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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十年思量自难忘-第50章

小说: 十年思量自难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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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宇在另一侧坐下来,握住忍冬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苍白,消瘦,谁都没注意,在他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忍冬的眼皮颤了颤。季墨看着一睡一坐的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退出病房,转身走出医院,一路上她的眼泪哗哗落下,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纣成大错,刚才自己好傻啊,她明明知道,陆庭宇那么爱着姜忍冬,却还要亲手毁了他的希冀,不应该啊不应该,她悲恸的捂住脸,哭的更狠了。
忍冬还处于昏睡状态,到现在都没醒,一直在做各项检查,因为有人捐赠脏源,程京泽一直在忙这件事,没空待在医院,陆庭宇一整天没离开医院,和姜凡在医院忙一天。姜凡对这个年轻人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有一种内疚之情,本来是把他当做未来女婿一样看待,谁知,现在又搞成这副模样,她看得出来,陆庭宇是真的喜欢忍冬,真是可惜。
忍冬做完各项身体检查,已经是下午了,陆庭宇赶紧回到公司处理事情,有好几份文件需要他亲笔签名,忙完这些,天已经黑透了。
深蓝的暮色下,窗外灯火阑珊。季墨的电话突然打进来,不知电话那头说了说了什么,陆庭宇深吸两口气,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两圈,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墨黑的眼里,有恼怒,有害怕,他和季墨相识这么多年,彼此都太了解,她是一个十分执着的人,无论对事还是对人,都有一种不到最后不罢休的坚持。
高中时,她成绩不好,天知道她是付出多大的代价考上B大,然而,她却为他放弃了这个机会。
她一直喜欢他,从上学时到现在,从未有过动摇,他以为她只是孩子,可她的决心,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夜风徐徐拂过脸颊,带起丝丝冷意。 季墨坐在写字楼的顶层,紧了紧环抱住身子,俯瞰远处繁华热闹的城市,单薄的身子融入深蓝的夜色里,孤单而寂寥。 
陆庭宇一上来,便看到这一幕,天台没设置任何防护措施,又位处顶楼,他一颗心蓦地悬到嗓子眼。她坐在那里,腿还晃来晃去,身影单薄得给人一种仿佛风一吹就会吹下去的感觉,他几乎是屏息走过去,怕突然开口会吓到她,引起无法预知的后果,所以他尽量把声音放柔:“墨墨,你下来。” 
季墨身子轻轻一颤,顿了顿才回头,在看到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慌张后,眸光微微一闪,她不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目光平静。这样的她让陆庭宇忽然有些不安。 
“下来。”他又说重复一遍,同时走近她。 
季墨仍是不回他,却在他走到离自己几步之遥时忽然开口:“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即跳下去。”陆庭宇往前的步伐硬生生顿住,他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紧紧盯着她,冷着脸道:“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下来,我送你回去。” 
她就坐在最边沿,像小孩子一样晃动着双脚,往下看,车辆像蚂蚁一样来来往往,人小得几乎看不见,唯有五光十色的华灯最耀眼,“那你呢?不是让你别去送命吗?你听我的话了吗?”季反问他,“你都不听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陆庭宇心头一动,她的表情很冷漠,是他极少见过的,他微微皱眉,“别做傻事,墨墨。” 
季墨笑:“傻事?你说我们两个,谁更傻?” 陆庭宇沉默。他想说些什么,又怕那些话会刺激到她,他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她,保持沉默。
她突然激动起来:“陆庭宇,我知道你爱姜忍冬,你不能失去她,告诉你,我一样不能失去你,你要是敢去做手术,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胡闹!”一声底气十足的厉喝,吓得她整个人一震,差点没站稳,与平时不动声色的怒气不一样,这次,他是彻底被激怒了,她第一次见他大声吼人。
一见季墨摇摇欲坠晃了两下,陆庭宇连额头的青筋都狠狠跳两下:“墨墨!”
“别过来!”她尖叫起来,“你要是过来,我立刻跳下去!”
陆庭宇真的不再前进半步,他知道,她一向说到就到,从来没含糊过,尤其是对他说的话,他怕就算她不敢跳,要是一激动,万一不小心……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用和她商量的口气道:“墨墨,你下来说,好吗?”
“庭宇,认识你的时候,我16岁,那时你是陆老师,我只是一个学生。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你总是很为我头疼,你那时总和我说,季墨,你怎么老是不来上课?你的成绩很有进步空间啊,你坐最后一排看得清吗?你这次考试进步了,你做我的课代表吧?你怎么不看课本,我的脸上有单词吗?你很聪明,你一定能考上B大……”她哽咽着说,“你说的话太多太多了,我都一字一句记在脑子里,可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的一句话呢?我说我永远在你身后你听了吗?我说一直在等你回头你听了吗?我说你不能轻易放弃生命你听了吗?我说你的家不能少了你,你的亲人不能少了你,你又听了吗?就算你爸妈不在乎你,你还有我啊!还有我啊!你想没想过我!你就只在乎姜忍冬,全世界,你就只能看见她一个人!她笑一下,你要高兴上半天,她皱一下眉,你就忐忑不安起来,我说陆庭宇,你他妈怎么就这么贱!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从天台上抱下来了。
她拼命挣来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季墨连抓带打,哭得嗓子都哑了,“放开我,你去死吧!你把心脏给她去吧!王八蛋,放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最怕的不是洪水猛兽天崩地裂,而是你离我而去。
——姜忍冬的日记
“谁和你说的?”
“你还想瞒着我死吗?医院都说有捐赠者的心脏配型成功了,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哪个傻瓜?”
季墨又失声痛哭起来,只要一想到他要和忍冬做移植手术,她就受不了,那种无可奈何又害怕的心情,他不懂,他松松劲,轻抚她不断颤抖的身子,“别哭了,没事,没事……”她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我的配型不成功,不能做手术。”
“呜呜……什么?”
“配型不成功,捐赠者另有其人。”
她怔住,还在抽噎,像孩子一样,满脸泪痕地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那个配型成功的不是你?”
他擦去她眼中掉落的泪,无奈地点点头。谁知,季墨“哇”地一声,哭得比任何一次都伤心。
夜幕很深很远,忽然有雨落下来。
忍冬醒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僵硬,稍动一下浑身都疼,病房一片昏暗,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仔细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遗传性心衰,还这么年轻……”迷迷糊糊听到一句话,不知是谁说的,她的眼前发黑,只能看到两个人影,接着有一个人出去了。
她努力睁开眼,便看见程京泽,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她想说话,却连口都张不开,他就站在床边,离她很近,她很着急,想伸手拉住他,可又一点都没力气。
她感觉自己掉进某个深渊,一直一直朝下坠落,也不着地,呼吸不过来,难受的紧,她想叫他的名字,告诉他自己很好,可是,他就像看不到自己一样,她喊他也不理,突然,她觉得绝望极了,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
程京泽穿着医院里提供的衣服,浑身消毒后才进来,她还躺在床上昏睡,呼吸均匀,睡容安稳,秋月无边,凉风习习,午夜电台歌曲悠扬,程京泽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1点多了,此时,一轮弯月悬挂在夜空,仿佛一个微笑,安静而美好。
他窝在一旁的沙发里昏昏欲睡,凌晨五点,程京泽猛然转醒,他慌张的看向床边的机器,监测心跳的机子滴滴地急促地响起来。
他看见心电图已经成为直线,心底猛然一沉,赶紧把手放在忍冬脖子处,又把脸凑过去,才发现感觉不到她的呼吸。一瞬间,程京泽感觉世界都塌了,脑子嗡嗡作响,同一时间,监测病人的值班护士也赶过来了。
突然,眼前忙碌起来,他的头有些发晕,胸口疼得似要裂开。有那么一个时候,一个小小的冲击就能够击垮你所有自以为是坚强和伪装,你总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其实,只是没戳到你的软肋。生命是由无数痛点组成,痛点延伸成线,线动成面,组成一张大网,网中是浸在油腻腻的生活中的人们,垂死挣扎,每个人都忙着生,忙着死。
世事无常,沧桑变化。
经过抢救,忍冬恢复过来,但还处于深度昏迷状态。顾医生建议尽快手术。程峰去找办公室询问情况,却意外得到一个消息,顾医生说:“这种病年轻人不易得,多是遗传,我也接触过不少心脏衰竭的年轻病人,这么年轻,这种病例不多,二十年前,我刚参加工作,遇过一例。”
“结果呢?”
“后来,病人自己不愿救治,弥留之际,把身体捐赠给院方作为研究,当时也二十多岁,实在可惜啊。”
程峰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您还记得那位捐赠者的名字吗?”
“这么久了,记不清了。”
“我想知道捐赠者的名字。”
顾医生略一思忖,才说:“你可以到资料库里去查查。”
姜凡赶到的时候,正看见父子俩等在监护室外面,“怎么样了?”
“恢复过来了,医院建议尽快手术。”听到手术的那一瞬间,她有些慌张,因为只要是手术就有风险,更何况是这么大的手术。
沉默半响,程峰突然说:“我找到婉容的下落了。”
姜凡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她到底在哪?怎么消失二十多年,怎么忍心扔下忍冬?”
程京泽也很诧异,对于叶婉容,他只知道是忍冬的生母,其余的也无从得知。
“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离世了,心脏衰竭,她把身体捐给了医学研究,没留下任何话,我也是刚刚知道。”
“她……就这么……”姜凡呆呆站着,脑海里满是叶婉容当年离开时纤细的背影,和年幼的忍冬,泣不成声。
他们向医院要了叶婉容当年的检查资料,还有一张泛黄的证件照,那照片上年轻的脸庞和忍冬有几分神似。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忍冬终于在这个微光闪烁的早晨醒来了。程京泽趴在床前睡着了,醒来一抬头,对上她晶亮的眸子,顿时心里一松,她正瞪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忍冬?你终于醒了。”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程京泽站起来,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轻轻磨搓她的脸颊,说:“我都知道,你不用说话。”
忍冬用手指触碰他的手背,他回握住,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程京泽的心猛地紧缩一下,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流连,“放心,有我在。”
她的脸色苍白,微微笑开,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突然心酸起来,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越来越虚弱,有时清醒,有时昏睡,甚至认不清人。陆庭宇和季墨每天都来医院,陆庭宇总会悄无声息的坐上一阵,程京泽和他也不再剑拔弓弩,季墨总是跟在陆庭宇后面,静静坐在一旁,察觉有人坐在旁边时,忍冬慢慢打睁开双眼,看见一脸憔悴的陆庭宇,她的手动了动,他赶忙握住,一双手消瘦单薄,阳光轻易穿透过去,看见淡绿色的血管。
她感到他温润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有一丝温暖,顿时觉得心安,看她像薄纸片一般躺在床上,他心里像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她说不出话,看到他难过的表情,只好轻轻摇摇头,伸手擦去他眼角溢出的眼泪,笑得像一朵白莲花,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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