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云淡覆手风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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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商吐出口烟,很沮丧地说道:“对不起。我自从和骆里在一起以后,基本上断开了和那些兄弟的来往。小然虽然和兄弟们还有联系,但势利远远比不上曹天。曹天的手下,每个都配了手枪,就凭而我们喊来的人,和曹天抗衡只会是以卵击石。”
我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借口,全是你们势力现实的借口。”
许商并没动怒,他一脸正经地说:“陆昕,你放心。这次你受到的委屈,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帮你找回来。但前提是——”许商顿了顿,说出我非常不愿意听到的话:
“瞒着骆里。今日你受到的一切必须瞒着骆里。”
我当时万念俱灰,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骆里的感受。我绝望而又冷漠地对着许商一笑:“不可能。我不会的。”
许商正要说什么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爸爸打来的电话。我努力调整了糟透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喂,爸爸。”
“喂,昕昕,你在哪呢?”
我极力压制住内心的委屈,用十分正常的声音说:“爸,我在图书馆看书呢。”
“噢。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降温,风大时记得多穿点。”
我抹着眼角溢出的泪水,强忍着梗咽的声音:“嗯,知道了,爸。我这儿一切都好,钱也够用,不要为我担心。”
“噢,那爸爸就不打扰你看书了。你是爸爸的骄傲,爸爸为你自豪。”
我“嗯”了一声,迅速地挂掉了电话。在派出所的走廊里崩溃大哭。爸爸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陆昕现在这副模样,凭什么做他的骄傲,我无法想象他知道这一切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于是,为了爸爸,为了这个世界最在乎我的人,我向这个肮脏又丑陋的世界妥协了。
我和许商装成情侣,手牵着手走到警察面前,换上一副惭愧的神色:“警察叔叔。我不报案了,其实我没被强,奸。”
警察一脸愠怒地说:“神经病吧你?”
我紧了紧牵住许商的手,又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脸抱歉地说:“昨天我喝醉了,和男朋友吵架,所以就赌气说我被强,奸了。其实我就是想气气他。现在我酒醒了,觉得特不好意思。”
警察十分生气地对我进行了长达半天的教育。然后又教训了许商。许商也是谄笑着帮我赔礼道歉。
其实我觉得很可笑。暗恋了许商这么多年,一直渴望得到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做了他半天的女友。不过我却异常满足。
回到学校的时候,骆里是一副很担心我们的样子。可我当时却觉得她十分虚伪。聂蒙君和曾亚撒谎说我们是嗑,药被抓进派出所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假。所有人都只关心骆里的感受,而我陆昕受尽了委屈却只能吞进肚子里。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放纵自己。我换上了高跟鞋,我涂上了最鲜艳的指甲。我行尸走肉般地穿梭在每个酒吧和夜场。只有在喝下许许多多的酒后,我才能忘记许商永远不可能爱上我的事实,忘记曹天对我带来的伤害,忘记这群虚情假意的朋友,忘记这个龌龊丑陋的世界。
这种颓废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大三的上学期,我以“哀伤莫及”的账号发了“四人帮传记”的帖子。文章里披露四人帮的丑闻。为了不引起她们怀疑,我把自己也写了进去。
骆里堕胎的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我天天陪在她身边,不过是怕许商看到帖子后会和她联系,继而牵扯出一系列对我不利的往事。
果不其然,有次陪骆里在图书馆看书时,她接到了许商的电话。
在她出了图书馆后,我就开始心乱如麻。别无他法的我,只好上演一出“苦肉计”。我使劲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让脸色看上去异常。然后走出去,拍了她肩膀,并告诉她我胃病犯了。
也不知道她是演的还是怎么,她竟然立马挂了电话,还叫我爬上她的背。那时气温32°啊,我看着她面色焦急地背着我朝医务室小跑着,还迈着她可笑至极的O字腿,汗水一颗颗从她额头淌进脖子。
一瞬间,我不知道是什么被融化了。总之我的眼泪就一直往下掉。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龌龊,很卑鄙。我就和曾亚聂蒙君曹天一样丑陋。我费尽心思去伤害的人,竟然一无所知地当我是朋友。
人性真是复杂的东西。而我们也常常在人和人性之间不停切换着,挣扎着,徘徊着。那一瞬间,我所有的仇恨都奇迹般不见了。心里想到的全是骆里对我好的地方。她真的很无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也真的当我是朋友。
她不知道我拆散了她和许商,她也不知道我为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算了,我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恨一个人真的好痛苦,特别是当你恨的那个人对你好的时候。我恨李淑华,什么都和她对着干,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我嫉妒骆里,我嫉妒她拥有过许商,我暗中伤害她,可我最后依然没得到许商。
我删掉了所有骂骆里的帖子,他们有什么资格伤害骆里?除了我,谁都不允许伤害骆里。
之后,我答应了李淑华送我去日本留学的要求。并在走之前,把三年前撕掉的半截信还给了许商,也诚实地告诉了他,我喜欢过他。
他接过信后,并没有责备我。只是拿着信的那只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由于我的自私和阴暗,分开了两个如此相爱的人。也深深地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
对不起,骆里。对不起,许商。我想我将带着愧疚度完我的下半生。
“陆昕陆昕,你的电脑好像也坏掉掉了。”耳边又传来罗小莲十分卡哇伊的声音,也打断了我的沉思。
“不是吧?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杀毒的吗?我也要和我妈妈视频啊!”我答应过李淑华每周六晚上和她见次面,看来这次是要失约了。
“对不起啦。网站上明明说是海贼王,谁知道下载到电脑以后居然是苍井空啦。”
番外许商:凝望星空失眠的少年(1)
“老公,我戴这颗戒指好不好看?”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着身边的女人,接着她一脸娇羞地依偎进我的怀里,我也抱紧了她。
我和这个女人在一起6年,她是我的未婚妻,也将会是陪伴我走完一生的另一半。
我是许商,一个歌手。我的第一张专辑《商恒》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发行,不到一个月,销量就破了百万。
在外人眼里,我是公司力捧的歌星,我是无数少男少女的偶像,我是一颗光芒万丈的新星,我有一个良好的家庭背景,有一个有钱的岳父,还有一个漂亮温柔的未婚妻。
可在我自己眼里,我不过是个“爱低能患者”。我每天睁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戴上面具,然后给苏玉洁打电话,告诉她我有多想念她。
“爱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排解孤独的道具,还是一个换取梦想的条件。
这和初中时期的许商,倒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那时的许商,真的是在游戏人生。为了满足某种虚荣心,而参加了帮派。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伤害了无数清纯少女。甚至为了一本被没收的漫画,动手揍了老师。
叛逆期的我,当时只是怀着对黑道的好奇,以及对电视上那些黑道大哥的羡慕,和骆奕然一起加入了曹天的帮派。那时的曹天只是一个给KTV看场子的小混混,而曹天相当器重我和骆奕然,视我们为他的左右臂。
初中时的我,已经懂得了金钱为人的妙处,我用金钱和凭借打架时的狠劲,渐渐在校园外混出些名目。骆奕然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幺龙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跟着他的。
在我以为许商这将会在打打杀杀中耗尽此生,并且悠然自得地做着社会的人渣时,突如其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对所谓的黑道有了新的审视。
曹天因为在KTV里出售软性毒品,并且组织小姐卖身。偶然一次被仇家举报,他手下所带的小姐被带回了警察局,毒品也被没收。
他在开溜前,给我和骆奕然都打了电话,谎称场子里有人闹事。我和骆奕然迅速赶到KTV,却被警察带回了公安局。
曹天这招“金蝉脱壳”真的很高明,成功地把我和骆奕然当成了他的挡箭牌。
只是他太低估了金钱的能耐,也低估了我和骆奕然家里的背景。由于未成年,再加上走动了关系,花了不少钱,我和骆奕然几乎是同时被放出来。
只是没想到曹天被抓后,竟然只被判了一年,出狱后还混的风生水起,直到拥有了后来的势力。
再来说说被曹天忽悠过的许商,竟然还是不思悔改。依然和外面的兄弟鬼混在一起,三不五时邀约出来打打牌,泡泡小妞,打打小架,然后被家人逼着读了高中。
这种颓废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遇见了她。她是个穿着旧旧帆布鞋的女孩,她有一头齐肩的长发,她脸上挂着倔强的笑容,她说话有点男孩子气,她给人感觉很亲切,也给人感觉有距离。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距离,让我想离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我们牵了手,直到我们互相融入进了彼此的生活。她的名字叫骆里,是我一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爱过的女
人。
可那时的许商是谁啊,小混混,花花公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学业。他凭什么让她最爱的女孩得到幸福啊。坦白说,没遇到骆里以前,我真觉得自己挺优秀的,人长得帅个子挺高家里有钱脑子好使唱歌好听还有一堆随叫随到的兄弟。可当我和骆里在一起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哪哪儿都不好,甚至很糟烂。
我其实并没有刻意向骆里隐瞒我的过去,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只要骆里问到我,我就把过去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告诉她。可她好像对我的过去并不感兴趣似的,从没开口问过我,那我当然认为没有刻意去说的必要,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许商不是把“改变”放在嘴上的人,我真的要改变了,就会用行动表现出来。我渐渐断掉了和那些兄弟的联系,不再出去喝酒打牌泡妞,更别说打架了。作为我最爱的女人的男人,我怎么能随意动粗呢?
我把上课以外的时间都给了骆里,不是让她在身边呆着,就是让她在脑子里呆着,又或者在我的梦里呆着。反正就是不能让她跑掉。
我在游戏里给她买了最好的装备,作为我许商最爱的女人,必须不能受到丝毫委屈,哪怕是在游戏里。我偷我爸的路虎车钥匙载着她去游乐场玩过山车,只是想实现她的愿望——和最爱的人一起坐过山车。至于那个“开车载着最爱的女人出去玩”的心愿,还真是我瞎编的。说实话,过山车这玩意儿对我来说简直比拉登还恐怖,我继承了我爸的优良血统,自然也遗传了他老人家的恐高症。我只要身在4层楼以上,你给我钱我也不会朝窗户外看。可是,就我这么一个重度恐高少年,竟然毫不犹豫地登上了如此残暴的娱乐设施。当我回到陆地上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四字感想:“我还活着?”
自从那个“一起考上深大”的约定出现后,许商的人生又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当我爸看到我在阳台上背英语单词的时候,他老人家面无表情地问了句:“许商,你吃错药了吧?”我当时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实,我不是吃错药了,我是彻底沦陷了。
由于老爸经常在外地出差,他在郊区买的金屋还没来得及藏娇,就被我拿来变成了和骆里的二人复习基地。每天放学后,我就会站在隔壁班门口,耐心地等候着被袁老太拖堂的骆里大人。有时袁老太会一个粉笔头向我直线飞来,有时会叫我离她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