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相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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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郑泽拉着往宾馆里走,一边大喊着让豆豆回来,这个家伙完全不理会我的召唤。
进了大堂我和Marry在大堂边上的接待区等着郑泽他们在前台CHECK IN,大厅里中央空调的温度总算又让我们找回失去很久的知觉。
Marry端着杯热茶在暖手,一边对我说道:“总算又暖和起来了。”
“嗯,是啊”我有些心不在焉,不停看着窗外,豆豆已经快在视线里消失,看来它的快乐完全没有掩饰,直接就挥洒的淋漓尽致。
“喂,”Marry在叫我,她顺着我的视线向外看,“在看什么?”
“豆豆呀,”我在它越跑越远的时候决定想要去把它找回来。
沈天磊在我起身的时候拦住了我,“你呆在这里,我去。”
“他真的很在乎你,” Marry看着沈天磊的背影发呆,温暖后的眼神带着一丝落寞。
“什么呀,才不是,那是因为豆豆更听他的话,”我有些无措,慌乱的掩饰着不安。
我不希望Marry不开心,但我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郑泽他们办完一切琐碎的手续之后我们正式入住,本来是一人一个房间可是Marry说一个人太孤单要和我一起。
“好啊,只是……”我乐的有人陪,“只是要是半夜有人想找你聊天,那就太不方便了哦”我小声地取笑她,想借此冲散她的不快乐。
豆豆跟沈天磊去了他的房间,郑泽住在我们对面。
在房间里开了空调洗过澡,我们总算找回些人世间的感觉。
我坐在窗口看窗外的风景,“Marry你说我们怎么没住在什么蒙古包里啊?”我漫不经心的问。
“你还想住在蒙古包里啊” Marry刚洗了澡出来,一身水汽。我看着玻璃窗上她的倒影,远处是无尽的雪原。真的很美,这样的景致这样的朋友陪在身边应该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是啊,郑泽说这里已经是内蒙古境内,不是应该有蒙古包才对吗?”
“我看你还真是电视看多了,这个季节来这里,他们怎么可能订蒙古包住。”
“那到也是哦,”我孩子气的点点头,手里捧着刚泡的咖啡。
一个小时之前我们还跋涉在冰天雪地的路上,而此刻我们已经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同样是白雪皑皑的风景,同样是呼啸凛冽的寒风,坐看风景的姿态和之前的努力咬牙坚持成了完全不同的对立比照。
这样的经历应该也不是人人都会有吧,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到这样一个遥远的地方来,还是在这样的冬天,此刻我何止走出了千里,可是一切都并没有那么难以做到,所有的艰辛都在感叹和欣喜中得到了补偿,我的草原,我梦想的中的天堂。
晚饭的时候郑泽交代了第二天的行程,原来这里是成吉思汗的什么什么墙。
我猜就是成吉思汗游牧征战过的地方吧,关于历史我知道的并不多
。但对于铁木真的故事我却听的无比投入,这个铁血沙场的英雄早年的经历不能算平坦。而他个性的延展怎么都摆脱不了那个时候的磨练,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年代,一个人要怎么经历和面对那些伤害和杀戮,或许是我们都太过娇弱,很难切身的体会在几百年之前是什么成就了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伟人,他是怎么走过了那些细小的磨难而没有放弃。
晚饭我们是在一个包间里吃,因为之前的接触多少都不再陌生。大家酒过三巡之后沈浩开始跟我们说这位伟人的戎马一生,好像他很是崇拜这位异族的英雄。
没想到他能这样侃侃而谈,我再次发现自己看人的本事实在是有限。我对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在相处中生出许多偏差,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了解,实在不是第一眼感觉的那么单纯。
也许是看我一直都不说话,沈浩侧过头问:“上官小姐,是不是我说的故事太无聊了?”
“不会,”我微笑着摇摇头,“我学到很多东西,以前我都不知道历史是件这么有趣的事。”
“是嘛,呵呵……这话千万不要让教你们历史的老师听到才好。”
没想到沈浩居然跟我开起了玩笑,我赶紧说不会、不会,然后做了个可爱表情。
这样的气氛真好,没有压力也没有任何意图。大家只是相熟,只是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只是做一些安静而舒服的事。我喜欢单纯的事情,与人的相处也一样。
所以我不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不是因为同性相斥,而是我实在猜不透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小我就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很小的时候我就像男孩子一样跟他们成天野在一起,后来到了可以分清男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再有朋友。
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一起,因为我永远都不知道她们喜欢玩的是什么。可是我也不能再和那些男孩子们玩在一起,因为我和他们是不同的两种人。
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朋友,是在哪里失去的,怎么失去的;这些一直都是一个谜,我想我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好在一路上我还是遇见了另一些善良的人,他们会陪我在某一段或某一处。
他们会在不快乐的时候陪着我直到再次快乐起来,就像现在,因为张俊彭的不告而别让我心情低落,而这群和我坐在一起初识的朋友却在我最落寞的时候让我分享着他们的快乐。
晚饭以后并没有太多余兴的节目,也许是因为刚刚一路的风尘并没有洗尽。
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残存着一些倦意,有些人从餐厅出来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有兴致的人也只是坐在大厅的茶室里喝着茶。
第二天我们穿成球状去成吉思汗边墙,盘桓于旷野戈壁之上的城墙,经历过了时间和金戈铁马的洗礼,我们立于其下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我们全副武装的去爬一段城墙,风大的好像随时能把我们这群自不量力的人吹走。
沈天磊走在我身后大声问:“冷吗?”
“还好,不冷,”我拼命摇头然后继续向前走,越往高处风越大。
我们走走停停相互打气,我还好,可是Marry走到一半就放弃了,只能被郑泽拉着继续,而沈天磊却好像没看见。
“Marry,没事吧?我们快到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于是绕过沈天磊跑过去问:“要不,我在这里陪你,等他们下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下去?”
“没关系啦,”Marry的声音隔着围巾传过来闷闷的。
“真的没关系嘛?”
“嗯,”Marry点点头从坐的地方站起来继续向上走。
这样的一上一下我们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再回到宾馆里每个人都累的不想动。
我和Marry也躲回自己的房间休整,我猜测着这群所谓的精英怎么会挑上这么一个时候来这里。这样的季节并不适合来北方旅游,而他们不只来了,还带着莫大的勇气而来。为什么?
等我从浴室里走出来Marry说郑泽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还下不下去吃饭?
“你去吗?”我问。
“去啊,”
“那就去吧,”我坐在镜子前擦头发,接着问:“还有谁去啊?”
“不知道,他没说。”我以为Marry会因为白天的事心情不好,可是却好像没有。
等我们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郑泽和沈浩看照片,沈天磊则和豆豆在玩。不知道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宾馆竟然同意让豆豆住了进来。
“在看什么?”我凑到郑泽身后伸头去看,“有我的吗?”
“当然有,你看这张。”
相机是沈浩的,他找了半天然后把预览框递给我。我看见自己站在一段破损的城墙边,表情淡然。
我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会笑,但是张俊彭却说看见我会让他觉得很舒服。
一个不会笑的人会让人看着舒服嘛吗?我不知道他的话会不会只是为安慰我的自卑。
我看了看又把相机递了回去,沈浩接过相机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上官小姐好像很少笑。”
“是嘛?”
“嗯,”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吧,”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所以脸上的肌肉僵硬。”
“是嘛?那我给你建议,”沈浩神秘的对着我笑了笑;“以后啊,你应该多和郑泽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他讲的笑话很有温度,这样你脸上肌肉就会解冻了。”
我们会心的微笑,郑泽被我们捉弄的哭笑不得。在不严肃的时候郑泽是很愿意牺牲自己的,每次这样的玩笑或是什么不恰当的比喻多数会找上他,而他却从来都不会生气,总是和我们一起笑笑或者抗争一下就过去了。
吃过饭大家说要娱乐于是又聚到郑泽的房间里打牌,少数累的实在体力不支的回房睡觉。
因为他的房间就在我和Marry房间对面所以我们也跟了过去凑热闹,我不会打牌就坐在郑泽和沈浩之间看他们的牌,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是张俊彭的电话,我退到自己的房间里接电话。
“你好吗?”电话那头张俊彭的声音那么遥远。
“嗯,”我点点头,站在窗前想象他此时的处境,“你呐?”
“我挺好的,这边很暖和,带来的衣服几乎没怎么穿,”停顿了很久,我听见他喃喃地接着说,“临时走的太匆忙,没时间跟你说,小胖子说你找过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那里住的不习惯,你就去我那住吧,小胖那有我的钥匙。”
“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可是我不喜欢欺骗,特别是骗他,“我现在不在北京。”
“回去了?”语气里听不出波澜,“回上海了吗?”
“不是,”我咬了咬牙,“我和郑泽他们在内蒙古。”
空气凝结成冰碴,他虽然没挂机却也没了声音,我正想该再说些什么,只听见他沉闷地说:“哦,去干嘛?”
“来玩,十几个人组团过来的。”还是不自觉的编织着谎言,但至少真的是十几人。
“哦,那你玩的开心点,那边很冷记得别感冒。”
“嗯,知道了。”
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很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又觉得气氛不对,于是我们拿着电话陷入沉默。
“我可能要再过一个多星期才能回北京,你什么时候回去还是可以去找小胖拿钥匙,他有我住的地方的钥匙。”
“嗯。”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发呆,我的坦白是不是错了?
我以为坦诚是人与人相处应有的态度,但今天的电话让我追悔刚才自己的一时义气。
意兴阑珊的坐在床上上网,没有目的的在虚拟的世界里游荡。
QQ和MSN上没有头像亮着,我一个人在别人的博客里来回溜达。
每个人的心情在这里有意无意的流露,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哪一面又是虚幻的?
有的时候我们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在哪里,因为我们只能看到每个别人的一面或几面,而我们本身却是多面。
停在张俊彭的博客里看他的日记,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看到他的多少面。
张俊彭很少写自己的日记,多数都是转载学术上的一些论文和医疗的一些常识。
我心不在焉的翻着,突然就被屏幕上闪烁的文字刺痛了眼睛。
“爱你,吻你。”
署名是一个叫静的女孩子,头像甜美可爱。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本人,但显然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静,一个无端闯进视线里的陌生人。时间是2009年的11月,那是我到北京的第三天。
究竟怎么了?我无法确定自己是悲伤还是麻木。
我机械地收好电脑,放水洗澡,然后躺进自己的被子,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流出身体。
一定是窗没有关好,一定是风吹了进来,一定是这样所以才刺痛了双眼。
2010年元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