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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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风而走,我把眼睛逼出血液。
追不上了,是吗?
到处都是你了,到处。。。。都没有你。
第二回∶1至3
那一年的花前月下。
有朵梅花躲在你身上。
单薄的幽香像一片记忆,在时间的缝隙间涤荡开去。
1
是谁开一扇窗,引黎明进来?
点一根烟,把安静燃成满屋的氤氲。
空隙的地方,爬上密集的字体。
那些苍白那些痛。
是关于你离开时候的自白。
显树果然把胡渣清理掉了,远远看去还真有点人模狗样。那种与生俱来的落魄和懒散始终在他身上盘旋不散。
春哥把衣领翻起来,挡住越来越冷的风。阳光愈发的微弱,单薄的温度快要死去。枫叶开始凋零枯萎。沉睡的树根继续沉睡,没有人在意叶落时的悲哀。
冬天来了,无声无息。
啊群安静坐在那里,像个雕塑。这些日子,除了教春哥篮球技巧以外,基本上没和他说什么话。有些距离在人来人往的的路上产生。
“嘿,哥们,下午去踢球。”显树用手去摸他的胡渣,可惜一片被毁过后的景象。
“算了,我还是去打球,你自个儿踢吧。”春哥把书收好,抱起那颗啊群给他的球。
“唉,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显树摇摇头,好像这个答案他早就了解。
春哥转过身,没有说话,用手把篮球搂紧,然后一步一步走出教室。
篮球场有两个场子被围的水泄不通,春歌走进一看,是高手在斗牛。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就是廉康啊?很不错啊,速度够快,投的也准。”
“是啊,还是高一新来的。”
“有前途,呵呵。”
春哥踮起脚,从人缝中看见廉康一个跳投,两分命中。
“好球。”春哥默默地说。
回头的时候够就看见了啊群。
“你在这干嘛?”啊群问道。
“哦,我看看高手嘛,也好增长一下见识。”春歌摸摸头,笑着说。
“光看有什么用,还不去那边练去?”啊群气冲冲吼道。
“那么凶干嘛啊?去就去啊。哦对了,你陪不陪我啊?”
“等你熟悉运球了,我回来找你的。”啊群转过身离开了。
“你等着,本少爷一定会成功的,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有为青年,篮球就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失的部分,在这与日俱增人才济济的市场里,哥们一定抛头颅洒热血不负相亲期望。”春哥把手指朝上,发了个誓。也不知道天使大姐有没有听到。只不过距春歌两三米远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想看怪物一样打量他。
“妈呀,糗大了。”春哥抱起球夺路而逃。
这边的球场就冷清多了,只有几个人在玩,还有好几个场子空着。
春歌换好衣服,就练起来。
啊群在一棵枫树下,可能是冷,她吧十指交错放在胸前,目光聚在春哥身上,嘴角泛起笑容。
“这家伙进步蛮大,潜力十足。”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啊群回过头,看到一张英俊的脸。
“啊群同学,能帮我拿一下东西吗?
“干嘛?”
“我想去一下厕所。”
“你去厕所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我帮你拿东西?”
“拜托了,就一会儿。”
“自个找个地方放去,本小姐很忙。”
“拜托嘛,就一会儿。”廉康说完直接跑开了。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快点阿。”啊群快要被气死。胸里积压了好大一团火。
背包就那样随意地躺在地上,啊群看看,有些不忍心弄脏了。
伸出手把包提起来,然后一张卡片就从风里落下来,在枫香树的斑驳里照出一股透亮的光。
纸片落在啊群脚边,啊群埋头捡起来。醒目的两个字映入眼帘。”啊群”
有些东西被静止,被定格,被遗忘。
啊群把纸片拿在手里,看都不看就往垃圾桶里扔。可是又想到是别人的东西。或者此啊群非彼啊群。她站起身,把纸片放回原处,头也不回离开了。
廉康躲在一边,看见啊群低着头离开。心里以为啊群看了信的内容。高兴得不行。
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等我,只有我一个人把全部的风景带回原点,给你。
春歌把黄昏送走,自己又被黑夜追赶。还真是会赶人呢。这讨厌的老天。
2
星期五的下午,太阳从云层里挣扎着把光芒种进四中和那片死寂的坟地。
春歌把全部的零花钱用来买了一双球鞋。当他穿着新鞋子走过篮球场的时候,几个女生的眼光飘向了他。这让他升起一种”原来我也很帅”的想法。然而,当廉康从后边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他为刚才的以为感到了莫名的伤心。那些女孩的目光只不过是投在他身后的廉康身上而已啊。
“怎么?打球。”廉康把球从春哥手里拿过去,对着篮筐投出去,球旋转着,轻巧地落入框中。
“嗯,我都不怎么会打,正好有时间就来练练。”春哥来到篮脚下,把球捡起来,在地上狠狠地拍了几下。
阳光从灰尘的缝隙里来回穿梭,最后照在春哥新买的球鞋上。
“要不我教你,反正也当是一种学习。”廉康转过身,阳光在他脸上留下清晰的轮廓。
“好是好,可是你不嫌弃我打得烂么?”
“怎么会?大家都是学习,就当是一种切磋吧。”
“那来吧。”春哥把鞋带系紧,埋头的时候狠狠地咬了咬牙。
篮球在廉康手里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左右切换的那些刹间就像有一个精灵在跳舞。春哥把所有的力气用来死守,最后还是不敌廉康的左右进攻。
当云朵在地平线的最后一瞥里落幕的时候,春哥已经趴在了地上,廉康坐在一边,不停地喘着气。
“你知道吗?你很有篮球天赋。”廉康吸了一口气,那些稀薄的气体在胸膛里不断地翻涌。
“什么?天赋?打球也讲这玩意?”春哥笑起来,像天边的云。
“嗯,就拿你的死守来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篮球跟你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感情,不过现在的你还未发掘出来。”廉康站起来,拍拍灰尘。
“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多加练习,有空的话就叫我,很乐意和你一起打。也很乐意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我们现在不是吗?春哥看着他。有种苦涩的感觉想要溢出胸口。
“算是吧。”连康拿起衣服,头也不回。
算是,什么样的朋友关系叫做”算是”呢?春歌理理吹乱的头发,好想长了一些。开始挡住眼睛了。
教学楼的灯光把球场的阴影驱散,留下光秃秃的篮板和球架,像一具具骷髅立在操场上。
坟地那边大声大声的鸟叫传来,像九幽的暗涌,翻云覆雨般侵袭着耳膜。
春哥把篮球带回教室,老班不在,显树和小梦聊得很欢。啊群拿一本书挡住光线,头埋在桌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显树回过头,看了看春哥,眼睛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散过,小梦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他才转过身。
这个家伙,还真想泡人家啊?
春哥起身,把显树的烟和火机带着出了教室。
坟地里冷冷清清,鬼也懒得出没,几只晚叫的虫子也叫的累了,有气无力低吼几声。杂草把光斑埋在地底,根部的露水疯狂地聚集,然后大颗大颗滴落下来。月光突然渗透进来,把所有的氤氲包揽起来。
点一支烟,烟头染过的痕迹四散纷飞,像夜里的蝴蝶。烟火明灭着一闪一闪,像夏日的萤火虫,可惜,这该死的秋,早已把萤火虫赶回了老家。
起风了,狗尾巴草飞扬起来,落下一身的草屑。
“还真是个怪人,大半夜的跑到这儿抽烟。”有声音贴着地面顺着风轻轻荡过来。
春哥回过头,月光下啊群把手插在兜里,慢悠悠走过来。
“你怎么会来?”春哥有些意外。
“反正老班不在,看你出来就跟来了。”
“我也是无聊而已,吹吹风,感觉会好些。”春哥抬起头,一脸的陶醉。
有些心事始终纠结着呐喊着想要破体而出,只是破裂的洞永远修复不了。所以另可把所有埋在心里翻不了身,也不要让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永久的疤。
“有心事?”啊群坐下来,大片大片的露水湿了她的裤脚。
“没了,只是觉得很无聊,很多的时间等着被挥霍。有时候一觉醒来,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有时候刚躺下,天就亮了。生活太苍白,反反复复上演着不变的剧情。”春哥扯一根茅草捏在手里,有些失落。
“呵呵,没看出来你很哲学哦。”啊群笑道。
“你是不是想恋爱了?”啊群突然有点认真,脸上全是一本正经。
“恋你个大头鬼,想哥们堂堂七尺男儿玉树凌风潇洒倜傥,会把青春浪费在这个所谓的爱情上面?顶多就意思一下。”春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感觉像在宣读一本永恒的经。
“老实说,你在我心中高大的光辉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啊群在旁边说着,像个基督教徒。
“天啦,来个雷吧,带走这个可恶的女人。”春歌指着天大叫。
轰隆隆,春哥的手指还没放下来,天边就越过一道闪电,巨大的黑色光芒一下子把坟地照亮,那些土堆,那些墓碑,那些鸟,那些行尸走肉,那些人。都在光芒里无所遁形。
“你个乌鸦嘴,看吧,还真要下雨了。”啊群抱怨道。
“这样都行,天啦,天使大妈满天神佛行行好,让我买彩票中个五百万吧。”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回去了啦。”啊群拉扯着春歌,一路走去。
脚下的露水,张开的嘴,把光一缕一缕吸走。
然后是墨一般的黑。
3
黑暗把所有关于离开的情景锁在一扇门里。
钥匙生满铁锈爬满蛀虫。
隔着一道可以看见你们来来往往的窗,却抓不住你的衣角。
孤单大肆铺开,寻求可以停泊的岸。
眼睑里的焦距把你缩短,带心里。
睫毛开始枯萎,从根源开始落。
头顶下起雪,什么时候那里已经是冬天?
屋檐低低的,像趴在身体里的痛。
堆满灰尘的角落可以是我最后的墓地。
是谁开始唱起挽歌?像沦落处的哀悼。
睁开眼,是醉过去的长街和不夜的灯红酒绿。
喝一杯吧,以后就不用醒来。
走到了结尾却看不到是谁在导演这一出戏。
有根线断了吗?
为什么找寻的人没有消息?
积累的痛该爆发了,为最后的你我送葬。
身体僵硬着,连头发都硬成了扎手的刺。
呼出最后一口气,把你的残留赶走。
天也就亮了。
第二回∶4至5
4
大军把行李放在春哥的门前,叼着烟,像足了古惑仔。
春哥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怎么来这样晚?都上学那么久了唉。”春哥掏出钥匙去开门。
“耍哦,耍够了才来啊,反正呢他们都不管我。”大军把烟头弹飞,火星泛着妖艳的光坠入地面。
“手续搞定没有?威哥那里你说清楚没?”
“都ok了,他才不管那么多,有钱就行。”大军进了屋坐在沙发上。
“也不全是这样了,你还不了解他,有时候他还是不错的。”春哥把东西搬进屋子,有些气喘吁吁。
“管他呢,反正人已经来了,先这么着吧。”
“也是,哦对了,你暂时住我隔壁吧,那房间空着的,知道你要来,我已经跟那个欠揍的房东说了,一个月六十块,采光还好。”春哥把钥匙递给他。
“谢了,最近还好吗?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没?”大军走到隔壁开了门,又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