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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花乡痞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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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说:“上坡里的狐子,下坡里的狼,进了你这庙门就献上一只羊!”
一个说:“圪针棍棍顶门让风刮开,一满还没想到你还来。”
一个说:“人人都说咱两个有,直到如今还没上过个手。”
一个说:“空中的罐子水里头的鱼,想你小子想成了一对牙的驴。”
一个还要说个什么,另一个却“哇”地一声又喊叫开了,道:“娥儿呀,你可把大大美死了。”接着那喊叫便变成了一阵喘息声,扭打声,半吟半唱的哼哼声。拴牛这才醒过神来,大喝一声抢进屋去,想来个现场擒人。
谁知一进门只见屋子里空空荡荡,那里还有个人影。只有那一盏红拉拉的小灯笼儿闪出晕乎乎的亮光来。
正在纳闷时,只见娥儿从门外回来了,两眼直直地瞅着他道:“你这又是怎啦?”
“没啥。”
“没啥,吹胡子瞪眼干些什么。还不赶快脱衣服睡觉。”
拴牛这时才想起刚才的事来,怯怯地问了一声:“这么一个三更半夜,你到那里去了?”
娥儿“嗤”地笑了,道:“咋?嫌我出去了?我到翠花家转一会儿。看她娘母两个去了。去不得么?”
拴牛这才车转身子直奔翠花家来了。他万万没想到,顺喜竟然回来了。不知什么原因一下子就给晕倒了……
话说顺喜一见拴牛晕倒了,便抢上前去,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慌忙给拴牛鼻根底下扎了一枚缝衣针,劈眉眼喷了两口醋,这才将拴牛救过来。弟兄两人便安顿翠花和孩子睡了,两人却在大门洞里整整地说了一夜话。
待那拴牛把前后事情一讲,顺喜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口里没说什么,心中暗想:这究竟是怎回事呢?
这一夜,于家的后代们谁也没有睡觉,众人各想各人的心思。只有那于小辉睡了个踏实,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么大的福分,一夜之中竟收拾于家的两个媳妇。在梦中还品麻得唱曲呢,把个凤姑儿气得了不得,半夜里敲开张青天夫妇的门,要他们去看自己的干儿子。
张青天夫妇少不了又说了许多好话,这事才算将就着过去了。
时光冉冉过,堪堪又一年。在这一个之中村里的格局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驴贩子胡二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有许多人怀疑他是淫死的,因为临死前那几个晚上,人们听见七棵白杨院里夜夜喊声不断,叫声不绝,惊得满村的狗儿倒坐在门槛上哑着嗓门惨叫。而田二寡妇则越来越变得怪了,风流了,神神道道了。就在胡二入殓那天,她仍坐在老杜梨树峁上手拍着黄土疯唱。她预言说:这村里又要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件了。吓得村里人心都慌慌的,整天照着影子走路,数着米粒喝汤。
娥儿又怀孕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于小辉的种子。因为拴牛最终被省城里下来的高明大夫判定为先天性不育症,是断断生不成孩子的。拴牛只好认命,整天将头夹在裤裆里过日子,只顾干活不管别的。开头还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后来干脆连那只眼也闭上了,任凭那于小辉和娥儿胡来。
翠花和顺喜一家的日子也过得平平常常,没有多少生气。顺喜的心完全灰了,整个变了一个人。整天蔫头耷脑的,隔三过五就到附近村里去做石活,赚了钱便喝酒吃肉,只贪口福不论是非。这样一来便更加放纵了翠花的胆子,一有空就和于小辉搅和在一起,从从容容地风流,精精细细地欢乐,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可气的是那个折胳膊小男孩子成了他们俩的灾星,几乎每到那关键时刻他便出来捣乱。不是要拉屎,就是要撒尿,要不就眼睛睁得明镲镲的,朝着于小辉和翠花儿看。看得他们心里怪怪地慌乱,一满没了情趣。
于小辉可就忙坏了。他一个人侍奉着三个年轻女人:娥儿、翠花和他妻子凤姑。他本来对凤姑是没有多少兴趣的。但后来眼看着凤姑一天比一天白净,一天比一天丰满,好看了,因此便来了精神。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三个女人,一个有一个的好处,别的不说,光她们之间的那副醋酸劲儿就足以使于小辉精神大振,兴致倍增,其乐无穷了。
这小子几乎十天半月不进家门,一进家门就和凤姑又吵又闹,一会儿斗得像仇人,一会儿好得像面粘粘一般。气得张青天两口子肚子像鼓一样浑圆,整天抱着脑袋,黑着双眼打发日子,心想道: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事不行的。
不出张青天夫妇所料,不久便真的出了大事了。只是他到死也不明白其中的实情。
事情仍旧出在于小辉身上。那于小辉打从和三个年轻女人一块搅混开后,没过多少日子便觉得腰酸腿麻,四肢乏力,目光呆滞,手心流汗,渐渐有点体力不支了。要是换了一个有理智的男人,他就应该早早地悬崖勒马,沟壑前收缰,乖乖地保住性命才是正经。可是男人们本来就是怪虫,总是那越乱越淫,越淫越乱,身上气力越短,心中念头越多。若不信你考察考察身边的男人们,十有八九的房事都行在疲倦之时,悲愤之后,劳累之余,失败之际,且越是疲倦精神越大,越是悲愤兴趣越浓;劳累了以为此事能解乏困,失败了以此事寻找平衡。常人尚所难免,更何况于小辉这种捣不烂、煎不透、切不碎、炸不熟的二道毛东西呢。
话说有一日天降连阴雨,于小辉没能出去捡拾破烂,只是窝了脖子在家中睡觉,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只觉得身上有谁在推揉,睁眼一看,吃了一惊。
  田寡妇治怀春病
32。田寡妇治怀春病
只见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田二寡妇。那田二寡妇的打扮就是个鲜亮,上身穿了件套头羊毛衫,下身穿了件脚蹬萝卜裤,头上烫了个鸡窝发,嘴上抹了些血红唇。黄铜戒指露白锡,满口假牙含润光,未曾开口面笑,一片鬼话说出来——
“哟哟哟,大侄子。老鼠跌进面缸缸了,亲死婶婶你这白脸脸了,蜂儿跌到葛针林林里了,亲死婶婶这把肉渣渣了;驴粪瓜儿夹在肛肠口了,亲死婶婶的毛眼眼了。你是天造的还是地设的,雷追的还是电击的,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般模样,可不是身上不舒服么?”
说完又“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于小辉一听,心中就是个烦恼,眼里就是个发酸。口中不言,心中暗想:“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为大不正,上下里乱滚。肯定是驴贩子胡二死了,你老东西又急蹩得受刑不过,怎在我这里骚情呢?我于小辉虽然爱一点风流,图一点痛快,东家门里出,西家门里进,全不干正经营生,但总不是那日驴不换气的主儿。
再不捡点,还能来个逢人便上么?就是逢人便上,也上不到你这糟老婆子身上去。你看你那日脏样儿,肉皮就是个松,屁股就是个大,脖项里的肥肉软拉拉,眼睑下的累赘肿塌塌,头顶上发儿没几根,上稍里黑中腰里红,落地处显出些白根根。无事也不撒泡尿儿照一照自己,怎么就是脚不是脚,只管往靴子里边伸呢?
因此便懒懒地说道:“婶婶有啥事,赶快坐下说,侄儿身上不舒坦,别嫌礼貌差,只念骨肉亲。”说着又闭着眼睛睡了。
田二寡妇一看于小辉这种模样,“哧嗤”便笑了,道:“走了一回村子,还见过你这个孙子,好人说话你不爱听,跟上瞎人一溜风。你婶子我虽然不是那灵神神,你肚子里的心事我也多少知几分。人常说,天上下雨地下滑,个人跌倒要个人往起爬。又说,靠人吃饭直吃饱,靠人做活直做倒。你要是心里有难处,只管给婶婶我说出来。不是我老婆子夸口弄舌头,我虽然一不会做工,二不会务农,疗治年轻人的怀春病,还是一沾一个灵,一治一个神,死了的能给他治活来,走了的能给他治回来。不相信,你就试试看。”
田二寡妇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盏红灯笼,用手捻得圆溜溜乱转,直转得于小辉睡不定了,蔫蔫地从炕上坐起来,道:“婶婶呀,你说我害了个什么病?说对了,我请你下馆子吃一顿。”
田二寡妇“呸”地吐了一口痰,骂道:“扎刀子小子呀,你可算把我的心亏烂了。我明明是一片好心,你却硬不相信。你小子狗眼看人低,你就以为老娘我连一顿饭钱都掏不起么?不瞒你小子说,我那七棵白杨院里撮一撮黄土也比你家的金银值钱得多。罢罢罢,自古儿人们说得好,寻活难做,寻饭难吃,上门买卖做不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大几十岁的人了,还能有这几十年活么。只是你小子病得可不轻呢。我走了,你可别怨婶子不照应,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说完就要出门去。
这时于小辉突然来了精神,一下子拦住田二寡妇道:“婶子,你怎能说半句留半句,故意作难人呢?你刚才说的话,我不是不想听,而是听不懂,你就说我身上究竟有什么病,也算咱是门中自家人一场。”
田二寡妇这才收住了脚步,半倚着门框问道:“小子哟,你是想听真话么,还是想听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么。要听假话,我不会自已听广播电视去么?那里边的男男女女说起假话来,那一个不如你熟练?”
田二寡妇一拍巴掌笑道:“这就对了。现在我问你,你身上软不软?”
“软软的。”
“心里痒不痒?”
“痒痒的。”
“口里臭不臭?”
“臭臭的”
“手心脚心湿不湿?”
“湿湿的。”
“夜里做梦多不多?”
“多多的。”
“梦醒以后出汗不出汗?”
于小辉一下跳起来,瞪圆了眼睛反问道:“这些你怎知道?”
田二寡妇没理会他这一招,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问:“出汗不出汗?”
“出汗。”
“出的什么汗?”
“出的粘稠稠滑腻腻臭哄哄的无名汗。”
“出的多与少?”
“不多也不少。”
“出了多少时?”
“三年不到两年多。”
“细细想,身上哪儿汗最多?”
“大腿弯。”
“出汗以后冷不冷?”
“有时冷——”
还没等于小辉说完这句话,那田二寡妇便抢了话茬,道:“有时冷,有时热。天冷了热,天热了冷,冷得起来骨头麻,热得起来脑袋大。骨头麻了想睡觉,脑袋大了想嫖人。想睡觉时睡不着,想嫖人时没气力。睡不着就胡思想,没气力时发烦燥。胡思乱想遗精,发烦燥时吐酸水。该吃饭了不想吃,不吃饭了肚里饥。睁眼看见天地暗,闭眼看见女人多。见一个女人乱一场心,见一个男人发一顿昏。心情乱了口里干,头脑昏了舌头硬,你呀——”
田二寡妇说到这儿突然不说了,只是瞪了个眼睛看着于小辉,脸色青青的。
于小辉这才来了精神,急慌慌地问:“我这是什么病?”
田二寡妇叹了口气,道:“不说了罢,说出来难听。”
于小辉更加慌了,一把拉住田二寡妇的胳膊便往回拖,口里连连央告道:“婶婶,你可不能攥着个拳头让我猜。刚才你问的话句句是实情,硬是滴水也不漏。我这些日子身上就是个乏,眼泪就是个多,浑身就是个软,心情就是个差,莫不是害得要命的病么?”
田二寡妇这才笑了,道:“看把你小子惊得,怕得,没那个金刚钻就敢揽那瓷器活。你小子老实说,你和人家娥儿和翠花干了多少猪狗事?那病根子就在这两人身上呢?”
于小辉一听这话脸上便露出些难色来,红了脸好半天没说话,那神态儿酸楚楚的显出几分羞涩来了。
田二寡妇,伸出一只指头在于小辉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道:“小仇人,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了。走,咱们找个避静地方细细说一说去。”
说着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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