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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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杀生，因为杀生乃大恶。
待车子启动，老君使出障眼法和偷梁换柱的小把戏，一眨眼功夫竟将自己的手铐转移到爱虎和方警官的手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使出一招乾坤无极指。冷不防，那个“僵尸”司机被他点了太阳穴，动弹不得。
就在众警束手无策之际，方警官灵机一动，迅即掏出手枪，对准老君的后背，说道：“不许动，再动我要开枪了。”
“开呗！蓝采和，你小子别想用那玩艺来吓住我。师祖不怕，一般的暗器休想伤我半根毫毛。”老君扯着长长的胡须说道，心想：哼！老仙我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孙猴子和开天斧。当然，要说开天斧，尚且只能砍下我一根头发。上一回，要不是我顾虑太多，怎会束手就擒。这次，我一定要让你们瞧瞧盖世神功是完全可以克制任何暗器的，我不用法术，空手搏斗就能格倒万万人，何况现在只有你们二人加上前排被我点穴的那个僵尸，就算你们一齐联手，也奈何不了我。”
没挨过枪子的神仙或许不知道子弹的厉害之处。方警官眼看形势危急，他迫不得已，朝不听使唤的老君开了一枪，子弹正中其大腿处。只听他哎哟一声，翻白眼昏死过去。这样一来，威风八面的他该老实一阵了，谁叫他之前说大话来着。殊不知失去了法力的神仙和凡人没啥两样，他们也会饿肚子，也会受伤，也会梦游，唯一不会的是不把自己当神仙。
打从老君下凡以来，一直就没走过什么好运，阴雨绵绵，连天也故意和他唱对台戏，可谓厄运频频了。此刻，老君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倒在方警官的大腿上哼哼着，时不时落下几滴悔恨交加的眼泪。
方警官看着老君血流如注的大腿，手忙脚乱，不知往哪儿包扎才好。假如这个疯老头一命呜呼了，我今后可能当不成警察了。他那么想时，竟也流下了慈悲的热泪。
一时失手成千古恨，为了弥补失误，方警官决定亲自驾驶面包车，尽快护送老君去卫生站。若抢救及时，这疯老头应该没什么大碍。要是他失血过多的话，性命可就攸关了。思绪烦乱的方警官推开僵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同事，架起老爷车，飞也似地穿过前方一片又一片泥泞小道。
他望着路边摇尾乞怜的芦苇，心如刀割，只听“啪”地一声，轮胎爆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透顶。
方警官迅速跳下车，打开车后备箱，拿了一只备用轮胎和一根粗铁棍，准备把爆掉的轮胎先从泥潭里撬出来，再换上新的。
当下，乌云密布的天空现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一道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破长空，一下子照亮了神州大地。奇呀！扫帚星不在天上好好待着，也赶来凡间凑热闹了。
“小梁，快下来推车，听我口号，我们一起用力！”方警官喊道，大汗淋漓。
“成。。。。。。成功。。。。。。喽。”梁爱虎结结巴巴地说道。
“咱们赶路要紧，小梁快上车！再迟我担心疯老头就要撑不住了。”见车子启动，方警官手把方向盘，猛踩下油门。老爷车继续开着，一路上晃晃悠悠，没办法谁叫光秃镇的公路没开挖呢。大伙说说，一个镇一年之内换十多次名字，画地图的人都懒得标记的地方，哪会有人来投资建设。对一个穷乡僻壤的小镇来说，落后不要紧，怕就怕没有名字，怕就怕一年换十多次名字，因为没有响亮的名字，就意味着没有一条宽敞的公路，就意味着没有致富的希望。而对一个既没路又没名的地方来说，那属于未知区域，没人会来管，也没人愿意来管。
飞速前进的面包车成了救护车，没办法，如今经济不景气了，一车多用呗。为节约人力物力，过去拖拉机尚能当作救护车来使唤，更何况他们的警车呢？
“倒…倒…倒了？”梁爱虎结巴道。
“谁倒了？真他妈祸不单行。”方警官怒骂起来，一个有为青年也开始说脏话了，没办法形势所逼嘛。
“哎哟，老娘俺活不成喽！”倒地者乃大名鼎鼎的张大妈。只见她躺在泥泞小路上，大声吆喝，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张大妈何许人也？本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白点就是养殖场的那个大母鸡。上一回，王所长便栽在她手上，现在可好，又遇上了这个扫把星。恐怕老君命不久矣，要怪只能怪仙命如纸薄喽。
“那个疯老头鲜血还在往外冒，要是撑不住死了咋办？”方警官纠结道。
“喂！你们别愣在车上，快下来扶俺起来，俺要上卫生站急救，俺快不行了。”张大妈拉大嗓门，嗷嗷直叫。
无奈，方警官跳下车，扶她起来，且小心翼翼地推她上车。一上车，方警官指了指在他身旁的老君说道：“大妈。。。。。。不是，小姐，委屈您坐这儿。”
“谁要和那死鬼坐在一起啦，俺看他那个恶心样就想吐了。”张大妈捂着嘴，显然是受不了血腥气。
“张小姐，请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到卫生站了，您还疼不？”一路上，方警官安慰道。听她说话的声音和口气，瞧她的一举一动，哪像是被车撞着的。如今这年头啊！好人吃亏那，没事装腔作势，骗人钱财，存心不良者比比皆是了，可从没听说过敢打警察主意的。新鲜事年年有，见怪不怪喽。
“疼。。。。。。当然疼，你看俺的膝盖都肿成大包喽。”张大妈呻吟着，装模作样起来，绝不含糊，绝不亚于一位资深老到的表演家。
相反，老君要比她乖顺多了。他的大腿一直抽蓄着，鲜血从膝盖处缓缓流出，流满了后车座，却能一声不吭。为啥？当然是快死了呗，只有将死之人，才能挨了枪子还一声不吭的。
然而，神仙就是神仙，老君不知怎地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反而飘飘然起来。他骑着青牛腾云驾雾，翱翔天际，自由自在。不料，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忽悠了他一番，结果他再一次被天兵踢下凡间。。。。。。
“老君，玉帝有请！”他转身一看，来者不就是前些日子失踪的太乙真人吗？他怎么身穿道袍，手持拂尘？不对呀！他应该是一身西装革履，拿着笔记本才对嘛，想来真是奇怪。
玉帝不是要我下凡寻仙吗？怎么又叫我回去了呢？不会是他又想出什么歪主意了。到这节骨眼上，老君不得不跟在太乙真人后头，随他一起架云来到天宫，面见玉帝。
不料刚走进大殿门口，他就被两位高如大山的天兵架起，带到了西天门，意欲推他下凡。
“本尊何罪之有，尔等如此无礼。”老君大声喝道。
“你贵为三清，不普度众生，恣意妄为，在凡间大开杀戒。现我等奉玉帝之命，赶你下凡。”西天门守将喊道，接着众天兵踢他下界。
“不！你们无权这样做，我要面见玉帝！”老君睁眼一震，差点吓晕过去，周遭白茫茫一片，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若隐若现中，一个手持针筒的俏姑娘走来，柔声说道：“老爷子，乖。。。。。。该打针了。”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手臂痛啊！”老君如梦初醒，大声嚷嚷。
第五章 绝处逢生
老君躺在病床上，哎哟哎哟地喊着救命，眼见像玉米棒大小的针筒就要扎在他的手臂上了，他疯狂挣脱，狠命扭动身体。他万万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徒弟——何仙姑竟然拿针筒扎他，更没想到蓝采和同她串通一气，为了让他无法动弹，他俩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把他摁在铁板床上。
几日来，老君躺在铁板床上眯眼细瞧他俩亲亲我我，怎不叫他郁闷生气。何仙姑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背着师祖把红丝巾（定情信物）偷偷地交给蓝采和。你俩压根就没把我这个祖师放在眼里。反了反了，你俩还当着我的面搂抱在一起，幸亏当时我假装咳嗽，要不然你俩老是粘在一块，准出大事不可。
我好糊涂啊，在天界的时候就该发现你俩动了凡心了。蓝采和在玉灵峰修道时，老是心不在焉的。当时我倘若发现他们在此私会，也不至于铸成今天的大错了。要是此等奸情传到了玉帝那里，不废了他们才怪。哎！我何曾不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们改邪归正。让他们知道千年道行实在修来不易，只为贪图一时之快而一朝散之，太不值得。可是，他们哪里听得进去，况且我也不能那样说啊！我那样说太有失身份了，那样说不是显得我尊卑不分了吗？
“好哇！你们两个龟孙子，连师祖都敢加害。你们私下凡间偷情，怕我阻扰，遂使出毒计，逼我返回天界，好让你们在此逍遥快活，败坏我等仙家的名声。”老君挣扎着，怒吼道。
“哎！这个疯老头又犯病了，我再给他打一针镇静剂。”一个面戴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门说道。
“住手！休得无理，他是我师傅，师傅在上恕徒弟不孝，没能完成您老交予我的神圣使命，罪过罪过。”突然，一个老人一瘸一拐地冲进病房，他扑向铁床，大声喊道。此人乃是鼎鼎大名的李铁拐，也是老君的得意门生。
老君立马坐起，上下打量他一番，欲哭无泪。呆了片刻，他高兴地大叫起来：“哇！我的好徒儿铁拐，你奶奶地去哪儿了，我找得你好苦啊！我不远千里而来。。。。。。黄天不负苦心人，我们师徒总算在此相见了。啊，对了！你收的几个劣徒都找到了没有？”
“回师傅的话，现蓝采和、何仙姑两位就在您老身边，其余的俺还在找。”李铁拐双膝跪地，磕头答话。
看这两个疯子激动得不成人样，方警官（蓝采和）和那个手拿针筒的护士（何仙姑）面面相觑。奇怪！那两个疯子说话的口气一样，动作一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古人，亦或者是某个戏班的工作人员，因为投入太过而将自己想象成神仙，从而产生了幻觉，以致精神错乱。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不痴也疯。
尔时，不知李铁拐使出什么怪招。他一把抓住方警官的手臂，微微一晃就把他揿倒在地。何仙姑见状，吓得面无血色，身子直打哆嗦，以致她手中的针筒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正巧扎在方警官的胳膊上。他昏昏沉沉爬起来，没站稳又倒了下去。
“畜牲，你身为仙家，不好好修炼，却在凡间偷情。你。。。。。。你气死我也，你见到师祖我还不下跪。”老君指着何仙姑，喝道。
“老大爷，请听我说，我不是神仙。神仙是你脑子里幻想出来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何仙姑振振有词地说道。
“胡说八道，我不就是神仙吗？哎！我看你一定是下凡的时候撞坏了脑袋，否则自己是神仙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可是何仙姑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老君生气地说道，一团青烟笼罩在他头上。
“老大爷，我跟你直说了吧。八仙过海这句话只是一句比喻，告诉人们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得凭各自的本领来完成目标。”何仙姑瞥了老君一眼，解释道，好像教育一个说错话的孩子。
“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呀，我这不是白嚼舌头吗？她现在还是个凡人，我跟她解释得再清楚，她也听不进去的。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到乾坤镜，让她看清自我，当初她是怎样历经磨难、悟道成仙的。要是乾坤镜在就好了，都怪我粗心大意，把它落在猪圈里头。要是让玉帝知道就糟了。不行，我得想个万全之策。”老君愣在一边，愁眉苦脸。
此刻，躲在病房外的梁爱虎见机行事，猛冲到床头，一把揪住老君的帮凶——李铁拐，并迅速掏出手铐将这个瘸腿老汉的双手固定在背部。老君有所警觉，迅即向后一跳，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