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数春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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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宋志国长叹一声:“你现在还小,说老实话,我真不想让你这么早结婚。”
宋念念看着父亲忧虑的眼神,不再装笑脸,绷着一张脸说:“你怎么这么烦啊,成天念叨我,要不你就跟段博宇说去,叫他别结婚了,都现在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宋志国看着宋念念绷着脸说:“你看看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怎么说话呢,你看看你这天天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知道肯定是博宇家里的问题。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宋念念只觉得眼睛发涩,她侧着身子看着宋志国,因为糖尿病的缘故宋志国格外注意饮食,但是长期服药使得身体显得更瘦。人也变得憔悴苍老了许多,父亲真的老了,那个像山一样的人再也不能撑起这个家了,宋念念知道她现在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她不再说话,转身咚咚咚的就跑上了喽,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她,除非段博宇放手,除非他放手。
可是他会吗?
宋念念躺在床上,桌子上摆着一些零碎的小玩意,还有她悉心收着的收藏品,她犹豫了半晌,拉开抽屉,一件一件的整理着小时候的战利品,这些遥远的像上辈子的事情,可是又觉得那么熟悉。
一个羽毛毽子,五彩的颜色,她老是去和大院前面的公园里踢毽子,每次妈妈不放心,都会叫段博宇陪着她,她在一边踢,段博宇就在旁边看书。
有时候段博宇考试考得不好,宋念念就会帮忙打掩护。段存业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发脾气,那时候的天很蓝很蓝,阳光很好,树叶很绿,她穿着花裙子,段博宇牵着她的手一起过马路回家。
没有利益,没有背叛,没有一切一切的烦恼和难过。
可是原来那个大院他们早已经离开了,那个门前的公园早已经拆了,那个牵着她的手回家的少年也早已经不在了。
所有的往事都像云烟一样,那么轻,那么美好,只是一阵风吹过,都散了。
她把收纳好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这里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以后她就真的要嫁给段博宇了,她会和段博宇在一起一辈子。
她知道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可是这样的生活从来就由不得她来选择。
酒店承办婚礼实在寻常不过的业务,不过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把整个酒店包下来的也是非富即贵,记者早就在外头包围的水泄不通,还没见婚车来就已经围了不少人。
宋家离酒店不近,要穿过市区,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为了防止堵车,宋念念还是在另一个酒店的包间里准备化妆,礼服,等待段博宇来接她。
车队早就准备好了,段博宇身边的朋友,加上一群捧场的,看起来也是相当气派。打头的那辆迈巴赫就是余杭的,后头跟着的也全都是名车,刚刚开在酒店下头记者就围了上来,保安不敢出一点差错。在两边设了围栏,又站成一排把段博宇一行人护在中间。庆贺声,掌声,音乐声响成一片。
宋念念早已经换好了婚纱,顶着精致的妆容坐在梳妆台前头其他人都被只走了,只剩了安静帮她整理着裙子的后摆。
宋念念微笑着看着安静说:“你看,我可是实现了诺言,要你当我的伴娘,说到做到了。”
安静温柔的靠在宋念念身上,她想笑着祝福宋念念,可是她笑不出来,她不知道是该安慰宋念念还是安慰自己。
宋念念说:“傻瓜,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不要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你就是你。”
安静点头,宋念念说:“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呢,你怎么不恭喜我?”
安静咬了咬下唇说:“恭喜你,新婚快乐。”
宋念念突然就笑起来,不带一丝阴霾,那样甜美:“傻瓜,你这个样子干什么?我是爱段博宇的啊,这样的结局多完美?”
安静点点头,宋念念眨着眼睛说:“一会段博宇就该来了,我折腾了一个上午,快累死了,去帮我倒一杯热水。”
安静点头说:“好。”
远处一群人众星捧月般的拥着一个男子走过来,深灰色的西装礼服衬托出整个人的气质,长身而立,风度翩翩,正是今天的新郎,让人不禁暗自揣测,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般配这样的男子。
段博宇轻叩酒店的房门,唤着:“念念?念念?快开门了。”
北京结婚有这样的习俗,新郎在迎亲的时候,第一关便是“入门”。若要顺利接的美人归,必须经过一连串智力及体能测试,必要时还加上歌和情话,但最重要的还是丰厚的“开门利市”,众姊妹满意后才开门。
所以段博宇并不着急,只是耐心的一遍一遍叫着。
众人心里暗自纳闷,不开门是对的,可是按照规矩应该里面有人回答,然后出各种难题刁难新郎,而不是这样默不作声。
正在个时候,安静从后面穿过一行人走过来。安静看见众人已经来了,不禁暗自责怪自己,没注意时间。段博宇看见安静还穿着伴娘服便问:“你怎么在外面?念念呢?”
安静也皱着眉头说:“她刚画完妆说有点渴,就让我给她倒杯水,我就出去了一小会。”
段博宇只感觉心脏突突的跳得厉害,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前又开始敲门:“念念,念念。每次呼唤一声心就会更痛一次。顾泽觉得不对工作人员把房间门打开。
化妆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妆品,还没有装好,旁边的桌子上排满了香槟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整个房间充满了花香。窗子开着,风吹起粉色的窗帘,透进来阵阵凉风。
只是,人不在。
段博宇抓着安静的胳膊说:“念念呢,宋念念去哪里了?”
他只感觉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安静也是心乱如麻,顾泽拉开他的手,把安静护在身后说:“段总,您冷静一点,可能是刚刚出去了。”
段博宇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顾泽安排人去各个楼层找,另外一个区调看监控。剩下的人继续组织婚礼。
顾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如此理智,他看着段博宇问:“现在外面很多记者,要不要安排一下。”
段博宇摆摆手,他喃喃的说:“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
安静开始后怕起来,她带着哭腔说:“念念刚才还冲我笑,她还要我恭喜她,她不会,她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完,段博宇忽然猛地站起来,大力的推开门跑了出去,顾泽和安静一看赶忙追上去,段博宇站在电梯前不停地按着按钮,电梯停在二楼,他有些等不及,沿着楼梯就跑了上去还好这个酒店不是很高。
当段博宇终于跑上楼顶的时候终于停下了,他气喘吁吁的扶着旁边的护栏大吼:“念念。”
宋念念穿着礼服就那样站在十二层的天台上,寒风吹得她的肩膀和脸颊通红,头发变得更加凌乱,披散在肩上,长长的裙摆拖了一地。她就那样站在边缘上,身影的白色和天边的云快要融在一起。
她微微一笑说:“婚礼真的很隆重呢,那么多车,那么多人。”
段博宇的双眼通红,他冲着宋念念歇斯底里的吼着:“宋念念你给我过来!”
安静随后冲过来,她大吼:“念念。”眼泪就掉了下来。
宋念念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她没有看安静只是对着段博宇笑,这是这么久以来,段博宇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
她伸出手指着段博宇说:“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过去。”
段博宇看着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说:“你先过来,有什么话咱们过来好好说。”
她摇摇头,然后往后退了半步,本来她已经站在了外面的围栏上。围栏很宽,可是她又往后退了半步,足跟已经悬空,风吹得那样大,她更显得单薄,她就那样站在边缘上,白色的婚纱迎风吹起,摇摇欲坠,像极了一只翩然欲飞的蝶。
段博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大声说:“你别后退,你过来,我什么都答应,我都答应,只要你过来。”
他的手在颤抖,他竟然如此害怕,害怕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宋念念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的声音格外平静:“第一,不要动许阳,永远都不可以。”
段博宇像是早就料到了,并没有说话。
宋念念继续说:“第二,我知道你在收购宋家的股份,我也知道这样是你一直在帮宋家,我爸爸早就老了,公司你愿意要就拿去,只是钱够我爸妈养老就可以,其他的都归你。”
“第三。”宋念念看着段博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得远,反而显得段博宇更高,可是他那样瘦,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看他的样子,合身的西服穿在身上,那样妥帖,原本今天的他应该神采奕奕的,可是此刻的他竟然显得如此狼狈。
宋念念开口:“第三,从今以后,我和你,再无关系。”
、忽疑君到、痴数春星
段博宇猛然抬起头来,他看着宋念念的眼睛,可是离得太远了,什么也看不清楚。风很大,她根本站不稳,没说出一句话都会冒出许多白色的气体,寒风那样冷,像是直接吹进人的心里头。
他忽然就笑了,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总要有一个结果。
他了解宋念念,可是宋念念何尝不了解他呢,她捏着他的七寸,令他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他想过许许多多的可能,这是唯独没有想过,他们也会这样,他点点头说:“好,我都答应。”
宋念念看着他,段博宇也看着她,宋念念终于迈出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零下几度的天气,她只穿着婚纱,身体早已经被风吹的僵硬,可是脸上却是浮现着笑容,她还是赢了,这场赌局,谁压得够大,谁越舍不得失去,谁就输了。
那样美丽的装扮一生一世只该有一次,她穿着那么美丽,从今以后却和他再无关系,段博宇一动不动,也不曾转身,只是在宋念念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终于忍不住艰难的开口:“你,曾经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爱过我?”
宋念念也没有回头,她的步伐甚至没有停下,在准备下楼梯的时候说:“没有,一次也没有。”
安静早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还是宋念念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离开。
什么是绝望?就是在悬崖上抓住一根绳子,在你快要爬上去的时候,绳子断了,脚下就是无尽的深渊。
段博宇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旁边的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算了吧。”
他想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是大着舌头说:“算了?我也只能算了?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我,我可真是失败。”
余杭看着段博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段博宇从来做事情最稳重,他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段博宇眯着眼睛看着他半天,好像才认出他来。他嘻嘻地笑着说:“余杭,来,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余杭没有再劝他,只是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段博宇哈哈的笑着说:“你说,这爱情,算他妈什么东西,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这样?我去他妈的爱情,我再也不信了。”
段博宇笑着笑着就开始哭:“你说,为什么我忘不了她?为什么我还这么爱她?我到底怎么样才能不爱她?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像是彻底疯了一样控制不住,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余杭也不禁动容,猛地拍了段博宇一下吼道:“瞧瞧你那点出息,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别让她走,要么就让她离开,然后干干脆脆的忘记她,现在躲在这像个大老爷们吗?”
段博宇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余杭无奈,只得先拉着他坐上车,然后送他回家。
宋念念早就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