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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花乡痞事-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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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娃是古镇的夜猫子,提着篮子装着他白天做好的锅魁,外搭点五香瓜子花生米什么的走街窜巷吆喝着卖夜食。古镇的夜蕴藏着无穷的古朴风晴,古镇的人白天忙着挣钱,夜晚忙着花钱。一些馋嘴的小青年爱在少妇少女面前称大款绷富翁,有一种公鸡围着母鸡转似的表现浴望。白天不敢一掷千金,就专挑夜晚趁人们肚里不饿充一回大款,大大方方买油果子五香瓜子或锅魁夹凉面献一点力所能及的殷勤。憨娃这种流动小食摊子就这样在古镇夜市上应运而生了。
今天憨娃没来,要是往日,几条街都听见他那尖而苍茫的吆喝声了。刘香丽在古镇街上走出了一身毛毛汗儿,心里骂到:狗东西,要你时找你不着,不找你时你天天都能像冤家一样见到。
刘香丽走到了古镇中心的十字路口,巍峨挺拨的钟鼓楼在夜色里静静地耸立着,时尔,梵铃被风儿拔动,倒也使人感到一种古朴详和的气氛。走着走着,刘香丽看见闪烁着彩光的“柯氏狗肉铺”霓虹灯招牌下于小辉那伟岸的身影,他俨然是一位主人,朝跻身人店的熟人们打着招呼。
柯氏狗肉铺生意很火红,在古镇是没有人敢比之高下的。刘香丽看到这一切,心里就有一种酸酸的味儿。在古镇做饮食生意,没有这个上能通天下能通地的于小辉在明里暗里相帮,你的生意就不见得这样能火爆,这原因不在于小辉有钱,而在他有许多用钱营造出来的人际关系网。就拿这柯氏狗肉铺来说,古镇头头脑脑开什么会,议什么事晴,就会来这里吃古镇的风味小吃。古镇的头儿说了,不把柯氏狗肉吃出名,全力冲出亚洲飘洋过海就愧对家乡两万多父老乡亲,并立文订下制度,在其他饭馆吃了的发票一律不签字。古镇一样时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的“公吃”现象。公家人办公事绝对没有自己掏包包请人吃的道理。自个工资有几河之水?能请几回客?刘香丽望着生意打着拥堂的柯氏狗肉铺,恨得牙痒痒的:吃吧,吃吧,总有一天会吃上钓鱼钩挂豁你的下嘴壳子。
刘香丽想绕过生意火爆的而令她有几许嫉恨的柯氏狗肉铺,就在她转身浴想离去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憨娃。憨娃依然右手挽着那只硕大的竹编提篮,左手去推狗肉铺的推拉门。他边推门边和夏叶儿打着招呼。刘香丽一下愣住了,妈的,憨娃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憨娃显得很高兴,一副手舞足蹈地样儿。刘香丽静静地站立在对面街口的黑暗处,心里有一种失落和孤独。凭心而论,她离了憨娃是憨娃那男人的玩意儿不行,她和他人鬼混甚至和他人上床,说心里话,她从来没嫌弃过没有男人味的憨娃。当她和另的男人鬼混时,憨娃总是眼含无可奈何的愤怒,恨恨地怒视着她和野老公拥入房间直到她满足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每每这时,在快活后的刘香丽良心上总有那么一点内疚。她望着一言不发的憨娃男人说:“憨娃,我看我们还是离婚,这样离了,你心里会好受一些的。”憨娃很大度地笑笑说:“你不说离好么?我不会反对的,只要你不是有了野男人就害了自家男人,和潘金莲一个德性就成。”
刘香丽和憨娃的婚姻就这样维护了几年,几年中,憨娃被古镇人讥笑和看不起,说他是“憨货”。在古镇,被人们视为不中用的男人就是憨货,于是,憨娃就成了憨货。后来,刘香丽还是和憨娃离了婚。
刘香丽悄悄地跟着憨娃,直到憨娃唱着小曲走进了他自己的家,刘香丽才偷偷舒缓了口气儿。还好,她这位离了婚她又每每周济的男人并没有在古镇其他女人或娱乐场所去鬼混去消磨光阴。
憨娃决也没有想到,刘香丽会来古镇水巷子的老屋里找他。在他记忆里,水巷子老屋是他们拜堂成亲的地方,第一次他享受到了做男人和一个女人光着身子睡在床上没有恐惧感快快活活做爱的滋味,第一次他感受到古镇最矮的男人把古镇最俏的妇人压在身下那种占有浴望。
当一切在有条有理的那被古镇人戏称为练“蜞蚂功”的房事完毕后,他也第一次看见了身下的刘香丽木然地躺在床上望着他,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什么,一脸的惊讶与漠然。当一切在理智中呈现恢复到静态后,刘香丽才款款地起床洗澡冲凉,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平和。
刘香丽斜披浴巾,满头湿漉漉的,用浴巾绞着长发上的水珠。她斜着眼睛望着憨娃胯下那男人的玩意,时不时窃笑着。
在古镇,有人称刘香丽这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靓妹嫁憨哥,这让人不解。但却让憨娃处处升华出一种好马配金鞍的快慰。他与刘香丽走在一起,会成为古镇一大奇观:矮小的男人倚行在女人旁边,男人只有女人肩头高。
古镇人说:“憨娃,男人矮,婆娘高这坐着站着说话都仰着,像下级见了上级领导一样,这感觉好么?”
有人会说:“憨哥,站着一高一矮,声音不分高低,这俩口子上床睡觉,这一长一短你们是咋个摆弄整齐的哟?”在一阵无有禁忌的哄笑声中,憨娃往往会闹个大红脸,对一些还想窥探更下流事的坏小子,憨娃也会反唇相讥地说:“两头不齐没关系,只有中间齐就成了。不信,让你婆娘让你姐儿妹子来试试;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憨娃原本有男人自尊的,他一向认为麻雀虽小肝胆齐全,小个儿男人长的东西不比大个儿男人差,直到半年后刘香丽仍盯着他那玩意儿笑时,他还很男人味问:“香丽,你喝了笑婆子尿了?咋回回这样后你就阴悄悄地一个人笑呢?”
刘香丽仍在窃窃地笑。
憨娃说:“你笑我人小么?你没听古镇人常说的,秤驼虽小压千斤呢?”
刘香丽说;“憨娃,我不笑你人小,是笑你男人那玩意儿咋就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呢?这怪只怪你爹妈,当初生你时就应生健全些。你不相信,拉尿时和别的男人比比看。”
这时的憨娃才意识到刘香丽笑的真正原因。当他有一次从外面回家时听见床上传来刘香丽一阵阵尖叫浪笑时他才明白,他这男人真还不如刘香丽偷晴偷汉的于小辉,刘香丽与他做爱时就没这种忘乎所以似的叫和浪。他和她就如在履行一种约定的工作,一切就是那样有眉有眼,安安稳稳完成了俩口子该做的事。一人一床被儿一裹,各自在黑夜中一觉睡到东方红太阳升。
从此,憨娃就仿佛缺少了一种精神和精气,从此也在他心灵深处埋下了一颗“我不是个健全的男人,我他妈的是个憨娃”的自卑的种子。
  老情新燃
135。老情新燃
刘香丽走进水井巷时,憨娃的确高兴。
他说:“来啦?”
刘香丽鼻儿酸酸地说:“来啦。”
“来了就坐吧。”憨娃憨憨地笑着,端来一张椅,用衣袖拭去灰尖。
离婚一年多了,憨娃还将这间屋子的摆设保留如初。床还是那样放着,衣橱还是那样放着,沙发还是那样摆着。只不过,刘香丽曾使用过的梳妆台是用白色塑料罩着的。
刘香丽说:“憨娃,这些你咋就不用呢?我不是说过么,离了婚我自办家具,这些都你的,这些罩着闲着怪可惜的。”
憨娃说:“就这样罩着时时有个念想,再说,人进了这个家,睡在这床上反而闹得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尽想你。”
刘香丽心头一颤,这话真还让她心酸。憨娃这男人心事太善良。说实话,女人一身若遇上这个知暖知冷的男人,她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但憨娃要是真能和其它男人一样该会有多好哟?老天太不公平了,有钱的男人没心肝,有心肝的男人又不是个男儿汉雄不起。
刘香丽将憨娃拉了过来,深晴地问:“憨娃,你还是成个家,我想在鹿头山山里面托人给你找个黄花妹子。依你目前在古镇的经营隋况,你能养活她的,再说,我也讲过,我会支持你的。开一家小食店,多个人会多个帮手。憨娃,还是找一个吧,山妹子想来古镇的人多,你挑个好的成家吧。”
憨娃摇摇头,说,“我就这样过吧。”
刘香丽说;“你不成家我心里也不安稳呀。”
憨娃说:“就算有人肯嫁我,两个人在一起过一年半年的就离婚,那多没球啥意思哟。这人,活在人世上真的不易,几十年光阴啥子名利啥子钱财就烟灰灰灭了。一生中结婚离婚,又结婚又离有球啥意思?这日子也过得冤冤枉枉寡寡淡淡。一个人过,想咋过就咋过,多快活哟。”
刘香丽说:“你想过女人么?”
憨娃将脸车到一边没有言语。
刘香丽说:“说真话,想不想?”
憨娃说:“说不想女人那是假的,我又不是写啥子决心书申请书的人光拣空话大话说。我虽然是个不太健全的男人,但男人想女人还是想的。听柯老爷子说,旧时宫里的太监那玩意被皇上割了,他还是要想女人的,何况是我。”
“憨娃。”刘香丽紧紧搂着憨娃说:“我今夜就留在这里,我不走了。你不撵我走吧?”憨娃也搂着刘香丽,“哇”地哭了起来。
这一夜,是憨娃有生来感受到失去女人的体贴。刘香丽也觉得奇怪,和憨娃结婚两年多时间,为什么同憨娃在离婚后的做爱使她体味到和往常不同的感觉来。当一切在合谐的行动中那快感绵绵地向上飞升达到顶点后又缓缓地下降到冰点时,他们两人才惊喜的发现,人还是同样的人,那感觉为啥就不一般哟?
古镇的夜很幽深也很古朴,很有几分返蹼归真的境界。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烦噪的人声和汽车喇叭声和工厂机械的轧轧声,一切都仿佛倘佯在没被搔扰的世界里。镇外的狗吠声和镇里浑厚古老的更鼓更锣声让古镇人浸柒在这太平盛世的气氛中熟睡着。
刘香丽玉腕揽着憨娃,说:“古镇人人都说你在柯氏狗肉铺帮工,是真的么?”
憨娃说:“哪是帮工哟,是于小辉让我去的。他把我的锅魁全买了,他说:憨哥买球个烧饼,满街筒子就听你声音,你那声音就跟水牯牛三月间想配对一样叫得难听。我说,人长个肚儿长张嘴巴就得要吃要喝,不学牛叫春这票儿就不会自个飞到你荷包里来。”
刘香丽撇撇嘴说:“人有了钱就要乱讥讽人。”
憨娃说:“其实,于小辉可不是这号人,这半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捐资兴学助教,捐钱修桥补路,捐钱修敬老院。古镇里里外外的有钱人里抠死钱的人多呢,他没抠死钱。”
刘香丽说:“他那是被狐狸精迷的,有了钱就八面出风头摆什么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有了钱就要知没有钱的难处,整钱挣钱不容易,它不是树上长着的也不是在地里结着的。要是我,有于小辉那么多钱的话,我就把银子钱当钱使,决不会让钱挣得难流得快。”刘香丽说着看看憨娃,又说:“想不到于小辉也当了柯氏狗肉铺的半个家,他讥笑你卖锅魁,他是想耍你。”
憨娃说:“他介绍我每天烙上一百个锅魁卖给柯氏狗肉铺,都是当天钱货两清的。”刘香丽说:“用狗肉夹锅魁?”
“是呀”。憨娃惊诧地说:“你咋个晓得?”
刘香丽说:“古镇历来有凉面夹锅魁,卤猪耳朵夹锅魁。狗肉铺要你锅魁,当然用来夹狗肉。想不到这柯氏狗肉铺,还真有高人指点。”
憨娃说:“啥子高人哟,狗肉夹锅魁是那个刚和柯六娃离了婚的夏叶儿想出来的,锅魁上用筷子挑开个洞,把柯氏狗肉夹在里面,再放在白木炭火上一烤,吃起来好香哟。”刘香丽轻轻叹息一声,她很妒嫉。
憨娃问:“咋啦,你不痛快,我就不说了。”
刘香丽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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