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感觉跟着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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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拆迁吧,弄了好些年,没人敢拍板,怕弄不好,乌纱帽不保。06年从省外调来个说是上过清华大学的人当县委书记,人来没多久,镇里的化肥厂二氧化硫大泄漏,百来名学生顿时晕在教室,树木瞬间枯黄,好不壮观。这有什么关系呢,人家说厂关了,成千上万的工人怎么办,县镇得财政收入哪儿来,是为当地人着想。
瞧瞧那县城不远的黑神庙,漫天白沉,乌烟瘴气,犹如火山爆发。化肥厂和小镇亲似邻居,亲如一家,形影不离。
07年伊始,县委书记拍板了,拆,不拆也得拆。政府为整个县城着想,为政绩考虑。老百姓为多挣几个钱,死活不给拆,也有念祖的,有为钱的,最后还是拆了。几家不干的,闹事的给拘留,给钱了事。有人哭着要告,本地律师一听要告政府,不给帮助,一口拒绝。一伙人要去省城,人家出动警员拦截关在学校,当然给饭吃的。最后也不知怎地,还是顺顺利利地拆了。
在贵州的农村,赶集是件大事。虽说进入21世纪后,西部的经济大有发展,可赶集的意识没有淡化。农村人将鸡,鸭,蛋,菜,大米肩挑背扛地弄得到集市上卖,换些钱来买生活用品,生产资料。不少人大包大袋地把东西弄到街上,回来仍然是大包大袋地扛回家。什么化肥呀,猪饲料啦,还有给孩子买的饼呀,糖呀。而城里男的女的,男女一起的,老的,少的,提着个菜篮子或是背着个小背篼,休闲地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三人走在新街上,车道上不多的小汽车行驶着,人行道上匆匆掠过的赶集人。两旁的商店敞开大门,小音箱大声地吼着。
“块钱两样,两样一块。”“大减价,大减价,全场15元啦。”
“姐,刚才好像听到那老板说你俩是…是…”魏小杰故意拖口音。
“想太多,我和你出去,人家还说我们是情侣呢。”
“不是吧!”
走到三角花园处,车道两旁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小地摊摆了不知其数,三四条长长的街道大部分是从农村来卖农货及城里买东西的人,人潮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
“哇,你们这儿真热闹,平时也这样吗?”
“怎么可能,农民要是天天有东西卖,不早发了。平时就两三个人在街上窜着。”薇惊讶。
“姐,钱给我。我去超市买东西,你们去玩,两点钟在车站等你们!”魏小杰若有所思地说着。
“这么殷勤。”薇笑笑。
“嗨,没什么,为老姐上刀山,下……”
“别下了。”薇赶紧打断他的话“给,就五百快,给钟浪他们买吃的,给妈买麦片,爸爸的烟……”
“别说了,钱有多少买多少,我会看着办的……”说着便溜了。
“你兄弟真有意思!”杨宁看着远去的魏小杰。
“他呀,从小就这样,挺好玩的。”
“走,带你去看看露天市场。”说着两人便向一条斜坡街道走去。人越来越多,街的尽头慢慢豁然开朗,一大片平地上,小碎石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人头。被小摊分成羊肠小道的路挤着争购货物的人,中间是卖服装的,小摊接着小摊。竹竿撑起的架子上挂着款款新衣。有老人的,孩子的,也有最流行的,还有名牌呢!
杨宁被挤在后面,薇用一只手死死拉着杨宁的大手。杨宁奋勇地向前钻,两只手扣得紧紧的,似乎永不会挣脱的样子。
两人钻进卖衣服的“巷道”,衣服摊前站着不同年龄和性别的人。小贩们竭力地介绍着他们的产品。无怪乎就是夸好!
走到一个中年妇女的摊前,实在不能往前走了,几个农村妇女背着大背篼在挑选衣服裤子。
“小妹,看看衣服。”那女的热情地招呼着薇。
“我不买衣服。”薇看着前面几个买衣服的女人。
女老板热情地与其他客人商谈着。
“这衣服多少钱。”
“70快。”
“太贵了,太贵了。”
“便宜点,我们经常在你这里买哦!”
“65,不能少了。”
“才少五块啊。”
“你给多少,生意不成人情在嘛!”
“25快。”
“不卖,不卖,太少了。”
“不少了,人家都给这个价呢!”
“不行。”
“走了,走了。”只见几个女的向前走去。
“回来,回来,25就25。”女老板大声嚷着。
只见几个女人你拿一件,我拿一件,比划着,摸摸试试,女老板眼睛不停地转动着,顾客行人太多,她得小心,顺手牵羊的人可不少。
薇看着衣服,杨宁拉了拉她的手。
“干嘛?”
“你看那个男的!”
只见两个男的紧挨着几个女人,一个男的假装看衣服,讲价。一个男的正用看病用的钳子从一个女人的裤兜中夹钱。
薇赶紧挤上前去碰了那个女的背篼一下。
“谁呀?”那女的只叫了一声便接着看衣服,而那个扒手也只是收手一下又接着干,一百元的大红钞到手了,他又来第二次,再一百。
杨宁挤上前,一手抓起那个人的手。
“兄弟,干嘛!”
两个男的夹着杨宁
“朋友,别多管闲事。”
两个男的显然比杨宁矮,而受害者仍没发现自己的钱被别人偷了,兴高采烈地选衣物。
一把牛角刀抵在杨宁的下腰上,薇看着无计可施,她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只见杨宁一侧身,手仍拉着那男的的手,把取钱的男的挡在身前,持刀的男人差点刺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人们向后退去,几个女的也站在一旁。被杨宁死捉着手的男的,将钱装进裤兜,刀向杨宁的胸前刺去,杨宁看出这一幕,身子微转。但刀子仍刺在他的胳膊上,不过仅划了道口子,鲜血渗出衬衫。杨宁将他的手一扭,这人大叫一声便跪在地上,刀子抖出去几尺,掉在小摊前。周围人观看着,像电影。拥挤的小道顿时宽阔起来。另一个男的看到,持刀的手奔杨宁而来,只见一根竹竿打在那人的背上,那人跳了起来,直叫妈呦。原来薇在这紧要关头扯了小摊的支架便打了出去。
被打的男人持刀跑出人群,人们自动地让着路,一队警察正朝这儿赶来,问了情况后便将几个女的和杨宁、薇、毛贼带出人群直奔派出所。
“这个世道,偷东西的人胆也太大了!”
“这个还不算呢,有的小偷一帮一帮的,一个有事就出来一群,被偷的人都不敢咋样!”
人们议论着,市场又恢复了生气。
太阳终于挣脱了束缚,露出脸来。冰冷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并不温暖。
医院内,一名医生正给杨宁包扎,一名警察在一旁看着。
“是皮外伤,没事,包扎后休息两天便可好,记得别太用力,别沾水。”医生叮嘱着。
“好的。”
三人走出医务室,杨宁还穿着那件有血的破衬衫,不过连短短的袖子都给医生剪了去,像件马甲,当然是一边啦!
派出所内倒也“宾客盈门”,不同的办公室,有办不同事的不同人。办身份证的,开证明的,报案的,审询查问的……
“是这样呀,你们在这上面签个字。”一个民警正拿一个大文件夹给杨宁和当事人签字。
这是间不小的办公室。被杨宁擒获的男人正蹲着墙角,拷着手,头微微地低着,瘦瘦的脸上,一对精明的眼牟,三七分的头发倒是衬出英俊的相貌,整洁的夹克外套,不像手脚不干净的人。听人说现在干这行的人,外表都堂堂正正的。
“原来是同行啊,只怪这小子运气不好,另外一个我们会尽快抓获的!”看文件的中年民警笑着看了看杨宁“你的药费我让财务科给你汇到医院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杨宁看着薇。
“来,大姐,钱你快收好!”坐在办公柜后的民警站起来把钱交给那女的。另外三个女人则坐在进屋旁的长沙发上。
“同志,那我们可以走了!”女人接过钱装进裤兜。
“走吧,以后上街钱要放好!”
“大兄弟,今天谢谢,不过兄弟,大姐说句实话,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注意保护自己,命才是最重要的,回去好好养伤,谢谢!”说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出去了。
“那我们也该走了!”杨宁站起来。
“好吧,注意养伤啊。”年长的那个走到门口算送他俩吧。
遇故友疯话连篇,进家门终到爱情…
“街没逛成,血光之灾倒是降临身上。”俩人走在人不算太多的中街上。
“我们现在去那儿?”杨宁跟上薇,穿着浸了血的破衬衫。
“去那儿,回家呗,我怎么说你……”薇停下看了看杨宁又转身向前走去。
“我,我……有什么问题。”杨宁跟上去。
“没问题,没问题才怪,像刚才那种情况要动脑子,不是会两下子就去呈英雄。”
“就这个呀,那是职业性格,我一看到就只想着动手,没想后果。”杨宁倒也洒脱。
“跟我一起就不许那样,弄得我都手无举措,担心死了!”
“不用,就那两个我能解决!”
“是吗,到医院去解决……”薇有点生气地快步向车站走去。
“我…我…等等我……”
车站仍旧忙绿着,中巴车进进出出。
“来了,等你们好半天了。”魏小杰坐在先前寄放东西人家的店门前“怎么去一会儿就挂彩了!”
“别提了。”薇查看着小杰买的东西。
“杨宁哥,发生什么事了,弄得我姐那么生气!”
“去市场遇到两个偷钱的,我抓了一个,被刺一刀,就这样。”
“难怪啦……”
“难怪什么?”
“秘密,得问我姐!”
“问我什么,你就买这点东西,说吧,贪污多少。”薇提了个大购物袋瞧着。
“什么贪污了多少,现在东西都贵,再说买多了也拿不走,我差点就倒贴呢!”
“下次别想再坑我,走吧,回家!”
杨宁提箱子,薇提行李包,小杰背背篼提电磁足浴盆,三人上了去红岩的车。
北门河静静地流着,太阳已经偏西。这个洼地里的小县城的热闹即将退去,街上狼藉一片,几个环卫工人正用大竹扫扫着。
山外还是青山,汽车行驶在210国道上,在一个分路口驶进红岩的村级泊油路,路是新修的,为了红岩的葡萄外运,也是为了响应新农村建设。
近年来周围的乡村大搞新农村建设,不少新房平地拔而起,大部分农村都通了大马路,国家政策做得也到位,力度也大。
红岩村三面被大山环抱,一条河流伴着仅有的一条大道流向远方。
汽车穿过潮水村,这是一块山夹间河流冲积成的小平地,富饶的一块块田地,吞下的是农人一粒粒的汗水。田野里是灰黑色的一片,不少田里积满了水,十几个农人正在耕地。老水牛,老黄牛吃力地拉着犁。马路两边的农舍房屋不停地向车后跑去,潮水村原来是个很繁荣的村庄,住户比较集中,八十年代,周围的村镇都来潮水赶集,换取潮水的米,以大米形成的潮水街也就持续了二十来年。自从新世纪来临后,那条以大米形成的街也是风烛残年。汽车的通达,农人直接上县城交换物品,一站式的买卖倒也更省人心。
汽车停停起起,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在一户人家前有两个女青年在搭车,一个背了个小背篼,一个空着手。薇一看,是村里和她一起上小学的黄丽和赵福梅,还没等她开口,赵福梅已经跳上车来。
“咦,小薇,三年多没见了,干嘛呢。”
“你们俩呀,干嘛,高中毕业去职校培训了一年就打工去了,除了打工,还是打工。”
黄丽放下小背篼已挨着坐下来。
“小薇很难见到你,近几年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去了上海打工。”
杨宁和魏小杰坐在后排,认真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走在前面的赵福梅身材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