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相公逛江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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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轩吃痛闷哼一声,急速反手掐住范云的咽喉,一手将他甩出。而范云落在地上,鲜血从脑后流出,再无声响。
淳于轩看着下属将范云的尸身拖出,伸手一摸脖颈,竟是大片血迹。
他瞥了一眼尚在震惊的银纱,淡淡道:“有一个人想见你。”
门,再次关上了。
不过一晚,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就那样消逝在她的面前。
银纱看着手心里结痂的血渍,愣愣地出神。星光撒下,照在她的身上,只令她浑身发冷。
她双手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闭上眼,是跳动的血红色,她喃喃唤道:“小莫子……”
夜色中,一个黑影闪电般掠过,直奔逝风阁牢房。带起的风中,粉色的花瓣盘旋而上又缓缓落下。
那人一记不轻不重的手刀将看守之人打晕,便熟门熟路地进入监牢之内,将最里间的牢门打开。
他慢慢走近银纱,脚下踩到一层干草,发出沙沙的声响。缩在角落里的人儿浑身一震,抬起头来。
微黄的光将那人的面容搅出了一圈晕,银纱睁着一双朦胧的眼,似梦非醒:“小莫子?”
“姐姐……”那人轻声唤道,银纱的瞳孔猛然收缩,又将眼睛闭上,不再看他。
“阿乱,你来干什么?”
来人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大大的双眼,淡淡的剑眉,鼻梁高挺,嘴唇极薄,并未有多大的改变。只是长高不少,曾经白皙的皮肤更显健康。而一身黑色的锦衣,那领口上绣着的,正是红色的蔷薇。
这个孩子,便是阿乱。
“我……”阿乱一时哑言,不知如何解释,也无从解释。他干脆伸手去拉银纱,银纱不着痕迹地一躲。
那只手就那样干在那里,不进不退。
“姐姐我……我是来救你的!”阿乱虽说历练也颇丰,如今也是个统领,只是在银纱面前还是容易自乱了阵脚,真正像是个孩子。
阿乱的怀里,有一阵骚乱。橙红色的小东西一钻而出,直接跳到银纱怀里,舒服地蹭着小脑袋。
银纱淡淡地看了一眼小火狐,也不伸手去抚摸那柔软的皮毛,又将眼睛转开:“你以为,在你对我下毒之后,我还会相信你吗?”
阿乱浑身一震,眼睛闪烁着光芒,欲语还休。他终于是收回了冰凉的手指:“姐姐知道了?”
“是。”银纱点点头,站起来。小火狐无法停留,只得跃开来。“而且,我知道你是利用小火来给我下毒的。”
“小火本是就是你的宠物,是吗?那个时候,我们刚刚遇到它的时候,它偏偏咬了我,却又对你示好。是因为,它的任务就是咬我。”银纱呵笑一声,尽是悲戚,“你们两个大骗子!”
“火狐毒加上淳于轩的寒冰血掌,你知道你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吗?你现在居然说要救我?哈!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银纱冷哼一声,将背抵在冰冷的石壁上。
阿乱无话可说,只因为银纱所说皆是事实。
他奉命接近他们,就是为了给银纱下毒,并将他们的情报传递给逝风阁。他成功了,所以他再也不是那个受尽人欺负的最底层的小兵了。
两人沉默下去,只有小火看了看阿乱又看了看银纱,不明所以地叫唤了一声。
阿乱的眼中变幻着,他咬了咬牙,猛然出手像银纱袭去,竟是想要强制带着银纱离去。
银纱侧身一躲,也是早有防备。阿乱站在她的面前,满是不可置信。
“你真当我是傻子吗?”银纱吐出一口血沫,手指深深掐入自己的皮肉中,“你放鸽子和逝风阁通信的那次,我已经怀疑你了。”
“之后查看了你那双破掉的鞋子,虽然开口很烂,但是线头却是够平整,应该是用利器划破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答案不过是因为你会轻功,所以你才能一路跟着我们。而且,你……很可能也会武功。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做样子而已。”
“那你为什么……”阿乱急道,心头乱糟糟的一片。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将我留下,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让我感觉温暖?
远处渐渐有人走近,连空气都微微跳动着,传来火焰的温度。
“为什么?哼,我也不知道。”银纱淡声道,轻轻踢了一脚想凑近的小火狐,苦笑一声,“你不过是忠人之事,我无话可说。现在……我只是自作自受。”
银纱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银纱,她不会告诉阿乱,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他;也不会告诉他,即使知道他别有目的,她还是真的真的,当他是弟弟。
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盛,银纱有些烦躁地将小火塞进阿乱怀中,将他推出牢门,摆手道:“走吧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阿乱深深看了银纱一眼,低下头看了看小火,终是消失在监牢里。
“你能够做什么呢?你不过是人家的一颗棋子而已。”银纱对着空荡荡的牢房微微一叹,竟有些失神。
监牢外传出一阵惊呼,又纷乱的脚步朝这边奔来。牢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见里面的人还在,那些人皆是一愣。
有一袭丁香色的长裙拖至地上,微微带着些灰尘。长至脚踝的发绾了个发髻,还余下大半。那个女子是如此美丽动人,在这昏暗的监牢格外明媚。或许,这个世上怕是在没有能和她媲美之人了。
银纱朝着那女子一笑:“淳于阁主说有人要见我,我当是谁,原来是林姐姐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串起来了~~
48、背叛 。。。
黑色的身影在黑夜里穿梭,他终于甩掉了身后那些讨厌的苍蝇。
阿乱微微松了一口气,脚下渐渐放慢,在星空下的飞檐上跳动。他已经回到自己寻踪阁的地盘,一切都不必太过担心。
堪堪落下,正欲回屋,却听得一个略带嘶哑的女声平缓缓地问道:“不知寻踪领主去哪里了?这身打扮好生奇怪,难不成是去了我逝风阁的监牢不成?”
阿乱心下一惊,背挺得笔直僵硬,没有回头。
那人见他不应,小步走来,传来微微的兰花香气,煞是好闻。她走至阿乱跟前,只比他高出半个头。那女子的脸藏在轻纱后,看不真切,又或者,她本就不欲以面示人。
可阿乱知道,这个女子便是淳于轩的正室,胡青岚。
胡青岚没有任何表情,连声线都不带一点点的温度。她低下头看着阿乱:“你想要救你的姐姐吗?”
“你想怎么样?”阿乱虽不知胡青岚如何知晓他的行踪,但她选择来找他谈条件,那就表示,她另有打算。
“不想怎样。”胡青岚退开两步,衣袂在夜色中微翻,“不过,是想借点东西。”
阿乱轻哼一声,将脸撇开,双手抱胸:“哦?若是我不借,夫人又会如何?”
“不。”胡青岚冷声道,不容置疑,“你别无选择。”
天,渐渐明了。空气中带着些凉凉的水汽,有鸟在树上啼鸣。
又是新的一天。
若儿穿过逝风阁的庭院,直朝淳于轩的书房走去。没走几步,她忽然停下脚步,侧脸看着一旁的盛开的花朵。点点红,点点泪。
不知停了多久,她恍然回神,再次迈开步伐。微风吹过,那杜鹃花的花朵在她身后散了一地。
进门的时候,刚好又婢子推门而出,和若儿打了个照面。那婢子看了若儿一眼,低下头遮去搅乱的眼波,福了福身子。若儿稍稍勾起唇角,一如罂粟。
“若儿来了?”淳于轩略抬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他将手中的书卷一扔,抿了一口茶,“风声传出去了?”
“已经办妥。”若儿走进书房里,踱步一转,瞟了一眼地上的熏香。那熏香早已烧尽,之余冰冷的灰烬,“不消多时莫荒必来无疑,到时候瓮中之鳖他插翅也难飞。”
只是,谁又是这场局的胜利者,又该怎样预测?
“若儿办事,我有何须多担心呢?”淳于轩大笑,站起来走近她,伸手揽过若儿的腰肢,将她拥在怀中。
若儿没有挣扎,木木的让他抱着。只是淳于轩身上的气味是陌生的,是冰冷的,令她恶心得想吐。
“待我得到这天下,若儿你可就是我的第一大功臣了。”淳于轩微微一叹,眼睛里是希冀的光芒,仿若天下已经尽在手中。
功臣?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想要的啊……
若儿沉默下去,眼前似乎看见了那个时而冰冷无情,时而调笑耍赖的男子。她伸出手,像是要拥抱住淳于轩。
蓦地,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小剑快速插进淳于轩的腰间,力道之大,竟将剑刃全数没入。
淳于轩啊了一声,出掌将若儿震开。她的身体便在这不大的房间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淳于轩拔出自己腰间的袖里剑,恶狠狠地瞪着她,震怒道,“你居然敢背叛我?”
若儿一抹唇角的鲜血,从地上站起来,却是笑了:“我从未忠诚于你,又何来背叛之说?”
这一句话,将淳于轩所有的质问都堵住。
他有什么资格,问一个能够随时背叛的人为什么?而,他们最初不过就是互相利用吗?
“你想干什么?”淳于轩暗暗后退数步,抵上桌案。他的手指在腰间一点,淙淙流出的血便止住,只是若不及时治疗,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突然的沉默,只剩得血滴落地的声音。
她想干什么?她到底又在干什么!为何要如此义无反顾?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我想……”若儿笑着开口,却又带着一点悲凉的味道。她猛然发力朝淳于轩扑去,声音妖媚如地狱的勾魂使者,“……要你的命!”
若儿一按臂上的梅花袖箭,六发小箭唰唰而出。淳于轩向后一仰,一掌拍在桌案上,挫腿一跃,竟是将那六只小箭全数躲过。
不及若儿再次发力,淳于轩手指一扣桌案底下的暗器,一阵铺天盖地的针雨骤袭。若儿大惊,往后掠去,却还是身中数针。
那针不似一般,扎入皮肉中,竟如水一般化开渐渐隐去,再也找不到踪迹,仿若幻觉。
只是若儿深知这不是幻觉,那针不过是中见血封喉的毒。
淳于轩忽然大笑起来,而若儿只觉得那刺耳的笑声越来越远,她的眼前似乎又看见那个记忆中的男子。时而冰冷时而璀璨。
他一直,都是她所琢磨不透的人。
只是,为什么要等到他死去,她才会明白:原来她的心底,一直有着那么一个男子的呵……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一世这一遭,不过都是幻境。一切皆空。
来生,她再也不要遇见他了。
有婢子前来,见到这幅光景,吓得惊声尖叫,一下子跌到在地上。而她手上的托盘哗啦一声,面上的东西洒的洒碎的碎。
淳于轩笑得累了,心头又涌上一股怒意。他将案上的瓷杯一拂,落地而响:“鬼叫什么?,没见过死人吗!来人来人!”
有下属匆匆赶来,见到那个躺在地上已经面容被腐蚀得模糊的女子,皆是一惊,却又不动声色。
“将这人给我处理掉!”淳于轩腰间的疼痛愈发明显,眉宇间的尽是不耐,“把那个婢子给我拖出去。”
那些下属还未动,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不知我的婢子又怎地惹阁主不快了?”
一袭青纱,一张面纱,踱步间兰花微香。来人正是胡青岚。
淳于轩先是一愣,怒气少了大半。只是被拂了面子,多少有些不快。
“夫人来此有何事?”淳于轩一个示意,那几人便将地上的尸身拖走。
胡青岚淡淡瞟了一眼若儿的尸身,将眼转到室内一处,才曼声答道:“我听闻夫君又在书房过夜,不过叫青儿送杯凝神安心的茶给夫君。”
还未等淳于轩接话,胡青岚侧头对那婢子道:“青儿,还不回去领罚?”
那叫青儿的婢子惶惶恐恐地道是,福了福身子便退出了。
“夫君这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