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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坟舞-第14章

小说: 坟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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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想抱紧她的。只是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了。

灰尘突然间猛烈起来,眼睛里有道影子袭来,像无极处的天光。重重的力量像天上降下的闷雷,击在脸上。扬起的时候,突出一大口鲜红。

“王八蛋,你都干了什么?”桥的声音疯狂得很,像是被人刺伤了最薄弱的地方。出手的速度让春哥看到的只是一道残影。

阿群还在哭,水泥地上溅起的水珠把灰尘淹没,开出一朵朵寂寞无助的花来。

“你还好么?”桥扶起她,眼睛里有一抹隐痛。春哥看不见,阿群也看不见。

只是她知道,这是一种哥哥对妹妹般的照顾。她的心里没有其他的人了。

春哥用舌头舔舔嘴角,眼睛一片模糊。他的心在痛,像一把剪刀狠狠地剪开身体和灵魂的接触。

“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桥突然大声的吼起来,有种不可抑制的愤怒。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他能看出来春哥喜欢啊群,只是他藏在心里的话想要脱口而出。浓浓的光线快要撑开一切,真相如此大白。

“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桥放开阿群,走到春哥身边,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风里散开,很好闻。

春哥突然清醒过来,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所有的风所有的空气都随那些飞鸟的痕迹四散逃开。狗尾巴草长得很欢,毛茸茸的样子想些熟睡的狗。

桥走在前面,春歌从他背后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发出的青白色的光。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用生命换回他的”。桥没有理会春哥,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就像是自言自语般的描述,声音平淡而哀伤。

“我不是桥,我的名字叫刀。”

“等等,刀?”春歌有些莫名其妙,明明都叫你桥啊?

“桥是我的弟弟。”

刀没有管春歌的追问,他走的很慢,讲的也很慢,仿佛那是一段很漫长的历史。他在去触碰的话就会有很多的亏负核疲乏。

这是他弟弟的故事,真真正正的关于桥的故事。

桥和阿群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桥的篮球天赋在很小的时候就把发掘了,那个时候他一直都是焦点。他是神,篮球场上的神。只是他的神话注定了他走不到最后。那些神话让他失去了青春和爱情,还有他和阿群的爱情。

那一年,他十八岁,阿群十六岁。桥那个时候已经在很多地方打球了,名气也很快传到外面。太多人慕名而来向他挑战,他都一一接下,没有推迟。只是他不知道,黑暗就在那个时候走来,慢慢的侵袭。

遇到小龙,是他这辈子最掺的一次。小龙是打街球出身的,他的球技是靠魔鬼式的训练而段造出来的。他们的交锋迎来很多的关注,最后,他躺下了。小龙的成名绝杀‘固步自封’他没有办法破解。那是他最狼狈的一次。没有人羞辱,可是他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是一种心里深处的高傲和孤独。他注定就是这样走不到结尾。

他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人看到他的脆弱。阿群都不行。

他喝很多的酒,在那间叫江南的酒吧。阿群拉他出来,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打他,清脆的巴掌声。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掉。留给她一个孤独的背影。

这一走,才是他走向黑暗的开始。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就只穿了一件撕得很烂的衣服。头发上到处是纸屑,脸也划破了。

阿群抱住他,不断的问去了哪里。他什么也没说,独自去洗澡。吃完了一大锅米饭。

晚上的时候,阿群来看他。他独自躲在墙角,不停的发抖。

你怎么了啊?你说啊?阿群摇晃他,他的嘴唇咬得很紧。渗出血来。

我上瘾了。好半天他才说了一句话,谁都听得出来那句话说的有多吃力。

阿群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知道‘上瘾’代表的意思。可是她不能丢下他不管。

跟我走,她把桥拉起来,背在她的背上。天啦,你瘦了那么多。

她把他带到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地方,那是在山顶的一所房子。她用绳子绑住他,帮他戒毒。可是那种痛苦没有人能体会。桥,慢慢的堕落,慢慢的沉沦。没有了活力和斗志。连眼睛都快要闭上。

房间里的阳光都懒散掉,桥在奔向绝望。

阿群忍不住放开他,又一次看他沉沦。

日子那么辛苦,谁也帮不了他。家里终于将他强行送到了戒毒所。这一次就真的害死了桥。

戒毒所里的日子对桥来说无疑是地狱式的折磨。那些痛那些伤口都在要他的命,他没有力气了,仅存的就只是对阿群的思恋。

曾经那个阳光青春的男孩,已经枯萎。等待他的注定是异常安静而痛苦的死亡。

桥在里面待了一个月,对啊群的思念让他快要疯狂。终于受不了禁锢,他选择逃跑。也就在那个夜晚,他翻过围墙,他轻巧的躲开那些铁网和灯光。越过墙角,天,他出来了。

只是他的生命已经枯竭,坚持不了多久。

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阿群,那个时候所有的痛苦毒瘾都不复存在。心里就只有一个信念,见到阿群。

那是一场伤心的相遇,半夜三点。他们在枫香树下拥抱,亲吻。桥靠在她的怀里,他们就在那棵树下坐着,直到天亮。

那些黎明都被蒙住了眼,找不到路。

阿群醒来的时候,桥已经死了,安静而哀伤,他在她的怀里,再也不会走失。那张清瘦的脸上还有昨晚经过的眼泪痕迹。

阿群抱住他,哭得竭斯底里。

她送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我。刀的声音有些哽咽。

桥和我是孪生兄弟,我一直都在外地上学,老爸打电话给我我才赶回来的。

一家人把桥安葬,仪式简单。父母大病一场。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和阿群的故事。

老实说,我很感动,但更多的是伤心。为我那愚蠢的弟弟,也为他们卑微的爱情。

刀把那些狗尾巴草分开,席地而坐。他的眼睛里有雾一般的潮湿,春哥看得那么清楚。

“那你为什么又叫桥呢?”

“在整里桥的遗物的时候,我偶然间发现一封信,那是桥在进戒毒所的头天晚上写的。”刀的声音有些哽咽,春哥知道那是他不想提起的往事。

“信里说什么了吗?”他鼓着勇气问道。

“嗯,他在信里说他有两个最后的心愿,希望我帮他完成。”刀快要哭出来,他的肩膀在颤抖,自己的弟弟在这之前就已经预感到自己会死了啊!

“你还好吧!”春歌伸出手想安慰他,但是在半空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没事,我有点控制不住而已。”

“他的心愿是什么啊!”

“他说,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群,他要我帮他好好照顾她。”刀抬起头,他的眼角有透明的液体。

“所以你就改名为桥?”

“不是。改名为桥是为了完成他的第二个心愿。”刀擦干那些湿润,他始终是坚强的。

“他的第二个心愿是?”

“你知道么?他的篮球天赋有多么可怕,连我自负这么久以来都不敢和他媲美。可是他没有走到最后,他在信里说这是他最遗憾的事,他希望我帮他完成心愿,把他下半辈子打不了的球赛都打回来。”

“这才是你改名的原因?你希望他的名字永远不消失,是吗?”

“这是他的意愿,也是最后的请求,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他。至于照顾啊群,我除了在假日的时候看看她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在我心中,她始终是我的妹妹。”

“可是…。”春哥的话在心里堵塞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没有可是,这些年我用桥的名字在外面打球,也总算是对他有了交代,这次回来,主要是跟阿群告别。”

“告别,你要去哪儿?”

“我要走了,暂时没有确定是哪里,但是会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找一个陌生的人。”

“很深奥唉,你说些什么啊?”春哥摸摸头,他对这个人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你还小,有些事你要过段时间才会明白。”刀点一支烟,他没有递给春哥,或者他认为他是不会沾这东西的。

“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春哥看着他的侧脸,耳根深处有道很好看的月牙。

“还是叫我桥吧!已经听习惯了,刀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用,或许都生锈咯!”

刀面前的狗尾巴草簇拥着他,他顺手扯起一根,带起的泥土四处散落,没有人看到那些零散的痛苦。

“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吗?”刀的声音从那些缝隙里穿透过来,不容抗拒。

春哥摇摇头,他一直都以为桥死了的。怎么会有突然冒出来呢?

“是你的篮球天赋吸引了群让她关注并训练你,她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以后我才慢慢的关注你。你很有桥的样子,至少不比他弱。”

春哥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阿群教我篮球是因为我的身上有桥的影子啊?可是他又很快释怀,他想到阿群和桥的爱情。他们之间的执着和平凡的交错。不,不是平凡,是伟大的爱情才对。

“我真的要走了,继续我的漂泊,其实我看了你很久,从你和武得交手开始。那天我就在不远处的枫香树下,武是个狠角色,但你能拖垮他并且打败他。我才知道阿群说言非虚,你很有天赋,而且是很强的篮球天赋。只是你的历练还不够,以后要多出去见识一下,我想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真的吗?”

“嗯,相信我说的。知道吗?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你看到的只是肤浅的表层,它的内在里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没有见识到的。多多努力吧!以后你会碰到更多更强大的高手。”

天边的云一下子散开,星星都已经睡着,苍白的天空像一张疲惫的脸。

狗尾巴草落地,刀的脚步已经去的远了。

 第三回:10至12

10

雨点轻轻打着窗台,溅起的水花在墙上面画成一副迷糊的淡彩。

电流声在午夜的时候把梦吵醒,灯火灭了,外面和里面都是一般的颜色。

像丝一样的雨线把天和地拴在一起,有碎了的雪片夹在里面。

眉间的温度告诉自己,你今晚不会回来咯!

可是先前的我在你没来之前还能睡得着,是对你的依耐让我如此相信。

被子都在嘲笑我:你怎么可能暖和得了我?

是啊!双人床的那一头你都不在了啊!

我想中间如果只是隔一片海我也会拼命的游过去的。

然后就看见一片荒芜的冰冷。

你的温热潮湿在哪个角落里了呢?

而后,我是不是该过着以前过的生活。

这该是多么搞笑的讽刺哦!

你在另一张双人床上怎么会听的到我的声音呢?

连天都在笑我了,是一个多么奇怪的梦哦。

11

所有的繁华声都在眼皮底下遁去了,裸的身体淋浴在那些人来人往水流里。

春哥没有再去看阿群,尽管他知道她现在的伤心。

也许,他应该给彼此一些时间。

安静的把所有的悲欢都理顺,然后是一次新的开始。

他有理由相信,当那些草花再开的时候,他就会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吻去那些陈旧的伤痕。

只是,他都不知道,一切都在渐变,连所有的他祈愿的希望都慢慢灰飞,最终消散。

枫香树的枝桠把那些飞在空中的风筝都拌住了,所有的线都在空隙里慢慢的扯断。

廉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啊群身后,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样说。有些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安慰,他是爱这个女孩的,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那是一种天翻地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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