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鱼缸里的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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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七点钟，镜子已经被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颜嫣的肚子已经毫不掩饰地叫了好几次以后，电话终于刺耳地响起来，而此时，颜嫣犹如注射了一剂强心针一样，既兴奋又紧张，心砰砰直跳，如同初恋。橘黄色的路灯下，韩冰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加一条牛仔裤，看起来简单而干净。
“嘿！”颜嫣轻轻地站在他身后。笑颜如花……
俩人并肩而行，再次漫步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可这一次感觉却截然不同。此刻，颜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脚步努力协调着他的脚步，和他一起穿过三三两两的人群，和他一起丈量着学校林荫道的每一寸土地。或许是因为是圣诞节吧，学校的喷泉竟然开闸了，水珠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映射下，折射成各色光芒，色彩纷呈，把荷花池映衬得更加美艳了。冬日的黄昏里，校园里散发着淡淡的腊梅香气，一阵阵清香沁入心脾。
“肚子饿了吧？我请你吃好的。”韩冰一脸温柔地说。韩冰和颜嫣一起穿过街道，路上的人们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仿佛不是圣诞节，更像情人节，情侣们偎依着，拿着充气棒、气球，孩子们在街道上跑来跑去，戴着尖尖的小丑帽、圣诞帽，一个圣诞老人站在商场门口给过往的孩子散发气球、糖果……他俩仿佛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韩冰孩子气的找圣诞老人要了个粉红色的气球递到颜嫣手里。来到市中心的德克士，推门而入。德克士更是热闹得一塌糊涂。孩子们在儿童天地的尖叫声、大人们兴高采烈地说话声……运气极好，两个人正在愁找不到座位时，看到临窗的一个座位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王同和李欣。
两人相视一笑，坐了过去。
“好巧哦！”王同看着韩冰和颜嫣有些吃惊。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呀，住一个屋檐下也没有见你小子通个气儿！”韩冰拍拍王同的肩。
看着颜嫣询问的目光。王同解释道：“你还不知道，他和赵华吵翻了，和我在一起租房呢！”颜嫣还是迷惑不解。
“颜嫣，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
“那正好！”韩冰大言不惭，“我就是等你的座位呢！”韩冰示意颜嫣，便殷勤地去排队点吃的了。
炸鸡、薯条、汉堡、可乐、圣诞……满满一桌子，散发着快餐食品特有的香味。肚子早饿了，我顾不得矜持，大块朵颐，松软、酥脆的炸鸡翅把指头上沾满了油汁。看颜嫣吃得那么香，韩冰笑了：“人家都说会吃的女孩子最有福气呢！”
“你在嘲笑我吧。我从小就这么吃呢，不然要被打屁股。”颜嫣吐吐舌头，“你怎么不吃呢？”
“我胃一直都不太好，吃不了多少。所以羡慕你呢！”
“是吗？得胃病的人要少吃多餐，多喝点粥。”
“我们先闪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李欣坏笑着对两人说，挽着王同翩然离开。
“对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看喜不喜欢？”韩冰递给颜嫣一个用红色包装纸包装的一个袋子，颜嫣也把包里的礼物推了过去。
天，是一副手套！很厚，很温暖，就是太大了，颜嫣试了试，一只手套里可以塞进去两只手……不过，颜嫣还是微笑地说了声：谢谢。
韩冰打开颜嫣的礼物，是绣的十字绣钥匙扣，上面绣了颜嫣的属相——鸡。韩冰端详良久，冒了句：“这只鸭子是你绣的吗？很可爱。”颜嫣顿时无语……
“嫣嫣，我看了你夹在书里的诗，是你写的吗？”韩冰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缓缓念起来：“今夜/在黑夜的叹息里/你是天空中哪一枚未知的星辰/凝望我/我的眼里存留着你单薄的光明/你是生命里匆匆的过客/却在我的心底找到了宝座/你留在那儿/霸占着爱的废墟 心的荒芜/誓言的残骸 在你的脚下堆积……”
颜嫣一把抢了过来，不好意思起来，那是写给吴桐的，在他给自己写了那些诀别信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把底稿夹在借给韩冰的《中外诗人成名作》里了……
“干嘛？偷看我的东西。又不是写给你的。”颜嫣撅起了嘴巴。
“是那个人吧。”韩冰小心翼翼地问。
颜嫣点点头，如实讲了，讲了父亲的死，讲了吴桐……那一刻，她从来没有这么释然。当然，只有一个人隐去不提。
“你和赵华怎么回事？”颜嫣忍不住问。
“没什么，前些日子他不是追你吗？后来……就净说些你的坏话。我听不惯，就跟他打了一架。”
颜嫣听了默然不声，看了韩冰许久，她没有想到，斯斯文文的韩冰竟然为了她有如此的举动。
韩冰轻轻地说：“每次，我和你在一起，都觉得很奇怪。有时候觉得你心事很重，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单纯。真的，嫣嫣，其实一直对你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同类人一样，似曾相识。只是，赵华……他天天提你的名字，说你……和……有男朋友了。”
颜嫣望着韩冰，“我没有……”
“他说你有女朋友了呢，还是唐主任的侄女！”颜嫣委屈地大喊。
“真的，他这么说我，这个家伙！我就知道，他还说看见你坐上了一辆宝马。哼！真会编！”
颜嫣面红耳赤。“他……”
“他知道你不喜欢他，他说这些，无非让我没有勇气靠近你。是，我是很犹豫。但是缘分还是把我们拉到了一起，不是吗？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心绪很宁静。尽管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浮躁，世俗的纷扰，金钱的诱惑，但我们总是寻求着内心的平和。是吧，嫣嫣？我一直相信，你和他不同，对吧？”
颜嫣知道韩冰指的他是谁。那一只耳环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她不由自主点点头。一瞬间，看着韩冰清澈的眼眸，她的眼睛噙着泪水，她抬起头，一板一眼地说：“韩冰，也许……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突然，颜嫣的手机使劲地响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圣诞节之夜（2）
更新时间：20100630 15：03：29 字数：1683
天啦，为什么节骨眼上就出问题了呢？颜嫣知道是谁，顶着韩冰的目光，她尴尬地把手机摸出来。
“太吵了，我出去接。”找了个借口，颜嫣起身出了德克士。
“你在哪儿？嫣嫣？”电话里响起了谢雷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与这里热闹的气氛那样的不谐调。
“我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吗？”颜嫣呐呐地说。
“有什么事情？”谢雷似乎被她冰冷的语气下了一跳，“今天是圣诞节！你好久都没有给我发短信了？是我不对，上次你生病了都没有关心你，主要是电视台那边很忙，最近有个新的谈话类节目要上，你应该理解嘛。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乖——我给你买了礼物，要不要来接你？”
“不用。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不要来找我。”颜嫣断然把电话挂了，关机！
回到温暖的桌旁，韩冰的脸色有点怪，但他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有问。颜嫣看着韩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突然，韩冰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禁声的手势。颜嫣竖起耳朵，耳边播放的是那首任贤齐的《我是一条鱼》。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两个人轻轻哼唱。
整个德克士的灯一下子在暗了下来，服务员把一个红色的蜡烛摆在两人的桌上。一个透明的小碗里装了点水，小小的蜡烛漂在上面，看起来晶莹透亮。橘黄色的烛光摇曳着，颜嫣看着韩冰的脸，心也开始摇曳起来。
“吃蛋糕——”服务员快乐的声音响起，推过来一个小车，为两人盛了一块奶油蛋糕。
“谢谢！我最喜欢吃蛋糕了！”韩冰看着颜嫣洋溢着快乐的脸，也笑了起来。两个人拿着勺子一起品味着同一块蛋糕，奶油浓浓的醇香在嘴里回味着……
“那个，手套里还有东西……”韩冰小声地说，“你打开来看看。”
“好！”颜嫣应声找了找，果然，手套里塞了一张小卡片。
似乎是韩冰亲手做的，粉红的卡纸并不是特别精美。打开卡片，上面赫然写着：
嫣嫣：
我有一个师兄，曾经为爱失去了眼睛，我们都为他惋惜、不值，他却从未后悔过；曾经有一个女孩子，我很喜欢她，她却毅然地转身而去。曾经一度我迷茫过，直到听到那个贞洁牌坊的故事……我相信那个故事，就如同我相信我们的缘分一样。那天，送走你的那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曾经的我，不敢去相信爱情，因为害怕，也因为受过伤害，我希望我能够改变你的想法。
这是我第一个陪你过的圣诞节，以后每一年，我都会在德克士和你一起过第二个、第三个……
冰
泪无声滑落……颜嫣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韩冰面前自己都这样脆弱，，厚厚的心茧被他轻而易举地剥落，她就这么真实的毫无防备地站在他的面前。
走出德克士，已经快十一点了，颜嫣和韩冰默契地在街上漫步着，一点都不着急。颜嫣挽着韩冰的胳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嘻嘻哈哈。圣诞节的夜晚，街上灯火通明，两旁的树上悬挂着绿色的彩灯，绿荧荧的光把叶片折射得油亮油亮，各种KTV、酒吧热闹非凡，仿佛不夜城，人们都在街道上拿充气棒追逐打闹着，毫无倦意。这时，颜嫣已经觉得自己有点超然了，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一切都只是一个衬托的背景。多么希望时间的脚步可以慢一点，多么希望这条道路可以长一点，让她和韩冰一直就这么温柔地走下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韩冰突然对颜嫣说。颜嫣跟着他七弯八拐，走了许久，拐进一个胡同。
高高的圆形尖顶上有一个十字架，天，竟然是教堂！
“这是后门！前门人太过了，什么都看不见。”颜嫣和韩冰站在教堂后门口，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门紧紧锁着，颜嫣从缝隙里往里看，果然一清而楚！
“都说圣诞节教堂最热闹了，我从来没有来过！”看着颜嫣一脸兴奋，韩冰高兴极了！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见教堂里几十个人正在坐弥撒，唱诗班在唱歌，声音听起来犹如天籁。
教堂的钟声突然响了起来，不远处一片欢呼！十二点了！主教似乎正在祷告。
“快许愿！”颜嫣拉拉韩冰，指天发誓，朗声道：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韩冰听着颜嫣的誓言，漆黑的眸子如星，他紧紧地把颜嫣搂进了怀里。
第二十八章 节外生枝
更新时间：20100630 15：05：43 字数：3128
酒吧里，一个光头男人正在弹着电子琴，唱着那首《旧情绵绵》。
回头当天的一切像泡影 原来天荒地老总会明 这晚上 此刻的心情
我再盼望仍然让你知 梦里难平 为何痴心的感觉未冷冰 然而始终没法可决定
我带着不该的表情 与你对望悠然像已经 没有事情
谢雷坐在酒吧里，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伏特加地辛辣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微微皱起眉头。芊芊走了进去，看到谢雷，二话没有说，坐了下来。
“喝酒？”谢雷扬起酒杯。
“酒吧里的女人是不喝酒的，遇到想喝酒的就心醉了。”白芊芊轻笑。
谢雷有些醉眼朦胧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亮晶晶的眼睛，和含蓄的笑容。想起曾经初恋的那个她，两个人儿重叠在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