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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字难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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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恩一放下电话,千袭迫不及待地发问,“是哪个仰慕者打来的?”

玫恩却反倒面有难色,“少瞎说,只不过我们公司最近有些契约上的问题,恰巧凌岸郡负责这个案子,如此而已。”

“凌岸郡?”

千袭每一根细胞的好奇完全被挑起了,脑海中更是闪过那天在餐厅凌岸郡与玫恩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不会这么凑巧吧?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必下班了还打电话到家里来啊?除非,他另有意图。”

玫恩拿起报纸,借故掉转过身,“大小姐,先暂停一下你的想象力吧!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摆明了话题到此为止。

千袭抖抖肩,也只好暂时关掉一切的好奇心。



 



接连着好几天,玫恩必定会在固定的时间里接到电话。就连阎擎裴也曾故作有意无意的向她询问过,玫恩目前是否有固定的对象。

所以,千袭不得不大胆地下个结论,凌岸郡正在追求玫恩。

只是似乎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不,也不能这么形容,千袭马上改正自己的说法。

玫思也不是对凌岸郡全然没有感觉,从她每晚只要一到了时间,便会借故在电话机旁盘旋,而当她接到凌岸郡的电话时,脸上一下子绽放出的灿烂神采,虽然对方看不到,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为什么玫恩对他的邀请却又一再拒绝呢?是因为她与阎擎裴之间的仇恨才令玫恩卸步,不愿接受凌岸郡的追求?

千袭认为她必须跟玫恩说清楚,玟恩实在没有必要为了顾虑到她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玫恩就算愿意,她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当玫恩再次婉拒对方的邀请,挂上电话之后,千袭不得不开口说句话了。

“我看得出来你对凌岸郡很有好感,又为什么要一再拒绝人家呢?”千袭决意把这问题追根究柢。

玫恩心一震,“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个问题?”

“不可以!”

玫恩相当了解千袭,她只要一拗起来,即使说破了嘴也改变不了。“我只是不想谈感情吧了。”

“就这么简单?玫恩,”她趋近玫恩,“不是因为顾虑到我跟阎擎裴之间的事情?”

玫恩也但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早已丧失了谈情说爱的资格,凌岸郡是个好男人,她更不能去伤害到他。

总有一天,他会遇到更值得他去真心付出的女子,他们会相识,会相爱,然后结婚生子。而这一切都不是她能给予的。

玫恩凝视着千衮,好半晌才摆动她的头颅,“跟你们无关。其实,千袭,有些事情别太过于执着,退一步想,对彼此都有好处,否则痛苦的是两个人。”

“别尽说别人,你自己呢?你到底在抗拒些什么?心里那道阴影在作祟?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到底是什么?”

“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教训你?我自己的生活都已经是一蹋胡涂了。千袭,别再劝我了,我是不会接受凌岸郡的。”

千袭被玫恩的哀怨与宿命搞得思绪大乱,“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

玫恩轻叹口气,“我只想平静的度过一生,不想去沾情惹爱。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感情的世界有多复杂,有太多喜怒哀乐的情绪。”玫恩反把箭头指向千袭。

“那你更应该知道凌岸郡是个条件相当出色的男子,没有一个理智正常的女子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真不知你哪根筋不对劲了!”千袭数落着。

玫恩在感情上曾受过伤害吗?否则她为何硬是要将感情推于门外。千袭实在不得不有这样的猜测。

玫恩真有股啼笑皆非的感触,不过还是淡然一笑,“我只能说与他无缘。反倒是你别被心中的仇恨给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如此明晰而摆在眼前的事实。”

“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千袭也来个装聋作哑,把事情带过。



 



玫恩坐在办公桌前,镇日心神不宁、错误百出。一整个上午,已有不少同事带着关切又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她。

当玫恩再一次又因心神恍惚而打错了字时,她决定先把一部份的邮件拿到楼下去寄投,顺道到商店买杯即溶咖啡提神,乘机舒展一下酸痛的肌肉。

玫恩走出大楼向左拐,不远处有一座邮筒。

印入她瞳孔的景象令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名约三、四岁的小女生紧紧的抱着邮筒的杆子不放,小脸蛋早就被眼泪给浸湿,很显然的哭了已经好一会。

玫恩心底窜起了无限爱怜,她想到那个自她生命中消失的小生命,如果还活着也应该是这个年纪了吧!

一种弥补的情感自她心田油然而生,玫恩蹲下身,目光与小女孩平视,并掏出一张面纸。

“小朋友,你先做个决定,是要先把眼泪给擦干呢?还是要先告诉阿姨你怎么了?”

小女孩原本哭得唏哩哗啦的啜泣声一下子冻结在空气中,好象认真的考虑起这位阿姨给她的选择而忘了哭泣,最后她还是决定接过面纸擦拭自己的脸。

“好了,那现在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囝囝。”

“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迷路了,找不到妈咪。”小女孩秀气的脸蛋一下子又皴了起来。

“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阿姨陪你找好不好?不过你得先告诉阿姨,知不知道爸爸或者妈咪叫什么名字?”

“知道。”

“太好了,那我们就可以找得到了。”

小女孩总算露出了笑容。她的手臂终于离开了竿于,不过却改抱住玫恩的双脚,玫恩只好顺势抱起她。

凌岸郡静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玫恩脸上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关怀,完全将他的心给俘虏。

倘若前一刻他对追求玫恩这件事还有一丝犹豫,或者一丁点的保留,在此时此刻已经毫无疑间及保留。

吕玫恩将是他今生共度下半辈子的妻子,她将会是他孩子的母亲,这是他无比肯定的事。他竟开始想象起那幅画面。

凌岸郡看过太多所谓的现代忙碌新女性、女强人,她们似乎忘了如何去扮演上天赐予她们的天职。认为孩子一出生就交给保母带,而当孩子一哭闹时,根本早已手足无措。

而看着玫恩却如此熟练、驾轻就熟地“收服”了一个极度害怕的小女孩,更确定了玫恩便是他一直在找寻的。

“需要帮忙吗?”

玫恩原本冲到舌尖的话,在看到对方时全被封杀了。

凌岸郡再次耐心地询问。

她赶紧收起乍见他的讶异,指指怀中的小女孩,“这小女孩迷路了,我正打算带她到警局去。”







幸运的是小女孩果真记得父母的姓名,一会儿后,警察便联络到那对焦急的父母。他们不停的感谢玫恩及岸郡的帮忙。

囝囝疲惫地在母亲的怀抱里睡着了,不过还不忘叫母亲邀请玫恩到她家去玩。

玫恩望着熟睡的囝囝,心中竟有股不舍,眼底微微地泛着泪光。她忍不住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囝囝的额头。

“对不起,她实在是太可爱了。”玫恩做解释道。

母亲满足的一笑,“没有关系,或许你跟我们家囝囝真的有缘,我真想不到平常这么怕生的囝囝竟会在你身旁,真的欢迎你有空多来看看囝囝。”

“会的。”玫恩应允道。

“好过一些了吧?”当他们步出警局后,岸郡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反倒是对不起,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玫恩一直不愿抬起头正视他。

“举手之劳。”他停顿了会,“你似乎对小孩很有办法。”

玫恩漾开了嘴角,“我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孩子,院里人手不足,因此较大的院童都得负责照顾年纪较小的孩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吧。”

岸郡着迷地盯着玫恩瞧,她说这些话时兴奋之情清楚地写在脸上,良久……玫恩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岸郡这才收起专注的目光,“对不起,我失态了。不过是刚刚的你实在很美,我忍不住,希望你不会见怪。”

玫恩头颅垂得更低,企图掩饰突然飞来贴在脸颊的红晕。

“我想你肚子应该也饿了吧,肯赏个光吗?”他的态度十分诚恳。

毕竟他陪着她处理方才的事情,的确占去了不少时闲,拒绝他似乎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了,她点点头。

凌岸郡恍然记起一直被他抱在手中的那一大束香水百合,“送给你,差点忘了。”

玫恩老早便注意到他对那束香水百合须臾不离身、小心翼翼的模样,深怕稍有折损,之前只认为他是要送个某位红粉知己。

而且那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由他如此呵护着那束花的举动便可窥知一二。想到自己的心还曾为此想法稍稍的泛起一阵酸意。

“它让我想到了你。”岸郡解释道。

玫恩的喜悦瞬间掉落到了谷底。百合花是纯洁、天真的象征,她根本配不上这样的形容词,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好污秽。

“人的眼睛所看到的往往只是表面上的假象,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这种花更不适合我。”玫恩十分平静的说道,但隐约还是透露出几缕沧桑。

岸郡二话不说,一转身,把一大束包装得十分华丽的百合花,毫不眷恋地丢入垃圾桶。

“这只证明了我了解你还不深,努力得还不够。”他完全没有责怪之色,有的只是对自己的懊恼。“还愿意陪我共进午餐吗?”

“恐怕我现在真的得赶紧回公司了。”岸郡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黯然,玫恩主动提议道,“晚上如何?怎么说我也应该为方才的事谢谢你。”

“晚上?”岸郡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这个讯息,怔了怔,“当然可以,七点,我去接你如何?”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她点头答应。

玫恩点头,给了他住址。



 



“看你这么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我不用猜也知道,她终于答应了。”擎裴气定神闲地坐在书房内的真皮沙发上,语调里满是揶揄之意。

岸郡笑得更恣意,“昨天晚上,这完全要拜一个小女孩所赐。”

他大略的将那天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擎裴内心暗叫不妙,他从未看到岸郡对一个女孩的兴趣超过一个月,更何况是一个一直让他碰钉子的女孩。看来这回这位大情圣凌岸郡开始玩真的了。

“岸郡……”擎裴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不太像是你的个性。”岸郡主动地到吧台倒了杯威士忌。

擎裴一面斟酌着字句,“有时人的肉眼看到的只是些很表浅的外在,或许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才会发现事情并不是当初所看的那般。”

岸郡走向沙发,在他对面坐下,眉头紧抿,“吕玫恩也告诉过我同样的话,现在连你也这么说。究竟她所指为何?你又为什么要说这些语焉不详的话?到底在暗示些什么?”岸郡真受够了这套模棱两可的谜语。

“你真的这么在意吕玫恩?”擎茉审视着一脸懊恼的岸郡。

岸郡无奈地长吁口气,非常慎重地宣布,“我从未如此认真过,这样够清楚了吧!从看到她低下身对那小女孩说话的那一刻起,我告诉自己就是她。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追求的是什么东西,就连当初攻读法律也是因为父亲的愿望,而不是自己的意思。”

擎裴忽然羡慕起岸郡,他可以勇敢、毫无隐瞒地去爱,这一点就比他强大多了。他实在没有资格去干涉。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进来。”

擎裴知道来者是谁,他实在很不愿意承认,坐立难安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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