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禽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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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一下东西,和我回中国去。你是中国的女人,在异乡尘埃入土太可惜了。”
“……好。”
“我会照顾你,对你好,但是不能够再爱你。”
叶娉婷愣了一下,松开他。
暗自愁眉苦思,心内一番煎熬,她释然,说,“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放不下……没关系,我会以最初的姿态,重新开始,从头再争取……”
“不,我希望我们除了工作和朋友关系外,不再有其他的关系,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们的合作也没意思。”花洛断然拒绝。
尽管他冷淡如霜。但她卡住他的软肋,她知道一切由可从头,只需要时间。
她暂时妥协,“好……我会极尽全力帮助你,就当是还给你我所亏欠的。”
……
那朵浪花又不知何去向,苏媚闲来无聊,在家一直看《白蛇》。
差不多重复翻看了五遍,已能把之中的剧情和台词背得滚瓜烂熟。
里头有句话她尤其印象深刻:“每个女人,都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静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她越读越喜欢这本书。
虽不喜欢书里的许仙,优柔寡断,软弱无能,脚踩两船,一介凡夫俗子,但她喜欢里边的白蛇,敢爱敢恨,风情烂漫,忠贞洁烈。
最喜欢的还是青蛇,即有妖的灵性,又有人的俗性,血肉丰盈,十分地可塑可造。
她很期待这部电影,也分外上心。没事就在屋里摇着扇子,学蛇扭。
还觉得学不会,竟从农夫手里买来一条菜花蛇,养在鱼缸里。每日观察它的习性姿态,跟着学。
入浴缸洗澡时也偷了花洛收藏的一条唐代披帛,放游在浴缸里。
那条披帛绿色织花,游动时极像一条青蛇。
她一时兴起,独自一人在水中戏。
将披帛缠上脚,一圈一圈绕,脚心极痒,似蛇在舔。
她松手,“蛇”便随性漫游,绕着他的腿,蜿蜒向上,隐入腿间那片花丛。
它穿梭无踪,捉拿不住。所过之处,痒,极痒。
浴缸太小,一个人都显局促。
她将两条腿分开搁到浴缸上,腾出空地,才好捉“蛇”。
蛇太狡猾,捉得住一寸,又逃过一寸。
她穷追不舍,它一股脑儿地潜入洞中。她也跟着潜入。
“呀——”
她惊呼,腰肢一阵扭摆,激起浪花朵朵。
它进,她出。它出,她进。总不能逮个正着。
她热出一身的汗来,呻/吟急促,呼出的气化成一片雾,罩在激浪之上。
意识渐远,恍惚中见浪中一双腿慢慢地变成了蛇的尾巴。
她化妖了,化仙了,身在人间,魂在极乐。
做蛇真快乐呀。
情敌见面
花洛回来,告知苏媚演员都已经落定,她演女二“青蛇”,主演“白蛇”另有人选。
苏媚虽然喜欢青蛇,但到底是次角,低上主角一等,不免失落。
花洛说,“是投资方指定的主演,很多时候导演没有选择权。”
又安慰她说,“青蛇虽然是女二,但是戏份很出彩,主角白蛇与许仙的爱情早已经耳熟能详,缺乏新鲜,但是青蛇与法海和许仙的纠葛倒是别出心裁,十分出人意料呢。如若能演得好,指不定能比主角更占风头。”
苏媚心里才得一些安慰。
又问,“主角是谁呢?可有她的照片?我想见见她的模样。”
花洛并无叶娉婷的照片,分道扬镳时他早已将她擦干,抹净,一无保留。
但仔细地,仔细地想想,还留有一张她当年盛时的影片DV。说是为了研究观摩用,但实则只是旧情难了,留作缅怀。
他放起叶娉婷的片子,叫苏媚一起观摩学习。
是一部后宫秘史,叶娉婷演得宠贵妃。
屏幕上出现她的脸时,苏媚便打从心里惊叹,真漂亮。
柳眉凤目,眼含情,嘴含笑,是个典型的古典美人。
她褪尽罗衫,与太子初试云雨,胴体在烛中,雾中看得见一点,又看不见一点,太漂亮。
苏媚心头有落败感。还未谋面,便已占了下风。
仔细比比,她的样貌和身段都不比她差,差的是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还有床上功夫。
她俨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而苏媚仍不过一只雏鸟,不过得花洛一人造化,道行尚浅。
她看得都脸红心跳。
回头看看花洛,他看得很专注,眼中也红红一片,好像染了戏中烛上的那一点红泪。
苏媚总觉得花洛这次回来有些不开心,尽管面上一如平常,但总似有愁心烦事。
“她真迷人,不过我一定不会比她差。”她信誓旦旦。
花洛笑,说,“你啊,道行浅着呢,一年半载的学不来她的功夫。她可是香港情/色史上的第一号花魁,虽隐退很久,但至今仍然没人能够超越。投资商指定要她出演不无道理,他们看中的是投资回报,怕新人挑不起大梁。”
“哦?隐退了呀?但如何又肯复出呢?是你说服的她?”她对她来兴趣。
“女人是花,尘泥中长,如何真的肯落尽铅华呢……我说服不了她,不过是为她创造一次恰当复出的时机。”他说。
他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荧幕上的叶娉婷。
苏媚半开玩笑,说,“你看她怎么跟看个情人似的,我可吃醋了。”
花洛才回头“眷顾”她。
“导演看每个演员都得跟看情人似的,不然怎么和演员心有灵犀,合演好戏呢。”他说。
“虽说如此,每个演员要都成你的‘情人’,我这位置往哪里搁呢。”她撅嘴。
“作为一个演员,不需要有位置,也不需要有立场,更不需要有贞/操。演员每天都需上演不同的感情戏,今天和这个合,明天与那个散,今天因这个哭,明天为那个笑,感情乱付,风流滥/情,为一人吃醋,如何成一个合格的好演员?”
怪不得说,戏子无情,戏子要有情,一生便只付一部戏了。
花洛到底是严苛呢?还是无情?
“好吧,那么我在这部戏里的‘相好’是谁扮演的呢?”苏媚不乐。
“啊,你放心,是个超级大帅哥,而且那方面功能特别棒,夜御十女枪都不会倒。”他原来还是有心情开玩笑的。
男主是叶娉婷请得的,原先也一直是叶娉婷的老搭档,脱/星出身,后来走了正道,演了很多商业大片,人气颇高。
也多亏叶娉婷面子大,才请得动这位老搭档。
苏媚脸红,说,“比你还棒么?要是不如你的话我就不同他好了。”
“男人棒不棒,也得看女人的功夫啊。”
“你不在,我可努力了,学了好些了。”她凑近他的耳朵,绵绵吐气,说,“导演,要不要检验一下?”
她身上有火,全因情/色片助兴。
又抢过花洛身上的遥控板,霸道地关掉电影,将他推到在沙发上,一下就骑坐在他身上。
她只准他看着她。
她边扭边一件件脱衣服,像褪一层层蛇皮。
这女人快成精了,全是他的功劳。他很得意,眯眼看着她,静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但好事未成,半夜有人来敲门。
苏媚扫兴地穿上衣服,爬下来。
花洛整了整衣服,去开门。竟然是叶娉婷。
他将她安顿好,但未曾告诉过她他的住址,她是怎么找上来的?
“海门告诉我的地址果然没错啊。”
她站在门口,屋内灯光投入她的眼中,一双笑眼便好似弯月。
花洛有些慌错,“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啊,我猜你还没吃饭,就亲手做了一些糕点,给你送来。”
她提起手上的糕点。
屋内传出女人的叫声,“花,小花花逃走了!”
小花花便是苏媚捉来的那条青色的菜花蛇。
叶娉婷才发现他金屋藏娇,笑容一下子黯淡。
“我说呢,怎么看到我这么意外,原来是金屋藏娇,怕我发现?”
怕?他有什么好怕?他同她早无纠葛,她哪里能管他是否另寻他欢。
花洛平静笑说,“我是怕你的影迷和狗仔队追上来,还没开始拍戏,媒体就乱洒狗血。”
又补充说,“她是我的女二号。”
“哦,是青蛇呀?我不知道你有在家里单独会见女演员的习惯……能让我进屋坐回么?我这个当‘姐姐’的是否应该见见她?”
他只得开门,也不惧她们相见。
苏媚见到叶娉婷,大吃一惊,这不是刚才电影中的“艳星”么?怎么突然就活蹦到她面前来了?
她同花洛是什么关系呢?
两个女人相互打量。
苏媚看叶娉婷,比电影中还美上几分,一身旗袍密裹,但仍是□。简直美得天衣无缝。真像是白蛇。
叶娉婷看她,眉目艳丽,璞玉初雕,又邪气又烂漫,像极了青蛇。
她肯定,她和花洛的关系绝不简单。
“花,她?……怎么……”疑问很多。
叶娉婷亲自为她解疑,她伸出手和她握手。
“你好,我是出演‘白蛇’的演员,也是花洛的‘老朋友’,我们在戏中会有合作,请多指教。”
老朋友?哪种关系的朋友?
苏媚犹豫片刻,伸出手和她握手。
她的手都那么软,没半分力气,好像上等的丝绸。相比,苏媚觉得自己的手糙了。
“手上有茧了啊,手是女人第二章脸,可得好好保养了,我认识一家美手的,改天介绍你去。”
她又在她手中绵绵逗留片刻,才抽回手去。
来者不善,一出场就给她下马威,她很恼,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眼神飘向花洛,让他给她一个解释。
“我跟你介绍一下吧,这是叶娉婷,剧中的白蛇。”介绍很简短。
苏媚觉得他故意有所保留。
叶娉婷觉得他不愿袒露所有。
他又跟娉婷介绍苏媚,说,“这是苏媚,剧中的青蛇,还是个新人,以后请你多多照顾她。”
能上得了导演的家的可不是简单的新人。
上得了家,也许还上得了床。叶娉婷往床上瞥去一眼,很是凌乱。
“苏小姐,我不知道洛还有在家里会见演员的习惯,他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很多事过于随性,不过,你作为演员,还是有所避讳的好,随随便便进出导演的家,要是让记者抓到了到处乱写,影响会很不好。”
“我……”苏媚无从辩驳。
花洛替她解围,说,“是我请她来的。叶小姐,你并不需要管我的私事。”
“她是你的私事么?于私,你们还有关系?”
“对,但这也和你无关,你作为演员,本分就只是演好戏。”
他为她出头。她真窝心。
但为什么不坦白他俩的关系?——但他俩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他的谁?只是一个演员?他让她多情,滥情,不争风吃醋,不贞守节操,如若是在意,怎会这么豁达。
她实在无话可说,沉默。
“洛,你不是说我们还是朋友么?关心不是应该的么?”叶娉婷说,恨不得道尽他们的陈情旧爱。
岂止是关心,简直是操心。
“我自然有分寸的。”他微笑,“谢谢……叶姐。”
一声“姐”,他在另一个女人面前与她划清楚河汉界。
她有一刻神伤,又马上拾掇笑容,叹一声气,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总让人不放心,也不安心。”
他令人太没安全感。
苏媚心头似无从搁岸的船一样,不停摇晃。
叶娉婷坐下来,将点心放在桌上,说,“洛,快来吃点心吧,我亲手做的,再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你来尝尝味道,是否还和以前一样。”
又顺便招呼苏媚,说,“苏小姐,你也来一起尝一个吧。”
她料定,他们关系匪浅,可能八百年前就认识。
她心里直泛酸,泛苦,哪里还吃得了甜点。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