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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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玲说:“雪儿妹妹确实是在打坐!”
璇玉嘻嘻一笑,又说:“这水真舒服,一人也是洗,两个人也是烫,师妹也来试试!”
燕玲朝她嫣然一笑:“当我不敢么?”当下脱了鞋袜,将一双洁白晶莹的玉足放入水中。但觉这水好烫,正要缩回脚来。璇玉双足微抬,将她一对玉足踏在水中。
燕玲顿时烫的咧嘴低呼,眼泪直流。璇玉却甚得意,见她双颊潮红,好不美丽。片刻后水中热劲过去,燕玲这才长出一口气,拭干眼泪,斥他:“是你绝情在先,如今这又是作什么!”说话间竟怔怔的流下泪来。
璇玉心下一凉,暗道一声惭愧。只想若不是潇璇棒打鸳鸯,自己也不会有这番际遇。但既已与潇璇誓天不相负,又怎能再拈花惹草,只是苦了这个燕师妹。他长叹一声,心中柔肠百转,也不由得落下泪来。
二人并肩靠着,伤心过一阵,燕玲又嘀嘀的说:“璇儿姐姐有几句话要我转告师兄。。。。。。姐姐说师兄时常在外奔波,自己要坐镇门中,不能常常陪在左右。师兄身边需得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才是,今后我和师兄就算是一家人,师兄外出时就由玲儿照顾起居。我若是照顾得周全,而姐姐五年内又没给师兄孕育子嗣,就让玲儿嫁进家里来。。。。。。师兄位高权重,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给自己人。。。。。。”语声越说越低,双颊羞红,低下头去。
第七十八章 回风席卷西南去
璇玉心中欢喜,转念却想:“潇璇几时这般通情达理,只怕其中有诈,日后给我小鞋穿!”于是笑着问她:“璇儿能有这般大度?。。。。。。你俩合计着算计我吧!”
燕玲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姐姐说话时极是认真!”
璇玉心知潇璇处处争强好胜,不到非常时刻,决不愿同其她女子同侍一夫。转念又想:“她也是女人,虽说屁股小些,但也不至五年还怀不上孩儿,分明是缓兵之计。”于是又问:“难得她如此想!那她可有说若是自己诞下孩儿,又如何安置师妹。总不能让师妹白耗青春吧!”
燕玲说:“姐姐倒是说了,那时我也不过双十出头,再嫁也不算迟,那时姐姐必为我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就是此生不嫁,也足以富贵一生!”
璇玉听是一愣,只想这败家老婆,怎能为自己吃醋,乱散家财。当下慎重地说:“我自然视师妹为一家人,不过迎娶师妹的事可莫再提。就是她没育孩儿,我也不会相负于她,况且我家大嫂已身怀六甲!”说话时心念浮动,忽然话锋一转,接着说:“大嫂若是诞下女婴。。。。。。这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到我身上了。。。。。。到时母亲严令,也由不得那疯丫头。”
燕玲瞪大了眼嗔:“师兄好不正经!我同你说终生大事,你还嬉皮笑脸!”
璇玉哈哈一笑,只想可不能将话说得满了,又说:“好师妹,你这番话我记下了。日后就算娶了妹妹,我也只会加倍的对你和她好,绝不会相负其中一个!”
二人说话时,璇玉只觉燕玲的一双脚丫上下浮动,在自己脚上蹭来蹭去。他心下一荡,这才发觉水已凉透。他内功已有境界,寒暑不侵,燕玲却吃不过冷,当下取过毛巾,将脚擦干。燕玲笑颜如花,换好鞋袜,跳下床去。又泼了洗脚水,欢喜的去了。
璇玉叹息一声,思量了良久,只觉乱花渐入迷人眼,各有各的好处,始终拿不定主意。又伸手在自己脸上轻拍了两下,这才倒头睡去。
次日清晨,三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分已到了灵州府城。璇玉传令分堂,向江上船帮借来一艘十八道水密隔舱的大船。当晚赶工,在隔舱上加了平板。第三日清晨趁着春江水暖,马车直接过江,又沿着官道直奔西南。
官道年久失修,一场春雨过后,道路坑坑洼洼,只引得车轮上下颠簸。玑雪见路况虽差,坐在车内却极舒服,不禁观察车内构造,自言自语:“这马车可真奇怪,行在这路上却不觉颠簸!”
燕玲说:“妹妹有所不知,这马车是神机门的杰作!莫看这些构建甚是粗糙,通体却是由秘制的楠木造成。车身搭架的极是巧妙,竟能将轴上传出的震荡巧妙泄去!这车还是潇璇姐去年大战时缴获的,如今载上二十万两现银,再走几万里也不在话下。”
玑雪大是好奇,见车轮比一般轱辘都大出几圈,粗上几圈。轴上支架横七竖八,如老树盘根,当下也明白了七八分。又说“我可是听说王宫贵胄的棺材板才用金丝楠木。。。。。。这造车的木头至少能打成三口楠木棺材。。。。。。正好一人一口!”
燕玲“嗤—嗤—”一笑,连声啐她:“呸!呸!呸!你们家的人说话,怎的都没天没地!”
璇玉听是一乐,坐在车辕上笑着说:“妹子说得有理,到时候这些银两若不够用,就卸了顶棚,打成棺材卖了,也能卖个大价钱。剩下的还可以当平板车,一样好用!”
玑雪听二十万两还不够用,不禁吃了一惊,忙说:“哼!这里面的十万两可都是我赢来的,到时候可要还我!”
燕玲笑着说:“傻妹妹,本门四向百里内可都是你们家的,还说什么还不还的!”
玑雪又调侃她:“既然我们家这么好,不如你也嫁进我们家来!”
燕玲羞红了脸,伸手去挠她痒,玑雪以擒拿手法隔开。二人又围着两口铜箱,在车内疯闹起来。璇玉见马车兀自安然自若,笑叹一声:“哎——,也亏得神机门造出了这么坚固的马车!”
这日三人进入了金州地界,又过半日,马车行上一条横亘半空的陡崖栈道,三人便不敢坐在车上,只是随车慢走,生怕马惊失蹄,带着三人窜下崖去。随眼四望,只见高山密布,峻岭纵横。危崖下云烟缭绕,雾汽翻滚。栈道盘山蜿蜒,犹如长山之蛇,行走云间,端的是限秀绝伦,步步惊心。
一段栈道过后,马车又降入峡谷密林,只见两侧陡崖直入云霄。听到崖壁间鸟鸣猿啼,回响不绝,也不由的悲从中来。玑雪和燕玲相互依靠,正打瞌睡,忽觉马车停了下,不禁眨巴两下眼睛,随口喊:“哥——车停了,别是睡着了吧!”说着伸腿蹬了两下车门。待要继续睡去,却听见璇玉在车外喊:“好妹子!出来吧!有人来迎接咱们啦!”
他话音刚落,大笑声突地响成一片,似不下百人。玑雪心下暗惊,跳出车门,只见数十名汉子正将车队团团围住,便已明白是山贼劫道。她定了定心神,朗身问:“谁是总瓢把子,上前说话!”
她跟璇玉闯了几日江湖,已知道了些绿林切口,如今能够说来,心中暗暗得意。
这时前方人群两下对分,走出一名头顶尖角牛皮帽,上套白纹虎皮衫的魁梧大汉。这汉子满脸虬髯,目露精光,稍一打量璇玉三人,哈哈一笑,朗声说:“我还以为是脱线和鹰爪这两个孙子来了,原来是一个豆儿领着两个芽儿。。。。。。四海之内皆兄弟,并肩子们缺衣少食,少女少侠留下些老瓜儿糊口,也算扶危济困,何乐而不为!”这番切口说的娴熟老道,玑雪却还在回想:“鹰爪和脱线两个孙子”是什么意思。
璇玉拱手说:“诸位并肩子,哪条线上的!”这一语一气呵成,以精深内力送出,只震得山谷鸣响。那汉子微微一愣,朗声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八字虽如惊雷爆喝,却是一字一顿,相比已差了一筹。
璇玉说:“山不转水转,斗转星移,可莫让大水冲了山神庙!”这一语仍旧是一气呵成。
那汉子心中暗惊,又说:“山上山下,所为何来!”
璇玉自不会跟他说此行来意,朗声回答:“花自飘凛水自流!”只顾显摆内力,意思没错,却说串了嘴,只让玑雪听得暗皱眉头。
那汉子也是一愣,却想不起这句切口是什么意思。心中暗自嘀咕,只道是中原新创的切口。于是开门见山,拱手说:“合吾规矩,二一添作五,晒晒老瓜吧!”
玑雪这下听得清楚,老瓜是指银子,他是让自己交出一半银子,不禁心下大怒。当下从怀中摸出一颗蚕豆,指劲送出,蚕豆破空,“嗤——”的一声长响,正中大汉帽上牛角。
大汉吃了一惊,还不及反应,只听见“咔—”的一声,牛角折断落地。四下众贼也是一惊,但见首领无碍,又定下心神,抽出兵刃,只等号令动手。
璇玉见动上了手,便不再跟这些人套切口。当下朗声说:“妹子助手,在下太虚门李璇玉,想到贵寨讨杯酒水解渴,不知大王是否方便!”
那汉子自觉无事,尚不明情由,见璇玉递了门槛,言下又十分客气,不退反进,又笑他:“你这新上跳板的羊牯,想让并肩子们请你喝酒,就要看你多大的万儿了!”
璇玉哈哈一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大王不妨先摘下帽子,看看再说。。。。。。妹子刚才若要取你性命,此刻你也说不出这番切口!”
大汉心下疑惑,摘下帽子,顿时大惊失色。呼吸间定下心神,反而讥笑璇玉:“暗器。。。。。。雕虫小技。。。。。。”心中却自嘀咕,这暗器怎这般快法儿。
璇玉轻轻一笑,纵身跃出,抬手拍出一掌。这一掌运上了上乘玄功,掌风过处,飞沙走石。大汉只觉一股巨力压来,胸口气为之闭,心中暗暗佩服。他在属下面前,又怎能示弱,当下鼓起内劲,双掌迎上。一时间两股掌力相撞,“轰隆—”一声闷响,劲风漫卷,土石四溅,二人竟不相上下。
第七十九章 绿林把子邀宴饮
大汉双掌刚一迎上,又暗暗叫苦。他只觉对方掌力忽强忽弱,刚劲中还生出一股余意不尽的柔力,竟将他双掌粘住。自己掌力若是使弱了,必被对方刚劲所伤。若是使强了,又被对方掌上柔劲化去。他被璇玉掌上劲力带着转了几转,已是周身气血翻滚,进退两难。
璇玉见他双手颤抖,脸色潮红,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已知再过此片刻,他必受内伤。想他是一方霸主,留下还有用处,当下柔劲一收,刚劲轻吐,将他推开丈许。大汉站定脚跟,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拱手说:“多谢少侠手下留情,本人彭祀,请李少侠往舍下奉茶!”他虽不明中原情况,却也知这人内功深厚,众弟兄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只能暂且服软。
璇玉哈哈一笑,拱手说:“多谢彭寨主!。。。。。。妹妹上车,咱们打尖儿吃酒去”说着手腕微抖,“啪——”的一声脆响,凌空虚击一鞭,催马前行。这时队列再次分开,彭寨主亲自在前领路,心中却在盘算如何瓮中捉鳖,宰了这头肥羊。最不济也要抖抖威风,捡回些许颜面。
璇玉亲驾马车,转过了数个山口,又沿着缓坡驶上一座小山。彭祀指着山上说:“这就是我等兄弟的安生所在,李少侠请!”
璇玉抬眼望去,只见缓坡尽头筑着巨木门楼,一列木制栅栏向两边延伸。栅栏内炊烟寥寥,屋舍重重,均隐约可见。彭寨主微微一笑,撮唇作哨,哨声悠悠传出,寨门应声而开,沉号闷鼓一并响起。鼓号声中,又列队迎出两列汉子。
璇玉见是暗惊,但听出鼓号声中并无肃杀之意,迎客汉子也未佩兵刃,又安下心来。接着挥鞭驾马,将大车赶入寨门。寨中茅顶木屋重重叠叠,身着兽皮短衫的女人在各自屋前忙碌。或是梳洗长发,或是晾晒皮革,竟是一番祥和景象。
彭寨主领璇玉一行穿过圆形广场,只见北面建着一座十丈宽阔的木殿,虽非雕梁画栋,一股异族风情也让心怡。璇玉架好马车,彭寨主又吩咐女人们卸鞍喂马,捋棕刷毛,接着又要带三人走入殿中。
璇玉却定住脚步,拱手说:“彭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