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时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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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始终就是闹,八十余个人足得教室没有一点空隙,轻微的响动便是扰人心魂的噪声。小镇阳历九月的天气还很炎热,后面的同学把后门打开,时不时溜到走廊上去。林欣雨更是愈来愈放肆,什么都不畏惧,常常假装上厕所跑到花园里来。许多个没有老师的晚自习,他都一个人跑到花园里去坐上一会儿,缓解一下内心焦躁的情绪。
林欣雨的同桌换成了班上的体育委员,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话语。林欣雨往外跑惯了,总觉得花园里比教室里坐着舒服。星期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生物老师没来,过了半节课后,他又溜了出来,跑到办公楼对面的一张石桌上坐着。
林欣雨一本书都没有带出来,痴痴地坐了一会儿后,突然看见耿庆亭骑着摩托车从校外进来。他见着有些担忧了,耿庆亭一向与陈珍处在一起,又是化学任课教师,若让他知道自己擅自离开教室,传到陈珍耳朵里去,后果会不堪设想。他只愿耿庆亭没有看见他,可是还是被他发现了。
耿庆亭的摩托车在岔道口停下,稍愣了愣便驶往林欣雨这边来,在距他最近的地方停下。林欣雨胆怯着站起来,嘴里吞吞吐吐地说道,“耿老师。”
耿庆亭应了一声,问道,“你们不是上课嘛!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耿老师,我们这节课是生物,老师没来。我感觉在里面坐着烦就跑了出来,透透空气。”
耿庆亭点了一下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又问道,“你身体没有什么事嘛!”
“没有。”林欣雨见老师的关心问怀,心底突然有些潮湿。
“有事就要说啰!好了,你在外面坐够了再进去,我回去了。”
林欣雨没有说话,激动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老师骑着摩托车往原先的路口折回去。耿庆亭走远后,他才呆呆地坐下,心底一片湿润。他自责自己的堕落,怎么对得起关心自己的老师,可自己又无能为力。
接后的一天,林欣雨每每想起这事,就想奋发图强。可是翻开资料书,见着到处都是空白,却又不知从何下手。犹豫得片刻,心又烦乱了起来。
教室内的喧闹丝毫没有减弱,几个应届男生经受不住高三的压力,趁早退学打工去了,弄得所有学生情绪受到波及。林欣雨突然对读书疑惑起来,对打工起了研究兴趣,找了几本打工文学在课堂上翻阅。
他的神智似乎很恍惚,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主控,一下干这样,一下又什么也不干,总体上是不学习。他的桌位,黑板是看不清,只看得清临近的尹淑娴侧影。他有时把眼睛对着黑板,却不是在看黑板,而是在看尹淑娴。尹淑娴把笔杆顺着拇指转,他也就这么学着。
星期天早上第三节课余,何本从外面拎来了几瓶娃哈哈矿泉水,右手握一瓶在尹淑娴头上绕了绕,笑着说道,“尹淑娴,今天下午和我们去玩去。”
尹淑娴躲避了几下,说,“不去,下午还有许多事要做。”
何本说道,“有什么事呀!就不是洗洗衣服,买买东西。衣服可以拿到我那儿去洗,我家有洗衣机。买东西逛街时就可顺便买了。”
尹淑娴的事好像被他说重了,表情很冷静,执固地说,“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自己去洗。”
何本笑着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呀!我还是闲着没事。再说,你也没有麻烦过我。”
尹淑娴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两个字,“不行。”
何本把一瓶矿泉水放在他桌上,强调似地说,“说好了,就是这样了。”然后踱着步子走回自己的桌位,唱起歌来。
尹淑娴看了一眼桌上的矿泉水,现出为难的神色,她素来不接受男生的小恩小惠。前不久,一个七十二班的男生买了一些东西请卢龙带来,她说什么也不要,甚至还翻了脸。此时的她面对着桌上的矿泉水,沉思了一会儿,作出最后的决定,送回去了。
林欣雨目睹着她的这两幕,觉得这个女生很不简单,对男生有防备,但他也看出了她在对待无聊男生试图亲近时的艰辛与无奈。感情是一种彼此真挚的东西,并不是物质的交换品。
林欣雨最近看何本,觉得他就在用钱编织一种套子,来套许许多多的人。可是细想起来,他虽有钱却也很悲哀。王浩打了他两钢管,他还不是就只落得说上几句疯言疯语。
下午赶集的人很多,林欣雨像往常一样在人群中穿梭着。经过十字街时,突然看见叶亚一个人站在那儿,她好像在等何本。林欣雨不知尹淑娴有没有同意跟何本去逛街,只为叶亚惋惜着。人家另求新欢,你又何必苦苦等待。
林欣雨过得十字街不远,想着又折了回来。他想告诉叶亚,何本已约了尹淑娴,不会在找她的了。可是他又不敢说,万一弄错了怎么办,岂不是丢人现眼。他经过十字街时,叶亚还站在那儿,狠心擦身而过,回到校园里面来。
林欣雨本不想再去管别人的恩恩情情,但在校园里转来转去甚是发闷,心想出去瞧一下进展情形也好。
他来到十字街,叶亚早已不在,反而见到尹淑娴和本班的一个女生在一起,证实了她并没有赴约。他沿着南门街走,片刻又遇到了何本。他是独自一个人,叶亚不知往哪儿去了。
两三天后,尹淑娴有些受不住教室中间的喧闹,她想换桌位,与林欣雨的同桌换。两人一拍即和,所以就先换了几次试试。
一个没有正课的晚自习,林欣雨从外面走了回来,看见自己的同桌与尹淑娴换了第一次座位,心便惊住了。同桌突然是美女,感觉身边就多了几分危险。
尹淑娴见着林欣雨迟疑的样子,这么说道,“我想换桌位来这儿。”林欣雨当然乐意她换,但不好说你换还是你不要换,所以就什么也没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何本从外面闪了进来,停在林欣雨桌边,对尹淑娴道,“呦,怎么换桌位了,去和我坐嘛!”尹淑娴答道,“不去,后面看不见。”何本大叫,“命苦呀!”然后走去。
尹淑娴很认真地做着作业,林欣雨看了她一眼,扑在桌子上,心很安逸,可就是仍没有心思做作业。时间也过得真快,他一扑就是一节课,下课就跑了出去,不敢把美女堵在里面。
第二节是物理课,尹淑娴并没有回自己的座位。物理老师讲高三开学时新订来的资料,插班生与许多补习生都没有。林欣雨早已见惯尹淑娴和她的同桌一讲这资料就给后桌的同学借,现在明显是要同自己看一本了,似乎又有初三时与叶亚同看一本语文书的覆辙。可是,三年前后,完全是不同的两种心境。前几次他一个人都不看书,埋没了它的用处,现在更有把它奉献出去的想法。
他把书递给了尹淑娴,由于每次他都是翻第一页,所以除了第一页比较脏外,后面的都比较干净。尹淑娴翻了许久,才翻到老师要讲的那页。本来不要翻很久的,都是怪他太相信他,认为他做笔记,有个标识,哪知连一个痕迹都没有。
尹淑娴把书翻好后垫在中间,林欣雨看看那乏味的页面,顿时大公无私起来,说,“你看吧?我不看。”
尹淑娴觉得甚是意外,不愿兴兵夺主,嘴里想说什么,却迟迟未动。林欣雨为了证实自己的无心,不要让她以为自己也是在夺她芳心,起了防范,误了自己一番好意,并补充道,“你看嘛!我不看,什么都没有写,上面是一片空白。”
书面的空白是最好的说辞,尹淑娴突然领会了,不客气地把书移在自己面前。林欣雨依旧扑在桌上,习惯地把视线朝向老师,突然想起她不在别人的书上作笔迹。他想她写了,自己以后想写,也还有许多写不完,空着也是浪费,便回过头去看,见她果真只看不写。
林欣雨愣了愣,说道,“嘿!你在上面写嘛!今后我有心肠的时候,也好看一看。”
尹淑娴没有说话,开始作笔记了。他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为人也很平和。平时印象中还是一个勤学的男生,想不到仔细接触来,竟然是个天涯浪子,读书十多年来从未见过。
尹淑娴接连与林欣雨坐了几次后,觉得这儿视线太斜,看不清黑板,最终没有换。但她可与后几桌的协商。边上的桌位清静些,视线太斜是难免的事。往后几桌,适当些也就不斜了,而她偏偏没有再考虑。
林欣雨知道后,有几分落寞,但却也不在乎,又不是不能看到了。除了能看上几眼,还能做什么。他时不时地看看她,觉得也无聊得紧,一点气味都没有。他的日子仍是混混沌沌,思绪又跑到了叶亚身上。复制搜索复制搜索
第二十五章:惊乱
更新时间2012224 11:53:56 字数:4576
国庆放假前的那天早上,林欣雨还未爬下床时,寝室内的灯已关了。接着,“哗啦啦”一声响,宿舍大门也锁上。
寝室内就只剩下他和另一位男生,他从容不迫地走出来。楼上楼下都是人影,被关在里面的人显然不少,而且是清一色的男生。
林欣雨洗脸刷牙后,走下楼梯。高三年级的男生宿舍是在二楼,被关在里面的也以高三的学生为多。几个男生在铁门边弄了几下,又大叫了几声“徐师傅”。徐师傅把门锁了,早已不知去向。
学生们如何也不能让铁门自动打开,只好思量着下一个计策,翻墙出去。学校为了防止住宿的学生被外面的人进来偷盗,宿舍围墙早已在原有的基础上加高了一米,高得不能再高了。临近厕所那边矮些,可插上钉子和玻璃。翻墙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胆量,也不是人人都能翻得出去。
几个学生往铁门上爬,可是到顶时,抓不上墙去,又退了下来;几个学生从门卫室的窗子上爬了上去,小平房两三米高,然后一部分攀着墙往厕所那边移,一部分人往铁门上吊了出去;厕所那边,另有几个学生用砖头敲碎墙顶的玻璃,从角落上爬上去。但尽管能爬到围墙上去,在跳下的瞬间也极是危险。地面都是水泥地板,谁跳下去都是一声重响。
林欣雨几处都去瞧了一下,学生你拥我挤,匆匆忙忙。他抢不到轮子,也攀不上去,瞬间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心想:宁可被老师批评一次,也不去冒这种生命危险。
在乡平县二中读书五年,他已经是第二次身临这种境况了。他记得初二时的一天早上,天空下着蒙蒙小雨,管理员徐师傅也是这么突然把门锁上,他们班被关了十多个男生在里面。恰巧那时学校在修建三楼女生宿舍通往隔壁女厕的通道,支起个架子,他们有几个就从上面跑了下来,溜进男生厕所。在最后下来的那个,从女厕那边出来时,迎面撞上了徐师傅。徐师傅匆匆询问他何以跑进女生厕所,他只是笑了笑,便溜走了。他们虽溜出来了一批,但本班还是有七个被关在里面,学校领导在广播里大叫各班班主任去领人。袁横见着本班七个男生在各班中居多,觉得大失颜面,叫他们抱书走人。他们愣着不走,近处两堆书就从三楼飞了下去,砸落到细雨里。许多学生两边相劝,最后只得劝他们暂且避一避,待班主任气消后说情。他们各自抱书相续离开,最后还是请家长写保证,交了五十元罚款,在班上记了一个小过。小过没有上报学校,罚款也在初三时全额退回。仍在读的还给了自己,辍学的照顾了全班同学。
此时的林欣雨脑海里又冒起这件事,当时他虽侥幸逃脱,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畏惧犹存。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陈珍有那个能耐袒护要袒护的人,决不会像袁横一样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大动干戈。他记得一个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