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嫁非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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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时节，万柳城郊外游人如织，比起那些三五人簇拥着的贵妇人，姜翎月一行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墨谏是让姜翎月搭着自己的手臂，身后两步是贞儿冷着一张脸跟着。
一株株的红叶布满整个山头，远望如火烧云一样的壮观，近看也是精致美景，让人留恋往返。
“话说这枫叶可不是一开始就是红色的，听说在远古时候，皇帝和蚩尤大战……”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姜翎月和墨谏循声望去，便看到寒水和一姑娘靠的极近，一手撑着树干，正向那姑娘说着故事呢。而那姑娘背靠着枫树，有些微微仰望，那眼神之中倒是几分羞涩，几分迷醉。
“这是……”姜翎月还真有些意外，寒水这是在泡妞吗？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一向有些散漫啷当，而且，前几次接触下来，总感觉寒水对贞儿似乎有些意思，怎么这个时候又在跟其他姑娘调情了？
墨谏却是便无意外，只开口道：“娘子可想上去打个招呼？”他自然知道自己不在场的几次，姜翎月是和寒水有过接触的。
“如此去打扰别人不好吧！”姜翎月说着便是回头看了看贞儿，只是看贞儿面上一点其他的表情也没有，心里微微放心。
墨谏其实倒便不喜欢这人多的地方，而且这形形色色的人之中，哪些是人哪些是妖在他看来都是很明显的，这样的地方太过龙蛇混杂。但是想到其他，面上便微微有些浅笑。
寒水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转身便也是看到了姜翎月一行，也不知道他跟身边的姑娘说了，那姑娘便离开了，而寒水也是径直往墨谏这边走来。
“两位还真是好闲情，相携来看这红枫盛开，当真是郎情妾意啊！”寒水上前笑着开口道。却也不忘贞儿，微微侧身打招呼道：“数日不见，贞儿一如以往清冷啊！”
墨谏是知道寒水的底的，所以对他的举动一点也不以为意。只回道：“天气晴朗，正好是出游时节，我和娘子便是出来走走。能在此处碰上你，倒也是巧合。”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墨家娘子若是不介意，我倒想跟墨兄私下说些事！”寒水笑嘻嘻说道。
姜翎月自然不会说不，便大方将墨谏让出，说道：“相公有事在忙，那我便和贞儿四下走走吧！”
墨谏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便是和寒水走到人少了地方。
“你和阳羡看来是真的交上手了！”一到人少的地方，寒水便是急切道，那日的意象他也是看到了，只要两大高手交锋才能引起天色异常。
“是他入我府内大肆挑衅，最后却又无功而返，寒水，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墨谏已经收敛了之前的笑容，看着寒水，很是不善。
寒水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神情道：“这万柳城是我找到最好的宜居之地，若是被你二人毁了，心中难免不舍。所以是尽量劝你二人和气生财啦！”
“这话你该和他去讲，我能忍一次，不代表能忍他三番五次。”墨谏冷冷说道。
寒水看着墨谏，真能忍吗？据他所知，墨谏不是那种有宽怀心胸的人，若是他料想的不错，这个时候，墨谏该是在策划着如何让阳羡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吧！阳羡除妖的意图是不会改变，但是墨谏也不是好相处的，这两个人的争斗……寒水微微有些心寒。“不怕殃及池鱼吗？”他知道墨谏是在乎姜翎月和贞儿一干人的。
墨谏的面上露出讥讽的笑容，阳羡能入他的秘境，只怕也是利用了姜翎月。他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自以为是的正道，而实际上却是为达成目的不惜手段。“你若明智，便是安静做一个旁观者！”
“我自然是个旁观者，绝不会插手你们的事。”寒水有些自嘲说道，他那点道行，要想改变这两人的意图，岂不是找死。
姜翎月是真心欣赏着美丽风景的，这古代没有污染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又是大病初愈，一切都变得格外美好。而那些相携一起的男女，看着格外的温馨和浪漫，这万柳城的男女之防没那么重，不知道是不是人妖混杂的缘故。
“妖孽，往哪跑！”突然，空中一道怒喝，紧接着是一道金光直劈而下，落在旁边一女子身上。
姜翎月是被吓了一大跳，她还在感叹着大自然的美景时突然发生这么一出，一时间也是有些懵了！
而人群一下子也是炸开了锅一样。“死人了，死人了！”不知是谁开的头，一时间顿时嘈杂万分。
贞儿是马上护住姜翎月，显然是不想让姜翎月牵扯进入。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这……是谁，是谁对我娘子下此毒手！”一个男子匆匆跑进人群，看到倒地的女子，便是上前拥住哭喊起来。
“愚昧，此女是妖，你要看清楚！”阳羡不知从何而来，稳稳落地，掷地有声道。
姜翎月是被贞儿拉到了一边，但还是看到阳羡的身影，听到他说的话。
“你胡说，我与娘子结发五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娘子是人是妖！”那拥着女子尸身的男人哀嚎道，紧紧地抱着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女人，泪流满面。
阳羡拨开人群，看到那倒地的女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没有现出原形，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不可能，这妖他已经追了几天，是亲眼看到这妖挖人心肺，而适才，这妖逃往枫林，想借人群掩饰自己的气味，却不知他早已锁定那气息，明明就是这女人……这容颜，这气息，一点都不错，怎么会弄错呢？
姜翎月是微微上前了几步，看到那女子身下的一片猩红，是血。再看看阳羡，正气的面容上也是露出质疑神色，如果是妖，死了之后是会现出原形的吧，难道是阳羡弄错了？
却见阳羡三步上前，蹲下身来，去查看那女子的具体情况，脉门已无跳动，他那一击是直断其心脉。这身上的气息，和那女妖一样，可是这又的确是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杀人凶手，你还我的娘子，你还我娘子的命来！”那男人是一把揪住阳羡的衣领，拳头也就雨点般落下。
周遭的人也开始嘀咕，阳羡之前救人是得了一个活菩萨的美誉，但是转瞬间，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一个凡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自己是上当了，当看到墨谏出现的时候，阳羡心头猛然有了这个念头，眼神便是锐利滑过，直盯着墨谏。
墨谏是神色慌张地赶到姜翎月身边，急切关怀道：“娘子，出什么事情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翎月忙回道，为什么阳羡这般看着墨谏？
“不要以为你是术士就能为所欲为，杀人偿命，我要你陪我娘子的命来！”那打红了眼的男人的拳头是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阳羡的头上，直到旁边一些人将他拉开。
“报官吧！”这是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开口说的，马上便是迎来众人的附和，而阳羡，始终是一言不发，就这样被扭送去了官府。
第三十五章 善后 （第二更）
在枫林发生的事情让姜翎月又有些恍惚了，这总在祥和之间发生一些生离死别的事情，都是极为的突然。而且她觉得阳羡的事情很可疑，既然是法力高深的术士，怎么会连妖连人都分不清？但是一切又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的虽觉奇怪，却也没有让自己牵扯其中的热血和必要。一边感叹这世事的无常，一边却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大体上是什么也没改变的。
夜深寂静，看到姜翎月熟睡之后，墨谏便是起身，踏着月色无声息地出了万柳，他是径直去了城外的山头。山洞中闪着微微的光，在墨谏进入之后，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妖便是讨好般现身，跪在了墨谏脚下。
“小妖见过墨公子。”火光下，只见跪倒在地的妖有一对尖细的耳朵，对墨谏是极度的恭敬。
墨谏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小小的獐子精，阳羡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召来道行不深的小妖，以利驱使这獐子精化作那人间女子模样，再是将妖气注于那凡间女子身上，以假乱真！阳羡也不可能因为这小小的计谋而落败，但是却一定会让他对自己的道行产生怀疑，而误杀凡人的罪孽感对于那样自以为正道的术者来讲，也是日渐逼重的。世人也会对误杀凡人的阳羡产生质疑，而借世人之手让阳羡对自我产生怀疑，这一切都是阳羡利用姜翎月的代价。
“这一次你做的很好，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墨谏沉声问道。
“小妖不敢要何赏赐，若能得墨公子垂怜，有幸追随左右，小妖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甘愿！”獐子精养着头，一副敬仰模样。
墨谏却是哼了一声，服侍这獐子精，开口道：“我的身边，不需要连腥味都掩饰不了的妖！”这獐子精杀虐成性，在凡间犯下几桩血案，他就是看中这獐子精的罪孽，才召她而来。
这火光映射下的墨谏，面上阴暗不定，又是冷着面容，格外的威严伟岸，对于獐子精来说，墨谏的大名在妖界的时候可是如雷贯耳的，这位道行在妖界几乎最高，却从不角逐妖王之位的高手是众妖心中神一样的存在，若是能为墨谏所用，对自己的道行声威都是既有利的，所以在墨谏的召唤下，便心甘情愿为他所用。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怀着澎湃的仰望之心，双眼之中都有些爱意几许了。“只要墨公子愿留小妖在身边，小妖一定洗心革面，绝不犯杀戒！”獐子精忙是表明立场道。
墨谏看着这獐子精，她眼中的渴望之情是如此的赤裸裸，而看着便是觉得是不安分的主。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在身边，而且，这件事情，是不能留有痕迹的。没有说话的，也是让人不及防备的，墨谏突然出手，扼住了獐子精的咽喉，冷声道：“你……是留不得的！”话语说完，便是直接捏碎了獐子精的喉骨，同时法力催动，也是直接捏碎了獐子精的元丹。
这獐子精是来不及求饶，更是出乎意料，片刻之间也就是一命呜呼，显露了原形。墨谏有些厌恶这獐子精的原形，如扔草芥一样便是将獐子精耍在了山洞的角落了。继而，背脊挺直，开口道：“出来吧，难道你以为我会察觉不到你一路跟随吗？”
寒水摸摸鼻子，有些自嘲地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我也没想过自己能躲过堂堂墨公子的耳目。可怜的獐子精，以为遇上了明主的赏识，顷刻间却是失了性命。”
墨谏冷哼一声，转身看着寒水，也不加隐瞒，直接说道：“你就不怕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杀你灭口吗？”
寒水却是有恃无恐，回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还不配你出手，而且，据我所知，你是不杀无辜之人的。”
“你觉得自己无辜？”墨谏冷笑。
寒水依旧一副随意模样，开口道：“不是吗？”
“知道的太多死的越快你知道吗？”墨谏开口道，口气便不友善。
寒水知道墨谏指的是什么，对于阳羡的事情，他也觉得一向精明的阳羡怎么会犯那么大的错，后来一想，自然知道定是墨谏出的手。而想来阳羡自己也知道，但万柳城的官府之人，早就被打点的很好，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阳羡可有的烦了。再加上那死者的家属日日去牢房咒骂，可叹阳羡摊上这事真有的折腾的。如今墨谏杀了真正的妖，更是死无对证，阳羡最后怕是要越狱而逃吧！“你真的奇怪的很，既容不得罪恶，却牺牲无辜的性命，而身为妖……却用人的方法来加害阳羡，平日温柔无害的墨谏真是不好惹啊！”寒水肆无忌惮说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墨谏说的很是理直气壮，若不是阳羡利用姜翎月，进入秘境害他，他岂会动手？
“若是姜翎月知道你的真面目，不知道会如何呢？”寒水笑嘻嘻说着，顷刻间，便是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