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第1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是昨晚发生了什麽好事吗?”
纳纳心头一颤,耳根突然有种刺刺痒痒的灼热感,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啊。”[WWW。Zei8。]
“我想也是,克雷蒙德把你丢在这里,自己一个人不知跑去哪里,想来你也不会高兴才对。”
“唔……就是呀……”纳纳无法解释,只能低声附和。听他这麽一提,她不由收敛起喜悦的心情,开始为他担心起来。
克雷蒙德,他到底干什麽去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柏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救命!救命啊!”
纳纳瞪大眼睛,向堤法投去询问的眼神,堤法虽摆出嫌麻烦的脸,却也立即调转马头,向声音源头疾奔过去。
呼救声是一个年轻女人发出的。她跪倒在一棵低矮的灌木旁边,抱著地上失去知觉的男人,脸上满是泪痕。在他们身旁,一辆载了货物的小马车整个倾倒下来,水果和蔬菜散了一地。
堤法率先跳下马,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可惜他的感官已不再灵敏,一时找不到可疑之处。
“发生什麽事了?”他一边问,一边把纳纳抱下马。
年轻女人好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抽噎著嘶喊:“救命啊!我丈夫被狼袭击了!”
“狼?”纳纳变了变脸色,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那他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我、我不知道,我就看到有一头黑色的狼向我们扑过来,我吓得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时,我丈夫已经没有知觉了!”说罢,又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堤法检查了一下男人的伤势,站起身冷冷说:“放心吧,没受伤,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真的吗?”女人感动地说,“实在太好了!”
“好什麽?一个大男人居然好意思比女人先昏倒,到底要不要脸啊?”
“喂,堤法……”纳纳拿他没辙,只能苦笑著在後面拽他衣角,“你可不可以先把他弄醒,再发动你的毒舌?”
堤法翻了个白眼,重新蹲下身,不情不愿地揪起男人的衣领,随即深吸一口气,凑到他的耳边喊:“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男人猛地瞪大眼,吓得差点没从地上弹起来,“有狼!有狼!快救我啊!”
三双眼睛无声地看著他。
他却仍然没自觉地大喊:“你们傻愣著干什麽?快把我送去大夫那里啊,我可是刚刚被狼袭击过的伤患啊!”
这下连纳纳都不得不用鄙夷的眼光看这男人了。
什麽嘛!遇到危险自己先昏过去不算,醒来後第一件事不是确认妻子的平安,反而只是担心自己根本未受伤的身体,这种男人嫁给他有什麽意义?
她起身拍了拍灰尘,不悦道:“看来这里没什麽需要帮忙的了,我们走吧,堤法。”
堤法点点头,不屑地咕哝:“啧,真晦气,一大早就看到碍眼的家夥。”
纳纳故意回答:“别这麽说,人家可是伤患呢!不过,如果我是妻子的话,我倒要好好感谢那头狼,让我看清了丈夫的真面目。”
她刚说完,身後传来一阵窸窣声,马突然受到惊吓,仿佛本能地感觉到比自己强大的存在,长啸一声之後撒蹄逃跑了。
纳纳和堤法疑惑地转身,瞬时愣住了。
掩映在灌木之後的,赫然是一大一小两只狼,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犀利的精光。其中体形较大的那只全身漆黑,两耳斑白,左脸有一道斜著贯穿眼睛的伤疤;另一只则是耳朵耷拉的小狼,浅灰色的毛皮,尾巴分叉,目光相对柔和一些。
堤法只愣了一秒,便从身上摸出匕首,挡在纳纳面前,开玩笑说:
“‘妻子’考验‘丈夫’的时刻又来了吗?”
纳纳急忙拖住他手臂:“不行,堤法!”
“放心啦,我的身手虽然不如从前,可是对付一两只狼还是绰绰有余的。你看,我至少没有昏过去对吧?”
“笨蛋,不是这样的啦!”
纳纳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解释,干脆以实际行动向他说明状况──她提起裙子,兴奋地飞奔出去,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和那只灰色的小狼紧紧抱成一团。
“柔达!”
“纳纳!”
随後,一人一狼便旁若无人地在草地上打滚,发出快乐的笑声。
堤法眨眨眼,呆滞地看著它们,怀疑自己的眼睛脱窗了。
这时,黑狼慢吞吞走到他脚边,用後腿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欠说:“唉,终於可以喘口气了,趁她们玩得开心时,陪我去喝一杯吧。”
“……”堤法僵硬地转过头,看著这头会说人话的黑狼,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克雷蒙德的庄园离拉封丹那夫人的别墅仅几公里路程,庄园内的风景虽不及隔壁的薰衣草花田那麽雅致,却也经过精心修整,有一种惬意而浪漫的乡村情调。
英式风格的庭院内,一间由向日葵花束装饰的凉棚下,午餐已经摆设齐全,黄白相间的餐布斜搭在铜丝编织的圆桌上,垂坠的流苏在微风中缓缓摇摆。
空气中弥漫著烤肉的香味。
“真是的,既然是狼人,就应该早点说出来嘛!白白浪费我表现的机会。”
堤法动作笨拙地用叉子烤肉,一边烤一边不满地抱怨。
纳纳抱著灰狼坐在他对面,笑著说:“好啦,我来向你介绍。这位是柔达,她变成人的时候可是异国美少女哦。”
堤法斜睨了灰狼一眼,不怎麽相信的样子。
灰狼不甘示弱地回瞪,趁他不注意时,狼爪一挥,迅速抢过他手上的盘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烤好的肉全部丢进狼嘴。
“唔……”她边咀嚼边评价,“烤得不够嫩,你还要多下点工夫才行啊,堤法。”
“你这只──!”堤法气得头顶冒烟,但是碍於纳纳的情面不便发作。
“然後这位,”纳纳指著身旁端坐在椅子上的黑狼,“是罗切斯特,他和柔达都是克雷蒙德的朋友,他们也曾经救我过,是我的恩人哦。”
堤法没好气地把肉丢上铁板,重新开始烤新的一盘,挖苦道:“是吗?我是知道克雷有些奇怪的朋友,却没听说其中有强盗和山贼啊。”
空气仿佛一瞬间冻结了。灰狼和黑狼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神情都有些尴尬。
“啊,对了,原来是你们……”纳纳这时才後知後觉地想到,拉封丹那老夫人说的袭击货车事件,原来罪魁祸首就是柔达和罗切斯特,她不禁好奇起来。
“柔达,你们为什麽要攻击路过的货车呢?是食物不够吗?”
柔达看了罗切斯特一眼,露出娇羞的样子,好一会才吞吞吐吐说:“不是的,是因为……俺最近特别想吃酸的。”
“啊?”纳纳呆然看著她,随即瞪大眼,“诶?!!难、难道……”
“对啦,俺怀孕了。”柔达不好意思地摩擦狼爪,“可是俺们平时的食物里没有酸的东西,所以罗切斯特只好为了俺去袭击货车。不过,他只抢吃的,没有伤害过人哦。”
堤法在一旁凉凉地说:“狼人也会有人类怀孕时的反应吗?该不会是你心理作用吧?”
“俺才不会搞错呢,再说俺在夜晚的时候也可以变成人类啊。”
“只有夜晚吗?哼……”
“哼什麽哼,你也不是人类,有什麽好得意的!”
堤法似乎就在等这一句话,听她这麽一提,嘴角霎时浮现得意忘形的笑容:“这你就错了,我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人类哦!”
灰狼先是瞪圆了眼睛,随即向他投去一个不爽的眼神。
“俺虽然想吃酸的,但肉也是一样来者不拒呢!”说完,狼爪忽地扫荡过来,眨眼之间,堤法刚烤完的一盘肉又见了底。
“你……”堤法脸色一变,缓缓起身,眼中几乎喷出火来。谁都看得出他正处在爆发边缘。
纳纳见势不妙,急忙介入其中充当调停员。
“堤法,不要欺负孕妇啦!柔达,我们到屋子里去坐吧,我给你泡酸酸甜甜的蜂蜜柠檬茶,你一定会喜欢的。”
灰狼立刻心动得流口水,从纳纳膝盖上跳下来,催促道:
“好啊好啊,那我们快走吧,要多一点柠檬哦!”
走过旁边的座位时,黑狼俯身亲吻了她的嘴,磨蹭了两下她耷拉的耳朵,柔声说:“走路小心一点,别玩得太累,有事就呼唤我。”
“嗯,俺知道了!”
灰狼眯了眯眼睛,像是在对他微笑。
纳纳看著他们耳鬓厮磨的恩爱样子,淡淡笑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忽然间,克雷蒙德离开前的情景自脑海浮现,把她的心微微揪了起来。
他的热度似乎还残留在她的嘴唇上,那麽炽热,炽热到现在还在发烫……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满柔情,他说:“不要冷却下来,拜托你,这种心情,替我保留两天……”
她的脸唰的红了起来。
克雷蒙德,快回来吧……她在心底喃喃说,同时冒出一个非常羞耻的念头。
等一下,她该不会真的是欲求不满吧??
☆、(33鲜币)黑暗的祝福 第五章
第五章 噩梦再现 Nightmare Return
一道如闪电般的劈啪声在寂静的空间鸣响,黑暗渐渐消退了,连接心灵和肉体的那条绳索再次把两者维系在一起,克雷蒙德睁开了眼睛。
失去意识前一刻的景象是一座扭曲粗鄙的城堡,现在则换成了同样扭曲、丑陋、完全由阴暗物质组成的房间。
这实在不能称得上是一个“房间”,若要用更精确的语言来形容的话,可以说,这是一个怪物的腹腔。
怪物把他吞进了肚子,用有毒的胃液浸泡他,并以一种狡猾、得意的目光暗中窥伺他。他想,他之所以没有被这些毒液吞噬,是因为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了它的侵害。
他出生在这里。
两条植物触须静悄悄地爬上他的背,像是在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他厌恶地闪避,送了它们两根银针,触须受到刺激,灰溜溜地爬开了。
一瞬间,满屋子触须躁郁地蠕动起来,仿佛接受到同样的刺激,争先恐後地逃向它们的本体──屋子尽头的毒瘤。这样一来,原本被它们堵塞的道路一下子畅通无阻了。
克雷蒙德皱了皱眉,压抑住胃上涌上的不适,慢吞吞站起来。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麽他会那麽执著於天使。这种对光明的近似痴狂的渴望,只有在黑暗中痛苦地生存了许多年的人才能体会。
而在第一眼见到纳纳时,他就有种强烈的感觉……她属於光明,可以带给他这一生中极其缺乏的温暖。
空间尽头的毒瘤在吸收了触须之後,顷刻间增大了数倍,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粗毛线球。区别只在於,毛线球是干燥的,而它在淌著毒汁。
克雷蒙德走过去,看也不看它一眼,并拢五指,一拳头戳进毒瘤的深处,捏住它内部的要害,用力一扯,毒瘤立刻发出凄厉的嚎叫,数秒之内化成了灰。
毒瘤後的一扇门洞开了,门後是一片墓地,同样漆黑而扭曲。
在一条蜿蜒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形状的棺材,每个棺材的上端都有一个S型的标记,代表棺材内躺著的都是卢涅卡家族的成员。
克雷蒙德暗想,他死後绝对不要被带来这里,躺在这种令人作呕的棺材里,头上还要插一个S……他宁可自己被烧成灰,或者在海里腐烂。
在墓地的深处,他终於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他这次前来最大的目的便在於此。
他面对的栅栏上挂著两幅油画。从画框的质地来看,这两幅画至少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不过画面却依然很清晰。画家的功力非同一般,将两位年轻人描绘得得栩栩如生,甚至连发线周围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