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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半床幸福-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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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终究是夫妻呀!

杜翎杰见姐姐面色有异,当下就误会了,“姐,难道你也跟妈一样认定曼婷坏女孩?”

她沉默,心绪一瞬间全乱了。

她不说话,他便以为她默认了。他气愤地冲她吼道:“枉我还以为姐姐你不会跟妈一样古板,你会站在我这边。原来看错你了!”

一喊完,他立刻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翎杰,不是这样的……”她小跑地想要去追弟弟,但是没跑几步,便停下了脚步。

一阵痛楚突如其来的袭来,她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液体迅速地滑下她的大腿,留下湿滑的触感。

深呼吸,吸气,吐气,仍旧疼得五官全皱成一块了。

“泠蓝,你怎么了?”叶琴玉是第一个注意到女儿不对劲,忙问。

“妈,我……我肚子好疼……”她断断续续地说。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强,她整个人跟着恍惚起来。

“你……天,不会要生了吧?”说话间,她快速地奔到女儿身边,扶住女儿摇摇欲坠的身子。

杜翎杰跑了一段距离,突然想起姐姐还怀着孕,刚才追着自己跑,会不会有什么闪失。心里不放心,又折了回来。一进屋,便看见这番景象。

他也慌了神智,“妈,姐怎么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不是有驾照的吗?快去开车,送你姐去医院,她好像羊水破了……”

“好,我这就去。”

“等一下,先帮忙把你姐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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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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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刚从南京出差回来,本该安稳地睡一觉,养精蓄锐,可却没由来的心绪不宁。

“I Miss you/I Miss you /I Miss you everyday/只想看看你的脸/想念你/想念你……” 手机乍响,揉了揉太阳穴,烦躁地按下通话键。

“孜翊,你快来妇幼医院,小蓝她难产。”传来沈丽晴急促的声音。

“怎么会?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他诧异地反问。临走前的产检报告不是说他们母子状态都很良好吗?所以他才放心地去出这次的差。

如果,如果今天他没有提前回来,那么他一定会抱憾终身。

他将错过了他最爱的女子为他生孩子这个光辉的时刻。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先过来再说……”那头话还没说完,这头已经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他匆匆忙忙地抓起沙发上的钥匙,奔向车库。二十分钟!踩足了油门,闯了N个红绿灯,他把45分钟的车程浓缩成20分钟。

……

他气喘吁吁地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心里像压着一团莫名的火,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傅孜翊,你终于来了,泠蓝已经进去一个钟头了。” 沈丽晴眼尖地看见他,喊道。

“情况……情况如何?”大口地喘着气,泄露着他的紧张。

朱铭轩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泠蓝她不肯接受剖腹产。”

“我去找医生……”匆匆丢下这一句,他往值班室奔去。

不肯接受剖腹产?

他心里一疼,回忆起她曾说过,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过,盆骨受过伤,所以自然分娩的几率很低。所以现在她才会难产吧!

……

“医生,你老实告诉我,自然分娩的几率是多少?”他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衣袍,层层的汗渍重叠。

吴建明医生面露难色,“我们也不能保证,只能说微乎其微。你们还是签字做剖腹生产。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大人与小孩都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心口紧窒的疼。

“吴医生,产妇坚决不肯麻醉,也不肯剖腹。我们该怎么办?”一名护士慌张地从手术室出来,询问吴医生。

傅孜翊立刻怔住,泠蓝竟然……她是那么一个怕疼的人,在厨房收拾碗碎片时,稍微割了一下,都会疼得直跳脚的人,现在竟然不肯麻醉。泠蓝,你对宝宝的爱,竟如此之深?

思绪了几秒钟,他向下了重大的决心,表情凝重,“医生,我可以进去陪产吗?”如果这是泠蓝的选择,他选择尊重。就算是微乎其微的渺茫希望,他也愿意与她一起放手拼搏。

林医生面露迟疑之色。中国人的封建传统作祟,丈夫是不能进产房。

“拜托了。”他乞求道,“里面的是我的妻子,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我有义务与她并肩作战。”

也许是他脸上肃然的表情打动了医生,他颔首,“换上无菌衣,随我进去。”

“孜翊……”叶琴玉无奈地朝他离去的背影喊道。她靠着丈夫的肩头,心揪紧着。傅孜翊回过头,给了她一个信赖的眼神。他知晓岳母迷信,但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没有什么比泠蓝和宝宝的生命更为重要。

……

疼得迷迷糊糊的杜泠蓝,眼眶噙泪,虚弱地*。嘴里却不忘喃喃着,“医生,我……我不要麻醉……”

“杜小姐,以你现在的情况,先麻醉再剖腹生产是最好的选择,你就答应了吧……”一旁的小护士苦口婆心地劝道。

“让我来。”*产房的傅孜翊快步走到手术台旁,支开小护士,紧张地握住杜泠蓝的手,轻柔地唤道,“泠蓝……”

长卷的睫毛忽闪,她撑开沉重的眼皮,望见俊逸的脸庞,声音虚弱无力,“孜……孜翊,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他坚定地点头,“所以泠蓝,你要坚强。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还要一起给他幸福。”

“好。”她心头一热,“我……我会加油”

“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我们一会看着我们的孩子平安出世……”

“孜翊,如果……如果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么现在……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我爱你。孜翊,其实我爱你……”她虚弱地说。下腹又一阵疼痛泛了上来,她疼得痉挛收缩。

她害怕自己没有明天,害怕这是最后的机会。

欠他这么久的告白,她今天终于给了。

“不会,相信我,你和宝宝都会平安的。”他安慰着,声音颤抖,“你听话,闭上眼睛,深呼吸。我们的宝宝它会很勇敢的。”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牙齿死命地咬着苍白的下唇,汗水淋漓,呼吸急促。

他拂起袖口,小心地扳开她的嘴,制止她伤害自己的行径。“痛……”一个吃疼,她张口咬住他的手臂,使命的咬,即使口腔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

如果再也没有机会,她也要在他生命里留下痕迹,即使是一道齿痕……

他皱着眉头,连哼都没再哼一声。

……

再捱过半个钟头,产房里终于传来清脆的一声婴啼。

在手术室外等候的众人终于也舒了一口气,孩子出生了。太好了,孩子终于平安出生了。

……

“恭喜你们两位,是个男娃。”年长的护士抱起小孩,然后对呆滞在一旁的傅孜翊说,“傅先生,你要不要先抱抱孩子?”

他晃过神来,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触到这幼小的生命的躯体,这带着泠蓝的血迹,皮肤皱皱的小家伙,竟然是他的孩子。

为人之父的骄傲感,充塞着他整个身体内。

……

杜泠蓝疲惫地闭上眼睛,带着满足的笑容睡去。太好了,宝宝终于平安出世了。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氛围之中,突然离杜泠蓝最近的小护士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产房所有的喜悦。“不好了,产妇她大出血了……”

他抱着孩子的手随即僵硬。

“金护士,你带孩子去洗澡。傅先生,我们要对产妇进行紧急抢救,请您先出去。” 一旁的医生首先恢复了镇定,沉着地命令,“李护士,你快去请张大夫,让他快点赶过来。”

“给病人输氧气……”“量血压……”“棉花……”“止血带……”“快……”各种各样的声音夹杂着,整个产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傅先生,傅先生……”护士小姐连喊了傅孜翊几遍。

但他的大脑仿佛被冻结住般,几乎不能思考。怎么会?刚刚孩子出来的时候,她还没事的。

怎么会突然就大出血了?

紧接着他被人推出产房之外,望着即将被关闭的门,他突然觉得这道门,像是一道生死之门。它隔离了人间与阴间。

泠蓝,你不可以有事!

“孜翊,怎么回事?宝宝不是生了吗?怎么护士还不把小蓝推到病房去?”沈丽晴见他出来,急忙扯着他的臂膀问。

“对啊,手术灯怎么还亮着。到底怎么回事?”杜翎杰也开口了。

“大出血……”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疑问,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条件性地呢喃,“她……她大出血……”

“什么?”叶琴玉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晕眩了过去。

“妈……”“琴玉……”“伯母”众人惊慌地七手八脚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叶琴玉。

杜翎杰把头埋首在墙上,奋力地捶着墙壁,懊悔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任性,姐姐就……”

朱铭轩拉过他的手,*的手臂上,鲜明的牙齿印,血迹未干,可见杜泠蓝咬得不轻,而他仿佛毫无知觉般。“你的手臂受伤了,快去包扎吧!”

“不……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她”他挣扎地抽回了手。

“孜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能体会为人父的感觉,但为人夫的感触,他还是明了的。若今天出事的对象是丽晴,他定然也会抓狂。

……

手术又足足进行了三个钟头,在门外众人的焦虑中,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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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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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浓烈的消毒水味。

一缕明媚的阳光折射进特别单人病房,显现出美丽的点点光晕。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儿,睫毛微微抖动,苍白的脸慢慢有了起色。

“呜……”她干涩的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声音。

听见微弱的响声,浅睡在她病床旁的傅孜翊猛地抬起头,担忧地望着仍闭着眼睛的杜泠蓝,紧张地问:“泠蓝,哪里不舒服吗?”

“呜……”声音再次传来,她的手指开始转动。

轻启睫毛,阳光有些刺眼,她再次闭上眼睛。适缓片刻,她再次张开眼睛,对上傅孜翊担心的双眸。

“你醒了?太好了。”他赶紧握住她的手,愉悦地说。

杜泠蓝的思想停顿了半刻,突然尖叫起来,“宝宝呢?我的宝宝呢?”

“别急,宝宝现在在育婴房,他很好也很健康。”

听见他的话,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昏迷前,她记得自己生下了宝宝。历经了非人般的疼痛,她终于平安生产了宝宝。

这一切好像是一个梦。

昨日天,她竟然从女孩蜕变成母亲。这是一个质的变化。胸腔内被这满满的喜悦所替代。她真的有了自己的宝宝。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如此干涩难听。

“要喝水吗?”他体贴地问,深邃的目光不曾离开她。

她点头,他起身用杯子倒水,把水杯递给她,她仰头小心地喝了一口,入喉的清凉感觉,让她喉咙的疼痛缓解不少。她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因为一个不小心的牵扯,*就会如撕裂拌疼痛。而她怕疼。非常。

“我想去看宝宝。”她轻轻地说。

“不可以。”他的声音很坚决,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了,他再次补充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等好些再去看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她混沌的思绪,因这句话而清醒。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们的和睦只维系到宝宝出生时。

于是她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冷冷地说:“傅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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