他笑看她,眼神突地亮起,“那是不是无论弟弟要求什么,姐姐都会答应呢?”
明汐静静回答,“会。”虽这么说,但其实从小到大,他从未对她要求过什么,反而是他一直迁就她。
明暮眼里突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此刻的他让明汐感到有些陌生。
今夜的他,都让明汐感到陌生。
“那我要是让你不要嫁给他呢?”
“你能答应我吗?”
明汐一震,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要求这个,然只是一瞬。
“我答应你。”
这次换他一惊,但他又紧接着问,“那我要是不让你爱上他呢?”
明汐沉默。
他微倾向她,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轻轻道,“你不让我爱上西婳,那么如今,我也要你答应我,不爱上他。你能答应我吗?”
明汐吸口气,直视他,“如果你真的想这样,我就答应你。”
明暮却微微眯起了眼,看她片刻,轻声拉长两个字,“骗人。”
“……!”
“你以为心是受人控制的么?你可以为一个人做尽一切,甚至为他去死,你却不能强迫自己爱他或不爱他。”他的语气渐渐凝重起来,仿佛另有所指。
明汐静静听着,心里却是猛地一痛,片刻后,她突然淡淡一笑,笑声略带嘲讽。
他皱眉。
只听她凉声道,“那又怎么样?”
“……!”
她仍然冷笑,眸里闪着清明的光,夜色中,分外夺目,“我只要清楚知道,我要什么就可以了。”
明暮心里缓缓升起一丝痛意,“你要什么?”
她凝视他,“首先,你安好。”
明暮将目光慢慢投向窗外,夜色正浓,寒风吹过,静寂的医院里,响起枝叶婆娑声,像一首安详却孤寥的悼歌。
“还有呢?”
明汐不再说话,只眸光越来越冷。
他看在眼里,心里叹口气,又淡淡瞥了眼钟,午夜四点……
夜真的太深了。
“我累了,想睡了。”
明汐听后也点点头,将他身上毛衣拿走,待他躺下,再仔细帮他掖好被子。
“你也睡吧。”
“好。”
他淡淡一笑,“好什么?你又要在我床边歪一晚上?”
“……”她一时无言,这间病房只一张病床,边上只一个单座沙发,没有陪护床,看看钟,已经这么晚了,也不好现在就回去睡吧。
“和我一起睡吧。”
她一惊,忙说:“你刚手术完,开什么玩笑。”
明暮眼里划过一丝了然,微微苦笑,“已经一个多月了。”
此刻,那对炯黑的双眸重又漫上了淡薄的雾气,他好像又回复成那个淡然如水的少年,方才的放肆仿佛只是一场凄美又悲伤的梦,终有破碎的一天。
——“从今以后,你再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了。是吗?”
明汐沉默半响,看着他眸里深处的淡淡哀求,终于缓缓点头。
他温和地一笑,忙向边上移出位置,她想了下,还是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了,然后脱了鞋,小心钻进了被窝里。
明暮笑着说:“好在这个床够大。”
明汐也微微一笑,“睡吧。”
他闻言,慢慢闭上眼睛,月光下,他清俊柔和的轮廓散发着清淡的荧光。明汐静看他片刻,也合眼渐渐睡了。静谧的夜里,时间与空间瞬息交错,记忆里的一幕与眼前的景象神奇地重叠在一起。犹记得过去的某个夜里,她说好要给他讲故事,结果自己却渐渐睡得迷迷糊糊,手却仍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他无奈地叹口气,将她的手轻轻放回被里,眼里是不自知的温柔与宠溺。
时间悄然流去。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轻稳下来,明暮才又缓缓睁开双眼。
他问她,她要什么。她回答,首先,是他安好,才次,是复仇成功。
他的双眸渐渐流露出痛惜的神色,手轻颤着到她脸边,却又不敢抚上,只得久久停在那里,月光倾泻流下,只有影子在温柔抚摸着她。
“为什么,你都不会心疼一下自己呢……”;他心痛地闭上眼睛。
——这让我怎么能放心,怎么能……

Chapter52。夜逝 下

细碎的星光映在浓墨的天幕上仿佛摇曳的烛火,明灭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熄灭,夜风轻吹,薄云浮动,月亮终于自云后悲悯地谛视这片苍凉的大地,一缕月光倾注下,仿佛月神不忍的凝眸。
深深的黑夜里,四周凝寂得连雾气也愈发浓窒,青白色的掩映下,一个黑影坐在那里,无力地靠在一棵参天古木,一动不动,仿佛化成了这无尽夜色的一抹重色,只有胸口处极微弱的起伏表示,他还活着。
鲜血自看不见的伤口处汩汩流渗,不停不休,一层还未干透又漫一层,然后就化在黑衣里,消失不见,生机的流失就在这无形中缓缓进行着,只有苍白如死去的脸色告知着这场凄惨的落幕。
终于那如夜色的黑衣仿佛也吸纳不了那么多的鲜血,于是血自衣角悄然凝聚,积成一滴,落下,将地上的绿草也染上了凄艳的血色……接着,又一滴,再一滴……
“啪”的一声轻响,若有若无,浓稠阴森,成为了这静寂夜里的唯一声响。
仿佛受着无明的召唤,宿夜缓缓睁开双眼,黑曜石的眸里亦有血痕,然而依旧清亮凛人,微微颤抖着举起右手,凄红一片,不知是他的还是对方的,只一道刀痕,深可见骨,在血色中泛出渗人的惨白。他的夜影几近全灭,唯他一人拼死逃出,敌方的猝然暗袭,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几乎让那场激斗化为了一场变相的杀戮。
意识其实早已随着鲜血不断流散,所剩无几,周边无尽的黑暗化为一只鬼爪,将他仅存的思绪拉回不可忘却的过去。
……
她穿着一件白纱裙,轻柔的材质裹住纤细的躯体,更显得孱弱动人,一对茶眸睁得大大的,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她忍不住再问一遍。
宿夜好像没听见,只盯着手里的红酒,鲜艳如跳动的火焰,再看一眼面前的明汐,一身白色,素雅淡静,但他知道,她本人绝非如此,哼笑一声,仰头饮尽如血的酒液。
见他悠然饮酒,她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有可能会死!刚才的话就当我没听到。”
“所以呢?”
他盯着她,黑眸幽亮逼人,“你会心疼吗?”
死了的话,就会记住我吗?
她皱眉,“别说任性的话。任何人的生命都弥足珍贵,不是这样一句不疼不痒的话能带过的。”
他面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明汐将酒杯放下,控制情绪,平声说道:“宿夜,你听我说。这是我的事。我的事!你这样帮我和小暮,我已经很感激很感激。”
“住口。“
她自顾继续说:“你不能参与进来。你凭什么参与进来。我不允许。”我又凭什么让你继续帮我。
“住口!“
她别过脸,不看他阴沉的脸色,“你的恩情我会还你的,终有……“
“给我住口!”他近乎粗鲁地一手抓住她的领口,将她拎到自己跟前,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问我为什么参与进来。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当初又为什么死命拉住我!”
是你强行进入了我的世界,毫无预兆,不由分说地扮演了我生命中的一个角色,如今又问我为什么要执意参与你的事,你的事?!可不可笑!
她看着他雷霆万钧的双眸,一阵语塞,当初为什么要拉住他?是鬼使神差,是心血来潮?血淋淋的回忆翻涌而出,心底划过尖锐的疼痛,她闭眼,再睁开,涩声道,“我没有办法了。”
是无可奈何。
那种情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出现的是恶魔,只要能救小暮,她就能拉住他。
没有办法……听着她凄哀无力的语气,他的心紧紧一抽,怒意渐渐平复,却有一丝苍凉幽幽升起,看她片刻,一抹讥笑忽然划上嘴角。
“明汐,你不要自作多情。”
她不语。对他的刻薄毒语,她已经渐渐习惯。
“谁说我是在帮你?”他与她对视,语气渐渐幽冷,“他们伤了我爱的人,我自然要他们死。”
明汐陡然睁大双眼,虽然早有预感,但她一直拒绝深想,也想不了。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这个预感荒谬可笑。可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涌上心头的却不是感动,而是震撼灵魂的惊讶。
见她不语,他凑近一点,滚烫的呼吸喷到她的面上,声音却仍是阴冷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领不领情,与我无关。”声音逐渐低下,眼神却浓烈炽热起来,“你爱不爱我,也与我无关。”
这低低的一句话,却仿佛耗尽了一生一世的热情,如飞蛾扑火般,决绝壮烈,再无一丝一毫的生机。
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爱,就是近乎绝望的希望。
这场爱,他根本没给自己留下一丝生机。
心脏重重地一跳,直震得她的灵魂都微微颤抖,她几次张口,却数度哑声,几番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出口:“……你,你疯了么!”要不是疯子,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疯话。
“宿夜,你看清楚。我,一无所有。除了小暮,我一无所有。我给不了你什么……”
破碎的心,你要么?
这幅身体,你稀罕么?
“我承受不起……”
他听着,又好像不在听。手慢慢放开她皱巴巴的领口,看着她,双眸忽然亮起一丝孩子气的光亮,在夜色中宛如璀璨的星辰。
“我不管。”
承受不起是你的事。我不管。
此刻,这英俊高大的男子,竟说出这样孩子气的三个字,邪魅性感的薄唇几乎诱人犯罪,吐出的语气却有几分无赖气息。
实在让人大跌眼镜,但明汐却毫无反应,仿佛能冥冥中料到他的回答。
就像灵魂的双生,你说上句,我就能接出下句。
夏夜熏风吹过,他轻轻开口,低磁的嗓音飘飘渺渺,若有若无地传来,仿佛一句亘古不变的咒语。
而她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在绝美的月华下,安静地听着。
“爱你,怎样爱你。从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她极缓地眨了下眼,然后又极缓地眨了一下。
无尽的夜色,凄美的月华,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神浓窒却有几分幽怨,深情又有几分哀色,好像失乐园里的撒旦,哀伤又戏谑地,惨烈又悲壮地,仰望着将他罚入炼狱的上帝。
他拿过她手边的酒杯,又倒了半杯,玛歌堡红酒,暗红浓艳,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里,甜美糜烂得像血族的美宴。酒杯刚被端起,就又被她一手夺去,他扬眉看她,她却看也不看,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像渴望什么来浇灭心里因他燃起的炽烈,可酒一下肚,却反有一股热气涌上,冷风一吹,冷热交加,她向来清明理智的意识也渐渐有些恍惚。
他嘴角轻挑,眼里却渐渐暗下,此刻,她那一对宛如琉璃般的茶眸,正静静盯着他,仿佛被吹碎的湖水,波光潋滟,迷离凄蒙。
片刻后,她轻声说:“宿夜,我不再说那些混账话了,你也别再生我气了。现在,就让我说一句话。”说着,她还伸出一指,重复道,“就一句。”
他不接话,等她接着说。
她走近他一步,仰头凝望他,淡粉的双唇像春阴的樱花花瓣般微微张着,让他想要一口咬住。
“别死……”
她轻声说了这一句,幽眇轻透。却是一句哀求。
骄傲如她,此刻却在哀求。自相遇以来,她总共求他两次。自出生以来,她也只求人两次。
第一次,她跪下,是为那个世间唯一的亲人。
这一次,她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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