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婚外运-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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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妈进去做饭了。乔小北愣愣地瞅着林玉慧,生活于这个老人而言,永远不存在变化的可能。可是旁边有多少人因为她的际遇而改变了人生。例如她乔小北,例如整个东方集团上下员工,例如东方家的兄弟姐妹。
更加是东方澜。这个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个可恨的男人……
“阿姨,我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那个孩子呀!”乔小北上前一步,缓缓蹲下,伏在她轮椅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牵着抚住自己的脸,慢慢地摩挲着,“阿姨,我真恨,真恨。你为什么要生出他来?我真恨他呀。他可以不爱我,可以不为我着想,可以朝秦暮楚,为什么要口是心非?一再地给我希望,一再地干扰我的生活,还要那么小心翼翼地去向我爸提亲。他太混蛋了,怎么可以假情假义到这种地步,他都可以角逐奥斯卡电影奖了……”
忽地捂紧心口,乔小北蹲到地上,等心中的绞痛过去,她才漾出个惨淡的笑容:“阿姨,他太霸道了,想让人忘记都难。可是我真的恨他,恨得我心都痛了,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阿姨,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不恨他。我恨得都不想活了呀。”
抱住老人没有小腿的膝,她泪如泉涌,脸紧紧地挨了上去。
可怜的人。
可恨的人,
哭得累了,仰首,林玉慧依然面无表情地玩她的黄豆,甚至没看乔小北一眼,更加不知道膝边的年轻女人曾是她多灾多难的儿媳。这个毫无思想的人已经不懂得痛苦,往事于她而言不复存在。可是她曾经的痛苦已经漫延到下一代……
当空的炙阳发出万丈光芒,毫不留情地照着院子里的两人。乔小北脸上晶莹的泪珠,被强烈的日光照得熠熠发光,慢慢地蒸发在越来越热的空气中。
再一次地捂紧了心口,这种绞痛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第十八章
原以为来到乡下会换一副好心情,没想到遇上意外之人,这些天积攒的快乐消耗殆尽。闷闷地回去时,奶奶追着问眼睛怎么肿了。还是精明的大姑看着她精神不太对劲,在旁说,看电视剧看哭了。
奶奶非常生气:“这什么电视剧这么坏?”
乔小北闻言噗哧笑了,奶奶就是老小孩。
但自从狠狠哭过这场,心情反而一天比一天开朗起来。有时候去那儿什么也不做,居然陪着林玉慧一起数黄豆,越来越心平气和。乔小北这才隐隐意识到,这种单调的生活已经是林玉慧人生的一种快乐。
无知无觉对于她而言原本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田大妈闲下来时也跟她聊天,会提到:“老人的儿子回来得很少,一年最多两三次,一次最多停留两三天。好象赶趟儿似的,半点多余的时间也没有。”
是么?是这样吧。不过这好象不关她的事了。恨也恨了,痛也痛了,哭也哭了,忙也帮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乔小北抬头望着这小而坚固的庭院,看着爬山虎顽强地爬到了二楼,有些出神。
也许,今天是来这儿的最后一次。
收起心思,浅浅笑着,默默无言,心事浮沉,强压心底。
她得准备回去订婚。
现在唯一期望云弈念在她二婚上,不要大肆宣扬,别让她有机会被太多人指指点点。想当然耳,云弈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想来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指她背心,说她配不上他。
不管怎么样,她跟田大妈告辞了,说以后不会再来。
“姑娘是谁家的姑娘啊,性格这么好,我给姑娘做个好媒怎么样?”田大妈心肠热热的。
“谢谢大妈,我已经有孩子了。”乔小北说,躬身告辞。最后看了眼林玉慧,轻轻地道别。然后大步离开。
这里不会留给她太多深刻,但会有片段留在生命里。
走出好远,还听得到田大妈的婉惜声。
乔小北边走边看了看东南方,今晚她得打电话给云弈,他明天可以过来接她回北京了。
傍晚时坐在坪里一边听着奶奶的陈年旧事,一边远眺漫山遍野的水稻。大姑姑家开了家小小绣花厂,并不种田。可门口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这里是典型的江南水乡。
六月时分,早稻的稻穗金黄金黄的,沉沉地弯着腰,看着让人挺充实而且壮阔。夕阳照在稻穗上,给稻穗镶了闪亮的金边,绚丽得让人眩晕。
乔小北看着看着出神了,一颗心奇异地完全沉淀下来。凝神盯着它们在风中摇曳,有些笨重又有些骄傲,有良辰美景的感觉。原来世上最有盼头的是事期待丰收。乔小北说了声“我去看看”,就在奶奶的唠叨中突然起身,径直走向田埂。到了,蹲下,闻着泥土的清香,出神地凝着稻穗垂下完美的弧度。
千篇一律的弧度,大自然真神奇啊!
她要不要真留下来?她喜欢这里,这个有着泥土清香及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江南水乡。瞧着稻穗,想着心思,忆起自己画过的半圆,忍不住轻轻笑了。
盯着这些不会说话的稻穗笑,旁边有人好奇,跟着她蹲下,也看着,想从稻穗里看出珍珠来。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值得好笑的。不禁蹙眉:“小北,这稻草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看不出它的生命力。”乔小北随口训着,忽然停住了,慢慢地转过身来,脸儿就似六月的天,瞬间变了,“啊呀”一声,人就朝后面倒去。
“天!”令她摔倒的罪魁祸首惊呼,赶紧捞人,哪里来得及,乔小北早一足踩进水田,凉鞋深深地陷入,拔都拔不出来了。
“我又不是恐龙。”罪魁祸首有点无语。
“云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乔小北嘟起了嘴儿,真的真的好久没受过惊吓了。光着脚先爬上来,然后才去拔凉鞋。云弈早笑笑地拔在手里了。
全是泥巴。云弈见过再大的场面也没见过泥巴,所以一下子居然提着鞋子不动了。
她抢过鞋子,浅笑:“走吧,人家都在看我们。他们认为我们才是乡巴佬了。”
远眺,还真是,好多人瞧着呢,连奶奶都在看,看得目不转睛。
云弈大笑:“不对,他们才是乡巴佬。”说着,竟众目睽睽之下来个公主抱,抱着她找到池塘,这才放下来,“洗干净,再带我去见你奶奶。”
》“你要死啦!”咬牙,他以为这是哪里,做这种亲密举动,会成为全村的新闻的。
“据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云弈今天心情特别好。居然快成十八岁的男孩般青春活力了。
“我闭嘴。”乔小北说,果然闭嘴。专心洗脚——一只脚直到膝盖上面都是泥巴,眼睛瞄,他抱得那么紧,难道没沾她的泥巴。当然有,衣袖上就有。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站在池塘边,衬着几朵白莲,说不出的隽永,玉树临风得让人心动。乔小北心思一动。
“怎么,忽然觉得我云弈也长得不错?”他轻轻地笑,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不。”乔小北咬了咬唇,又摇头,“你本来就长得不错。”
他蹲下洗手,咧嘴笑了:“这种话以后可以经常说。对了,那你想说什么?”
瞄他,乔小北浅笑:“在想你其实可以找个年轻的女孩。真的,男人不是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吗?云弈我觉得你有点怪。”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云弈严肃起来。
乔小北不说了,连目光都收回。这句话多沉重,他不知道吗?
可是云弈的目光收不回,紧紧地凝在她白生生的小腿上,瞬间又变成了男人。忘神间伸出手,招水蘀她洗着。这下不用见人了,乔小北眼睁睁地看着他紧抬她足踝,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只记得脸发热,现在一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模模糊糊间,她想,她是喜欢云弈的,她性子有些清冷,不会勉强自己,真不喜欢就不会一直让他跟在身边。但爱呢,通常会比喜欢晚来,那会什么时候来?
这辈子会有么?
等两人站到奶奶面前的时候,老人家笑成了一朵花儿,一个劲地夸奖:“小北,眼光真好。太好了。这下我终于放心了。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大胖儿子,早点让奶奶给你摆酒……”
唉,连满月酒都约到这里来办了。乔小北心想,如果带着乔浪一起来,不知道奶奶还笑不笑得出来,还会不会让她早生贵子。
在上海的尴尬似乎都没有了,云弈在这里停留了足足三天,看够了盛夏的江南美景。乔小北却打趣他品够了江南美女,当真苏杭美女不是盖的,她的堂姐妹一个个如芙蓉出水……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云弈说。
这人真陷入爱情了,越来越有文采,只有热恋中的人才会这么满腹诗文,文采飞扬——更何况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听着听着乔小北眼睛湿润了,轻轻地:“云弈,只要我们顺利,我会好好陪你一辈子。”
不是好好爱一辈子,而是陪他一辈子,云弈不免神伤,但瞬间神采飞扬。有了婚姻,还怕没有惺惺相惜,没有相濡以沫,没有爱情。小北本来就是居家女人,温柔贤惠,两人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有的。
所以回到北京的时候,把乔小北送上乔天洪门上的时候,颜如意一见云弈就笑了:“云弈,瞧你乐的。”
“阿姨……”云弈居然脸红了。
这会儿本来还淡定的准岳母可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天啦!”云弈居然会脸红。这个云翔的总经理,三十二岁的大男人会脸红。笑着笑着颜如意嘱咐女儿:“小北,好好珍惜啊!”
“妈,我明白。”乔小北平静地说。任云弈紧紧握着了手儿。
乔浪从外面玩儿,一回来先扑到妈妈怀里拼命亲脸儿,亲得云弈在旁差点吞口水。在咽下去的口水要发出声音时,乔浪扭头大为赞美:“叔叔,你今天真帅耶!”
“乔浪你小子真会拍马屁!”云弈嘴角都抽搐了。
这会儿连乔小北也忍不住笑了,满屋子充满了大大小小的笑声。
一直到傍晚云弈才告辞,黑瞳灼灼地:“小北,我回去就和我妈商量,看哪天订婚最好。还有,明天我得开一天的会,后天一早来接你。”
“你后天不上班?”乔小北讶然,后天才星期三,她可不想被孙月指责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罪魁祸首。
“这半个月我跑了全中国,该大休。”云弈脸不变色心不跳,非常镇定,“而且我明天是带你去见服装界的大佬。小北你基本功不错,对服装的敏感度够高,只要前辈们稍加指点,会大放异彩。到时我的龙潭就可以放手交给你经营。小北放心,只要我云弈在,小北将是中国服装设计第一人。”
听得她忍不住落泪,又笑:“云弈,我不想要那么大的成就,只想足够衣食住行就行,云弈,人的名气太大反而累人。人在高处不胜寒呢!”
“可是浪费天才不是智者所为。都这样社会都不要进步了。”云弈反对她的观点。
“顺其自然吧!”她说,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对事业她真的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不过如果不费吹灰之力大赢,也——还是可以想想。
送他出了花园,乔天洪也回来了。一家子吃饭特别的温馨,乔小北反而吃不下,她好象许久许久没有这么愉快过了。云弈如此待她,她不会辜负。但愿这中间不会出什么岔子,孙月别突然蹦出来反对,他爷爷奶奶不会认为她乔小北配不上他们的孙子,那些大姑子小姑子不会鄙夷她二婚。
如果这婚再有什么问题,估计她这辈子真的不想再嫁人了。嫁得累啊!
“外公,怎么舅舅不吃饭?”乔浪突然问。小小的人儿挺会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