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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翻手云淡覆手风清-第19章

小说: 翻手云淡覆手风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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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华仍旧保持着她的温柔和耐性:“你还在怪我和你爸爸离婚的事情?”
陆昕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敢。”就像对着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讲话,刻意保持着距离。
骆里在一旁感到有些尴尬,不知该干什么,正好看到椅背的兜子里放了几本杂志,只好抽出一本,装模作样地翻阅起来。
李淑华还是柔和的语气:“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只是一知半解的。我和你爸爸离婚是有原因的,他不能给我幸福。”
陆昕换上比刚才更冷的语气:“幸福?什么幸福?生理上的还是物质上的?”
车子的轮胎好像碾过了一颗硬物,突然颠簸了一些,骆里整个身子也跟着颤动一下,她感受到整个车厢空间骤降了十几度。
看不见前排的李淑华的表情,只是听到她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不过仍旧努力维持着平静:“昕昕,说话怎么可以不分尊卑呢?这些年,开家长会领成绩册这种长脸的事都是他陆建平去,你一做捣蛋事了就叫妈妈来丢脸,你想过妈妈感受没有。”
陆昕眼睛望向车窗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那你丢下我和爸爸的时候,想过我们感受没有?当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体下面享受的时候,你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当你用你的肉,体换来你的车子房子工作的时候,你又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
车子又是一阵剧烈颠簸,骆里握着杂志的手早已是冷汗涔涔。只听见李淑华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愠怒:“昕昕,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陆建平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
陆昕突然一改往常的镇定,嘶哑着嗓子大叫:“我成什么样,关你屁事!少在这假惺惺了,你真让我感到恶心!请你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陆昕迫不及待地开门就下车,骆里把杂志放回原处也跟着下车,礼貌地说了句:“阿姨再见。”就赶着去追陆昕。
穿着高跟鞋的李淑华竟然跑得比骆里还快,她一把抓住陆昕的胳膊,一脸焦急地说:“昕昕,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你别这样对妈妈,妈妈心好痛。”
陆昕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说出两个字:“放开!”
李淑华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滴在了她洁白的衬衣衣领上,她似乎也在很努力地缓和自己的情绪,一脸懊丧地说:“妈妈拿生活费给你,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陆昕看了看天空,凄冷的笑容浮现在她标致的脸庞,她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钱吗?那是你被睡出来的钱。”她慢悠悠地看向李淑华,两双十分相似的眼睛对视着,“我嫌脏。”
骆里以为她会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结果没有。李淑华只是缓缓放开了抓住陆昕的手,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李淑华噙着泪花的双眼渐渐下耷,瞳孔渐渐变灰暗,透发出痛心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这是和当日在派出所里的曾毅全同样的神情。
李淑华闭上了双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天上的鸟儿成群飞过,留下扑闪翅膀的振频声,还有单行道上排成小长龙的车辆鸣笛声,都在催促着队伍最前面的宝马。
陆昕迈着她年轻而倔强的步伐抽身离去,只留给李淑华一个决绝的背影。
骆里再次礼貌地说了句:“阿姨再见。”就小跑着去追赶陆昕。
她和陆昕平行着疾走了很久,走进了闹市区,路上人来人往,车声鼎沸。陆昕突然停住了脚步。
骆里也停住了脚步。
“里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以为我要死了。我给李淑华打了个电话,求她来看我一面,可在电话里我听到一个男人令人反胃的呻吟声以及李淑华躲躲闪闪的推搪言辞,当时我幼小的心灵受了多大的创伤和刺激,我穿着那条染红的裤子在家门口站了很久很久,李淑华始终没有出现,而我也不知道去买卫生巾,你说我傻吧?”陆昕嘴角挂着自嘲的笑意,一行清亮的泪水却从她的眼角滑过,仿佛深邃宇宙中的星河,闪亮而悲伤。“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要恨李淑华一辈子,我要永远和她对着干。她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我要十倍甚至百倍的奉还给她!”
骆里伸出手,拂去了陆昕脸上的泪,手指一瞬间温热,随即冰凉。
原来,每个叛逆的灵魂背后都隐藏了巨大的悲伤,叛逆只是这个灵魂的保护色,保护着内心那随时会坍塌的坚强。

 

第七章 不变的改变(1)
星期一,四人帮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给曾亚开批判大会,因为出现了计划外的悲剧。
聂蒙君奇迹般地出现在食堂的午餐聚会中,在偌大的食堂里,人声嘈嘈切切不绝于耳。聂蒙君娇艳如花的脸蛋,含着蹊跷诡异的笑意宣布了一个消息——她和骆奕然分手了。
聂蒙君带来的这个消息,让骆里如雷贯耳,让其他两人呆若木鸡。
这顿饭,有聂蒙君最讨厌的茄子,她却狼吞虎咽地吃了很多,她一刻不停地说笑话,好像停止说话她就会死掉。
三人不语地听着聂蒙君讲她在微博上看到的很冷的笑话,时不时非常配合地挤出很假很难看的笑容。
这种异常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四人回到寝室,关上门。
聂蒙君终于闭上了嘴,敛去了笑容。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呆滞并且冷漠,就像《午夜凶铃》里的女鬼。她如同梦游般地走到衣柜前,从她奢侈昂贵的包包里取出一个小塑料包,又梦游般走到床边,弯腰从床底拿出一个塑料瓶。然后梦游般地飘进了厕所。
三人对视了一下,脸上都是相当茫然的神色。
突然,厕所里传出歇斯底里的哭声,这哭声尖锐且凄厉。
骆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挖走了一块,猩红的液体从缺失中迅速地流出。骆奕然为什么和聂蒙君分手,如果是因为自己,那她死一万次也不会原谅自己。
聂蒙君再次染毒的行为,宣告了她一段感情的结束。
三人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一整天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原来情绪是可以传染的,特别是朝夕相处的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人整天也是闷闷不乐,尤其是骆里,她连多看一眼聂蒙君的勇气都丧失了。
这天夜晚,骆里仍然和聂蒙君睡在一张床上。聂蒙君无声地抽动着,泪水浸湿了大面积的枕巾。骆里深刻感受到了某颗倔强的心脏已然支离破碎,见证了某个骄傲的灵魂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宣告了她的一败涂地。
而骆里的心也伴随着这绝望的颤动而渐渐失去知觉。
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聂蒙君失眠了。骆里也失眠了。
多事之秋,一个个意外接踵而至。似乎改变了许多,却不过是个漫长的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起初的模样。
聂蒙君,曾亚,陆昕又开始在周末“溜冰”。在药物发作期,三人有时会通宵打一毛钱的斗地主,有时会拿出低音炮放HIGH歌随着强烈的节奏摇头晃脑。曾亚不再按时去接邱妮下班,陆昕也没有再去日语补习班,骆里又做回了至尊宝。
原来,四人的生活方式取决于聂蒙君的生活方式,原因只是聂蒙君有钱。

大二上学期接近了尾声,寒冬冷厉的风呼啸而至,吹黄了树叶,刮萎了花儿。不少诗人作家将冬季景色描写得很美,为何我们会没有感觉。
明明还年轻,未来的道路还很长,我们不过只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却走得举步维艰。这是个停不下来,甚至感受不到的世界。
骆里走进局克电玩城,对着收银台的幺龙随和地一笑。幺龙也是满脸客气的笑容,扯着他的公鸭嗓问骆里:“嫂子,你要喝什么。”
“可乐就好。”
幺龙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可乐递到骆里手里,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大哥在打鼓呢,他没事就爱捣腾那玩意,好多小妞爱他爱得要死,但他瞟都不瞟一眼。”
骆里打开可乐,问了一件她很久以来都很好奇的事:“上次沈秋狄那件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幺龙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唉,大哥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他在你们学校门口安排了几个弟兄盯着,只要你在学校外面出了事,我这里马上就会收到风声。大哥还说了,叫我们收拾完局面就走,不要在现场用肺说话。”
“用肺说话?”
“就是说废话啦!”幺龙脸上浮出自以为很幽默的笑意,这个平常总是一副痞子样的少年,在提到骆奕然时,都会浮现出十分恭敬的神色,“哎,大哥真的对你很好,嫂子你真幸福。”
骆里吞下一口可乐,感觉到来自舌尖一阵微微的刺辣感,却没有甜。她顺着幺龙指引的方向朝那台爵士鼓走去。每走一步,心脏就会蜷紧一分。耳边围绕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电动声,还有人们的欢笑声。空气里混杂了烟味香水味以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骆奕然的爵士鼓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骆里只能站在人群外。
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停了下来,围观的人群意犹未尽地散去。制造这场小型围观的骆奕然缓缓地走向骆里,他的双眸里蕴含了如温泉般柔和而舒适的暖意,迸发出寒冬腊月里最能暖人肺腑的能量。与这温暖相对应的是他冰冷的手指,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骆里的脸颊,骆里半边的脸都被这只毫无温度的大手罩住了。
骆里凝视着骆奕然俊逸的脸庞,浅浅地一笑,殊不知这笑竟似有颗线连着心脏,扯着心脏发疼:“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骆奕然嘴角微微上扬,将脸凑近骆里的耳边,低声说:“感觉到了。”
骆里又笑,只是笑得鼻腔发酸,她也将脸凑到骆奕然耳边:“老哥,回到老聂身边吧,拜托了。”
电动声,欢笑声,哀叹声不绝于耳。烟味,香水味,消毒水味不息于鼻。这一刻还掺杂着若即若离的薄荷香水味,让人莫名感伤。
抚在脸上的手指缓缓滑下,骆奕然嘴角的笑意仍存在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却将整个世界隔离在外。
“你希望我们在一起?”他眼里的温泉在瞬间结冰。
似曾听过的问题,骆里今日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见原来如此重要。
骆里深吸一口气,嘴角弯出调皮的弧度:“当然了。你们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佳偶天成,神雕侠侣嘛。”
骆奕然的笑意更深,骆里从未见过他这种笑容。
“好,我答应你。”
说完,他转身走向那台爵士鼓。骆里望着他渐远的修长背影,想起曾经和这个身影拥抱时,画面中出现了无数个美轮美奂的泡泡,而如今这些泡泡就像被人用小针一个个扎掉,无声无息地爆炸,然后消失。
很快,那台爵士鼓就被人群围挡住。骆里再也看不到骆奕然了。只听到那节奏感十足的音乐点子,一如既往地令人赞叹。
*明不知道不会有结局的故事,为何不将它断送在现在?对我好,对你好,对她也好。我只是有时会范二,但我不是真傻,我不想飞蛾扑火。何况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感情,别人怎么会接受。我不过是个俗人,别人的看法于我,相当重要。*

 

第七章 不变的改变(2)
光阴是这世间最残酷的齿轮,它无声无息又竭尽全力旋转着,我们踩在齿轮上被转得晕头转向,脚底被锯齿刮得血肉模糊,却还要强迫我们露出若无其事的微笑。
我们就这样微笑着流着血长大了。
我们无处去呻吟,因为现实的社会不允许我们喊疼。只要你违背规则喊出了疼,现实就会张开它的血盆大口,露出它可耻的獠牙,然后猥亵地警告你:“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可是,我要活在这个世上,我不想这一辈子都这样。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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