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内奈君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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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次,寻离醉酒,吐露出对白嫤的爱意,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再也无法走进他的心,爹爹已经好几次向自己提起亲事,可是那个时候,她满心都是寻离,每每都想方设法拒绝,但是,自己是家中独女,芳华转瞬即逝,她的任性,也只能到此为止。
碧芙,放下吧。她这样对自己说:今日放不下,就等明日,明日放不下,就等后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放下。
平静的日子没有多久,这一日,天涯海阁便来了不速之客,魔界的护法——袭墨,白嫤似乎对这袭墨还有些影响,虽然模模糊糊的,可是,看着这一身浴血的袭墨,她还是有些吃惊。
若是平日,天涯海阁定是全力除魔,可是,偏偏这袭墨身受重伤,一下光明磊落的天涯海阁也不好落井下石。
没有想到,此人要见的,却是白嫤而已。
虽然流云掌门不放心,可是怎么说此人也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会怎么危害到天涯海阁,这才点头。
听雪殿
“请你去救夙鸾。”
冰冷的话语从袭墨口中吐出,明明是请求,却是命令的口吻,而且,一向尊重魔尊的袭墨,口中唤的,却是魔尊的闺名。
魔尊夙鸾不比寻常,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这般唤她。
“夙鸾?”白嫤皱眉,这个名字,太过耳熟。
“这是她给我的锦帕,她说,这个会让你想起一些事情。”
白嫤接过袭墨手中然后鲜血的帕子,慢慢打开,上面,只是绣了一个字:鸾。
顿时,手一颤,脑海之中便有无数画面迅速闪过。
……
“阿嫤,父王说,凡间的女子都会刺绣,你会吗?教教我好不好,我想绣一个荷包给倾涯哥哥。”
“这个……其实我也不会。”
“啊!那怎么办?”
“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学啊,你说好吗?”
“嗯,呵呵,一起学,阿嫤,我在魔宫生活了几千年,还以为不会遇见什么朋友了,但是居然可以遇见你,我真的好开心。”
……
“阿嫤,你说……倾涯哥哥是真的喜欢我吗?”
“阿鸾,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再说了,你这么漂亮可爱,你家倾涯哥哥定是疼爱的紧,以后别再问这些傻问题了。”
“呵呵,这么说也对,不过……倾涯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的男子,以后,定要让你瞧瞧。”
“你老是提他,我都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能让眼光挑剔的阿鸾心心念念。”
……
“为什么?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和我抢我最喜欢的男人,阿嫤,告诉我,为什么?”
“我……我一开始不知道他就是你说的雪倾涯,阿鸾,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可是……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他,不会的。”
“呵呵,你说不会有什么用,现在他心里只有你,阿嫤,我看错你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你带回魔宫。”
“阿鸾!”
“不要叫我,你不配!当你和倾涯抱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失去了我这个朋友。”
……
“阿鸾。”白嫤轻声吐出这个久违的名字,那些失去的记忆,慢慢聚拢在脑海中,微微低头,看着这熟悉的锦帕,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帕子,她还留在身边。
“她怎么样了?”
见白嫤问着,袭墨顿时想起了被关在魔狱的夙鸾,“几日前,紫阳突然闯进了魔宫,那紫阳,便是万年前魔界的夷鸢殿下,此番,他是复仇而来,夙鸾没有什么朋友,你可以说你她这一生唯一的朋友,所以,请你救她。”
夷鸢?
白嫤万万没有想到,这夷鸢,居然没有死。
说起来,夷鸢本是夙鸾的哥哥,但是后来……后来前任魔尊将雪倾涯带了回来,而且用心栽培,雪倾涯自是修炼的奇才,不过数千年,法术便早已远在夷鸢之上,而且,魔尊时常提到要将王位传与雪倾涯。
夷鸢是魔尊唯一的儿子,这王位,本该是他的,几千年下来,他对雪倾涯的仇恨愈发浓烈,终于有一天,在魔界掀起了腥风血雨,企图造反。
但是夷鸢还是嫩了点,栽在了自己的父王身上,魔尊一怒之下,就毁了夷鸢的道行,让他堕入地狱,生生世世收轮回之苦。
没想到,这个夷鸢,竟然躲过了孟婆汤,前世的仇恨,想必是始终耿耿于怀吧。
白嫤望着袭墨,檀口微张,吐出话语,“你放心,我会倾尽一切去救她……我欠阿鸾的,实在太多。”
此番袭墨会来找自己,不单单是因为自己与夙鸾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的背后,有萧流音,还有白琰。
一万年了,袭墨,不愧是袭墨。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雁过留毛哦
65三生纠葛今日白
烛火融融;温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让人觉得有些许朦胧之感。
“我不同意;阿嫤,我绝不能让你和魔界扯上关系,而且,你根本就不是紫阳的对手,我不能让你去。”
萧流音的反对;白嫤是意料之中的,但是……
白嫤伸出柔荑,然后轻轻抚上他的脸,让自己与他的距离近了些,看着他担忧的琉璃般的眼睛,然后才道:“流音,我与夙鸾,有许多的纠葛,虽然此刻恢复的记忆并不完全,可是,我是的的确确欠她许多。”
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的话;夙鸾;应该还是那个被保护的很好的魔界小公主;这充满血腥的魔尊之位;不该属于她。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笑容纯真无邪的夙鸾。
“阿嫤,前尘种种,已经过去,当日……当日她这般对你……”萧流音想到那次魔界之行,心头隐隐有些怒气,但是一看她如此坚定的目光,便也压了下去,继续说下去,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若你执意,我陪你去,可好?”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怎么可能再让她去犯险。
白嫤一听,却摇了摇头,她不想……不想再扯上他了。
他旧伤未愈;而且,又有入魔的迹象,万一又出了什么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仙人,若是被人知道去救魔尊,只怕惹来非议。再者,你的伤势还未愈,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休养的吗?流音,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还有阿琰,他会保护我。”白嫤紧紧靠着他,细细说着。
萧流音听着,然后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有些冰凉,然后温柔的将她的手包围着,让她暖些,这样的她,这叫他怎么能放心呢?
“阿嫤,我……”
还未等萧流音反对,白嫤便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她的吻很生涩,可是萧流音的身体却止不住的轻颤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深吻了下去。
唇齿相依,萧流音感到内心有一股奇怪的躁动,积压着,似乎随时都要迸发一般,紧紧搂着她的腰,然后单手托住她的脑袋,吻得更甚。他知道,只要遇到她,自己便会有无穷无尽的欲望,他要的,只会更多。
白嫤慢慢睁开眼睛,看见那乌黑卷翘的睫毛近在眼前,一向淡然的萧流音,此刻的脸上,却满是情、欲。
对不起。
白嫤指尖一动,便开始施法。
看着这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渐渐失去意识,然后倒在自己的肩头,白嫤稍稍后退了一步,定住,将他扶着。
将萧流音扶上榻,白嫤小心的为他掖好被角,然后静静的看着他,微微的笑着,绝色的容颜因为笑容而变得更为动人,她白嫤何其有幸,可以遇见萧流音。
但是萧流音,你本是高高在上的上仙,遇见我,应该是你的劫吧。
白嫤想着,脑海中的那些记忆,越来越清晰,若是自己想的没错,夙鸾应该在那帕子上涂上了催生情根的药水吧,不然……不然怎么会这样。
不论是几日前的记忆,一千多年前的记忆,还是……白嫤从怀中掏出那帕子,无奈一笑,还是一万年前的记忆。
今日,统统浮现。
阿鸾啊阿鸾,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就知道,萧流音不是雪倾涯,为什么还要这样阻止呢?
一万年前,当她白嫤还是天界的一个小仙女的时候,就被委以重任,前去魔界伺机毁掉魔界的魔眼,即魔气之源。
她一向痛恨魔界,因为,曾经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死于魔界之手。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魔界竟然有那般天真无邪的女子,那个时候,夙鸾纯真的犹如一块透明的琉璃,而自己,也一步一步渐渐淡忘了自己的初衷。
直到,遇见雪倾涯。
这个温润如仙的男子,居然会是魔界的下一任魔尊。初遇时,她不曾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这个白袍翩翩的男子,让白嫤觉得,他比九重天上的众仙君更像仙人。
一开始莫名的情愫,到之后刻骨铭心的相恋,不过短短一月。
一切都美好的让人觉得恍然如梦,但是,夙鸾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美好,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却止不住颤抖,原来……原来他就是雪倾涯。
夙鸾的心上人。
她不该碰触的,魔界的所有人,都是她白嫤不该去亲近的,这下,果真是报应了。
与此同时,她不得不放下儿女情长,这个雪倾涯,她也必须断的干干净净,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不应该开始的,就以这种残酷的方式去结束。
即使雪倾涯告诉她,他不爱夙鸾,他只是夙鸾的义兄,那又如何?若是没有自己,要继承王位的雪倾涯就必须娶夙鸾。
没有人说过,不爱,就不能在一起。
只是自己的出现,毁了原本属于夙鸾的一生相守。
即使自己退出了,可是,来不及了,对夙鸾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一切是始作俑者,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夙鸾和雪倾涯都只是无辜者。
白嫤敛笑,然后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轻盈的洒了进来,泻下一地的柔和,恍如梦境。
“阿鸾,你就是让我对你心怀愧疚,对吗?你不甘心,只有你一个人痛苦,而最应该痛苦的我,却忘得干干净净,是不是吗?”她喃喃的念着,声音比落下的月色更为清冷,字字如泣。
阿鸾,别怕,我会来救你,因为,你始终是我白嫤最好的朋友。
回到芙蓉帐的时候,白琰还未歇息,看到白嫤突然出现,有些诧异,但是此刻白嫤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让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还以为,白嫤又与那萧流音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那厮又欺负你了?”如果萧流音再那样,他白琰绝对会把天涯海阁给一锅端了。
白嫤一笑,然后望向最边上的那扇门,然后,目光清澈,“没有,这次回来,我是想请你助我救夙鸾。”
“阿嫤,你疯了!”白琰激动万分,双目有些微微的红丝,看起来有些骇人,且不说魔尊夙鸾有什么事情,怎么也轮不到白嫤去救啊,而且,那个女人,自己恨不得诛之而后快。
夺了师傅,伤了阿嫤。
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
抬睫,然后静静看着白琰,朱唇轻启,“阿琰,夙鸾是师傅的妹妹。”
也是她白嫤曾经的好姐妹。
白琰一愣,完全出乎意料,然后狭长的眼睛一愣,竟呆呆定了许久,然后才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嫤,“你说……你说魔尊是……”
“嗯,师傅曾经是前任魔尊的义子,一万年前,才离开魔宫的,若不离开,此刻,她就是师傅的妻子,阿琰,无论你多不喜欢夙鸾,我希望你能出手相救。”
唤了四千年的师傅,如今,她早已改不了口。
可是,她的心中总是有一个疑问,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