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无污染少女养成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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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抱怨的了。可是我呢,我以前的日子,我是说在很久以前,外婆在的时候,老爸在的时候,我的日子真的比现在好过得多呢,看来和落荒比起来倒是我的处境一天不如一天了。
“奇奇,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打开书包!”老妈在厨房里嚷,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老妈的本事,不管她和我之间有多少面墙多少扇门隔着,她都好像有千里眼一样,随时都能看清楚我的状况。
“知道了!”我答应着,不答应的话老妈会继续嚷嚷下去的,我可不想再听她嚷嚷了,她的声音真的很让我头疼。我不得不放下落荒,伸手抓过书包,坐到书桌那里去。我刚一打开书包,哗啦地一下,一叠漫画书从书包里掉出来,我吓了一跳,这些漫画书是什么时候跑到我书包里去的呢?不管什么时候跑进去的,我得赶紧收起来,被老妈看到的话可就惨了。我慌忙蹲下去去拣那些漫画书,很快又有了新发现,我发现漫画书里竟然夹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一行字:“蒋晓奇,如果暑假你妈不让你出门,闷的时候可以看这些漫画书,很好看的。赵振轩。”
看到这张字条,我想起了土匪要花钱给我报漫画班的事,还有要送我手机的事,突然有点儿想哭。原本我还不知道,现在有点儿知道了,一个假期见不到这个人是会很想的。如今土匪对我来说,竟然已经成了比棉花糖和蚕豆还要重要的人,这倒是我先前一直没有预料到的事。
这几天我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觉得暑假再不结束的话,我一定会被酱菜厂里的空气腌成酱菜的。我对酱菜厂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了,可是老妈带我去酱菜厂的热情却一天比一天高涨,因为我们每天到达酱菜厂的时间越来越早,而离开的时间却越来越晚。我不但每天要坚持闻酱菜的味道,而且还要做完无数道数学题。我的数学突然好了吗?每道题目都能解对吗?那才奇怪!我的数学和从前一样烂,而且我和数学的关系也比从前更糟了。
我本来已经为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做出努力了,可结果呢它却用不及格的成绩来回报我的善意,结果害得我整个假期都不得不蹲守在酱菜厂里,我能不恨它吗?我憎恨数学,可每天却不得不在老妈的威逼之下没完没了地做数学题,老妈警告我说如果做不完的话就得在酱菜厂里过夜了。我想既然无法讨价还价,那还不如干脆点,做完得了!怎么做完的呢?这还多亏了期末考试时土匪的启发——用猜的,管它对错,反正猜出一个答案写上去就是了。别看老妈知道几斤几两菜配几斤几两盐,她可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些数学题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就是我常说的那句话——如果她知道,她就不是我老妈了。
对待做数学题的事,我还能想想办法蒙混过关,可是见不到棉花糖蚕豆和土匪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妈说了,让我断了在暑假会那些狐朋狗友的念想。(狐朋狗友是老妈对棉花糖还有蚕豆的统称,当然她还不知道我认识了土匪,而且还跟他走得很近,如果她知道,她会立刻把土匪收容到狐朋狗友这四个字里去,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老妈还特别警告我让我不要心存幻想,因为她是决不会给我任何可乘之机的,不但不能和他们见面,连打电话都不允许。她甚至不交电话费,干脆让家里的电话成了摆设,还说这样既省钱又省心。可我却不这么想,既然不用电话有这么多好处,那发明电话的人为的又是什么呢?
老妈也不是绝对不给我喘息之机的,只是必须在酱菜厂里喘息而已。比如在学习累了的时候要去帮一些阿姨把刚刚洗过的湿漉漉的菜摆到晾板上晾干,她们说菜只有晾干了才能和盐一起放进酱菜缸,不然酱菜就会腐烂。当然我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可做,老妈还是给了我选择的。如果我不想去碰那些湿漉漉的菜,我还可以去帮另外一些阿姨去堆成山一样的菜筐里挑挑拣拣,把那些烂的畸形的没有资格进酱菜缸里的菜挑出去。这件事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因为我可以决定那些菜的命运。哪些菜能进酱菜缸哪些菜不能进由我说了算,如果我看哪颗菜不顺眼,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它扔掉。尽管如此,我还无法高兴起来,因为无论我怎么选,都离不开酱菜两个字。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只和数学结仇也就罢了,再不想和别的什么事物结仇了,看来这也由不得我,酱菜还有酱菜厂没完没了拼命地给我恨它们的理由,想不结仇都难。
有时候我在酱菜厂的院子里抬头看天,觉得天空都是酱油的颜色。我的眼睛经常会如此,我的心情是什么颜色,它就看到什么颜色。有时候我还会抱住一棵菜发呆,猜棉花糖和蚕豆在做什么,还有土匪,不知道他的漫画学得怎么样了。开学以后我一定要看看他新画的漫画,我还要选一张最好的最喜欢的留作纪念,土匪一定会很愿意送给我的。有时候我还会站起来,努力想看清楚远处那些蒙蒙胧胧的山,疑惑那些山里是否会住着仙女,如果有,那她们是什么时候住进山里的,她们会不会老死。
当然,我最经常想的还是路飞。对于眼下的日子,我本来是很泄气的,可是只要想起路飞就立刻没那么泄气了。路飞是一个身体和大脑的构造都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的家伙。他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整天躺在甲板上或坐在船头,吵吵嚷嚷。但是他的愿望,还真的就能一个个实现。他想要个航海士,于是娜美上船了;他想要个厨师,于是香吉士上船了;他想要个船医,于是乔巴上船了;他想要个船工,于是福兰奇上船了;他想要个音乐家……这个应该也快有着落了……。我也想像路飞那样做个乐天派,不管我的愿望是不是也能像路飞那样一一实现,我也都想像他那样做乐天派。我想如果没有路飞和海贼漫画,我大概不会活着走出酱菜厂了,所以我得感激路飞和海贼漫画,还要感激介绍我认识和了解路飞以及海贼漫画的人——棉花糖和土匪。
当我被酱菜和数学题折磨得快要疯了的时候,小姨出现了。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我在老妈的监督下继续做数学题。那些数学题就像野草一样,你刚刚费力地割掉了一批,便又有新的一批长了出来。我在拼命地割草,而老妈却在帮倒忙,拼命去找些新的草地来给我割,我想再这样没完没了地割下去的话我不如先割断自己的喉管算了,不过想到“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话还是算了,毕竟这句话是很多先人们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我最好还是尊重这样的经验之谈别自作聪明为好。
就在我拼命“割草”的时候,小姨进来了。我认为是天使出现了,是老天派来救我的天使出现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姨恳请老妈让她把我带到她那儿住些日子。她说每天带我去酱菜厂对小孩子来说不太好,那里的环境也不适合学习,不如到她那儿去,白天她可以带我到她的办公室写作业,晚上就和她住宿舍,她还可以辅导我的功课。我听到小姨这么说我的心简直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舞蹈了,可是很快我的高兴劲儿就被老妈的回答搞灭了火儿。
“到你那儿去她还能学习?你呀就知道宠她惯她,她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也能应她。所以到你那儿去绝对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你知道期末考试她的数学得了多少分吗?没及格!你说说,我能不着急吗?”
“姐,着急归着急,天天带奇奇去酱菜厂也不是办法。她毕竟还是孩子,她需要正当的娱乐和休息的时间。”
“看看,我就知道你心软。所以更不能让她跟你去,跟你去了就正对她心思了,正对她心思的话那就错了。这孩子是不能惯的,惯她等于是害她,我可不想她长大了以后跟我一样。”
“姐,别总是把奇奇说得那么糟,她在班里也是中等生啊,只要她自己知道努力……”
“她自己会知道努力?”小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妈给打断了。“亏你还是她小姨,也太不了解她了!这死丫头跟她那个不争气的爹一模一样,对她好也是白好,天生就是两个无情无义的白眼儿狼!将来我也不指望她能养活我,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自己窝囊了一辈子将来还要看着她窝囊而已!”
“姐,你又来了。姐夫是姐夫,奇奇是奇奇,你别老是把两件事扯在一块儿说,你要想想奇奇的感受。”
“那谁来想我的感受?不扯在一块儿?说的容易,他是他爸爸,她是他闺女,血里东西怎么分?还有,你趁早给我改口,都多长时间了,还姐夫姐夫的,你姐夫早死了!”
听老妈这么说,小姨不说话了,只是很怜惜地看了看我,而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不过我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天使带来的光明也有限,如果黑暗很强大,天使带来的光明也没办法照亮整个世界。我忍不住想到天堂还有地狱的说法儿,一直不明白天堂是什么样的地方地狱又是什么样的地方,现在想想大概天使也无法照亮的地方就是地狱了,如此看来,我现在就在地狱里。
暑假过了一多半的时候,我开始毫无原则地想念起所有的人来了。我不但想念土匪,想念棉花糖和蚕豆,想念杏花春雨,想念侦探想念拐子叔和豆腐张,我竟然还想念盆景儿,想念麻雀和老古董,我甚至也想念无敌至尊和巨无霸。想念土匪,想念棉花糖和蚕豆,想念杏花春雨是有理由的,想念侦探想念拐子叔和豆腐张也是有理由的,然而想念盆景,想念麻雀和老古董,甚至想念无敌至尊和巨无霸集团就真的很过分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念那些我一直都不喜欢的人,可是我真的开始想念他们了,并且还觉得他们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我一直以为的那么让人讨厌。
对于成绩单,我的想法一直都很实际。我根本不指望我的任何一张成绩单能够让老妈稍微满意一下,因为我知道,老妈永远都不可能对我的成绩满意,无论成绩单上的分数是多少,一旦写上了我蒋晓奇的名字就意味着被宣判为不满意了。有时候我真的很同情那些必须写上我名字的成绩单,我认为它们原本应该得到更公正的待遇。
“妈,我的成绩单!”我把那张纸揉成皱皱的一团丢在老妈面前。
“怎么团成这个样子!”老妈皱着眉头从桌子上捡起那团纸小心展开。
我说不出话,虽说早知道暴风雨要来,而且我还拼命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我会完完整整的,会继续活着,会回到学校上学去,会再见到棉花糖,蚕豆还有土匪他们,我肯定我会的,可我还是害怕,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在发抖。
老妈盯着成绩单看得很仔细,感觉她好像要把那张皱皱的纸当饼吃掉似的。不过这种仔细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成绩单在她的手里剧烈地抖动,我的身体也跟着抖得更厉害了。
“妈,这次的数学题实在很难……”虽然我没指望老妈会对我成绩满意,可是我真的很期待得到一个特赦的机会,别受太重的惩罚就好,比如暑假别不让出门,比如别让我去参加酱菜班……。我宁愿挨打,疼也就那么一会儿,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不能出门,见不到棉花糖蚕豆还有土匪,整天只能与酱菜为伴,那就可太惨了,那和做牢有什么两样呢?
“蒋晓奇!”老妈先是将那张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紧接着便是一声河东狮吼。“你每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